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6、第六章 ...

  •   白玉堂运足内力,风驰电掣地在屋脊间飞奔。强风吹得衣袂翻飞,吹乱了一头长发,无遮无掩的暴露出一脸的震惊仓皇。
      完了!这次真的完了!
      想我锦毛鼠白玉堂风流天下,纵横花丛,无往不利,却始终能保住一颗心不动。谁料竟在这人面前功亏一篑!
      栽了!白五爷今天竟栽到一只猫手里了!
      一念及此,真气滞涩,踉跄一下跌坐地上,才发现早已出了汴梁城,正在一座布满低矮灌木的小丘之上。一带河水自小丘下蜿蜒而过,朝霞升起,河面五光十色。
      白玉堂也不急着起来,双手拍了拍脸颊,稳了稳心神,不禁自嘲一笑。
      想不到我白玉堂在多少花魁名妓间周旋流连,片叶不沾,却把一生第一次的心动交给了那只猫,自作孽啊自作孽!
      展昭清俊温雅的面容在脑海中浮起,耳边仿佛又听见那勾心的一声轻吟;白玉堂竟失了神,无知无觉地坐在地上,仿佛被那人的气息包裹了全身,浑然不察时间的流逝。一阵微风吹过,拂动雪白的衣角,墨黑的发丝,白衣飘飘的人微垂着眼睑,面上带着温柔的神情,宛如白玉雕像。
      不知过了多久,悠悠醒神。白玉堂站起身来,拍拍衣上尘土,发现自己面临一个艰难的现状。从今往后,要如何面对那小猫儿?他把自己视为挚友,并没有更多想法;如今自己抱了不足为外人道的心思,他可能接受?那人是正人君子,若知道此事,定然要远远避开,不再相见吧。
      心下一阵苦涩酸痛。白五爷我处处惹人相思,如今报应到头,落了个满腹相思却不敢言。罢了,罢了!此后便把这份心思密密收藏在心里,只当个没事人,还能留在小猫儿的身边,也便知足了。

      已近晌午,白玉堂还在往开封府的路上,一步一迟疑。
      想见展昭。初初情动,恨不得十二个时辰粘在他身边;又怕见展昭。自己是直爽脾气,藏不住心事,万一被那精明的猫看出端倪,只怕再难靠近他了。
      左右为难!
      远远看见开封府的大门,白玉堂再放慢本来就很慢的脚步。
      要不要进去?见不见展昭?
      进不进?见不见?
      心内交战,头脑一团混乱。忽一抬眼,原来已站在展昭院内。到底还是进来了。白玉堂一咬牙,向门口走去。
      正在这时房门开了,公孙策从里面出来,到了门口还在回头叮嘱:“展护卫,伤未好之前切不可再如此饮酒了。”
      房内传出展昭的声音:“劳先生费心。展某会小心了。”
      这声音入得白玉堂的耳中,顿时激起万分紧张:不行,见了面一定会露出马脚的!立时铁青了脸,回身拔脚就走,也不管是往哪里去了。
      公孙策刚看见他,正要招呼,却见他已快步走了,心下一片狐疑。

      白玉堂躲了一整天不敢见展昭,心中郁闷已达临界。此时他正一手提着酒壶,有一口没一口的往嘴里倒。酒是好酒,东瀛贡酿“青梢”,只是喝进这满腹纠结的人口中不免明珠暗投。白玉堂低头看向下方,满地静悄悄的。也是,三更半夜,谁家厨房还能有人?皇帝老子也不用十二个时辰吃饭吧。我们的白五爷坐在皇宫御膳房的大梁上,把手上的“青梢”随便一抛,伸了个懒腰。贡酿也不过如此,有没有更有滋味的酒呢?
      灵光一闪,上次在庞吉府中似乎见过一坛用几十味药材泡制的补酒,应该不错,合该拿来给五爷和小猫儿尝尝,便宜姓庞的老小子就是暴殄天物。
      白影如电光般一闪,白玉堂已奔太师府而去。这时一个起夜的小太监迷迷糊糊地揉了揉眼睛,浑身冒出了鸡皮疙瘩:“我的妈呀!御药局的人说闹鬼,原来是真的呀!御膳房也闹鬼了!”

