29、小波澜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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顾雪卿把这一页事情从心里面翻过去，陆凌怎么想他不想管了，免得越描越黑。于是他转换了情绪，告诉陆凌自己想休息了。
陆凌点头，说下楼给他泡一杯蜂蜜水。
顾雪卿点头。
陆凌若无其事地下楼，其实心里还是害怕。他不知道自己这样的做法是对是错，这是拿他视若珍宝的人的命在赌。顾雪卿情绪起伏任性是病情的表现，自己还一味地顺着他，到底是对是错。
其实，他特别想说“如果你实在熬不住就喊我，我们去医院，也没什么的，吃药吃一辈子，我也陪你一辈子。”但是这样的承诺在两个曾经深深决裂的人中间，没有多少价值。即使他是真心，顾雪卿也未必相信。
他们两个之间最大的问题就是信任。任翰绑架之后，顾雪卿和陆凌的确好了一段时间，可现在又逐渐退回到了原点。
所以，一时间一股无力感还是逐渐涌起来最后充斥了陆凌的全身。
陆母看见儿子一步一步下楼的表情太过严肃，觉得奇怪：“陆凌，你怎么了？和小顾…..吵架了？”
“没有……”陆凌声音嘶哑。
“妈……”陆凌从桌子上拿了茶杯献给自己倒了一杯水，喝了一口。他的手指摸索着杯沿，“我只是觉得……”
“嗯？”
“没什么。”陆凌笑了笑，“我自己杞人忧天，没事。”下一秒心虚似得喝光了茶杯里面的水。
“陆凌，人的日子是自己过出来的。酸甜苦辣，都是滋味。”陆母也不好点破。
“……我知道。”
即使是母子，也是怀有诸多秘密。
出于各种原因，陆凌不打算把自己对顾雪卿的期虑和疑惑跟母亲去提。
他去了厨房给顾雪卿泡好了蜂蜜水又端去了楼上。
“阿卿，我回来了。”陆凌笑得灿烂。“现在还难受吗？”
顾雪卿摇头，接过陆凌手里的杯子一点一点饮下。“等会儿我漱口了就睡了，你也早点休息吧。”
陆凌却坚持等顾雪卿睡着之后再走。他挪来了一把椅子，放在顾雪卿床头的位置，自己坐着。
过了半晌，闭着眼睛的顾雪卿开口：“陆凌，你这样我睡不着。”
陆凌很委屈，把椅子往后挪了一点点，“这样呢？阿卿，你是嫌弃我么？”
顾雪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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等顾雪卿醒来的时候，天已大亮。
昨天他不知道什么时候才迷迷糊糊地睡着了，也不知道陆凌是什么时候走的。
顾雪卿坐起来，觉得有些口干舌燥。正好床边柜上放了一杯水和一些早点，还有一张纸条。
不用说，肯定是陆凌的手笔。
水还温热，顾雪卿喝下后感觉舒服不少。
他拿起纸条看，陆凌说：自己去上班，不确定顾雪卿什么时候醒过来，若是醒过来早点还热就吃了，若是不热，就让厨房的人另外做。
顾雪卿把纸条放下，面无表情地起身去了盥洗室。
盥洗室里有镜子，他看见镜子里映出的人，精神一般，眼窝深陷。他觉得自己的身体可能还是没有好全，于是跟陆母找了个借口说头疼，没多久就继续躺着休息。
他被昨天的事情一搅合，忘记了跟陆凌提回家看望顾念的事情。
顾雪卿头疼地扶额。
这天还是无波无澜，倒是陆凌，居然趁着午休的时间回来了一趟。
陆凌进门就看见黑着脸的陆母。
陆母并不知道陆凌和顾雪卿两个人之间的事情，只是凭着顾雪卿的说辞猜测自家儿子又把人家糟蹋了一回。
