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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4、采访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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马克看了他一眼:“你最好先担心自己的事。”
“我放弃了。”肖恩道。马克有些惊讶的道:“什么?”
“我没有告诉过你他把他的股份和公司一起打包扔进了垃圾堆甚至都不过问一下对吧。”肖恩道。
“什么意思?”马克问。
“爱德华多.塞维林知道自己的股份被稀释到了0.03%,然后和你打官司,悲剧结局,虽然也许是暂时性的。”肖恩.帕克道,“唐纳德.唐恩的股份被从30%稀释到了5%——而他昨天才知道这件事。”
肖恩.帕克沉默了几秒,注视着马克,马克也看着他。
“所以?”马克问。
肖恩挑了挑眉。
“他没有选择和你纠结股份的事。”马克道,“因为不想和你有任何瓜葛了?”
“听着,那也是他的公司!我的意思是,那也的确有部分是我的公司,但是当时他是真正的在硅谷,和我一起为那个公司呕心沥血,如果说我为公司付出了100%他起码也有至少95%,而他就这么把公司直接丢掉了——”
“为了和你不再有任何瓜葛。”马克道,“他真是够狠的。”马克顿了顿:“也真够恨你的。”
“庆幸你遇见的是爱德华多.塞维林吧。”肖恩道,“如果你遇见的是唐纳德.唐恩,你连1%的胜率都没有。”
“所以你放弃了,”马克道,“真的?”
“假的,老子憋屈了这么久了怎么能半途而废,视作沉没成本也太高了,我这辈子还没做过亏的这么惨的生意。”肖恩.帕克道。
这时,他的手机铃响起,肖恩到窗边接了电话,马克继续审视着电脑上的内容,直到肖恩开口道:“公关那边的人说记者来了,最好让贾里德和我一起接受采访,我要去一趟魔笛手。”
“我和你一起去。”马克道。
“行。”肖恩道,“不过你去干什么?请萨维林喝咖啡吗?”
“股东大会。”马克道。
“那还在下个月。”肖恩道。
“我知道。”马克道。
“好吧。”肖恩道,从椅背上拿起自己的衣服道,“我先去开车,楼下等你。”
他穿过马克办公室外程序员的办公桌,经过财务部的时候耳边忽然传来一个人的名字——“......查德.亨德里克斯。”
他放慢了脚步——
“你是魔笛手总裁的同学?”
“只是初中同学啦,上次科技展会见了一次而已。”女孩的声音。
肖恩.帕克停住了脚步。
他看向声音传来的方向,一个金发的女孩靠在咖啡机旁边和朋友在聊天,胸不行,不过腿是好腿,他眯了眯眼睛,走向休息室,女孩们看见他都睁大了眼睛,其中一个看起来资历深些的女孩道:“帕克先生,下午好。”
“下午好姑娘们。”肖恩道,他一边给自己倒咖啡一边瞟了一眼那个金发的女孩,“这些点心中有什么是你们特别推荐的呢?”他示意冰柜里的甜品,看向金发女孩。
金发女孩迅速看了眼自己的同伴,脸瞬间变红紧张道:“苹果派,我觉得——苹果派是最好吃的,里面的香料——嗯,非常的特别。”
“哦。”肖恩道,“我不记得在总部看见过你——”
“我是新来的。”金发女孩道,“实习生,我的名字是安娜塔西亚。”
“哦,安娜塔西亚,真是好听的名字。”肖恩道,“我刚刚听到你们在谈论魔笛手?”
“是的,”安娜塔西亚道,“我们刚刚说到我是理查德的初中同学——不过我们已经很久没有联系了,没有那么熟。”
“哦。”肖恩道,他从冰柜里拿出一块苹果派,微笑的对安娜塔西亚道,“多谢你的下午茶推荐,安娜塔西亚。”
“不用谢,这是我的荣幸。”安娜塔西亚受宠若惊道。
“不,这是我的荣幸。”肖恩道。
——
“Boss,最新的报纸。”财务部的女孩又拿来一大沓的杂志报纸,华多接过来拿过最上面的报纸翻了几页,手忽然停住了,眼神也定在了报纸的某一角。
“你在看什么?”迪尼西凑上前,大惊小怪道,“哇哦,华多你居然有这么嫩的时候?”
