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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6、第 26 章 ...

  •   ————————第二十六章———————

      “地府阴阳师管理局纪检部李大伟部长”约定来接虾子精的日子是白天珞去法国的前一天。

      这天是周二,白天珞特意请了假没去上班,他不好意思说是要送别阎王,只说是隔天要飞了怕倒不过时差,先在家调整调整。

      这天他醒得特别早,天刚放亮就满心忐忑地清醒了,整个脑子里装的都是孟大树今天要走这件事。他平躺在床上,用余光瞥了瞥睡在一旁的孟大树,很想挪过去一点。孟大树以前睡觉不老实,到半夜总爱夹着他或者搂着他,在他训斥多回后才终于改正了这坏毛病。白天珞当时怎么也想不到,在这个清晨,他会格外希望孟大树还有这个恶习。

      白天珞闭上眼,往中间翻了个身,像是睡梦中无知觉的动作。他不敢睁眼,孟大树觉轻,他不知道自己一睁眼是不是就会对上对方的视线。

      阎王不知道白天珞已经醒了,但他感觉到白天珞翻身离他近了点,他心里一阵窃喜,媳妇儿啊这可是你自己送上门来的,别怪我占便宜啊。

      沉睡的小奶狗,谁又能把持得住呢!

      趁着白天珞还在“睡觉”,阎王也“悄悄地”翻了个身,离得更近了点。

      白天珞心里一紧,还以为孟大树醒了,他吓得攥紧了拳头,生怕被孟大树发现自己的自作多情。

      等了一阵,见孟大树没有什么别的动作,白天珞才放下心来。

      屋里静得连针落地的声音都听得清,闹钟滴答滴答的响声格外清晰,白天珞数了数自己的心跳,比秒针快了许多许多。他把眼睛闭得死死的,身子蜷缩起来,又慢慢舒展,用一系列刻意又“自然”的动作把自己挪进了孟大树怀里。

      孟大树的体温和呼吸近在咫尺,白天珞很想抱住他。

      孟大树和别的鬼不一样,他不是凉的,他是温暖的。白天珞不知道这是孟大树修炼成精导致的,还是自己的什么心理在作祟。

      一只温暖又透着寒意的鬼紧贴着自己,白天珞沉溺又惶恐。他不曾尝过爱情的味道,这是第一次有住客住进他心里,可对方不是个女人,甚至不是一个人。这是一场注定无疾而终的单恋,白天珞同情自己,同情自己这可怜兮兮的初恋。

      阎王发出一声“睡梦中”的哼哼,一甩手,“刚好”搂住了白天珞。

      白天珞装着调整睡姿的模样在孟大树怀里蹭了蹭,心里波涛汹涌,他不敢靠得太近,他怕孟大树听到他的心跳声。

      在这个冬日的清晨,两人各怀心事地努力靠近。他们唯恐对方发觉自己的心意,在最近的距离中品尝甜蜜,也在最亲密的距离里舔舐自己的孤独。

      闹钟照例响起的时候,白天珞揉了揉眼睛,装作刚醒的样子起了床。平日里洗漱时不关门的这一天他却刻意关上了,他在哗哗的水声里释放自己的伤心,这是这么多天以来,他第一次那么强烈的感觉到不舍,也是这么多天以来,他第一次毫不质疑地确认自己的心意。

      真的是爱情。

      他一不小心爱上了一只鬼。

      一只对他并不那么诚实的鬼。

      白天珞苦笑,他用冷水敷了敷眼睛,又用两手在脸颊上拍了拍,告诉自己今天一定要潇潇洒洒活力四射。

      白天珞不知道李部长具体几点会来,但一定是晚上,他看了看客厅里墙上的挂钟,起码还有12个小时。

      12个小时,能干点什么呢?又能留住点什么呢?

      这一天里白天珞总追问阎王还想干什么,展现出了一种一定要帮他在临终前实现所有愿望的热情。阎王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看着话特别多的白天珞心里很不是滋味,媳妇儿这也太兴奋了吧?要送他走就这么开心?!