陆母跟陆铭心说：“心心，你记住，做人要有礼貌，不能像你爸爸一样不知好歹！”
陆铭心懵懵懂懂地点头。
陆凌不管陆母的话中有刺，也无意解释太多，只问：“没下来过？”
“下来说了句话又回去了。”
陆凌转身往楼梯方向走。
“陆凌!”陆母喊住了自己儿子，“小顾身体还没全好，我以为你是知道的。”
陆凌喉头动了动，没做声。
这时候怎么解释呢，陆凌也是头疼，“妈，我不是，我真的没有……”说到一半，陆凌也摆摆手暗示算了吧。
自己也是苦逼，一个两个的都不相信自己，还净给自己扣帽子。
陆凌推门进去的时候，顾雪卿并没有醒。半张脸埋在被褥里，半张脸平静地睡着。陆凌对于目前两个人的关系也感觉到无解，他轻手轻脚地靠近，坐在床边看着对方。
边柜上面的食物有动过的痕迹，这令陆凌稍稍送了口气，他最担心顾雪卿因为心情不好或者困囿于其他苦恼的事情而不愿意吃东西，可顾雪卿也不过是仅仅把那一点儿食物咽下去罢了，今天的午餐顾雪卿肯定没吃，陆凌想。
公司事情多且繁忙，陆凌还是决定趁午休的时间回家来看一回，他不放心。
当下还是决定喊人起来，哄着让顾雪卿多少吃点东西。好不容易才把这人的身体将将养回来一点，真是舍不得再把原本就不牢靠的身体底子弄出什么意外了。
陆凌俯身过去，刚想开口，顾雪卿却睁开了眼睛，陆凌挥开气氛里面的尴尬，开口：“醒了？阿卿，要不要下楼吃点热的吧。”
顾雪卿翻身坐起来，拿了个抱枕靠着，“陆凌，我早就醒了，刚才我在装睡。”
陆凌表情无波无澜，并不想深究原因。
“陆凌，我真的讨厌现在的自己，特别讨厌。”顾雪卿明显状态很差，“我觉得昨天自己和今天的自己就像是两个人。”
陆凌看着对方，“你想说什么就说好了，我听着，你说。”
顾雪卿喉头上下滚动，张了张嘴，千言万语汇集到了胸口却像遇到了膨胀的茎块一样被堵住了。
根本无从说起。
说什么呢？
于是，顾雪卿所有的话最后只是变成干巴巴的一句：“我很怕自己一直这样下去。”
“可我会一直陪你的，我会用所有办法去救你。”
陆凌从顾雪卿的眼里看到了自己读不懂的情绪，他刚刚说出那句话就后悔了，恨自己嘴笨。他本意是自己会用尽一切办法，无论多困难，都会站在顾雪卿这边，把顾雪卿拉出泥潭。
可惜两个人根本不在一个频率上，最后变成了鸡同鸭讲。
陆凌脑内翻涌种种，还是保持着温柔谦和的语气，问：“阿卿，你想吃什么？”
顾雪卿表示无所谓，都可以。
等两个人下楼，陆母面子上不显，还是多少不自然，对陆凌说了句“午餐已经吩咐厨房刘妈备着。”然后拉着陆铭心去了一边。
一副眼不见为净的架势。
顾雪卿有点奇怪，问陆凌，“妈她怎么了？”
陆凌干咳一声，凑近顾雪卿的耳朵，“她以外我们昨天做了。”
顾雪卿一下子瞪大了眼。
陆凌继续抛炸弹，“看你身体不舒服不起床，还以为我们……十分激烈。”
“那你不跟她解释！”顾雪卿头疼，要死啊，陆母会怎么看自己！
“可是她不相信啊~”陆凌做了个鬼脸。
顾雪卿觉得自己头更疼了。
刘妈不一会就把饭菜端了上来。顾雪卿捡着一些清谈容易克化的菜尝了几口，就一小碗的饭，吃得慢慢。
等顾雪卿吃得差不多了，“陆凌，我想跟你说件事。”
“什么？”
“我想回去看看顾念。”
陆凌挑眉，“行啊！不过——”
顾雪卿的神情一下子紧张起来。
“不过你等我今天下班，我们一起给顾念挑点东西。”
顾雪卿点头同意。
陆凌知道这也差不多了，继续哄了一通，然后自己开车回了公司。
作者有话说
第29章 小波澜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