      今晚月黑,风高,夜色寂寂。
      白玉堂无声无息地在房脊间纵跃,眼看到了太师府,忽见火光闪动,人声喧闹:“夜盗啊!抓夜盗啊!”“臭小子,还不束手就擒!”乒乒乓乓的打斗声传出挺远。趴在屋顶上隐去身形,白玉堂好奇地打量战局。有人比白爷爷先来一步?
      只见一黑衣蒙面人手持一柄单刀且战且走,疾步飞窜间看似功底还可以;几名剽悍护院在后紧紧追赶,又有一群家丁手持火把尾随在后。“看着吓人,未必抓得到。”白玉堂暗里撇嘴。正在这时,众家丁护院后方又一道黑影一窜而出,快如流星,直奔无人看守的墙头而去。白玉堂一看乐了:敢情是调虎离山,没准还是卖友求财呢!身形一闪,便尾随那逃走的人去了。
      前面的人衣装虽略宽大,实则身形瘦小。一路窜房跃脊迅若疾风,轻功颇不弱,却也不算上佳。白玉堂紧随在后,看着那人窜入一条背巷,似是要歇歇了,便潜至他身后,散漫开口:“这位兄弟半夜散步?”
      黑衣人一惊向前一跳,回身便打。交手不出三招,忽然颈间一凉,一柄雪亮长剑抵在喉侧,立时站住不敢再动。白玉堂绕至他身前,一把揭开蒙面巾:“让爷爷看看出卖同伴的家伙是个什么模样!”
      蒙面巾下露出的竟是一张少女的脸,只有十六,七岁的光景。雪白的一张尖削瓜子脸,一双大眼睛水灵灵毛茸茸好似受惊的鹿儿。白玉堂一怔,收剑插回鞘内,再开口时已带了惋惜之意:“卿本佳人,奈何作贼?还是个毫无义气的下乘之贼。”
      那少女镜面似的眼内迅速聚起一帘雾气,声音不稳犹如哽咽地反问:“你,你怎么可以这样冤枉人家~~~~”
      我。。。白玉堂后背一阵发凉。这情形怎么好像五爷我欺压弱女子?
      “你倒说说爷爷我怎么冤枉你了?”
      大颗的眼泪滑落,少女抽噎起来,身体微微发抖,断断续续地说:“人家跟。。。那个家伙根本,根本就是对手,谁,谁要跟他讲义气啊!你只看见,看见我害他,就认定我是坏人,你要是大侠,怎么,怎么上次他害我的时候不出头啊?呜~~~~就会欺负小女子。。。”
      白玉堂的太阳穴在一跳一跳的疼,他明白自己可能是唐突了。虽然眼前这家伙明显有点借题发挥,但这一副柔弱可怜的模样,叫一向怜香惜玉的白五爷打不得骂不得,更加走不得,只好掏出手帕递给她,和言安慰:“先别哭,跟我讲讲怎么回事。五爷我是不会平白冤枉你一个小女孩的。”
      少女接过手帕擦了擦脸,又顺了下气息,才说:“看你也不象坏人的样子,人家光明磊落,没有怕人知道的事,就告诉你吧。”顿了一顿,抬起下巴用眼角瞟了瞟白玉堂,又说:“我可不是什么小贼,人家出身灵机门,也是有来路的武林人物来的。至于那个倒霉鬼,他是千手帮的人。我们两个门派在此赌赛,胜负可是对师门很重要的。你最好别再拦着我,耽误了我们师门的大事。”说着又上上下下打量了白玉堂好几遍,眼神中似有所悟的样子。
      “灵机门和千手帮都是擅长妙手空空之术的门派,你们赌的可是在这汴梁城内做生意的地盘?”