      阎王闷闷不乐,环着手坐在沙发上生气,哪儿也不愿意去。

      白天珞看孟大树不高兴,以为他是为离开人间而难过,只好不断地用更高涨的情绪感染他安慰他,想让他在最后一天的时光里嗨起来,留下美好的回忆。

      阎王更不爽了。

      结果这一天就在白天珞不断提议外出和阎王不断拒绝中度过了。白天珞实在劝不动孟大树,又没有别的能做的,只好主动下厨做了两顿饭给他吃。

      两顿都是泡面加煎蛋。

      晚上还加了个不忍直视的土豆泥。

      阎王一边挑着面条一边试探:“我要走了你难不难过啊?”

      白天珞皱着眉从嘴里拈出一小片蛋壳,叹道:“难过死了,没好东西吃了。”

      阎王眼睛一亮,也不计较白天珞是不是只把他当个厨子,反正媳妇儿需要他就行。他往对面白天珞的方向凑了过去,说道:“那你挽留我吧,你挽留我我就不走了。”

      白天珞噗嗤一笑:“你当我是阎王啊?说不让你走你就不用走。”

      阎王一听“阎王”二字吓得抖了抖,没敢接话。

      吃完饭白天珞进厨房收拾碗筷,阎王在旁边伸手要帮忙,白天珞一拍他的手,说道:“我今天可不敢劳烦你,捉紧时间做点想做的事吧,珍惜你最后的时光。”

      阎王缩了手,溜溜达达走到白天珞身后,拦腰搂住了他。

      “……卧……”白天珞手里的碗掉进池子里,还好没碎。

      阎王贴着白天珞的耳朵,闷声说:“我舍不得你。”

      白天珞十分尴尬:“哦。”

      阎王哼哼唧唧地在白天珞脖颈处蹭脑袋,像只小狗。

      “呃……人类一般不用这个动作表达不舍……”白天珞看着自己满手的泡沫,忍住了把他提溜开的冲动。

      “我就想这样表达,你让我做想做的事的……”

      白天珞叹了口气,不再多说什么,飞快的把几个碗碟洗好了。阎王整个人趴在白天珞背上,看着白天珞红红的耳尖,很想张嘴咬一口。白天珞哼哧哼哧拖着阎王这只大型宠物虾做完了清洁,实在不愿再拖着他走出厨房,擦干手拍了拍他的脑袋,说道:“行了表达够了,下来吧。”

      “不够。”阎王撒娇。

      “啧!”白天珞用一个字表达了内心的不悦,他倒不是对俩人之间的亲密感到反感,而是这样叠在一起实在太不方便了。

      阎王一听就知道白天珞快要生气了,赶紧给自己找个台阶下:“你好好回答我一个问题我就马上放开。”

      白天珞偏过头想看他,又因为距离太近急忙转了回来:“你问吧。”

      “你会想我吗?好好答……”这个问题他这段时间问了很多很多次,白天珞说过不会,也说过会,可说会的时候总像开玩笑,一点也不正经。

      白天珞想了想,伸手握住孟大树搂住他腰的双手,引着孟大树松开了手。他转过身来面向孟大树,正要开口,却见屋子里突然鬼气缭绕,下一秒,客厅里凝结起来的鬼气中大伟出现了。

      大伟是掐着时间来的,前几日阎王因为被白天珞乐于见他离开的反应刺痛,千叮万嘱要大伟早点来,要他早点说明孟大树不是一去不回,要他假装是带孟大树回去接受调查,要他抖好包袱让白天珞一定接受他回来……大伟眼见着天黑了也过了饭点了,一刻不敢多耽误,火烧屁股似地出发了。他非常紧张,如果今晚自己这出戏没演好影响了阎王的终身大事,他可能会被阎王扒皮。

      阎王气得要吐血,这货怎么关键时刻来了!他怒目瞪向大伟,大伟心想糟糕还是来晚了,霎时就想弯腰致歉。

      白天珞瞅瞅大伟,又瞅瞅孟大树,两人急忙调整表情,仿佛精神分裂。一时之间气氛很是尴尬,阎王装丧装怂故意不说话,白天珞一脸严肃不说话,大伟刚刚惹恼了大Boss也不敢乱说话,三人你看看我我看看你,都等着别人先出声。

      最后还是白天珞打破了僵局,他向李部长问了声好,询问道:“地府打算怎么处理他?”

      大伟偷瞄了阎王一眼,挺直背,背起手,一脸官场虚伪笑,歪头反问道:“你的建议呢?”

