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5、我是…… ...

  •   第五章我是……
      作者:超级绵羊

      当我醒来的时候,发现自己正躺在舒适的大床上。羊毛被又软又轻,我舒服的翻身又要继续陪周公下棋。脑海突然闪过一些片段,过山车一样刺激的经历一下子涌了出来,尚且浑浑噩噩的我立刻就醒透了,上身忽的笔直坐起来。

      明亮的房间,豪华的陈设。低头一看,衣服也不知何时被换成了白色睡裙。我这是在什么地方啊?

      “您受伤了,请您快点躺下。”被人一提醒我才觉得太阳穴火辣辣的疼,被纱布裹了个严严实实。脚步声在床边停下,那人在床头放了个枕头,然后以极柔缓的方式让我半躺在上面。

      “你是谁?”我怀揣感激地看向他。

      高大英俊的男人一脸礼貌的笑容站在床边,给人的第一印象便是温柔,也稍稍击退了我内心的不安,“我是哈里斯家的管家利夫。您一定要好好休息,虽然不会留下后遗症,可您还是应该注意不要吹凉风,也尽量避免喝凉水。”

      真是个温柔细致的绅士,我感叹。况且如此庞大的哈里斯家族,居然是这么年轻的管家在打理。我对这个叫利夫的青年瞬间多了份敬佩,他那好看的手指,不知道都经手过几回天文数字的财产了。

      “请问……我是怎么……”我指一指头上的伤,“变成这样的?”回头一定要D伯爵加同情分,多放我几天探亲假。

      利夫答道:“可能是惊吓过度导致您的昏厥吧,之后又不巧撞上一旁花架的护栏。很抱歉,是我这个做管家的失职,让您受了伤。”他一手贴在胸口,朝我真挚的弯了弯腰。

      听到他把责任往身上揽我连忙摇了摇手,“跟你根本就没有关系。希望你们别让我赔压坏花架的钱,这倒是真的。”我一半是开玩笑,一半是真这么想。想笑,可一扯动伤口就疼得我眼冒金星。

      “您别动,小心伤口。”利夫忙找出急救箱,还把每一瓶药水都拿出来观看,一边解开我头上的层层纱布,一边柔声道:“我来帮您换药。”我赶紧摇头说不用却被他当做没看见。利夫用棉花沾了沾药水,靠近我的脸颊说,“会有点痛,忍着点……”轻声细语配合小心翼翼的动作。痛感被相对冲淡了,我乖乖听话,望着酒精灯跳跃的火苗一动也不敢动。

      上好药,利夫一示意,门口的女仆就捧着餐盘进了屋子。我闻到了食物的香味,“是玉米粥呀~~~”温暖从瓷碗经由皮肤流通到我左胸口去。在国外多年,陌生人的关心经常让我心底甜甜的持续很久。

      利夫也笑了:“虽然您在睡梦中一直喊鸡腿,不过目前最好还是吃些清淡的东西,这样会对健康有益。天遗小姐。”

      我惊喜得仰起脸,“你知道我的名字?”

      “是该隐少爷告诉我的。”

      该隐?

      “噗——”刚放进嘴里的玉米粥,被我很没形象的一口喷了出来。完了,昨天一生气竟然当众对他挑衅。他可是我的考试目标啊。不过,他为什么要收留我呢?明明扔给警察就行了。

      还有昨天骇人的命案,死者咽气前最后留下的话,而且尸体……我哆嗦了一下,把昨晚的恐怖一幕告诉了利夫。

      利夫安慰道:“可能是残存的生物电刺激到脸部肌肉,从而产生了抽搐。又或者只是您看错了。”好歹我也是学过马克思主义的人,想想也对,大概真是自己眼花了。

      天气很好,天空万里无云一片豁然开朗。简单洗漱了一下,我穿上利夫叫人送来的天蓝色洋装,又将头发斜斜扎了个发鬏,望着大镜子里的自己,一身的清爽之气。沙发上端端正正放着我的手机,这玩意可丢不得。