“什么?”理查德问。
“没什么,这家报纸找到了我以前和马克他们的合照。”华多道,仍然注视着报纸上的那张彩色照片。
这不知道是谁在聚会上拍下的,看起来画质并不好光线也很差,达斯汀的眼睛里甚至反射除了相机的闪光灯,他们都坐在同一张沙发上,每个人的脸上都是红的,还有雀斑,手上拿着啤酒瓶,坐姿也是东倒西歪的,马克靠在他身上,他搂着马克的肩膀,克里斯搂着达斯汀的肩膀而达斯汀的腿叠到了他的腿上,因为那是一个不宽的沙发,可是他们笑的真开心啊,每个人的脸上都有笑容,就连马克也咧起了嘴。
他们居然有过这么开心的时候,爱德华多发现自己居然为此感到惊讶。
明明他们曾经也的确那么开心过,也为了Facebook的每一步小小的成就而拥抱欢呼过,也为了成功找到投资而庆祝过,可他都快忘了他在Facebook的时候曾经有这么开心过了。
那张照片旁边就是他和理查德、马克以及那个保险经纪人和他女儿的合照,会场的灯光非常亮,他们所有人仍然在笑,他甚至仍然搂着马克的肩膀,报纸上的标题是“世纪和解”,他看着这张照片上笑的自己,又看向另外一张照片上倒在沙发上手上拿着啤酒瓶大咧开嘴的自己,忽然觉得有些不知来源的讽刺。
他抬头,看见理查德看着他,眼中有着好奇,他笑了笑,把手中的报纸递给理查德:“没什么,只是之前的照片而已。”
“是吗。”理查德接过报纸看向上面的照片,“是几年前的呀?你看起来要胖一些。”
“大概是四五年前的吧。”爱德华多道,“我记不清楚了,我都不知道还有这张照片。”
“是在硅谷吗?”理查德问。
“应该是,在最开始的房子里。”爱德华多道,“应该是我大三实习之前,那之后我就很少去那栋房子了。”
“哦。”理查德点点头道。
“哦。”理查德点点头道,他看着报纸上的照片,再看了看爱德华多,道:“你们那个时候看起来好开心啊。”
“我知道。”爱德华多笑笑道。
——
“贾里德签下那份合约的时候你是什么感觉?”马克问。
“这个问题不准确,”肖恩.帕克道,他加快了油门,马克的背被死死的压在椅背上,“他没有在公司签,因为我们那个时候已经闹崩了,我让助理将合同送到他家里——”
“我记得你们那个时候同居了。”
“他搬出去了。”肖恩道。
“所以,你拿到那份合同的时候是什么感觉?”马克问。
肖恩没有回答,马克也没有追问,明明天上还有太阳,挡风玻璃上却出现了细小的雨滴痕迹。
“我很生气。”肖恩道,“他背叛了我,还抛弃了我。”
“但是是你送出了那份合同。”马克道,“你让他签名的。”
“但是他看得出来,”肖恩道,“我告诉过你,我做的很明显——那份合同他一眼就看得出来有诈,更何况我们那个时候刚刚闹翻,我还能做出什么好事?”
“而你对华多做了同样的事。”马克道。
“对啊,如果爱德华多早点认识贾里德,也许他就不会签下那份合同。”肖恩道,“不过谁知道呢?”
“你觉得华多签那份合同的时候,会不会也知道那是个陷阱?”马克问。
肖恩翻了个白眼:“你已经变得这么蠢了吗马克,是什么刺激到了你的大脑?爱德华多根本没有翻那个合同——就算翻了他也看不出什么。”
“你说贾里德看得出来。”马克道。
“那是贾里德,他是我们公司的COO,而且我做的很明显,基本上翻到第二页就能知道那是份什么傻逼合同了。”
“爱德华多是哈佛金融协会的主席。”马克道。
“哦,哈佛金融协会的主席,听起来真是聪明。”肖恩道,“贾里德是以第一名从瓦萨学院金融管理系毕业的,当时已经在硅谷工作了四年了。”
马克看了肖恩一眼,没再和他争辩,只看着窗外的景色,嘴里嚼着刚买的甘草糖。
“也许他没有看那份合同,”忽然他道,“如果他想赌一把呢?赌你够不够烂?也许如果那份合同没有问题,他就赌赢了。”
肖恩沉默了一会儿,他看起来好像想反驳什么,但是压抑了下去,几秒后才开口道:“马克.扎克伯格——你是不是存心不想让我好受?”
“不,我只是在阐述一个可能性。”马克道,“就算是从你的口中得知了,也很难相信有人会这么放弃自己的股份,就算他当破烂卖出去,那也值一些钱。”
“哦所以你在说我公司的股份在贾里德眼里连垃圾都不如吗?”肖恩尖锐道。
马克疑惑的看了眼肖恩:“不,我只是在质疑贾里德的行为而已。”
“你又关心这个干什么?这和你有关系吗?”肖恩问。
“那我和华多的事和你有关系吗?”马克反问。
“别挣扎了,你骗爱德华多.塞维林签下了合同,我是你的同谋,”肖恩道,“你是觉得能从我和贾里德的事里找到什么来减轻你的罪恶感吗?”
