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1、第11章 驱魔卫道 ...
-
“坑杀？”
唐晟华看墨离指向的位置，顿时秒懂，摸摸下巴，“这样的话，需要很多人啊，李哥，现在镇上还有多少人？”
“镇上原本一万多人，如今陨石那有七八千，再除去死的，估计，还有个千把人吧。不是墨兄弟，你这办法倒好，但怎么把丧尸引过来？”
三个人想了几个方案，却都存在各种问题无法完善成型，最后墨离想到了这个一劳永逸的办法。
李肃明白后，也觉不错，却只怕计划不好实施。
墨离一笑，“这个容易，现在咱们首先要做的是找人，挖坑，对了，幸存者里有镇干部吗？”
李肃摇摇头，“这个我还真不知道，不过我知道他们住在哪。”
“那明天咱们先去看看，如果有镇干部在，事情会好办很多。还有，到时可能需要你的炸药。”
“没问题。”
“行，那就这样，现在休息，明天早7点行动。”
回到单间，和衣躺下。想着这一天的经历，俩人都没能马上入睡。
“老墨，你说那孩子怎么就变成那样了？这世界到底怎么了？”
墨离起身把枕头靠在后背，“这两天我一直在想这个问题，在云泽，很多人都说是中了病毒，可什么病毒会让一个城市的人十分之□□变成怪物？那个孩子，我先前也觉得可能与陨石有关，不过现在看，又不像了。”
“嗯？”唐晟华好奇看向他，“你什么意思，难道不是陨石的原因？”
墨离摇摇头，“如果是陨石的原因，云泽市有陨石吗，颖张镇有陨石吗，还不依旧遍地丧尸。”
“可，那你怎么解释这的丧尸都围着陨石？”
“是都围着陨石，但为什么独独那孩子在上面？”
唐晟华一滞，“…是啊，为什么呢？”
墨离没马上回答，“陨石是宇宙流星脱离原有运行轨道散落到地球上的物质，一般进入大气后就会燃烧殆尽，能够落入地面的少之又少，且一般都在旷野密林。”
“记得李肃夫妻的讲述吗？他们说地震后去鱼塘才发现了陨石，那么问题来了。”
“第一，从时间上推测，砸伤姜一卓的应该与这陨石是同一个流星群来的，但两地隔着十万八千里，它们怎么会同时落地？”
“第二，在边界，咱们都听到陨石落地的声音，可这里竟没人察觉，为什么？别说是受了地震影响，它可是后发生的。”
唐晟华觉得脑子有点不够用了，翻身坐起，“为什么？”
“说明这里的陨石有古怪，但它只影响了李云霄一个人。”墨离言辞肯定，而后再次问道，“老唐，你想想，为什么那么多孩子，只有他在上面？”
“为什么？…”
唐晟华问完便觉汗颜了，自己都赶上幼儿园的孩子了，十万个为什么，智商呢？
墨离没关注他的窘迫，结论道，“原因只有一个，他一定有与别人不同的地方。如果是陨石的作用，他会和其他人一样，但实际上，他却以丧尸为食。”
“…不是老墨，你到底想说什么？”
“我的意思是，也许之前是陨石影响了孩子，但现在，陨石只是他的介体，真正的大患是他。”
“什么！”
唐晟华倒吸一口凉气，随即猛然瞪大眼睛，下意识看了下门口，极低声音道，“所以，你逼迫李肃是…”
墨离打了个响指，“聪明，治于人先制于人，不然我怎么上去那陨石。”
“什么？！”
唐晟华以为墨离的计划是把下面的丧尸引开，然后直接上炸YAO把那陨石炸了，可哪想他竟打着上去的主意，如今突击队就剩下他俩，如果他再有事…
唐晟华腾地下地，“不行，绝对不行，我告诉你老墨头，这事我不同意！”
一句‘老墨头’，把墨离逗笑，自己的名号又多了一个。
