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一章 上一章 目录 设置
2、洞房·对饮 ...
-
“小姐,吉时到了,准备上花轿吧。”喜娘“妖艳”的声音再耳边响起。
顶着凤冠,盖着喜帕,捧着苹果,在房里“守喜”了整整一个时辰,人家办事不都总是赶的要命,生怕误了吉时么?看来这三更就被挖起来,果然是时间充裕啊。
还好还好,从盖上喜帕,坐在床上听“最后的婚前指导”开始,我已经顺利的补了一觉了。倒不是我定力好,实在是……困啊。
幸好经过这几天调养,明显觉得身上长了点肉,不然还真觉得自己不够分量,压迫不住喜娘,失去这唯一报复她的机会。周老爷安置我的小院,在周府的最里头,吉日出嫁当然脚不占地,所以只能有劳喜娘代步了。
让你叨叨,让你叨叨!!!喜娘背起我,初是似乎没费什么力气,嘴里仍是劈里啪啦的蹦着各种吉祥话。只是,不多时,明显感觉到她口中的吉祥话,语速越来越慢,开始夹杂着沉重的喘气声了,心里不由偷笑,算是扳回一城。
“老爷、夫人,小姐来给您行叩首感恩大礼了~”
在喜娘快要带出颤音之前,总算是到了正厅。稳稳的把我放下立住,如释重负的倒了倒气,又继续敬业的“妖艳”起来。
我并不确定别的时代有没有这倒程序,心中虽是百般的不愿,但仍是依着喜娘手上的暗示,顺应着跪下,给周老爷和周夫人行了礼。不过让我庆幸的是,凤冠死死紧紧的抓着我的头发,没被甩下来,不过是让我头皮愈发紧持罢了。
礼毕,周夫人走近前来,拉住我的手,似乎是抽泣了吧。是啊,嫁女儿啊,当妈的怎么能不喜极而泣呢?何况,现在她自己的生女不知去向,倒让我顶了包。
“清儿……”
不知道是她确实高兴的说不出话,还是对着我这个半路冒出来的“女儿”不知该作何感慨。
“哎哟呦,周夫人可真是心疼我们大小姐,真是舍不得啊!放心,小姐品貌双全,才情兼备,贤良淑德,江公子定会宝贝的不得了的~”
哪家姑娘在你嘴里不是这套说辞啊?!喜娘及时的接了话,补了这相顾无语的尴尬。虽是见不到,但仍是可以想像出身旁喜娘笑成“狗不理”的一张脸。
“清儿过去要好好孝顺公婆,恪守本分,相夫教子……”
周老爷也是官腔十足,真是……
“知道了,爹爹。”幸亏喜娘不着痕迹的点了我一下,我对这套“教诲”实在兴趣缺缺,不由傻站着愣出了神。更何况,现在我的头皮……紧啊……
清了清嗓子,“爹娘也要保重身体,莫要挂记,女儿一定谨遵爹娘教导,好好侍奉相公,孝顺公婆,定不会辱没了周家门面。”
客套话,我也会,酸吧就!
几句话果然受用, “嗯”了一声,我猜他肯定是面带满意状的点了点头,。
“吉时到!新娘上轿喽!~”喜娘话音刚落,喜乐奏起。
真不是我说,那一声“唢呐”,听的我浑身不由自主的“激灵”了一下,脊背瞬间僵直了两秒钟。这开场的前几个音……怎么那么像原来回老家,参加村里人家办“白事”时候的那个调儿了……
这算是乡音么?
坐进轿子,在轿帘落下,挡住阳光的那一瞬间,心中忽的一酸,默默念道:妈妈,我在这里,出嫁了……
大概这是传说中的八抬大轿吧,走的很稳,虽然这是我这十天来第一次走出周府,但也听说江府离的并不算太远。可这洋洋洒洒的队伍,偏偏要绕城一周……
外面不断的传来炮竹声,喜乐声,大概还有不少路人围观吧。慢慢适应了这种“热闹”的气氛,心里反而静了下来,开始回想着醒来后这十天的事情。
首先,虽然周家人明面上“口风很紧”,但正牌小姐私奔,冒牌小姐现世的消息,还是在背地里当作头条新闻,被径向传颂。直到著名的周大福管家抓了现行,执了家法,才没人再敢嚼这舌根。从玉儿嘴里,还是得到了比较可靠的消息:这正牌的周家大小姐,在半个月前和情郎私奔了,周老爷一方面怕丢脸,辱没了门面,另一方面也怕丢了江家的“好处”,让其次著名二管家的周生生带人出去寻找,结果还是更著名一些的周大福靠谱,在城外树林里,发现了和周小姐“眉目相似”的我。见我穿着既诡异也不太诡异,似是“番人”装扮,独自一人,身无旁物,又昏迷不醒,便着人带回了周家。之后,自然是我答应待嫁。
其次,江家来头不小啊,家大业大,也算是全国首富吧,上到宫廷贡品,下至早点馄饨摊,都有涉及。当然,目前我还不知道这是哪朝哪代,毕竟我熟悉的就只是康熙年间那点真真假假的事,可又一直觉得那几个人已经被穿“烂”了,实在不想涉足,其他的嘛,历史知识趋近于极小值,所以既不可能有什么先见之明,也不会主导什么历史,所以不如随遇而安吧。哪朝哪代,与我何焉?