“我?挣扎?”马克道,“我以为我至少比骗对方签完合同之后八年都不敢和对方见面的人要好吧。”
“哦因为你有‘勇气’因为把自己最好的朋友的股份稀释到0.03%而和他对簿公堂吗?那你可真是个‘勇士’啊!”肖恩道,“对不起但是我记得爱德华多在和你对峙的时候甚至都不想看你——”
“而贾里德能在你每次去骂他的时候心平气静的和你通话。”马克道,“看起来好上不少,对吗?”
肖恩握紧了方向盘,在红灯的时候停下来冷眼看着马克,而马克懒得和他对视,只是看着前方。
“如果你觉得不好受了,就给我滚去道歉。”肖恩道,“别在老子这里找存在感。”
“你道歉了吗?”
“这他妈又不是我的错!”肖恩吼道。
“是的,不过那份合同的确是你让人送过去的。”马克道。
“我说过那是份明显到不行的——”肖恩顿住了,“操,贾里德不可能没翻过合同,也不可能赌那么蠢的事,你别想因为一个猜测就让我去道歉。”
“那你想怎么让贾里德.唐恩接受你?”马克道,“直接略过这件事不谈?”
“不行吗?我们可不像是你和爱德华多,我们互不相欠,当然,更准确的是说我们对对方做的垃圾事都不少,可以抵平。”肖恩道,“所以闭嘴,别想拿我的事和你的烂事混为一谈。”
马克将甘草糖的最后一节塞进嘴里。
“你没有什么其他话要说了吧,”肖恩道,“否则我会忍不住把你给扔下去的。”
“如果华多当年没有起诉我呢,”马克道,他微微的皱起眉,“像是贾里德.唐恩对你一样。”
“那祝你好运了,”肖恩道,“可能除非你死皮不要脸的凑上去,你这辈子都不会再看见他哪怕一面了。”
——
“Boss,”女助手敲了敲玻璃门,爱德华多点头,在女助手进来后问:“怎么了?”
迪尼西和吉尔弗尔已经到自己原本的岗位上了,现在只有贾里德和理查德还在修改公关稿——理查德原本也想继续工作,但是被贾里德拉住了,现在爱德华多也在办公室里,正在应对媒体们打来的电话,看见助手他便将手里的通话调成了待机。
“肖恩.帕克先生来了,”女助手看了眼脸色变白的贾里德,接着道,“还有——”
爱德华多等待着。
“马克.扎克伯格先生。”女助手道。
“哦。”爱德华多道,他点点头,“那让他们先去会议室等一会儿吧,我打完电话就过去。”
“是的,”女助手道,“还有,肖恩.帕克先生特地说他是来找唐恩先生的。”
“我知道了。”爱德华多道。他回头看向贾里德,贾里德道:“肖恩刚才发消息给我说公关那边安排了一个采访,不过我不知道马克.扎克伯格来这里是干什么。”
“多半是找我的。”爱德华多道,“我和你一起出去吧。”
“我需要跟着吗?”理查德问。
“不,理查德,我自己去就可以了。”爱德华多道。
“好吧。”理查德道,点点头。
贾里德放下手里的稿子,跟上爱德华多的步伐,爱德华多看着贾里德的脸色,忽然觉得有些好笑:“你准备多久原谅肖恩?”
“下辈子吧。”贾里德道,“如果那种东西存在的话。”
“我觉得你快被他整崩溃了。”爱德华多道。
“远着呢。”贾里德道,“我还没有这么脆弱。”
“不过我和他之前其实也并不存在原谅谁的问题。”贾里德道,“我们都亏欠对方,算起来其实也是互不相欠。”
“只是不能再和以前一样了而已。”贾里德道。
会议室里马克坐在靠背椅上,肖恩靠在玻璃墙边,看见贾里德来了,他行了个不规整的海军礼,道:“下午好,要一起去喝下午茶吗?”
“走吧。”贾里德道,“采访约在四点半,现在已经两点了。”
接着他向马克打了招呼:“扎克伯格先生。”马克也朝他点点头:“唐恩先生。”
“嗨马克,”爱德华多道,“你来是有什么事吗?”
“是的,”马克道,他抿了抿嘴唇,肖恩和贾里德在这时离开了会议室,“下个月我们有股东大会。”
“哦,原来如此,”爱德华多道,“我会去参加的,还有其他事吗?”