      “他本来想修仙的,被我害了,也不知道生死簿上有没有记载。他其实也挺想当人的,如果可以的话,最好是能让他投胎,投个人胎。”白天珞边说边把孟大树拉到了前面。

      “我不是想当人……”阎王扭过头冲白天珞强调了一句,他一时没控制好,把实话说了出来。

      白天珞闻言怔愣地看着他,一脸疑惑。阎王把头扭回来,懊恼地用力闭上了眼。

      大伟在白天珞追问前适时地出声了:“咳咳……处理办法还在讨论中,这个以后再说吧,我们阎王慈悲心肠普度众生,一定会给他一个好结果的。”

      白天珞脸一抽,阎王眼一瞟,哪有夸阎王慈悲心肠普度终生的?!是阎王还是观音啊?!
      大伟马屁没拍好,吓得一抖,赶忙修正:“我的意思是阎王处事公平公正,一定会综合考虑各方因素,给一个最合适的处理结果。”

      白天珞点点头,双手插在兜里,看了孟大树好半天,终是道了别:“那你……走吧……”

      大伟一看时机成熟,准备开始抖包袱,没想到阎王冲他使了个眼色制止了他。

      阎王不死心,他想看看白天珞到底会不会舍不得他。这会儿他既不多话也不趁机痴缠,满眼悲伤地看了白天珞数秒,而后一副欲言又止地模样扭过头不再看他,低声对大伟说了句走吧。

      大伟点点头,伸手拽住阎王胳膊,作势要念咒。白天珞心里发慌,忍了又忍,终是忍不住,叫住了阎王。

      “孟大树……”

      “嗯?”

      白天珞走上前去,轻轻凑到阎王面前,伸手抱住他:“我肯定会想你的,以后看到大树我都会想起你。”

      阎王紧紧抱着白天珞,在他耳边若有似无地亲了一下。他有点想哭,他觉得自己这段时间做的所有事都值了,哪怕白天珞对他没有和自己对白天珞一样的爱意,能得到他这样的承诺,他也值了。

      看到大树就想起他,满大街都是树,白天珞会每时每刻都想着他。

      大伟憨厚一笑,找到了出场的机会:“呵呵也就分开几天嘛,你们怎么难舍难分成这样,行了行了,办完事我就赶紧把他送回来,让你们团聚。”

      “啊?”白天珞一把推开阎王,满脸诧异地看看大伟,又看看阎王,再看看大伟,又看看阎王。

      “……还放我回来啊?”阎王表演大吃一惊,戏有点过,还好白天珞没发现。

      大伟满脸嫌弃:“回啊!怎么不回!不回我往哪放你?这次只是叫你下去问问话,问完了就送你回来,还没到处理你的时候……生死簿上你的死期不对,不人不妖不仙的,阎王跑天上开了两次会都没结果,我看处理你还早得很。”大伟说完,伸手拍了拍白天珞的肩头:“往后还要继续麻烦你了小同志,他吧,现在不适宜关在地府,既不排队投胎,也不排队受刑,其他鬼看了难免要不服气,还是由你看着最好,毕竟是你误杀了他嘛呵呵呵……”

      白天珞伸手扶额。

      大伟越说越乐呵,笑得一脸暧昧,忍不住就想开车:“不过我看你也不是很麻烦,你俩关系如胶似漆嘛,看刚才那缠绵劲儿,跟两口子似的……哎呀你们年轻人哪……挺好挺好……般配般配……你放心吧,大概三天我就把他送回你床上。”

      听到别人把喜欢的人和自己凑在一起开玩笑,这种心情通常是微妙的,白天珞心里涌上一丝甜意,但脸上挂不住,又不好解释孟大树不睡他床上,只好拂开大伟的手,双手插兜,黑着脸说:“最好别送回来了。”他又瞧了一眼孟大树,恰好撞了个四目相对,羞得他赶紧别过脸去,嘴里嚷道:“滚吧滚吧赶紧滚吧,我看你就求阎王早点解决你,别回来了!”

      阎王看出了白天珞嘴角的笑意,笑着伸手去揽白天珞的脖子:“我肯定回来,不然你该多想我呀。三天后我去法国找你行吗?不看到你我不安心。”

      兴许是经历了要永远失去孟大树的惶恐,兴许是后面这句话打动了白天珞,一想到孟大树要去地府走一遭,他也有点不看到人回来就不安心的感觉,一时之间竟说不出拒绝。

      阎王的手指在白天珞后颈又摸了摸,讨好地追问:“行吗?”

