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雪海遗种》散养老神仙

2、第一章 巨兽

　　“我一觉醒来，发现自己变成了一条巨大的毛毛虫，我摔倒在海里，扭动着自己短小的足趾，不断往下沉。”
　　钟诚在甲板上看了很久，对身边人这么说。
　　身边人安慰他，“虽然你差点呛死在尼泊尔，也大可不必这么害怕深水。”
　　钟诚说：“这可不是深水，深水再深不过百米，这里有多深？至少都是千米打底的，我们有太多地方没有探索。生命从海洋里走出来，却始终猜不透这位巨大的乳母。”
　　——“这么说你不参与这次行动？”
　　“打死不去！”钟诚道：“但我还是很在意一个阔别多年的朋友，你要帮我好好地注意他。”
　　——“我怎么注意？我甚至不晓得他的长相。”
　　“他啊。”钟诚点了支烟，“最不合群的那个就是他。哎，实在不行你可以问魔鬼嘛。”
　　——“魔鬼都不鸟我！怎么你们三队的人都这么奇怪，我不管了。”
　　钟诚走下甲板，背着身子摇手，“一路顺风。”
　　刚刚入队一个月的科考队员廖海王感到无奈，她曾在其它队伍工作数月，人们都说她工作积极，对她赞赏有加。她四处打听哪个科考队出勤最多，每个人都说三队。哪次科考队的探险最惊心动魄，他们也回答三队，于是她就不顾众人劝阻，义无反顾地来到三队。她曾以为能在这儿大展身手，没想到这里根本不是人待的。
　　三队队长叫魔鬼。
　　魔鬼很少对人讲话，一讲话就是XXX去把XXX完成。如果没完成，他还暴跳如雷，大意是你他娘的怎么这点事情都办不好？有时候他嫌别人干得不好就自己去干，弄得群龙无首，甚至有次他一个人爬上海拔2000多米的高山绘测图纸，其他人在山脚下烧烤打牌。
　　烧烤哥王磊，王磊当过野战军的特种兵，话不多，个子矮，皮肤黝黑，有时候会对你笑笑。
　　打牌哥吴明，一个五十多岁的小老头，有着相当渊博的知识和考察经验，翻山越岭非常在行，遇到危险绝对能自保，是廖海王比较尊敬的一位老前辈。
　　公孙博士。在这个男女平等的时代，公孙博士去学了电器，包揽了男同胞们的粗活，让他们无地自容。她负责队里所有的设备、维修。她是个高挑知性的女性，有着知识分子的一切特点，是国家科考队里当之无愧的女神。但女神27岁未婚，最近对廖海王总有些莫名其妙的兴趣。她总是邀请廖海王一同去洗澡，亲吻她，抚摸她，将她和情人一样揽在怀里。
　　“大王！”
　　廖海王一阵哆嗦，这是公孙博士给她取的昵称。她像旋风一样跑离了侧舷，却和别人撞了个满怀！
　　这绝对是她最不愿撞到的人。
　　他的胸膛像铁一样坚硬，大王整个人被弹飞，他倒一点事儿也没有。魔鬼说：“下次注意点儿。”
　　大王连声道：“是是是。”
　　魔鬼掸了掸衣服，说：“重要人员30分钟内船长室集合。”
　　大王心想难道我头发很脏？她明明很爱干净的，发丝上面还有淡淡的香水味。于是她就在魔鬼后面翻白眼，过路的船上人员都笑岔了气。
　　魔鬼猛地回头，大王正用忧郁的眼神望着大海。
　　于是魔鬼冷哼一声，就往广播室走。大王也得走了，路上碰见老吴，广播里正巧传来重要人员到船长室集合的声音，老吴皱紧着眉头。
　　大王说：“我们都要去的。”
　　老吴回答：“我知道，你先走吧。”空中飞过一只海鸟，在老吴侧脸投下浓郁的阴影。大王知道老吴资历老，他能提前知道许多重要消息，但他以前也总是乐乐呵呵，从没有这么忧愁的时候。
　　到船长室，这里三队的人都齐了，还有船长、大副，一些不属于科考队的军队人员。
　　这些军人和魔鬼很像，全都像铁塑一样立在那里，坐姿也很整齐，像是有什么大领导要来检阅一样。从他们的军衔来看，其中有个少将。
　　大王终于意识到这次行动的重要性，便也老老实实坐了下来。
　　魔鬼往下扫了一眼，扫到大王的时候瞪了她一下。大王心想完了，肯定翻白眼被他发现，便随手拿了本书遮挡视线。
　　魔鬼问：“老吴呢？”
　　大王刚想回答，老吴就推门进来了。
　　魔鬼道：“现在我要播放一段影像给大家看，是蛟龙号在半个月前在深海拍摄的。”
　　周围一片黑幕，大家都安静地坐着，看着光亮刺眼的屏幕。
　　先是一阵刺耳的干扰声。
　　“右舵25！”
　　“回到20！”
　　幽邃无垠的深海，隐隐中竟有不知名的兽吼。那声音穿透漆黑宽阔的海谷，穿透蛟龙号足以抵挡-5000米深海强压的壁板。
　　“嘘......”