起身拍拍他的肩头，“行了，怎么还急了。放心，我惜命着呢，不会干没把握的事，小华华，别怕，叔叔保证不会有事的。”
“滚蛋，给谁当叔呢，”唐晟华扒拉开他的手，“我跟你说，这事绝对不行，你赶紧想个别的办法，反正这个绝对不行。”
墨离收敛了笑容，“老唐，咱们这两天杀了多少丧尸你数过吗？”
“…别给我整没用的。”
“那些原本都是活生生的人啊。”
墨离感叹一声，双手交叉枕到脑后躺下，看向黑黝黝的棚顶，“这里的人很幸运，丧尸都在鱼塘，没有被屠镇。可那孩子却是个大威胁，如果让他得了气候，危险系数无法估量，到那时，别说这里，只怕更远的地方都会遭殃，老唐，你忍心吗？”
黑暗中，墨离刚毅的侧颜被暗影消减，竟现出一丝柔和，唐晟华不由片刻失神，却随即嗤了一声，“这话从你‘墨阎王’嘴里出来怎么这么怪异呢，怎么，想立地成佛，救苦救难了？”
“什么救苦救难，不过是尽人事听天命罢了，人活着才有希望，都他娘死了还玩什么。我虽然说不清那孩子到底是怎么回事，但总逃不过自然规律，弱肉强食，他既然能主导丧尸，就绝对是个要犯。”
“可…”
“老唐，当兵不怕死，怕死不当兵，这话都刻在骨头里了，知难而退从不是我的性格。况且，”
墨离转过头，“我可是阎王，谁能要我的命？行了，别婆婆妈妈了，我保证跟你一起去晋江，找你的一鸣去，那小子违反军纪，我还没罚他呢。”
这边，李肃怕吵到妻子，没敢进里屋，就在饭厅两张桌一拼躺下。
隐约听到单间里墨离和唐晟华在说话，却声音太小听不清，没在关注，思维发散开来。
也不知这俩人是不是真的要帮忙。
坑杀倒是个好主意，就是不知能不能找来人。
如果能一举救下儿子就太好了。
这样东想西想，不知什么时候迷迷糊糊睡着了。
正睡的沉时，突然被推醒，“…唐兄弟？怎么了？”
“李哥，你爱人屋里有动静。”
“什么？”
唐晟华一直没怎么睡实，半梦半醒间，忽然听到奇怪的声音，像是老鼠啃食，却又带着怪异的吸吮声，赶紧叫醒墨离，而后出来叫李肃。
李肃一听顿时清醒，却还未进去，就闻到了浓重的血腥味，一把拉开门，“兰芝！”
单间里有一扇窗户，透出微弱的天色，李兰芝背对着他们，站在床头的小桌前，低着头，听到喊声，慢慢转过身。
“啊…”，李肃猛然失声。
只见李兰芝满嘴是血，胳膊上更是血肉模糊，原来刚刚她在吃自己的血肉！
一双黑白分明的眼睛此时瞳仁全无，一片黑色。而按道理这样是看不到影像的，可她却直直盯向李肃。
“兰芝，你怎么了，这是怎么了？”
李兰芝张张嘴，却没发出声音，可会唇语的墨离却看懂了。
她说：有人喊我，我要走了。
“谁在喊你？”
墨离发问，李兰芝一怔，随即又要开口，却突然捂住脸，痛苦弯下腰。
“老婆！”
“别过去…”
直觉告诉墨离要坏，抓住李肃连同唐晟华，疾步后退。
不过几息，李兰芝停止了痛苦，再抬起头，却完全变成了——怪物！
原本端正的一张脸，赫然成了鲶鱼头一样的三角形，尖顶上，一根根头发成了无数须子来回摆动。
眉眼挤在上方，鼻梁成了一根骨棒，嘴唇全没了，一道细缝从左耳拉到右耳，吼地一声喊，两排鲨鱼样细密尖齿呲出，寒光闪闪。
李肃双腿一软，滑到了地上，“怎么了，这是怎么了…”
“走，快走！”
眼看对方要过来，墨离两人架着他就往外跑。可出来的一刹那，登时站定，满目惊悚。
此时早上三点多，雨已经停了，到处弥漫着灰蒙蒙的潮湿，和着不知哪来的雾渺，朦胧中散发着透骨阴寒。
在这样的情境中，一个个如鬼魅一样的身影从各巷口胡同出现，越来越多，缓缓步向镇里。没一点响动，静悄悄的前行，好似浑噩的游魂飘向彼岸。
