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综]我不是来复仇的》Sacerdos

19、刀

　　“你太理智了，贾里德。”爱德华多道，他发现自己没有什么可以对贾里德说的，面前温文尔雅的男人实际上心硬的让人惊讶，动作干脆利落的让和他当年同龄的爱德华多自愧不如。

　　“我其实挺感性的。”贾里德道，“只是很擅长掩盖自己的情绪而已。”

　　“肖恩还是经常和你打电话吗？”爱德华多问，他想起了那天晚上贾里德和电话另一头的人的争执。

　　“不经常，”贾里德道，“有时候一年五六次，有时候一个月一两次，我习惯了，但是频率也没那么高，每次打电话来话题无非就是我们当年那些纠葛之类的，或者干脆什么都不说，没什么新意也没什么意思，而且都是醉酒了或者嗑嗨了之后打过来，我也没兴趣追问。也就这样了。”

　　“但他看起来还是放不下你。”爱德华多道。

　　“他放不下的是我，我背后捅他的一刀，以及我毁了他的第一次创业。”贾里德道，“他是个混蛋，爱德华多，别想多了。”

　　“那你为什么会爱上一个混蛋。”爱德华多道，他有些想笑，因为贾里德在听见这话之后忽然笑了。

　　“在混蛋被发现是混蛋之前，他们都会伪装成小天使。”贾里德道，“直到他们拿出刀子，你才会意识到他们不是来温暖的陪伴你的，他们是来伤害你的。这个时候就得看你的反应能力了，我自我感觉挺不错的，我的意思是，我把混蛋的刀夺过来反刺了他一刀，虽然伤到了手，不过好歹保住了命。”

　　爱德华多看着贾里德，他的脸上有些悲伤的模样，但是那是对于过去的悲伤，已经释怀的心痛，过去的事情似乎已经不能再影响他。爱德华多想起他被互利开除后的表现，这些天对于公司事务的热衷和活力满满的态度，不得不承认贾里德是个非常坚强，理智，但在某些方面来说甚至有些冷漠的人。

　　说不上是否羡慕贾里德，从某些方面来说，他敬佩贾里德的干脆和果断，但是他在内心知道自己是不可能这么冷漠的，看着自己爱的人的睡颜，然后缓步走到房间外背叛他，摧毁他本就岌岌可危的公司。

　　——

　　盖文又找了爱德华多一次，他看起来还不知道理查德已经升级了算法，还以为魔笛手仍然在穷途末路，他给出了比爱德华多在哈佛的时候更加优厚的收购条件，目标直指爱德华多手中的Facebook股票，爱德华多当然拒绝了他，当然，在盖文拿出算法作为威胁的时候他花了大力气伪装自己的愤怒和不甘，同时在心中对于这个过时的算法不屑一顾。

　　理查德、迪尼西和吉尔弗尔完善了平台，又测了几次维斯曼指数，最终最高峰被定在了5.4，一个会给他们带来辉煌的数字。

　　爱德华多时隔一个星期，再次打开了自己的Facebook页面，首先蹦到眼前的是聊天提醒——来自马克.扎克伯格，似乎就在他发表公关文的同一天。

　　他点开聊天界面，看见了第一句也是唯一一句话。

　　【你从没有说过你在纽约跑广告是为了我对公司的掌控权】

　　爱德华多忍住反击或者直接关掉聊天界面的欲望，他让自己打下了几个至少看起来心平气和的单词。

　　【因为我从来没有机会说出来】

　　他关掉界面，开始浏览朋友们的脸书主页，迪尼西和吉尔弗尔的脸书主页和理查德看起来都是一个风格的，简单朴实，没有什么五光十色的聚会合影，单调的让人感到乏味，他往前翻，发现理查德分享过一张秋田犬的照片，理查德在那张照片上穿着运动服，头发比现在还长一些，皮肤也更白一些，他在阳光下咧开嘴灿烂的笑着，看起来还没有成年。

　　门在这个时候被敲响了，爱德华多让人进来，发现是理查德，于是他顺口问道：“理查德，你以前养过狗吗？”

　　理查德把一边的椅子搬到爱德华多身边，看了眼电脑屏幕道：“嗯，那是我的奶奶之前养的宠物，他叫普契拉，一只很老的狗了。这张照片是我十六岁的时候拍的，那个时候我刚刚攒够钱买了个二手相机。”

　　“那个相机还在吗？”爱德华多问。

　　“还在，应该在阁楼里。”理查德道，“我买了它之后好长一段时间天天都带着。”

　　“不过普契拉没有了，”理查德道，“它老死了，安乐死，奶奶伤心了很长一段时间，她再领养一条狗，但是还是会念叨普契拉。”

　　“我很抱歉听见这个，理查德。”爱德华多道。

　　“哦，没关系。”理查德道，“万物都有尽头，而且它也够老了。”

　　“你来找我有什么事吗？”爱德华多问。

　　“哦，关于这个，”理查德道，他的眼睛亮了起来，把一张纸拿了出来，“我画了我们制服设计图出来，你觉得我们穿这个去展会怎么样？”