      来到走廊上,半天也没遇到一个人。这栋宅子大得像个迷宫,七拐八拐过后,我无奈发现自己在别人家里迷路了。

      “有没有人啊?”我轻轻推开一扇虚掩的门。

      房间里厚重的窗帘,阻隔了外面灿烂的阳光。我伸手在门口的墙边摸索了半天,才想起直到1908年爱迪生才发明钨丝灯泡。我走了进去,贴墙而立的数个木橱将我环抱在当中,屋内飘散着一股不可思议的气味。我刚想退出无人的房间,却被另一边木橱里精心放置的玻璃瓶拖住了脚步。

      它们大小不一,错落有致地摆在那里,有些是极普通的坛坛罐罐,而有些瓶子华丽的外形,简直让巴黎香水相形见拙。

      一个瓶子长得极像市面上的“许愿精灵”。水晶的精灵瓶塞振翅欲飞,薄翼上的纹路清晰可见。我的手像是被诱惑了,无意识伸手就要去触碰。

      “别碰。”冷不防冒出来一个声音,“全部都是剧毒。”

      我吓得差点没跳起来,一看来人原来是该隐。该隐在距离我2、3米的地方停下脚步,悠闲的半靠在杉木长桌的边缘。

      “你怎么会有这样的东西?”我问。

      该隐慢条斯理的回答,“这就是我被叫做怪人的原因。”

      “外头的传闻是真的,你收藏……”毒药??我恍然大悟,答案化身成那些瓶子全都摆在眼前。19世纪又不是标榜个性的年代,这个毒伯爵大人要不是好日子过腻了,那就是真的不怕死。通常不怕死的人都很可怕。哎,我突然觉得补考其实也挺好的。

      “害怕了吗?”该隐见我嘴角抽搐,一扬下巴道:“你眼前的那瓶就是我收藏中的极品,一种酸度极高的毒药,叫做‘许愿精灵’。”

      我哑然失笑,“那么巧,还真叫这名字。”

      该隐嘴角一弯笑道:“你听说过?”

      我点了点头,“但我说的那种可不是什么毒药。”

      “我猜也是。”该隐话到一半停顿了一下,“这种磷系酸化液光靠挥发出来的气体就可以腐蚀掉铁片的表面。”

      “铁……铁片?”笑容僵在当场,我后怕的摸着自己的脸。不是吧,刚才还想要打开来闻呢……“太歹毒了。我差点就被毁容毁到头上只剩下个大洞。”

      该隐双臂交叉到胸前,“好像还没有一个人毁容毁到只剩下洞的。不过把脸融平了倒是轻而易举。”

      请问那还是人吗……-。-|||

      “它和硫酸很相似,但可溶于水。知道吗?在中世纪罗马,这种毒药是后宫争宠常用的武器。它原本就是一个弃妇为了报复情敌而制作的,所以也叫嫉妒之毒……不过到了法国大革命时期,它还衍生出了一个新用途……”

      “什……什么用途?”

      该隐笑得寒冷,我忍不住后退一步,脚后跟就抵到了木橱。该隐满意地看我退无可退,将脸挨近我的鼻尖。

      “用来拷问革命分子,和擅闯贵族府邸的人。”

      流转的金绿色暗暗浮动,他轻描淡写的一句话听得我汗毛粼粼,我又算不算是“擅闯”他家呢?看来这家伙是拐着弯子来找我调查啊。

      像是嫌我心跳不够快似的,他继续说道:“受刑人往往来不及惨叫就失去了一节手指,有时也会选择只融化皮肤,让他们痛不欲生。啊,对了,不知天遗小姐昨晚来我府邸有什么事吗?”

      “额……这个问题说来话长……”我心扑通直跳,难不成骗他说自己走错地方了?

      “呵呵,”该隐见我支支吾吾半天,坏笑的一指许愿精灵的瓶子说:“这孩子真的很有趣,机会可遇不可求,天遗小姐难道不想见识一下吗?”

      我点头如捣蒜,想想不太对,又连忙不住摇头。这么折腾了几回,被遗忘的伤口狠狠提醒了我它的存在,大脑又被丢进龙卷风里。

      “你还好吧?”