李兰芝出来，再没看李肃，直直跟上队伍，渐渐隐入白雾中。
长长的街道，这一刻仿佛成了通往暗界的幽冥黄泉。
“兰芝——”
惊恐无措的喊声响彻行街，却没一个人回头。
李肃只觉脑袋要炸开了，跟头把式的跑过去，“老婆，别走…”
墨离二人虽然被吓住，但赶快回过神，此时互视一眼，迈步跟了上去。
俩人猜测这诡异的情形十有八九跟那孩子有关，可当这些人最终真的都集合到鱼塘，丧尸们竟给他们让路请进里面时，还是吃了一大惊。
竟真是他？！
李肃不知怎么回来的，迷迷瞪瞪，头重脚轻，好似在梦中。直到天光大亮，才猛地醒过神，“兰芝呢？”
跌跌撞撞跑进单间，“兰芝，兰芝，起床了…兰芝？你去哪了，兰芝，你在哪，快出来啊，兰芝！…”
接着单间里传来乒乒乓乓摔东西的声音，片刻后没了声音，寂静的让人发毛。突然，一声如兽般的吼声震彻耳骨，嘶声裂肺，宣泄着心中无尽的愤怒与悲伤。
墨离重重砸了下桌子，唐晟华则跟着红了眼睛，老天到底要将一个人摧残到什么地步才肯罢休，如此遭遇，简直就是凌迟！
好半晌，单间里渐渐没了动静。俩人进来，就见李肃抱着李兰芝的被子，目光呆滞，嘴里念念有词，“不怕不怕，兰芝不怕，…”
坏了，这是要疯。
“李哥，…”
“李哥，你想报仇吗，一切都是那陨石害的，你想不想灭了它？”
唐晟华想婉转开导，墨离却直接下了猛剂，“你的老婆儿子都被那陨石害了，你想不想报仇？”
李肃蓦地一顿，目光慢慢移向他。
“李哥，咱们不能放着凶手逍遥法外，要报仇吗，我们帮你。“
“报仇？…”李肃喃喃自语，突地眼里现出光彩，“报仇，我要报仇！”
“对，咱们要报仇，李哥，现在先吃饭，然后找人挖坑，我们一定把那祸害灭了！”
“好！”
墨离故意引导，以报仇激励李肃的生志，虽然精神头恢复了，但怎么看都不太正常，眼睛亮的吓人，却毫无焦距，说不饿，却一气吃了三大碗面条。
俩人知道这是创伤后应激反应，没敢过度纠正，只希望用计划转移他的视线，最终恢复正常。
刚收拾完碗筷，外面传来车喧人闹声。出来一看，只见街道上人潮涌动。开车的，推车的，大包小裹提着行李箱步行的，都涌向这边。
这是，要离开？
墨离过来询问，竟真是，赶紧跑到前面，“各位，先停一停，我有话说。”
而后跳上汽车盖，大声道，“我叫墨离，是名特种兵，那是我的战友，叫唐晟华。我们从云泽市来，一路上遇到无数丧尸，我不是吓唬你们，如果你们现在出去，不出半天就会全军覆没。”
人群顿时乱了，其中有个青年一屁股坐到了地上，惊恐无措，抓住身边的人，“那真是丧尸？真是世界末日了！…”
末日言论，最早出自麦肯国的科幻电影，从而引发大众危机。
有人认为这并不是空谈，还找出古老的预言书，说某年某月某日会是世界末日，但最终都安然度过，成了笑谈。
不过这个词却从此成了作家和游戏开发商的灵感素材，徜徉在文学作品以及冒险游戏中，深受年轻人喜爱。
同时，还出现一批‘末日发烧友’。他们深信世界一定会在某一天宣告进入倒计时，所以专门针对未来可能出现的状况打造装备，建造地下堡垒，以期保证最后的生机。
但了解这些的毕竟是小众，谁好好的没事会关注这些。
尤其像墨离和唐晟华这样一直在军队的人来说，整日接触的都是训练、任务，根本没机会也没精力涉猎这种无意义的事。
所以当得知‘丧尸’、‘病毒’、‘末日’这些词都是自小说、游戏，第一念就是胡闹，哪有用虚构的东西来解释现实的。