　　声音越发洪亮，却仿佛越来越遥远。
　　所有人看着声呐上一个点。
　　“要不要继续......”
　　“保持长行！这可能是人类史上关于USO的重要发现。”
　　恐惧、激动、兴奋，阵阵表情逐一浮现在他们脸上。他们追随这个不明信号已经整整三天，疲惫没有拖垮他们，白天上浮主船报告方位，凌晨就要起来继续探索巨兽的踪迹。每天不足4个小时的睡眠，却让他们对这头巨兽更加地敬畏。
　　它很奇怪。
　　每次蛟龙号上浮休整的时候，它也停在原地，一旦他们过来追踪，它又长啸着离开，仿佛刻意引诱着他们。
　　巨兽拥有一定的智慧和感知。
　　这是他们目前唯一所能知道的信息。
　　“距离目标200米。”
　　他们激动地报数，这是第一次距离巨兽如此之近！
　　“100米。”
　　他们感觉自己的心都快跳了出来。
　　“50米。”
　　队长命令：“打开探灯！”
　　四束强光穿透混沌，濛濛海雾之间，有白色的絮状物四处飘散，那是浅海生物的尸骸，经过强压与其它动物的分解，最终成为这些雪絮。
　　你可以称它们为“海之雪”，但这个“海之雪”的构成无非是腐肉。
　　镜头捕捉到一团灰黑色的皮肤，它一闪而过。
　　“它不见了！”
　　声呐上的红点一瞬间越过侦测范围。所有人都惊呆了，他们说：“1000米的范围，它难道是火箭？嗖的一下就过去了。”
　　“也许它足够大。”队长沉沉地说：“它有整座海谷那么大，它只需跨一步就能逃脱侦测范围。你忘了它是怎样耍我们的？它每次想要摆脱我们都只需几秒钟，它就在无声无息地失踪了。启动亚海底轮廓生物技术。”
　　仪器上很快显示出形形色色的光源，这片海域并非一片荒凉，黑暗中有许多不停闪烁的发光小点。那是深海的物种，有个特别巨大的影子在蛟龙号前壁扭来扭去，“大王乌贼！”它扭动的柔软肢体就好像少女的腰肢，试图纠缠蛟龙号。
　　“走开！”驾驶员操纵机械臂打了它一下，它痛苦地扭动身躯，一喷一喷地消失在黑暗中。
　　队长说：“下次别这么做了。”
　　驾驶员说：“得了吧，我们对自然造成的破坏还少吗？还用在乎这些玩意？”
　　队长道：“我当然不在意这个，它受了刺激会喷墨，你知道那是怎样的墨？让你完全迷失在黑暗中，下次千万别惹它。”
　　驾驶员道：“受教了。”
　　他们什么都没发现。
　　副驾驶安慰道：“这个亚海底轮廓生物技术还在开发阶段，也许有些生物是它照不出的。”
　　队长说：“那你仔细看看，这条鮟鱇鱼是颈椎动物；乌贼是头足纲；类似于海参的无足目；海蟹的甲壳动物门......它已经包含海底所有的动植物纲目。那它没能侦测出的，就只能是......”