“你想——坐下吗?”马克道,“还是我站起来——”
华多没有回话,只抽了张马克身边的椅子坐下,道:“有什么事发生了吗?”
“没什么,只是,”马克道,“你也听见那个录音了吗?”
爱德华多笑了笑:“听了,从来没有想过这样的事会发生在现实生活中。”
“肖恩说他给贾里德那个合同的时候从来没有想过贾里德会直接连自己股份被稀释到多少都不在乎就签下了。”马克道,“那让他感觉就好像他和他的公司就像是个垃圾一样,或者,是贾里德避之不及的污染物。”
爱德华多没有说话。这一直是马克和他之间的死穴,他们最不能提的一个词语,合同,那是他们之间最深的裂痕,就算现在他拿闪光灯,拿虚假的笑容,拿照片将那裂痕糊了起来,那裂痕仍然在,并且从来没有缩小过。
而马克居然主动提起了,所以这倒让爱德华多好奇他到底想做什么。
“我想起了你,你和我打官司,”马克道,这句话对他来说似乎也并不轻,他的语速没有平常那么快,慢的像是在一字一字的念外语的剧本,“你没有把Facebook,像是贾里德一样,当做什么可以丢掉的东西。”
“这不是Facebook的问题,马克,”爱德华多道,“这是你,和你的背叛。”
“对不起。”马克很迅速的,极其小声的说。
爱德华多一时没有反应过来。
那句话好像是进入了他的耳朵里,或者脑海里,但是他还没有反应过来那到底是什么,或者他脑海里的一部分在拒绝这句话,也许直到几秒、几十秒后,他才明白马克说了什么。
他开始想,这是他第一次听见马克道歉吗?
不是,马克并不是不会道歉,他们之前也曾经有过矛盾,很小的矛盾,在哈佛的时候,有时他会道歉,有时马克会道歉,他们总是能和好,因为他们是最好的朋友。
他们曾经是最好的朋友。
爱德华多舔了舔嘴角,他笑了笑,发现喉咙有点干涩,马克在看着他,他能知道这是马克紧张的表情,他能那么快的就知道马克的想法,他张嘴后几秒才发出声音——
“马克,”他听见自己道,“你没必要道歉,你知道我已经不再追究过去了,我们现在都有了新的开始不是吗?”
“我知道,”马克道,这次他的声音大了些,“对不起。”
“马克,”爱德华多道,“我说了,你没有必要道歉。”
“我知道,对不起。”马克道,“我们当时应该——我当时应该找时间和你交流的。”
爱德华多的脸上没有笑容了,他只是看着马克,然后转过了身,看向玻璃墙外忙碌的魔笛手员工们。
“华多——”
“我二十分钟之后约了采访,”华多道,因为背对着马克,马克看不清他的表情,“就这些了是吗?”
“我可以和你一起,”马克道,“如果是采访昨天的事情的话。”
“随便。”爱德华多道,推开门离开了会议室,将马克留在了那里。
——
“所以,你们曾经是非常好的朋友?”
“是的,我和肖恩,我们曾经是非常好的朋友。第一眼看见他,我就在想,这个男孩是非凡的。”
——
“所以那些传闻是真的吗?你们曾经是最好的朋友。”
“是的,我和马克在哈佛的时候就是同学,我们经常一起参加聚会什么的——你们对这些应该知道不少。”
——
“我们都听见了那段录音——你们的关系不只是朋友吧。我的意思是,录音里的‘为了你’的确是贾里德说的,对着肖恩。”
“不,我们只是普通的朋友,不过是非常好的朋友。当时肖恩和我住在一起是因为我们都没有什么钱,肖恩刚刚辍学而我从克劳斯保险辞职付了一大笔违约金,刚好我们又在一起创业,所以这是个很好的选择。”
“你付了很大一笔违约金?我不记得——”
“是的,我和克劳斯保险签合同的时候以为自己一直会在这家公司待下去,你知道,当时克劳斯保险——甚至到现在,他们都是业内的佼佼者。”
——
“我们都知道马克和你之间发生过一点‘不愉快’,事实上,当时这件事闹的挺大的——是什么让你们选择和解的?”
“这个嘛,仇恨解决不了任何事,所以我决定向前看,马克显然也有相同的想法。”
——
“那录音里的‘为了你’又是怎么解释呢?”
“因为我当时非常,非常的信任肖恩,他是我最好的朋友,而我是个非常感情用事的人,为了我的好朋友有时我甚至会做一些疯狂的事——当然倒不是说我会杀人犯法什么的,那也太过分了。
所以就是这样,他曾经是我最好的朋友,而我会为我最好的朋友做任何事。”
——
“那么过去呢?你们决定与过去和解了吗?”