但随着越来越多怪物死在手中，俩人不约而同觉得，丧尸这个词真的是太贴切了。丧失正常行为能力的行尸走肉，可不就是丧尸。
因此，此时见有人惊声，墨离没有反驳，但却换了种说法，“现在外面都是吃人的怪物，对于我们活着的人来说，的确是末日，所以你们千万不要出去。”
哄——
“你说的是真的，外面真的都是丧尸？”
“政府呢，军队呢，没人管了吗？”
“老天爷这是要瘟人啊…”
“当兵的，你得救我们。”
人群一下炸开了锅，各种言语乱杂一处，最后汇成一个愿望，救他们！
上百人激动高呼，脚下的车都颤了起来。
墨离赶紧示意安静，而后大声道，“我拦住大家，就是要救你们。”
这话一出，全场都露出不敢置信，随即响起热烈的掌声。
“还得是咱当兵的！”
“危难之时显身手，好样的！”
“这下咱们有救了！”
不得不说，军人的形象在老百姓心里还是非常崇高的，没人怀疑墨离的话。
这时，从车里出来一人，微胖，谢顶，伸出手，声音沙哑道，“你好，我是高家镇镇长高昌茂，外面真的都是怪物吗？”
墨离跳下车，“你好，是的，不仅云泽市，我们前天经过一个村子，里面的人都成了丧尸，他们见人就咬，我们是开着车愣冲出来的，你们要是信我，最好别出去。”
高镇长一颤，“是哪个镇？”
“蜚家镇。”
“我的天，蜚家镇都是怪物了？！”
跟前的人全都惊叫起来。
变天后，高家镇所有通讯设备全部失灵，大家对外面的情况一无所知。有人倒是意识到可能是末日来了，可怪物疯狂后就不再吃人，安静的聚集在鱼塘，跟小说游戏里描述的完全不一样。
抱着侥幸的心理，大家暂安家中。可今晨，家中的人不知什么时候变成了骇人的幽灵怪物，他们只恐下一个就是自己，以为离开就安全了，哪想，外面更危险！
满镇都是咬人的怪物，单想想都让人不寒而栗。
高镇长踉跄着扶住车门，“小兄弟，你说你能救我们，怎么救？”
“是，我要救你们，但还需大家的帮助，还有高镇长的支持。”
“我？没问题，只要能救大家，你尽管说，我竭尽全力。”
“对对，你说怎么干，我们就怎么干！”
高昌茂明确表态，人群也发出认同的呼声，墨离很高兴，“好，那我说说我的计划，大家也都听听。”
打开图纸，说了计划。众人听完不禁纷纷侧目，就这样？好像很容易啊，不就是挖坑埋人吗，干了！
有高茂昌牵头，除去年老体弱干不动的，全镇一举聚集了六百八十人。
这个数字大大超过墨离的预期，于是又是一番赞赏，以致接下来的工作进行的异常顺利。
用了两天时间，三处大坑完成了，需要的用具也全部准备完毕。
7月10日，早8:30分，李肃家的饭馆前，墨离做了行动前的讲话。
“乡亲们，经过两天的努力，一切准备就绪，一会儿，高镇长，高伟警官，李平警官，还有我的战友唐晟华，他们四人会带领大家到达预定地点，准备战斗。”
“乡亲们，那些丧尸曾是我们的亲人，朋友，但现在，他们被恶魔占据了身体，成为无知的傀儡，求生不能，求死不能，我们今日之举，不是在杀他们，而是在帮助他们解除魔障，不再受囚禁之苦！”
“所以，大家不要怕，也不要难过，大火会驱逐恶魔，让我们的亲人脱离苦海，早日轮回转世。这是我们最后能为他们做的事，也是应该做的事！”
“乡亲们，你们即将成为战士，奔赴战场，与恶魔战斗，迎接、祭奠最亲最爱的人，现在，你们准备好了吗？”
作者有话说
第11章 第11章 驱魔卫道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