　　“未知物种。这绝对是个相当可怕的物种，我更相信它一脚跨过了海谷。”
　　但大家都知道这种可能性极小。
　　在海谷直行半小时，他们一无所获，那叫声也不再，他们又给神秘的海底巨兽甩了。
　　“哔！哔滋——哔！蛟龙号，收到请回答。”
　　“蛟龙号收到且清晰，我们失去目标，即将返航。”
　　“雪龙号收到且清晰，准备返、返、返返......滋.......”
　　“总觉得信号干扰有些频繁。”驾驶员说：“这三天总是莫名其妙。”
　　“是的，是的......等等！返回刚才那里！”队长忽然大喊，“吗的绕回去！”
　　“怎么回事？”
　　队长道：“我们第一次遇见他的时候是前三天的下午2:32，2:40进行一次通讯发生干扰，第二次也是发现它后通讯受到干扰。换言之，只要它在附近，就会有某种怪异的磁场。这么说来，那个东西还没有逃走，它一直用某种办法骗过我们。”
　　“还在......附近？”副驾驶说：“要不我们回去吧，我感觉不太妙。”
　　队长说：“给我冲，这是重要发现，那些美国人也在附近转了快一个月，我想就是因为这个东西。”
　　蛟龙号的光线穿透幽邃无垠的海域。
　　所有人紧张地盯着蛟龙号屏幕，队长越看越觉得不对劲，他指出亚轮廓扫描技术上的一块灰色物体。“你们看这块东西.....像不像某种生物？”
　　“有点像，但没有生命的东西才会显现灰色。”副驾驶摇摇头。
　　队长命令过去瞧瞧。
　　随着蛟龙号驶近，灰色物体的周围开始显现出淡淡的金色轮廓。探射光打过去，是头泛着白色的巨大鲸尸。
　　许多小生物啃噬着巨鲸的尸骸，构成金色的轮廓。
　　大型海底蠕虫将巨鲸柔软的背脊钻得千疮百孔。
　　“抹香鲸都死了。”
　　他们可以清晰地看见这头鲸鱼身体各处的伤疤，驾驶员说：“这可是一条壮年时期、身经百战的抹香鲸呀，整片海洋有什么能杀死它？”
　　蛟龙号沿着巨鲸的脊椎前进，就像一条蠕虫爬过巨人的肩膀。
　　它身上只有一处致命伤，可怕的一爪拍碎了抹香鲸最坚固的头颅。
　　爪痕的长度竟是蛟龙号的十倍。
　　队长说：“赶紧返航。”
　　蛟龙号全速返回，忽然震了一震，周围发生异常强烈的干扰，整片屏幕变得漆黑。
　　途中闪了一下。那个瞬间，大王似乎看见了什么东西。
　　——“结束，你们对此有什么看法？”魔鬼在台上说：“老吴，你给他们讲吧。”
　　老吴上了台，大王还停留在刚才的震撼当中。
　　军队有人问：“它真得杀死了鲸鱼？”
　　老吴说：“准确地说是抹香鲸。鲸鱼大多没有攻击性的，它们用鲸须过滤鱼虾，叫须鲸，与之相反的就是残暴的猎食性齿鲸。抹香鲸是齿鲸里面体型最大的，它们同类都会相残，每一条活下来的成年抹香鲸都很不容易。打个比方，如果把所有海洋生物各一种关起来，最后活着的绝对是抹香鲸。它们常用自己宽大的额头撞击对方，致使头骨就像坦克一样，伴随着越来越多的撞击，骨头裂开再愈合，越来越厚，它们简直都要成金钟罩铁布衫了。但是它死于自己最自信的铁头功，你们应该意识到这不是简简单单的死去一条鲸鱼。”
　　老吴接着说：“刚才蛟龙号还有一阵闪光，我们将那张图片做了处理，最终出来这样的一幅东西。”
　　一个比蛟龙号还要大的、闪闪发亮的圆球。
　　有人问这是什么。
　　老吴说：“虽然还不太确定，但根据一些海底生物的特征，它有极大的可能性是......”
