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5、陈瑶儿的身孕 ...

  •   到了七月末,天气更甚湿热。
      这厢,西苑里。
      “还请姑母做主,让郎中给我开一碗汤药吧。侄儿不能怀了那些莽夫的孩子。”陈瑶儿跪在地上哭着求饶,扯着陈茵茵的裙摆,引得陈茵茵一阵厌恶。“就是喝了汤药又如何,就你这副破烂身子,还能嫁了谁。你以为盛京的公子们都是傻子么。”
      “求姑母救救侄儿,侄儿愿为姑母当牛做马。”本该这几日来的月事却迟迟未来,才晓得姑母并未让人给她开避子汤药,陈瑶儿也是慌了神。
      “为我当牛做马?你可认真。”陈茵茵道。
      “绝无半句虚言,只要姑母肯救我。”陈瑶儿又连着跪地磕了几个响头。
      “我现在便有件棘手的事,只看你愿不愿意做了。”
      “愿意愿意,姑母还请说。”
      “我想要你…”话说完,陈瑶儿便傻了眼,她未想过,自己的姑母竟然如此狠毒,想到这里,陈瑶儿不禁背后一凉。
      “如此,你应是不应呢,也算是我为你寻的一门出路。若是不应,我这便差人将你送回去,就是不知,大哥那里你该如何交代了。”陈茵茵面目狰狞,压得陈瑶儿喘不过气来。
      被人送回去浸了猪笼,还不如从了姑母,若是日后真的生了一儿半女,在这将军府上大抵是有倚靠可寻的。陈瑶儿不再抹眼泪,又跪下磕了个头,算是应下了。

      翌日起早,
      容蕙赶到了东林观,让知夏进去通报了一声。
      且还是静玉师父出来见她,
      “蕙儿见过师父。”容蕙行礼。
      “蕙儿不必多礼,你母亲正在堂前诵经。你且随我于东厢房静候吧。”静玉道。
      “师父请。”
      东厢房里,静玉早已命人备好了茶盏和一些个吃食,虽都是素斋,也是容蕙儿时嘴馋的。“多谢师父备了这些个吃食,蕙儿打扰了师父的清修。”容蕙从小便知礼数的紧,静玉颇是省心的由着她长了这么大。且与静玉禅修了半个时辰,外头进来一个小师父。
      “姑娘,晴藴夫人请您过去。今日恰逢夫人还未用膳,夫人请姑娘陪同。”来知会的小师傅道。容蕙也有些欢喜,平日里来请安,母亲从不请她过去。
      “师父,蕙儿这便前去。”静玉点头。

      “蕙儿给母亲请安。”容蕙作揖,她抬头望见,晴藴还是从前那般模样,不喜不愠。骨子里却是尽显皇族的威严。
      “坐吧,我也有多日未见到你了。”晴藴道。
      容蕙看着桌案上摆的吃食,竟个个都是她平日里爱吃的。
      “听下人说,这半月,你父亲潜你去庄子上学习了。”
      “可见过老夫人了。”晴藴道,说着往容蕙碗里添了碗汤。
      “女儿,见过了。”容蕙轻轻皱眉。
      晴藴口中的老夫人是大将军的生母,容府的二夫人卫春映。从前是醉仙楼伎町里的一位舞姬,那时候的容老爷年轻些,家里的正房又只生了个姑娘,卫春映巧着这时怀了身子,容老爷便做主将卫春映收做了二房姨娘,卫春映也是争气,这第一胎便生了个儿子,也就是现在的将军,赐名为容寻。
      虽说孩子是二夫人生的,但是她到底只是个青楼的舞姬,上不得台面。老祖宗便亲自做主,将孩子过继给了主母夫人楼氏做了嫡长子。
      卫春映哪里肯依着他们,天天闹着要寻死。折腾了许久,院子里的人也就习以为常,她再闹着寻死,也无人理会。一来二去自己便也觉得无趣,就不闹了。
      她一直觉着这孩子就是楼氏跟她抢走的,日子久了,寻公子一天天长大也从不跟她亲近,恨意越发浓烈。
      后来不知怎的,楼氏的身体越发不好,容寻九岁的时候,楼氏便殁了。
      卫春映在这之后又怀了两胎,却都没留下。
      容寻成年后查明了楼氏的死因,正是卫春映将楼氏的饭食里下了朱砂,每天只有一点,却也是慢慢积累着坏了身子。因着这朱砂都是卫春映亲自下的,毒也坏了她的身子,所以后来的那两胎都没留住。
      容寻娶了亲之后,是晴藴给二夫人求情,容寻虽恨他将楼氏毒死,但也念在她是自己生母,遭了报应,就潜人将她送到了庄子上。

