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综]我不是来复仇的》Sacerdos

11、新人

　　他是知道原因的，达斯汀告诉他了，但是他不能让华多知道他们偷偷的打听他。

　　但是华多没有立刻回复他，华多还在看着他的手机。

　　“我……在硅谷帮一个朋友的忙。”他道，语气中的漫不经心几乎可以具现化。

　　“哦，所以你是顺路来的？”这句话就这么说出来了，克里斯开始责备自己，为了这句话中明显得怨气——他没有理由说出这句话，更没有理由怨恨什么。

　　但是华多没有听见他在说什么，他的注意力全在手机上，他反问了一句克里斯，克里斯含混过去了，同时感觉到心中的寒意蔓延的更开，引来不详的预感。

　　华多拒绝了和他一起去参观Facebook的邀请，即使他是Facebook的联合创始人。到这时，如果克里斯还不知道他并不想来这个股东大会的话，那他这个公关就白当了。

　　但是这还远远不是最坏的后果，他给自己打气，至少爱德华多还愿意来股东大会，即使多半这只是因为他被马克撞见了，不得不想出来的托辞。

　　那时他还不知道，最坏的结果还在后面。

　　当他将爱德华多带到等候室后，正想给爱德华多介绍一些新的股东，爱德华多便又接到了一个电话，直接离开了等候的地方，克里斯隔着薄薄的玻璃看着爱德华多皱着眉对着电话的另一头说着什么，看起来神色认真而忧心。

　　当马克从走廊的另一边走来的时候，他刚刚提起的心在华多直接走向和马克相反的方向后便落了下来。

　　达斯汀看着华多的背影抿了抿嘴，而马克——马克没有什么表情，他推门进入了等候室。

　　“达斯汀说他不认识，”马克问克里斯，“克里斯，你对理查德这个名字熟悉吗？”

　　克里斯看了眼达斯汀，问：“哪个理查德？”

　　“和华多有关的一个。”马克道。

　　“我恐怕我对华多了解丝毫不比你多。”克里斯道。

　　事情在会议开始的时候到达了顶峰，当会议快要开始的时候华多还在外面打电话，当克里斯和他一起进入会议室的时候他的眼神从未投向过马克，当他在马克开始演讲的时候拿出了手机自以为隐蔽的开始点点画画，当马克的目光投向了华多。

　　当马克停下了演讲，开始看着微微低头的华多。

　　沉默太久了，久到华多终于意识到了什么，他抬起头，正好和马克对视。

　　哦操，克里斯想。他有预感有什么不可挽回的事情要发生了，什么会让公关部头疼的事情。

　　所以华多站了起来，直接离开了会议室——当然了，他至少还托辞了是家里有私事——克里斯还是愿意相信华多的，直到他在华多关门的前一瞬间，听见了那句话——

　　“理查德现在怎么样？”

　　理查德。

　　哦，神秘的理查德。

　　克里斯看向马克，他盯着华多离开的方向，已经关上的会议室的门，他的手关节有些发白，他正握着已经被不自觉捏扁的文件。

　　坐在达斯汀身边的肖恩无声的吹了个口哨。

　　“让我们进行下一节，”马克道，迅速收回了自己的目光，“关于Facebook这一年来的用户增长率……”

　　——

　　第二天凌晨五点，他被电话的铃声吵醒。

　　“克里斯，”马克道，“谁是理查德。”他的声音很冷静，冷静到克里斯觉得有些不对。

　　“你什么问我这个？”克里斯道，“我认识的理查德多了去了。”

　　“华多口中的理查德，那是谁。”马克道，克里斯听出他喝醉了，“我在华多身边看见过他，他是谁。”

　　“那对你有什么重要的？”克里斯问。

　　“那是谁。”马克问，“我只需要你给我答案。”

　　“我不知道。”克里斯道。

　　“那么我会去问达斯汀。”马克道，“达斯汀、肖恩、彼得、托马斯——”

　　“为什么那个理查德那么重要？”克里斯问。

　　“我在问你问题。”马克道，“克里斯，我必须得知道那个理查德是谁。”

　　“因为华多和他在一起吗？”克里斯问。

　　马克没有回答，对面一片空白，克里斯听见了什么声音，清脆的物体互相碰撞。

　　“□□的，马克.扎克伯格，”克里斯道，他倒在了床上，“理查德.亨德里克斯，搜魔笛手，顺便一说，你这样做什么用都没有。”

　　——

　　当爱德华多走到客厅的时候，迪尼西和吉尔弗尔已经将自己的电脑安置在了玻璃桌上，正专心致志的面对着电脑。

　　“干的怎么样了？”爱德华多问，将行李箱放到地板上。

　　“还行，黑我们的家伙技术还挺不错的。”吉尔弗尔道，“我和迪尼西正在打赌谁能最先黑到他的核心，输的人学狗叫还得录下来，永远的记录在耻辱柱上。”说着，他居然笑了起来，笑声断断续续的，非常诡异。

　　“那一定是你，你个信撒旦教的贱人。”迪尼西道。

　　“你拿着行李箱干什么？”吉尔弗尔瞟了眼爱德华多。

　　“介于我已经在网页上看见有关我在Facebook的股东大会上‘愤而离席’的新闻了，我相信记者一定已经不远了。”爱德华多道，“我不想给你们惹麻烦，所以想先出去住几天。”

