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4、矛盾这种情绪 ...
-
死亡森林的进程说顺利也顺利，不顺利，也真不顺利。卷轴抢夺这事除开五十五十的概率首当其冲要搜集情报，盲头苍蝇一样地发起攻击最后可能是白忙活一场。我在脑子里大概过了一遍绝对不能遇上的对手，就和小野绿川提出了先发制人这种做法，以我们三个人的实力越留到后面越糟糕，还不如趁着第一天大家的警惕性没那么高赶紧完成任务。
只是面前泥地上安安静静躺着的卷轴过于显眼，我连翻白眼的冲动都做不出来，和小野绿川一起无视着继续向前走，我还在心里琢磨着谁这么幼稚，就听见一道靓丽有劲的女声喊住了我们，“喂你们三个！”
我们的速度明显提升，可是一个抬眼之间，女生便瞬移到我们跟前挡住去路，她微微昂起下巴算是打个招呼，
“看到了就是缘分，我也不喜欢拐弯抹角，就你们吧！被淘汰了也只能算自己倒霉，看招！”
女生说完就朝我们发起攻击，一轮试探以后选定了队伍里最沉稳最强的人做对手，我和绿川被揍了几拳以后就被晾在一边，面面相觑。
这还是个有骄傲的人。
“有点丢人啊。”绿川敲了敲我的手臂。
我观察着四周的环境，女生的前来只有她一个，后续可能还有两个人的埋伏，而且说不定她根本自己就是诱饵，就等着我们放松警惕再一举拿下。
“我倒不觉得。”绿川示意我仔细看两人的动作，小野的力量比之女生更占上风，可是女生速度奇快，面对对方分身术的诱攻竟是全部躲过，额角滑下冷汗的表情很明显写着三个字，我爽到了。
这女生有点鸣人的意思，棋逢对手，兴奋大于紧张，面对这种明知在竞争还硬要一对一尊重对手的天真少女来说，她不会让她的队友进行埋伏，我在视野里面仔细找了找，果然看见两个蹲在树上心有余悸喘气的男生，他们的年龄看起来和女生差不多大，但眉心眼底全是害怕的情绪，我捡了颗石头朝他们扔过去，他们便像受了惊的小动物一样炸了毛，瞪了我一眼以后又瞪了正在交战的女生一眼，嫌弃的眼神非但没有一闪而过，还明显得不得了。
嫌弃，惧怕，实力相差悬殊……我又看了看女生头顶上那本该极具标志性的提夫尼绿头发却因为这个七彩的世界而见惯不怪，再看因为速度而逐渐吃力的小野，最后在他釜底抽薪地以自己为肉盾硬迎着她的招式出手而逼得对方不得不亮底牌张嘴吐出了某些闪着微光的粉末以后，终于抽了抽嘴角。
不顺利，太不顺利了，这特么得是主角才有的运气，还是说对面那位姐姐才是主角，我们又是她成长路上的垫脚石呢？
一时没有防备的小野中了少女的磷粉，我和绿川只赶得及在他已经麻痹不能动弹摔落地上的时候挡在他面前。
女生的眼睛闪了一下。
“卷轴想要就拿去好了，”我拦住要冲动上去的绿川，把卷轴从怀里掏出来扔到她面前，“但是我同伴身上中的毒总能帮忙解一下吧？”
大约这个动作过于丢人，他俩看向我的眼神都极其惊讶。
“不然我给你跪下……放了他们。”
我躲着他们的目光迎面对上少女，愤恨地咬牙切齿跪下，“请放过我们！”
“铃木！”绿川冲上来用力拉扯着我的手臂。
“算了算了算了，”少女皱着眉退后，我抬头看了一眼小野，他又看了看少女有些愧疚的样子，眼睛一闭，支撑不住倒在地上大喘气。
“不用算了，你拿走吧，”我把他的手抬起来扶在肩上，“他是我们队伍的主要战斗力，没了他反正也是待宰的羔羊，你干脆一点，现在就送我们一程吧。”
“铃木！我知道你胆小，但现在已经是上战场了，临阵脱逃算什么玩意！”
绿川对我的不争气很是生气，我又用余光观察了一下少女，顺着话跟他吵起架来，“不然遇见她不求饶，等遇到要把我们杀掉的对手才求饶吗？这只是中忍考试，没必要壮烈牺牲吧。”
“战到筋疲力尽最后一刻，就算失败也光荣，你现在这样，你这样……无耻。”
我的心里咯噔一下，低垂着眼睛没法反驳，毕竟同队伍这么久，绿川不至于不了解我打算做什么，而这些利用人心的计谋，放到哪里都不是光明正大。
被自己的队友看不起的感觉，真不是滋味。
“别说了。”小野虚弱地开口警告着绿川，绿川张了张嘴，最后也只是安静地站在一边，撇着头和我们看向不同的方向。
“好啦好啦，”少女终于忍不住开口，“别，别这样了，大不了，大不了，”她急急忙忙从怀里把卷轴掏出来，是和我们一样的天之轴，然后又苦恼着走了几步，最后下定决心，“不然这样，我们同行吧！”
她天真的笑容里面没有一丝一毫的作假，为了表示自己的诚意，还连同着我扔出来的卷轴一起放到绿川手中，“我来护着你们去高塔，就当，补偿了！”