      “没错!你还挺聪明的嘛。”少女眉眼弯弯的笑了,伸手想去拍拍白玉堂的肩膀,未得手,“我们两派约定,各出门下小辈精英弟子一名,在汴梁城内官宦大户一同下手,以所取之物的价值论输赢。期间可以互相干扰。”
      “那前段时间出现的夜盗也是你们喽?”
      “恩。”
      “出卖对手,引住追兵,看不出你小小年纪,倒挺阴险。”
      “这次是你看见了,你没看见的时候他对我做了什么你知道吗?”
      “不知道。你肯说吗?”但愿不是做了什么伤天害理的事吧。
      “哼!他在回去的途中偷袭我,抢了我的战利品。”
      “恩,还好。”
      “这叫什么还好!你到底是哪一边的?”
      “我是在替姑娘庆幸。你只是失了战利品而已,若是连姑娘自己都赔进去,只怕当时也是束手无策的吧。”白玉堂笑道。这女孩轻功虽不错,其他功夫可不怎么样。
      少女瞪大眼睛看着他,脸色一下子发白了。
      “如今你们一还一报,恐怕是平局了吧。”
      “赌赛共有三局,我还有一次机会。”少女咬着牙低声说。
      “那祝姑娘好运,白某不陪了。”说罢转身就要离开。刚走出几步,身后传来一声娇滴滴,软糯糯的呼唤:“干哥哥~~~~”
      白玉堂脚下一绊,差点栽倒,脸色乌黑的转过头来:“你,叫我什么?”
      “干哥哥啊!”少女眨着一双纯洁如小鹿的眼睛,巧笑倩兮,“除了师父,师兄师姐,你是第一个关心我的人了,我要做你的妹妹!”
      “我还没想要个妹妹!”被缠上一定轻松不了。
      “可是,你看我们多有缘啊。。。。。。”
      “你都不认识我,如果我是坏人,你怎么办?”
      “你不是坏人!”少女自信地说,“第一,你以为我出卖同伴,追过来想教训我,说明你心怀侠义,见不得不平事;第二,听到我被暗算,你会担心我的清白,说明你心地善良,能急人所难;第三,你说我‘卿本佳人,奈何作贼’,而且看我哭了还会哄我,说明你有温柔怀抱,是个会怜香惜玉的公子呢!这样一个善良,侠义,温柔的人怎可能是坏人?”说罢紧紧盯着白玉堂,眼中盈盈全是笑意。
      白玉堂无可奈何地看着她,嘴角一点点扬起向上的弧度,终于忍不住大笑起来:“好,妹妹这话说得不错!今后我们便以兄妹相称。”
      少女大喜:“哥哥!哥哥!我名叫柳眉儿!”
      “我是。。。。。。”
      “锦毛鼠白玉堂!”欢快如小鸟的声音抢先一步。
      白玉堂微讶:“你已知道我是谁?”
      “当然知道啊!”柳眉儿献宝似的说,“白衣白剑,少年俊美,武功又那么高,既姓白又自称五爷,除了你还有谁?”
      白玉堂颇带点自得的笑了:“眉儿好聪明。不过哥哥现在手里也没什么见面礼好送,就助你赢了这场赌赛,让你给师门立功如何?”
      “好啊!”柳眉儿喜得要跳起来。有这样一位鼎鼎大名的高手相助,要赢个赌赛还不轻而易举?“谢谢哥哥!”
      “那下一局在何时何地?”
      “地点要我们掌门和他们帮主合议决定,不过时间是规定半月一局的。”
      “好,半月内我在金风楼等你消息。现在快回去献宝吧,别耽误了。”
      “恩!”柳眉儿喜不自胜的笑眯了眼,一纵身便消失在夜色中。“哥哥后会有期!”