      白天珞被摸得又酥又痒,像只被摸顺毛没了脾气的小奶狗,终是点了点头。

      阎王从口袋里摸出一对耳夹,拿起一只递给白天珞:“这俩耳夹是一对,有感应的。你戴着这个,我戴着另一只,到了法国我好找你。”

      白天珞敷衍地接过,揣进了兜里。

      阎王略带责备地看了白天珞一眼,把手伸进他口袋里,把那耳夹取了出来,直接夹在了白天珞的耳垂上。

      “一定要戴着,知道吗?”阎王嘱咐道。这对耳夹中他注入了法力,能方便他更快地找到白天珞,他还不确定身处异国他自己会弱到什么程度,他必须做好准备。

      白天珞被夹得耳垂生疼,他嘶地叫了一声,阎王赶紧给他轻轻揉捏,又心疼地呼了呼气。

      白天珞戴着耳夹觉得别扭极了,他本身就不喜欢这些饰物,再加上戴着不适,就更是反感,可看着孟大树那模样,他实在不忍心摘下来。他发现自从认识孟大树后他的底线一直在后退,像是遇到缓缓漫上河堤的潮汐,那水涨得实在是温柔,让他放松了警惕,于是一点点漫过他的脚面,漫过他的脚踝,漫过他的膝盖,漫过他的腰身……直到让他置身于危险之中。

      可那水是温的,像一池冒着热气的温泉,比冬日里的寒风舒适太多。他明知自己危险,却因贪恋那水的暖意放弃了逃离。他在安慰自己,安慰自己水还没淹到脖子,还没没过嘴巴,他安慰自己到那时再跑也来得及。

      但其实可能早就来不及了。

      孟大树随着“李部长”离开了,白天珞看看自己的屋子,有种空荡荡孤零零的感觉。他觉得有些疲惫,走到沙发上倒了下去。

      他这一天既没工作也没奔波,身体一点也不累,累的是心。

      孟大树并不是一去不返,他又高兴,又纠结。他为不会立刻失去孟大树而开心,又为不能立刻结束自己的错误而感到压力重重。白天珞心里搅成一团,越想越迷糊,最后竟抱着沙发上的垫子睡着了。

      幸好夜里十点多柯其打了电话来嘱咐白天珞隔天的集合时间,否则白天珞不止没收拾行李,还有可能误了飞机。

      小白总收拾行李很有一套,只花了15分钟就把东西打包摆放得整整齐齐,合箱之前他又细细数了一遍要带的东西,最后把目光转向了虾子精那一堆用来伪装的墨镜帽子脸基尼。他拿起它们放进了箱子里,看了一会儿又把它们通通扔了出去,最后拉好拉链把箱子摆在了门口。

      等白天珞洗漱完定好闹钟躺进被子里还翻了两个身后,他又一脸老大不愿意地爬了起来,嘴里絮絮叨叨地骂着自己,老马识途般地把孟大树那堆装备重新塞进了箱子里。他试着提了提箱子,总觉得重了很多,他又纠结起来,发泄似地轻轻踢了箱子一脚,不知自己该不该为孟大树带上行李。

      白天珞心里有很多疑问,关于虾子精,他总觉得他不那么简单。他的身份、他的能力、他的目的、他的态度行为、他不同寻常的一切一切……都让他显得并不清晰明朗。一方面白天珞很想和虾子精开诚布公地聊一聊,一方面他又有点避讳。虾子精对他并不是完全诚实,他不能确定,但一直有这样的猜想。如果不是李部长的存在,他想他不会这么安心地放任他出现在自己的生活里。白天珞内心的确对孟大树有爱意,但也确实无法完全信任他,有李部长在,白天珞不担心自己,但小黑他不能不担心。白天珞庆幸自己也还有所保留,起码关于自己要找小黑的最重要原因他并没有告诉虾子精。

      另一边,地府里。

      自家儿子在外忙着追妻无暇管正事,老阎王只好隔三差五回地府坐镇。退休生活不如预期中美好,卸了任还得操持国事的老阎王只能叹一句都怪自己没做好交接,这混小子的实习期简直是自己鬼生的坎儿。

      南极仙翁等一众好友跑去参加法会走了半个月,老阎王心里烦躁,只能跑去地府安全局找任职安全局局长的秦始皇聊天解闷。始皇帝正忙着梳自己的长胡子,听了老阎王的抱怨劝道:“所谓修身齐家治国平天下,小瑞这顺序没错嘛,再说了,他俩这缘呐,注定的。”

      老阎王叹了口气:“就是因为注定我才愁啊,一点办法也没有,真不知是缘还是债。”

      阎王和白天珞之间说不清是缘是债,但老阎王笃定自己这傻儿子一定是自己的债。这不,出去一趟回来问的问题都幼儿园水平了。

      “老爸,我有没有办法化成真实的人形?”