　　电脑响了一声，爱德华多看了眼聊天信息提示，接过理查德手中的纸，下一秒就笑了出来，不带嘲讽或者其余的什么，他只是忍不住勾起了嘴角。

　　“怎么了？”理查德紧张的问。

　　“理查德，”爱德华多道，“我的意思是，你设计的很好，我很开心你对这件事这么上心——”

　　“华多！”理查德知道爱德华多只是在委婉的说套话，他不满道。

　　“我觉得这个T恤很好啊，怎么好笑了。”理查德看着爱德华多还没有放下的嘴角，问道。

　　“你不觉得把我们的标语都放在T恤的背后有些——不合适吗？”爱德华多问，他强忍住笑，“【我们是魔笛手我们的目标是让世界变得更小的同时更大……】，而且你还是用彩笔写的这些字，理查德，在绿色的Ｔ恤上，几乎整个背面都是字母，我不是专业学习美术的，但是这在审美上来说绝对是灾难——你把这个设计图给别人看了吗？”

　　“你是第一个看的，”理查德，他好像还有些不服气，拿走了设计图，“真的有这么糟糕吗．．．．．．”

　　“你可以去拿给吉尔弗尔或者迪尼西看，看看他们会怎么说。”爱德华多含笑道。

　　“不要，”理查德小声道，“他们的嘴里除了贬低别人和称赞自己的话以外什么都说不出来。”

　　“我会和专业的公司协商的，不过你设计的正面还是很不错的。”爱德华多鼓励道。

　　“那就只是空白背景上加一个标识而已。”理查德道，他趴到了爱德华多的办公桌上，看起来没什么精神。

　　“好了，理查德。”爱德华多拍了拍他的背，“人不可能擅长每一件事，你总得留些事情给别人做，比如设计制服。”

　　电脑又响了一声，爱德华多点开了聊天提示。

　　【我们那个时候忙于争吵】

　　看见这句对于事实的陈述，爱德华多忽然笑出了声，不是开心，而是带着股嘲讽，却不知道是对谁的。

　　“你在笑什么？”理查德趴在桌子上，歪过头来看他。

　　“没什么。”爱德华多道。

　　——
　　FacebookCEO办公室内。

　　肖恩.帕克坐在马克的对面，他翘着腿，看着马克紧盯着电脑屏幕的脸，手上用来把玩的圆珠笔转了一转。

　　“你知道，”肖恩.帕克道，“你对爱德华多的关注完全不正常，你不想说点什么吗？”

　　马克没有说话。

　　“有的人离开了，于是事情平息下来，但是忽然他又出现了，带着另外一个朋友——哦，我想想，理查德.亨德里克斯，IT天才，哈佛大一学生，不善于社交——”

　　他的声音终止于马克.扎克伯格敲击在空格键上的重声。

　　“他的算法已经被互利剽窃了，不过看起来爱德华多.塞维林还没有打算放弃他。”肖恩道，“令人感动的友情啊。”

　　“你来干什么？”马克问，他抬起了头。

　　“没什么，只是今天路过Facebook，就想来看看老朋友在这里过的怎么样，你看起来状态很不错啊，我的意思是，作为一个被甩了很多次脸的人来说。”肖恩露出笑容，幸灾乐祸的那种。

　　马克盯着肖恩.帕克，忽然问：“你和贾里德.唐恩是什么关系？”

　　“我以为我给你说的一大摊故事已经把我们之间的那堆烂事儿讲清楚了？”肖恩笑容不变。

　　“达斯汀昨天把贾里德加入魔笛手团队的消息告诉了你，今天你来到Facebook，提起爱德华多，想要看我的反应并且取笑我；你对于唐恩加入魔笛手一事很不平并且愤怒，所以你来到这里想要从我的反应中得到平衡——”马克成功的看见肖恩快要撑不住自己的表情，“一个和你决裂的合作伙伴可得不到这种待遇。”

　　“哦，一个和某人决裂的合作伙伴都可以得到马克.扎克伯格不正常的关注，我关注我曾经最好的朋友又有什么问题吗？”肖恩尖锐的问。

　　“华多是不一样的。”马克道。

　　“哦，有些人还叫他华多呢。”肖恩摊开手，“好像他们还在之前卿卿我我的非决裂期一样。”

　　“那也不关你的事。”马克道，“你到底走不走。”

　　“走？”肖恩道，他放下了腿，“你知道怎么地？我觉得我得在这里待一段时间了。”

　　马克的脸更沉了下来。

　　“所以现在进展怎么样？你们吵了一架之后？”肖恩道，“他加了我的好友，我看见你也在列表里，看起来有些人已经放下了啊。”

　　“他会回复我的消息。”马克简短道。

　　“哦，多么振奋人心啊，就好像我发‘你个烂人’给贾里德，然后他会回复我‘你喝醉了，去睡吧’一样。”肖恩勾起假笑。

　　“你是什么意思？”马克问，他干脆不看电脑了，直接和肖恩.帕克对视。

　　“你的目的是什么？”肖恩问，“做这些烂事，和爱德华多谈话，让他来参加股东大会，在Facebook上call他，黑进别人的网络——哦，还被反黑了回来。马克，你一向是个目标明确的人，但是现在，你知道你在做什么，为了什么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