　　“眼睛。”大王自言自语地说：“这是什么东西的眼睛？如果按照比例放大，它可能大到占据着海谷。”
　　难以想象，一个巨大可憎的生物就静悄悄的在幽邃深海潜伏着，而蛟龙号就像一个小小的气泡，它一个喷嚏就能打灭。
　　老吴说：“还有雪龙号，这是我们从卫星上面捕捉的图像。”
　　雪龙号像是被拖进海底一般，就这么消失在海平面上。少将说：“我们之后去过附近海域搜索，有部分人员落难，还有一百多人失踪。这次的任务不光探索，还要救人，我们猜测他们会逃往附近的陆地，距离黄河站最近。近期由于一场暴雪，暂时与黄河站失去了通讯，我们要绕远路去黄河站，可能会耽误大家一段时间。”
　　众人都表示“不打紧不打紧，找得越仔细越好！”
　　每次与军队搭上的活儿都性命攸关。
　　大王虽是第一次见到这等阵仗，但也从同事口中闻过几次事件。一次是在广西，某个山洞里有蛇神吃人，那是□□刚被打倒的时候，解放军和科考队过去调查，据说死了一百多个人。还有巴尔咯什湖发现龙的踪迹，年代更久远些。当时医疗水平低下，许多科考队员都得了严重的高原病，死了一批，坚持到湖边的人被俄罗斯人拿枪指着，表明来意送了点酒那些俄罗斯人就不管了。那次捕获过活体样本，一条头上长角、有四肢，长十米左右的蛇形亚种。它一被人捕捉，嚎声不绝，顷刻间天空阴云密布，下起暴雨。但雨势并不持久，龙亦同时暴毙，其身体散发鱼腥味儿，通体化成墨汁般的流质。他们只带回去一些黑白照片，还有部分黑色流质，抵达时其恶臭无比，似脓粪交合，绕梁半载而不散。
　　大王喜欢这些神秘莫测的事物，所有人都是面色惊惶，她却有些负罪感地盼望着启程。
　　“大王，大王——”
　　公孙博士不知何时在她背后，大王想逃，被她紧紧挽着脖子，命令道：“大王，我们去洗澡。”
　　大王有气无力地回答：“你说好就好喽。”
　　公孙博士讲：“这是最后一次洗澡了，等到了那里，你要么用雪水洗，要么自己烧口大锅，在野外激情戏水。”
　　想到南极的严酷天气，大王鸡皮疙瘩起了一片。
　　出发的事宜被众人拖沓很久，就像官僚层层递交的申请表一样，或许比这表格还要慢。
　　大王跟随公孙博士去洗澡，过程中处于装死状态，随便公孙博士玩弄。
　　隔了三天，船队浩浩荡荡地出发了。
　　三队的人都不喜欢聚在一起，公孙只和大王一块儿，吴明喜欢和王磊喝点小酒，魔鬼不喝酒不抽烟更不碰女人，却一天到晚看不见人。船员、军人、随行的医疗团队，他们都有着自己的圈子。
　　晚上海风吹拂着港湾。
　　公孙博士倚在栏边，刘海被打得乱乱糟糟，乌黑的长发随风摆动，看起来充满野性的魅力。她的双腿也恰到好处，丰满的大腿，纤细的脚踝。如果她在正式场合穿上高跟鞋，她个头就要超过180了。大王很喜欢她，她认为公孙博士这样漂亮的女孩子还没有男朋友实在是不敢想象的。
　　公孙博士说：“我真为那些人感到不幸，如果他们真想救人，就不会坐这艘船去了。”
　　大王问：“有啥问题？”
　　公孙博士缓缓地讲：“这是隐龙叁号，在它之前有壹号、贰号，我以前参与过相关建设，它们除了要适应寒冷区域的考验，具备破冰之类的基本能力，还要做到隐形。壹号速度最快，贰号是藏匿能力最强的，叁号集大能者，却都没有前面两位那样偏科，唯一的好处是载重量大，它还能再运载十二倍的重量。”