　　”住的愉快记得发地址再见。”吉尔弗尔的语调毫无起伏，爱德华多觉得又气又好笑。

　　“那我走了？”他道，“每天我还是会来看看的，估计就出去住个一个星期，等风头过了，你们不会惹出什么麻烦吧。”

　　“啊！操！”迪尼西狠狠的捶了下玻璃桌子，“那贱人把我打回来了！”

　　“哈哈，”吉尔弗尔再次笑了出来，“哈哈。”

　　爱德华多摇了摇头：“我走了。”

　　“再见老妈！”迪尼西朝爱德华多挥挥手，接着立刻又投入了数据的海洋中，“我不会招来一大堆人开派对把房子炸了的！”

　　爱德华多叹了口气，转身准备推开门，门铃却在这时响了。

　　他皱起眉，心里想着是否会是哪里的记者，前去将门开了一条小缝，出现在他面前的不是记者，至少看起来不像是，他穿着一身西装，个子高挑，看起来很瘦削，皮肤苍白，他的脸上挂着微笑：“你想必就是塞维林先生了。”他道，用愉快的语调。

　　“你是？”爱德华多问。

　　“贾里德，贾里德.唐恩，我在网上看见了魔笛手的招聘启事，想来应聘行政人员的职位。”贾里德道，“我对这方面比较有经验。”

　　“哦，”爱德华多道，有些感到歉意的将门全部打开，立在贾里德的面前：“对不起，但是我们暂时不打算招聘新的员工了，我们公司目前有些——小问题。”

　　“哦，真是悲伤。”贾里德道，他耸耸肩，“那我——好吧。”他道，正准备转身，爱德华多却叫住了他。

　　“对不起，”爱德华多道，“但是我似乎——是我的错觉吗？但是我似乎之前见过你。”

　　“当然，”贾里德道，“你应该见过我，我是贾里德，曾经盖文让我和你交谈过。”

　　“哦我的天那，”爱德华多道，“你是唐纳德.唐恩，互利的副总！”

　　爱德华多记得这个异常年轻的互利高管，因为盖文曾经以贾里德为说客让爱德华多出售自己的股份，但是贾里德对此似乎并不上心，他只是机械性的劝说了爱德华多几句，便回去给盖文复命了。

　　“前副总，”贾里德道，笑的一脸尴尬，“一天前我被辞退了。”

　　“为什么？”爱德华多问，他打开门，让贾里德进入了客厅。

　　“你知道，内部争端之类的。”贾里德道，不自然的样子，“然后我在求职网站上看见了魔笛手的招聘启事，就想着，嘿，为什么不来这里试一试呢？”

　　“你是那个给我们发匿名邮件的家伙吗？”又重新开始黑攻击者的迪尼西在电脑后问。

　　“哦，我不这么认为。”贾里德耸肩，“有人给你们发什么匿名邮件吗？互利的人太杂了，谁都有可能。”

　　“贾里德，”爱德华多道，“你是互利的高管，你被辞退之后任何地方都会欢迎你，为什么你要来魔笛手？”

　　“这个……”贾里德为难道，“我们能出去说吗？”他问。

　　“当然。”爱德华多道。

　　“好吧。”贾里德道，他们现在在公园的小道上，“我发的邮件，我知道你们现在快要做不下去了，我只是想来——你知道，也许尽我所能的帮助你们。”

　　“你为什么要发匿名邮件？”爱德华多问，“我以为你为互利工作。”

　　“当然，”贾里德道，“我为互利工作，但是，你知道，那不太让人感到愉快。”

　　“所以你在暗中帮助那些被互利侵害的人？”爱德华多问。

　　“不算暗中帮助吧。”贾里德道，“就算我告诉那些人他们被抄袭了，很多时候他们还是没有办法做什么，我不能改变结局，最多只能给他们知情权——你知道，这挺悲哀的。”

　　“那你为什么不离开互利？”爱德华多问。

　　“因为我很懦弱，”贾里德道，说这句话时他叹口气，“我，我在互利做了很多工作，爱德华多，在正面的那些，我知道那些事，但是很少参与，我只是不敢放弃我所做的努力，在互利的成就，我知道互利做的事，但是很多时候我都在麻痹自己，很多大公司都会做那些事，互利会变得好起来的，我根本没有参与——当这些事情不再奏效的时候，我开始将互利抄袭的事情发给那些被侵害的人，觉得这会让我感觉好一些——一开始是的，后来就不怎么管用了，然后——就是这样了。”贾里德耸了耸肩，“盖文发现了我给魔笛手发邮件的事情，因为我备用的邮箱被黑了，刚好盖文又在查内奸。”

　　“oops。”贾里德摊手，看起来失落又无辜。

　　“不过也好，至少我可以不用在互利工作了。”贾里德道，“没有工资，没有良心谴责。”

　　“为什么你要和我单独说这些？”爱德华多问。

　　“因为我猜爱德华多你能够接受‘灰色地带’这种东西，”贾里德道，“你知道，在很多程序员的眼里——并不是指责——但是在他们眼里，好就是好，坏就是坏，灰色地带很多时候是不存在的——而那恰好就是我处在的地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