      “后会有期。”白玉堂轻声应道。生平第一次当人哥哥,感觉很奇妙呢。不过也多亏这突然冒出来的妹妹,自己心头的纠结郁塞已消失无踪。
      明天大概可以如常面对小猫儿了吧。想到此,又笑得轻快,也没了寻人晦气的兴致,转身往住处去了。

      展昭修养了整整七天便告痊愈,这要归功于白玉堂拿来的极品伤药。另外,这七天也是展昭一生中过得最奢侈的时光:每天一碗补汤,内容是人参,灵芝,虫草各种珍贵补品不重样的调换;临睡前小酌一杯,不是数十年的极品陈酿,便是珍贵药材泡制的补酒,甚至还有难得一见的异域贡酒;甚至日间所喝的茶水,都由普通茶叶变成了传说中专供御用的雨前龙井。而这些据说都是白玉堂拿来的。要不是完全没有一点不良消息,展昭简直要怀疑白玉堂是否打劫了皇宫御库。
      而真实情况,白玉堂是一个字也不会说的。
      第八天上展昭恢复了日常工作。看着气色同样滋润了不少的包拯和公孙策,展昭心里对白玉堂的好感又上一层:传闻此人气量颇窄,看样子是众口铄金。为自己一人,肯将这等贵重物品惠及开封府其他人等,如此豪爽之人,会被传为斤斤计较,可见传言皆不可信。
      等到早朝完毕,展昭寻思白玉堂应该如往常般上午就到了开封府,现在可能正等着自己,便急不可待的想回去;谁知却被临时传召御花园见驾。原来襄阳王爱女汾阳郡主正在宫中,听说有位来自江湖的南侠成了御前侍卫,便好奇的要见一见。这一见,汾阳郡主竟对展昭一见如故,直到掌灯时分才放他出宫。
      展昭返回开封府,便听说白玉堂等了他大半天,至下午才走,便顾不得吃饭,径直往金风楼去了。这金风楼他来了许多次,早就驾轻就熟,也不用人引领,自行便到了白玉堂门前。门虚掩着,正抬手要敲,里面传出一个清脆如银铃般的声音:
      “嘻嘻!我就知道,哥哥最疼眉儿了!”
      哥哥?展昭不解。他知道白玉堂是家中幼子,结义五鼠中也是幼弟,从没有过妹妹。那里面的女子是谁?于是也不作声,屏息凝神听着。
      白玉堂的声音传来,明显充满宠溺:“只要眉儿喜欢,哥哥就喜欢。”
      “那眉儿喜欢哥哥,哥哥是不是喜欢自己啊?”
      “哈哈!那还用说!”
      里面嘻嘻哈哈聊的开心,展昭一面听着,一面觉得自己来时兴冲冲的劲头一点点消失了。不想再听下去,于是伸手推开了门:“白兄,好兴致!”
      一进门便看见白玉堂和一个粉红衣衫的少女坐在一处。看展昭进来了,那少女赶紧站起来,笑着对白玉堂说:“哥哥,你朋友来了,眉儿就不打扰了。我跟你说的事,别忘了哦!”白玉堂点头微笑。柳眉儿笑嘻嘻地出去了。走到门口时,还打量了展昭几眼。
      展昭回看那少女,清秀甜美。心想白玉堂风流名声在外,恐怕并非虚名。这少女大概就是他最新的知己佳人了。微微不快。不由自嘲:这是所谓何来?
      走到桌前,坐在白玉堂对面,展昭一面把剑随手放下,一面若无其事地问:“那姑娘叫你哥哥,可是令妹?”
      “唔。。。大概算是吧。”白玉堂支吾其词。毕竟以兄妹相称嘛。
      含含糊糊不肯明说,恐怕并非兄妹。展昭心中已有了计较。拿过杯子自己倒了茶,向白玉堂一笑:“展某贸然来访,惊走佳人,对不住白兄了。”却见白玉堂并不答话,只是看着他,脸上的表情似笑非笑。
      白玉堂很开心,他现在只要一看见展昭就觉得开心;但也有点失望。知道展昭把柳眉儿当成了自己的新红粉知己,私心里还希望能看到他会在意的样子,可对方看似全无反应。不由得心中不甘起来,便问展昭:“你觉得她容貌如何?”