　　“你说那种隐形战斗机的材料？我们去的本就是荒无人烟的地方，还要防止被人发现，这不是很奇怪吗？”
　　公孙博士说：“没错。我们去那里是有原因的，救人，那都只是妄想。”
　　大王眼珠子转，问：“啥原因捏？”
　　公孙博士点点她的鼻子，“我不能讲。”
　　海洋的晚上非常冷。这是大王第一次出海，公孙博士陪到她九点多就走了，大王一个人孤零零地撑在栏杆边上。
　　中途她碰见王磊，大王正高兴，王磊就吐了。
　　王磊竟然晕船。
　　他朝海洋一泻千里，海面上闪烁着星光般的波纹，那是群鱼在哄抢王磊赠与它们的美食。
　　大王将王磊扶着，王磊半醉半醒地说：“不用！老吴头这么厉害？我不信。”说罢就一个人摇晃脑袋走回船舱。
　　原来是喝醉了。
　　大王不久后又看见老吴出来呕吐，老吴吐完了又换王磊来。
　　“这两个人卯上了，哈哈。”大王听见爽朗的笑声，一个她不曾见过的男人就在她旁边。
　　大王讲：“我不认识他们！”
　　男人说：“我叫陆猛，你叫什么？”
　　大王说：“我为啥要告诉你？哼！别以为你长得帅点就好用老套路，你了解我吗？我了解你吗？”
　　陆猛讲：“我现在25岁，喜欢黑色和龙，我一生都将寻找着龙的踪迹，我平常爱好喝茶和昆曲，你现在已经很了解我了。”
　　大王吃惊了会，说：“好吧，我确实没见过你这么直爽的人，那么我叫廖海王，江湖人称大王......你别笑哇！王八蛋。”
　　陆猛说：“大王继续。”
　　“嗯，我叫大王，喜欢......和你差不多，讨厌的东西也不少。年龄嘛，比你大就对了。”
　　陆猛说：“我看不太像。”
　　大王说：“你胆敢质疑我？”
　　陆猛调侃着：“你的语气倒挺像大王。”
　　“那当然，我是我们队里头号风云人物。说白了我就是老大，明白吗？”大王非常自豪地讲着，忽然旁边的阴影中猛地钻出来一个人。
　　不看不要紧，一看把大王吓个半死。
　　魔鬼问：“谁是老大？”
　　大王软软地说：“当然是你.......”
　　魔鬼出乎意料地竟然和陆猛打招呼。魔鬼说：“调查怎么样了？”
　　陆猛回答：“没什么斩获，这次跟你们来看看，希望遇见深海种。”
　　能让魔鬼主动开口的人真的不多。
　　大王问：“老大，他是谁？”
　　魔鬼说：“国内最有权威的爬行动物专家教授啊！你不记得巴尔咯什湖的那次事件？那是他祖父带队的。”
　　魔鬼风风火火地走了，大王看着微笑的陆猛，恨不能找条地缝钻下去。
　　但她还得保持风度，“我说，很尴尬。”
　　陆猛说：“不必怕尴尬，我欣赏你这样坦率的人，我们是求索科学的人，应该有为了真相不顾一切的决心，无论真相多么荒唐。”
　　“嗯......”大王等他走了，赶紧舒了口气。
　　她真是小看这次探险了，国家的巨头人物就隐藏在那个不大的船舱中，她不得不注意下自己的言行了。隐龙叁号的目的究竟是什么？它为何要避开所有人的耳目？大王真是越来越搞不懂了，她只是个小小的科考队员，经验尚有却不足。但对她来讲，南极的旅程永远让她向往。陆猛的话更使她热血澎湃，深海种是什么东西？是龙吗？他们在海底发现了真正的龙？
　　大王本来有点困了，被陆猛的话搅得心里痒痒，一整晚都没去睡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