“那是个非常有意义的经历,我不能说马克和我的友情没有受到一点影响,不过归根到底都是我们那时都不成熟,不过人毕竟都是会成长的嘛。”
——
“但是在一些照片上看来并不是这样,我们找到了一些照片——你似乎在亲吻肖恩,那看起来可不像是普通的朋友。”
“我们在玩一个游戏,输了的人得做赢家要求做的任何事,我不幸中招了。”
“每次都是吗?”
“每次都是。”
——
“所以你最后还是决定来到了硅谷,虽然你的离去不太愉快,这和你与马克的和解有什么联系吗?”
“我又找到了一份新的工作,好像每个毕业得找工作的人一样,那份工作需要我来到硅谷所以我就来了。在硅谷有过不成熟的,不太好的经历又不代表我会对硅谷有什么坏印象,这是个非常好的地方,充满创造力,充满激情,就好像马克一样。”
“这和你与马克的和解有什么关系吗?”
“也许是因为这样华多就没有办法翘掉股东大会了。”
“不,这和股东大会没有什么关系——马克,拜托闭嘴好吗。我想只是我处在自己所在的职位,也稍微能够理解马克了,而我也不是曾经的孩子了——倒不是说我现在多成熟,所以我选择了和马克重归于好,毕竟人总不能背负着仇恨过一辈子吧。”
——
“我知道你们曾经合伙创业过,那公司甚至一时风头无二,你们甚至开创了网络货币的先河——你们是为什么最终分开的呢?”
“我猜是观念不和,你知道,肖恩当时和我有一些观念的分歧,我觉得我们该卖掉网络货币,或者去找其他的投资,但是肖恩觉得网络货币是最好的道路。”
“所以你背着他卖掉了网络货币。”
“是的,因为我觉得卖掉网络货币是最好的选择。”
“但是你没有预料到肖恩会有这样大的反应对吗?”
“我不知道,我觉得也许我和肖恩解释的话——也许我知道他会有这样的反应,但是我必须得保住公司,否则也许他不会和我闹翻,但是他会为公司心碎的。”
“所以这是为了肖恩?”
“这是为了公司。”
“但是是为了肖恩不会因为保不住公司而心碎。”
“我也会心碎的,如果公司不在了的话,那是我的第一次创业。”
“也是肖恩的第一次创业。”
“是的。”
——
“所以你不再恨马克了?即使我们都知道,无意冒犯,但是他做了些不太——”
“不太成熟的事,我知道,但是我能理解他,他为Facebook付出了一切,这只是他情急之下犯下的一个错误——”
“这不是‘一个’错误,这是‘那个’错误。”
——
“据我所知,你们已经接近八年没有见面了,为什么会在这时出现这么激烈的争吵?”
“我们在散伙之后,你知道那不是一个多么愉快的场景,因为心里的芥蒂,所以一直都没有,也很难再面对对方,也没有机会把一切说清楚。”
“之后我们在展会见了面,贾里德在为一个参展的公司做准备,之后我们又见了几次面,非常凑巧,所以我就想,这看起来就像是上天让我们和解,所以我就想约他出来——”
“把所有话都说清楚,我们也的确做到了,虽然过程有些不愉快。我们终究是把自己的所有看法也说出来了,所以也不能说不是一件好事。”
——
“但是这样重回硅谷,我是否可以理解为你的想法是这样的:从哪里跌倒,就从哪里爬起来?”
“不,我不觉得那是一次‘跌倒’,也许那是一次挫折,或者摩擦,只是我当时把它看的太重了。”
“六亿美金,接近两年的官司对你来说是一次‘挫折’或者‘摩擦’?”
“不能完全这样说,不过也许我不成熟的心思在一次次的庭审上就已经渐渐的消失了,你知道法庭能教会人挺多东西的。”
“所以你是在说,其实在庭审结束的时候,你就已经有意和解了?”
“是的。”
——
“有人说你和肖恩的决裂——”
“曾经的决裂。”
“——就好像是马克.扎克伯格与爱德华多.塞维林的序言,而你现在和爱德华多.塞维林一起工作,肖恩则还持有Facebook的股份,看起来你们简直是泾渭分明,你对此有什么看法?”
“我相信这只是碰巧,我和爱德华多的确很合得来,在任何时候我都能够成为很好的朋友,而我觉得这也没有什么大惊小怪的,毕竟......”
“毕竟?”
“太阳底下没有新鲜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