“……你，”饶是根本不赞同我的做法的绿川都憋不住崩了脸，“你有……”
幸好小野拼了老命地咳嗽打断了他。
人不为己天诛地灭，人不为己天诛地灭，一路上我都在用这个理由安慰自己，可是无论怎么安慰，对待真的完全不跟人设防以诚相待的泷隐村少女芙还是有无法面对的感觉，何况一路上绿川都在赌气不愿意搭理我，没了个叽叽喳喳开嘴说话的人，过分安静的空气更让人不自在了。
哦，至于芙的那两个队友，他们没有权利干涉她。
有了芙的帮助我们的抢夺卷轴之旅异常顺利，遇到的对手也并无出现同行，甚至还有不少见了我们合作就鄙夷破口的别村考生，要么就是大言不惭不自量力的，每一个人，都精准地踩到了芙的痛点，所以，我们算是顺利蹭过了第二场考试。
不过我们到达的时候已经不算前列队伍，身上也还有大大小小的伤口，距离考试结束还有两天，也混了个不上不下。
从到达开始就分道扬镳，我成日躲在木叶安排好的临时休息处分析加赛可能会遇到的对手，芙的出现就像是敲响了我脑门上那口大笨钟，原先剧情里有没有她这一号特殊的人我根本就没留意，这个世界，总归多少因为我的出现还是改变了的。而且观察了她几天的战斗，我发现她总是很刻意避免暴露自己身份的招式，也不知道是打算从头到尾都不揭露还是作为暗招留着对付和她同样的人，万一，这个世界因为我改变了对手而让鸣人和我爱罗和芙各自对上了怎么办，人柱力比人柱力，这剧情一下提早拉快三年啊？
啊，我把头蒙在被子里崩溃。
“香香，你在这做什么呢？”
我披着一头凌乱从被子里钻出来，芙倒挂着从窗口跳进来，她四处张望着，“哦，这就是你们本村人的女寝啊，嘿，好像没我的条件好啊。”
废话你也不看看你是谁。
“我问过考官了，他说如果我们有能力保护好自己是可以随便出门的，”
我盯着她不出声。
“我们去找萤火虫吧！”
我想说不。
萤火虫是个什么东西，就是屁股会发光的一种小虫子，是只会出现在夜晚的小虫子，是山田君一定要找到证明自己的小虫子，是我还特么一时伤感看哭漫画的小虫子。
我恨夜晚。
找萤火虫这种浪漫的事情必然是言情剧里常见的套路，但人家那是套路男女主的，我算什么，girls love？我张大了嘴看看只是因为到了河边踩水就一脸兴奋耀眼得人不忍直视的芙和水里倒映出来普普通通的我，摇了摇头，算了吧。
“香香，来坐嘛！”芙脱了鞋子坐在岸边的大石头上朝我招手。
不是说要找萤火虫的吗？
“找东西这种事情要讲求缘分，缘分到了，不用我找萤火虫也会出来。”
“你真看得开。”
“那当然，我可是七……”芙突然噎住，“我可是芙啊。”
我咧嘴笑了笑，“但我不是芙。我以前看过书上说萤火虫一般出现时间都在黄昏比较多，现在可能快没了，”我翻着岸边的植物，对着月光一棵一棵仔细看去，“但说不定有奇迹呢。”
“可是现在找到的大部分都是幼虫，能不能发光还不一定。非要找到吗？”
不知为何，我觉得她意有所指。
“香香，”她歪着头看我，“你早就知道了对不对？”
小时候我们都曾想过将来要成为一个什么样的人，不过从小就不在乎周围人的我根本就记不清同班同学口中所说的梦想，反而对某本书上面描述的小学生生活记得清楚，但是我记得，我没有想要成为现在这样的我。
“你什么时候看出来的？”
“一眼就看出来啦！”
芙笑得灿烂的表情和鸣人高度重合了起来，我愣了一愣，才反应过来人柱力从小生长的环境是什么样的，没有几个人会是奇拉比，就连奇拉比也曾经被深深不信任过，所以察言观色简直是他们的必修课。
“那你为什么要配合我？”
“看戏啊，”她蹲下来和我一起扒拉着草，“还有，我也很好奇，木叶人柱力身边的人是什么样子的。”
这句话一时让我做不出任何反应。
芙低头继续寻找着萤火虫，过了不知道多久，她捏着手指把一只东西放到我的手心里，扑闪着未坚固的翅膀手脚并用痒痒地在我手里爬着，尾部闪着一点点的微弱荧光。
“没必要矛盾，而且绿川说得对，我们是处在战场中的，决定好要做什么就去做好了，愧疚这种情绪啊，等赢了再说吧。”她又像第一次见面的时候昂起下巴，“你看，队友就是队友。”
听了她的话我回过头，小野跟绿川一个挠着脑袋一个抱着胸地站在不远处，像一个坚实的后盾，无论我什么时候回头，他们都在。
“香香，”芙再一次叫住我，“第三场加油，我等着你。”
“嗯！”
作者有话说第24章 矛盾这种情绪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