      “这个嘛,可当得‘清秀佳人’四字。白兄名声在外,眼光自然不错的。”
      “呵呵,我也这么觉得。”白玉堂低头喝茶,不叫展昭看见他的表情,虽笑却无笑意。
      这对话让展昭不自在。也不知何故,他就是不想和白玉堂谈关于女人的话题。便叉开话头说:“今日委屈白兄在开封府空等大半天,展某在这里以茶代酒请罪了。”
      “那你这一天都忙什么去了?人影也不见。”白玉堂正好顺势抬起头来。
      “皇上召见,不得不去。”
      “那皇帝都能把你打得趴了七天才起来,他一召唤,你居然还巴巴的赶过去!”白玉堂一肚子不满,言辞夹枪带棒,“我看你这官怕是越做越得味了!”
      展昭低头不语。半晌才正色道:“若我孤身一个,就是皇上,想使唤得动我也难;可如今,展某一身所言所行,无不攸关开封府,关乎包大人,便有许多事不得不委屈求全了。”
      “你何苦受这委屈。”白玉堂其实是心疼展昭的,他的处境确实为难,心里便希望他挂冠而去,潇洒于江湖。
      展昭不语。
      “不过包拯对你还是不错的。”白玉堂又说。
      “可惜展某却无法为大人分忧。”
      “你还不算为他分忧?”白玉堂忍不住跳起来,“你再分忧下去,干脆替他做开封府尹得了!”除了趴在床上那几天,这小猫儿哪一天不是为开封府,为他包拯忙得团团转啊?
      “展某能为大人做的,除了贴身保护大人安全,便只有尽力抓捕作奸犯科之人了。可偏偏最近汴梁城内闹得最凶的夜盗却连影也抓不到,这岂不是展某之责?”说着眉目间便笼上愁云。
      “抓不到便抓不到,又有什么?凭你一只猫,能抓尽全汴梁的老鼠吗?”白玉堂本想开解展昭,却差点自打耳光——呸!提什么猫抓老鼠!
      展昭并没留意这些。他发现平素永远一副坚强面貌的自己,即使有心事也无人可诉,却只有在白玉堂面前能从里到外放松下来。
      “此事若由白兄经手,不知会从何处下手?”
      “白爷爷自然有的是手段,但白爷爷怎会为官府查案?”
      “也是啊。”展昭歉然一笑,“以白兄之质洁,实在不应踏入这泥塘来。”
      其实我还想把你拉出泥塘呢。白玉堂暗暗嘀咕。不过看小猫儿对包拯的死忠,怕是难以得手。一个念头快速闪过,夜盗?或许可以这样!不过。。。忽听对面“咕噜”一声,愕然抬头,只见展昭脸上微有腆然之意,不禁恍然:
      “小猫儿,你定是没吃饭就急着跑来找白爷爷了吧!”
      展昭苦笑一下,算是默认了。
      于是便召了伙计来,叫了酒菜摆在屋内。白玉堂已吃过晚饭,拿副筷子应应景而已;展昭是真的饿了,有点运著如飞的架势。见展昭吃得投入,白玉堂心底升起一股细细甜甜的情愫。倒了一杯酒给他:“别着急,我又不和你抢。”
      展昭嘴里塞着东西,不能讲话,便抬头向白玉堂笑笑,以示谢意。
      白玉堂静静地看着展昭,想着若是能长留在此刻也是不错。这小猫儿夹在江湖与朝堂之间着实不易,能帮他点忙,分些忧虑劳苦也好。把玩着酒杯,心中已定了主意。故意三分认真七分玩笑地问展昭:
      “小猫儿,你若能答应我一个条件,五爷我保你抓住夜盗。如何?敢不敢应?”
      展昭停下了手中动作:“你手里有情报?”
      “没错!”白玉堂收了轻佻神色,“但五爷不拿江湖情报便宜官府。除非你答应我的条件,还可以考虑告诉一只猫。”
      “什么条件?”
      “下月十七是五爷我的生辰。我要你备一份厚礼,来陷空岛给我贺寿!”
      “那有何难!”展昭大笑。
      “那好。”白玉堂回他一笑,“一言为定!”
      “一言为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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