      “不太好……” 我整个人被折腾成了霜打过的茄子。该隐终于收起了玩性,良心发现地退后。“你小心头上的伤口。”

      他不说还好,越听越惊心。莫不是,他是要用毒药往我伤口上招呼我??这家伙外表美丽心如蛇蝎,还不及利夫万分之一的怜香惜玉。我造了什么孽呀,遇上这么个变态。

      该隐被我诡异的眼神看的背脊一凉,皱了皱眉,说:“你头上的纱布已经渗出血来了。”

      “谢谢关心。”我一边阴阳怪气的装出和蔼可亲的摸样,一边胡乱随手抓了一个东西防身,一看是个靠垫,飞快的扔掉,又抓了一个东西再看怎么还是个靠垫。管他的,实在不行咱用“闷”招。

      屋子里一片古怪的死寂,该隐眉角抽动了几下,“尼尔叔叔说的对,应该送你去的……”叫医院的医生瞧瞧是不是撞坏了脑子。

      尼尔不就是我昨晚认错人的那一个?一道灵光闪过,对了!怕什么,我有秘密武器!!

      该隐轻叹了口气,旋踵就想喊女仆来收拾残局。我飞快一把拉住他,牢牢直视那宛如琉璃的双眸。热流自胸腔升腾,将这力量逐渐集中到了眼球。

      还是那句暗示的开始,“你不觉得我很脸熟吗?”

      该隐先是呆了呆,随后半眯起了眼。但这并不是被异能控制下该有的反应,而是一种危险的预兆。我心头一沉,又暗暗试了一次。

      “怎么会……”异能失效了。难道是受伤的关系?除了对D伯爵,还从来没发生过这等事。

      “第二次”,该隐反手扣住了我,冷着脸,道:“舞会上你说过同样的话。你到底是什么人?”

      许愿精灵又开始对我狞笑,唯一的防身武器(女主,你把抱枕当武器吗……汗)也在忙乱中掉到了老远。既然编不出合适的谎言,我干脆把皮球踢回给他,无邪的一笑:“额……你猜猜看?”

      “这问题就留给苏格兰警场去伤脑筋吧。不用担心你的伤,他们那里有很多优秀的医生。”他想了想又更正道,“准确来说应该是法医。”

      “等一下,有话好说。”该隐一刻喘息的机会都不给我,现在也只好顺水推舟。偌大一个哈里斯家族,能叫得出名字的就剩下……“其实我是来找……找……我是来找尼尔先生的。”

      “找叔叔?”该隐狐疑的问。

      “对。”我紧抓这根救命稻草。异能发动到一半被打断,对尼尔还会不会有效,我也没把握。

      “你昨晚到处打听的人并不是叔叔吧。况且你千里迢迢赶来见他,却连我和他谁是谁都分不清。天遗小姐,你的话实在很难让人信服。”

      “这个问题问得好。”我抓了抓头发,决定用拖延战术。“不过今天已经天色不早了,我下次再找他详细的、认真的好好谈一谈。”

      “哦?” 该隐松开了手,人却没有要动的意思,“有什么事,你也可以和我好好谈一谈。夜幕临近又有什么关系,夜晚的长谈我并不介意。”

      “我介意。”我在心里呸了一口,谁要和你“长夜漫漫、无心睡眠”。该隐注意到我纱布上的隐隐血迹,促狭的眼神收敛了些,“叔叔去其他地方办事了,最快也要一个月才回来。”

      “这样啊,那我等到他回来了再来打扰。”再见,拜拜,撒有那啦!!!这鬼地方我是一秒钟也不想多待了。推开了该隐,一个侧身就想落荒而逃。却一不留神踩到了长长的裙摆,重心不稳朝摆满玻璃瓶的柜子摔去。

      “小心。”

      晚了,我的头顶被什么砸到了。清脆的破碎声响起,一股冰冰凉凉的液体浸湿了我的头发,顺着额前的发丝滴了下来。脚边多出一堆碎玻璃,精灵被摔得身首分家,翅膀全碎了。

      “呃啊!!!”我惨叫一声不省人事。屋子里立刻弥漫出阵阵西洋丁香花的香味儿。

      “这样就吓晕了?”该隐在鼻子前拿手挥了挥,将我抱起,“我怎么可能把重要的孩子们放在这么显眼的地方。算了,给玛丽买瓶新的吧。”
note 作者有话说
第5章 我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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