      “身子可还中用。”
      “父亲从未缺了庄子上的银子,老夫人过的自在。”
      “那便好,过几日请你父亲将老夫人接回来罢,这么多年该悔悟了。”晴藴道。
      容蕙不禁皱眉,接回来,怕是老太太要作出些幺蛾子才算罢。
      她才去庄子上不过一天,老太太便得知了消息。拉着下人进她的院子一通谩骂,说什么女子本是贱人身子担不起家业!!还说是将军府作孽太多……难听的话是说尽了。容蕙尊她一声老太太不愿与她过多纠缠,卫春映又数落了一通她的不是。骂起人来可全然不像官家夫人,倒是跟市井泼妇相差无几。

      容蕙心里是瞧不上的,既是个青楼出身的便更要处处留心,小心着说话,以免让人再落了口实,卫春映却是仗着从前在容府上老爷宠着,俨然一副市井做派。都已被送到了庄子上这么多年,仍是不思悔悟。还是像从前般心思狭隘,不中用。
      “你学习的可还精进。”晴藴道,似是瞧见了她那一瞬的皱眉。
      “回母亲,是女儿学艺不精,这一走竟去了半月。”容蕙道。
      “庄上的事情本就繁琐折磨人,你才学了半月便能回来,也是尽心了。往后府上的这些琐事尽是数不过来的。也够你学的,莫要心急。”
      “是,蕙儿多谢母亲提点。”
      “今日蕙儿来便是想寻着母亲回府上住些日子呢,母亲许久不回来蕙儿觉着甚是孤单。这几日菡萏亭里皇爷爷种下的一池子荷花都开得甚好,想来母亲也是愿意回去瞧瞧的。”
      晴藴难得的脸上露出了些许笑容,连知夏都颇为惊讶。“你这贼丫头,想哄着我回去竟连你皇爷爷都搬出来了。罢了,知夏,替我收拾收拾。”晴藴道。
      “寇儿,来与我盘发。”晴藴道,寇儿是晴藴在将军府时的贴身丫头。“让女儿来吧,许久见不到母亲,也是想尽尽孝道的。”容蕙道。
      晴藴起身,眼睛似是拂进了风。
      到底还是皇家贵族气度大不轻易与人算计。虽然生了蕙姑娘这么些年,却也未见老。倒是因着生了她做了母亲,更甚风韵。
      容蕙瞧着首饰盒里,特意挑了桃花簪。容蕙知晓,那是从前父亲征战蛮夷时在蛮人的部族里寻到了一块上等玉,清澈而不染一丝杂质,父亲寻匠人打了桃花簪送与母亲。却是不知晴藴最喜碧荷。容寻知道便内疚着要寻回来,再托人做一支荷花簪子。却被母亲拦下了。这簪子一带,就带了近二十年,后来晴藴来修行,不束发,这簪子便收了。
      “蕙儿觉得,母亲今日格外好看。”容蕙悄摸着将桃花簪插在了晴藴发髻上。
      “母亲平日里不好看么。”晴藴蕙笑道。
      “母亲自然是日日都好看的,只是今日里,仿佛更胜平日。”容蕙嬉笑着打趣道。
      “前些日子皇后娘娘来观里捐香火送了我一对玉步摇,将簪子取了吧。我倒觉着那对玉步摇更配今日的衣裳。”晴蕴道。
      容蕙愣神,旋即恢复了神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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