      老阎王曲起手指狠狠敲了一下儿子的脑门,骂道:“你还是个蛋的时候我就教过你!你好意思问?!”

      阎王揉揉脑门,委屈巴巴:“我当然是问你除了吸阳气之外还有什么别的方法,鬼的大招主技能我能不知道吗?可我要是吸干我媳妇儿他不就下来了嘛。”

      鬼的主技能——吸阳气。吸两口走路不飘,吸五口说话不抖,用阳气适应阳间可比用法力维持要省力得多。要是能找个身强力壮的人吸干了,还能变个七天“真人”,所以那些活得久甚至成了所谓人的鬼呀,都是满嘴鲜血,一身命债。

      老阎王踮起脚抬起手臂又狠狠敲了阎王一下,恨铁不成钢地训道:“我让你光吸他的阳气了吗?逮着他一个人折腾你是存心想要他的命啊?你随便多找几个人,每人拿一点凑凑数,不就成了嘛!不是我说你,别光想着变实心的那么大手笔,你天天跟他在一块儿,就是每天吸他一口也能让你在阳间少用点法力维持现状,你看看你自己现在这气息!本来你就是有史以来最气虚体弱的阎王了!”

      阎王又揉揉脑门,低眉顺眼地解释:“那也是他同类嘛,我现在对人类下不去手。”

      老阎王气得一杵拐杖:“那没了!他不虚就你虚着吧。”

      阎王闻言条件反射地捂了捂肾,在他爹鄙视的眼神里,两手强行转了方向假装要插口袋。

      可惜阎王的上衣没有口袋。

      场面十分尴尬。

      “咳咳……那换个问题,在国外怎么保证自己的安全?”

      老阎王一皱眉:“你要去国外?”

      “他去法国出差。”

      “他去你也去啊?就不能老老实实待着等他回来吗?”

      阎王急了:“不行啊!情敌也去!”

      老阎王一听这话,心想真是歹势,老子都放下晚年生活来帮衬这棒槌追媳妇儿了,要是还让情敌抢了去那可不行,他把拐杖戳得梆梆作响,狠狠拍了拍儿子的背:“哪个小兔崽子敢跟你抢?去!一定要去!吓他个屁滚尿流!把他名字报上来,老子看看他还能活几天!”

      阎王握拳,心想不愧是我亲爹!

      老阎王在任时没去外国访问过,父子俩不愿惊动再上面的爷爷太爷爷老祖宗,只好窝在书房里悄咪咪地翻典籍,最后得出结论他们一家是一脉相承的懒,什么有参考价值的记录也没有。曾经有祖先去过国外的事也不知道是谣传还是真的,总之一时半会找不到详细记载,父子俩只好把能打听到的消息拼拼凑凑放在心里做个心理准备。

      阎王提前派了大伟去走流程,这一日刚好法国来了邀请函,热烈欢迎阎王进行访问,并期待两国关于十八层地狱创新建设的探讨。

      阎王原打算争分夺秒地修炼一下,但一想到白天珞和柯其独处他就满心忧虑,无法集中精神,屁股还没坐热就嚷嚷着要走。老阎王无奈,让他多带了几个法器饰品在身上,又渡了些法力为他加持,这才放下心来。临走前,老阎王千叮万嘱:“在那边不知道会发生什么,但你的能力一定会弱些,除了维持日常形态外别的事就不要施法了,如果可以的话吸那白天珞几口阳气,好过你自己耗费真气。”

      阎王点点头,谨记父亲的谆谆教诲。

      “另外切记午时不可毫无遮掩地暴露于阳光之下……”

      阎王在心里祈祷,巴黎啊求你阴云密布天天下雨吧!

      ————————第二十六章完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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