再次,这江家二公子嘛……听说很低调,而且好像身体比较孱弱,不怎么插手家族的事,都由江老爷和江家大公子打理。每思及此,我就忍不住想起南宫若虚,然后就想起狮子,进而想起展昭,莫研,冰心……呵呵,不知道现在更新到哪儿了,解V了没……不过,好像是这江二公子指名要娶我的,还硬是让周家退了上一门亲。这点我是一直都没有想透,如果说江二和原周有私情,那原周何必和人私奔呢?若是这江二见难得佳人,便心下用强,那他岂不是见过原周本人?但最怕的,就是是这江二本就认识这原周。可又听说江周两家原本便是在生意上也只是少有接触,江二又常年深居简出,不应该的啊……
最后,一直在我身旁侍候的玉儿,不到十九岁,是在原周出走前,被家中长兄卖入周府,要给周老爷“填房”。后来是三夫人四夫人嫌她“出身低贱”,大夫人可怜她年幼,而原周又“适时”的私奔出走,家里大乱,事情便压了下来,只留在府上,当了个丫鬟,然后就分来伺候我。其实按说这里姑娘十七、八、九才成亲,比之前被熏陶的“穿越LOLI”情结要好多了,但留在周家,怕是不会有什么太好的出路。难得她又和我亲近,这几天里悉心照料,真心护着我这个“妹妹”。和她“商量”之后,终是决定把她带了出来,当是我陪嫁丫头。而原周身边的那几个,似乎都被支配到周家偏远地区的偏远资产去了,只听周夫人说,调包的事情越少人知道越好。于是倒也没费什么唇舌,便把她要了过来,希望以后有机会给她找个好人家吧。
只是……咳,先希望着吧。
对了,最后的最后,原周虚岁刚满十八,而我本人……羞涩一点的说,二十五……不过似乎穿越过后,整个人都清减了不少,况且我初中时代开始面相就显得比较“成熟”,所以到了二十五这样的半熟年龄,倒显的“嫩”了,所以,也就姑且让她们当我今年“未满十八岁”吧。
不过最让我吃惊的一点是,第一次沐浴过后,竟发现身上原来新新旧旧的手术疤痕全都不见了,不知道是不是我的病……
呵呵,看来老天还算是公平的啊,果真是让我得到了一些,却也失去了一些啊。只是,这样的得失之间……值得吗?一路上,脑子里不停的涌出各种各样的思绪……
机械式的过程我就任人摆布好了,毕竟我的头皮实在被那凤冠折磨的又紧又疼,而且肚子很饿,本着少作少错的原则,就赶快把我送入洞房吧!!!
落轿,行礼,礼成,送入洞房,再守喜。
幸好昨天让玉儿准备了一包桂花糕,藏在了袖子里。本想上了轿就吃,但又怕弄一身渣子,丢了自己的人,或是吃到一半停轿呛到自己,于是一忍再忍。现在,好不容易等到了“期盼已久”的“独守空房”时间,终是不想再忍了,轻手轻脚的走到桌旁,就着清茶吃了起来。
看看桌上摆的各式喜饼、喜果,林林总总。呵呵,就摆着吧,咱不是那没出息的人!~吃人家嘴短,我自带干粮~
虽然我一直很向往清穿的婚礼,喜欢正统的福晋吉服。可是今天自己的大红嫁衣上身时,除了一张调色盘脸忽略不计,还真是……美啊!可惜,没能照下来留个纪念;可惜,妈妈,亮亮,和我的那些亲朋好友都不在身边;可惜,新郎不是他……
填饱肚子,补充好水份,小动作的舒活了筋骨,走回床边,放下之前翻折上去的喜帕,刚刚摆好守喜的标准POSE,廊下就便由远及近的传来了说闹声。
不是这么快就来了吧?!
怎么不多吃会儿喝会儿啊?!
我!
我!!
我还没消化呢啊!!!
不是,我还没准备好呢啊!!!
看来这江二体力酒力还都不太好啊!也罢,现在只希望他是早早就被人灌醉,回来就已然体力不支了吧,我也好自保,不然岂不是平白的被占了便宜?
不对!洞房!!!
洞房!!!
我……我不是处子啊……
完!
百密一疏百密一疏!!!
这可是标准的古代社会啊,女子婚前失德,这可……
没关系,冷静,冷静!
这江二身体不好,没准不能人道。
要不给他不醉也给他灌醉了,或者打晕什么的,再人为制造点……嗯?
嗯……靠谱么?不靠谱么?
笑闹声渐近,门忽的被推开。我本能的僵直了后背了,惊出一身冷汗。
吸气……呼气……再吸气……再呼气……
我尽力稳定着自己的情绪,好像有人把闹洞房的人都让回前厅喝酒,房内只剩下了喜娘和江二。
“江少爷请掀喜帕。”“妖艳”的声音再次想起。
既来之则安之,我认了!
一根镶着九色琉璃的红木喜棒,探入喜帕一角内。
最后的深呼吸,来吧!!!
眼前一亮,在满室红烛的映衬下,先入眼帘的,是一片红色喜服的下摆,和一双黑色皂靴,暗绣着镏金浮云。刚才太紧张,一直使劲闭着眼,这猛一张开,还真有点不适应了。眼睛有点酸,一时没敢抬头,做害羞状的低头盯着地面。
呀,眼看着那皂靴步步移动过来,深呼吸深呼吸,不用怕,这屋里还有人呢,不会洞房的。
皂靴走至近前,回转一下,那人在我身旁坐了下来。
嗯,双手又白又嫩,手指修长,指甲光润饱满,长的不错。看来,这“第二张脸”保养的很不错嘛,果然是大户人家的少爷……
我正观察着身侧那修长白净的手,“妖艳”之音再起:“夫妻结发,永结同心~”言罢,手上利落的从我的凤冠中挑出两缕长发,半空剪短,放在喜盘内,又从江二头上取了两缕,拿出金丝红绳,打出两个漂亮的“同心结”,从丫环手里接过一对绣着“鸳鸯戏水”的红色锦囊,分别放了进去。
“夫妻对饮合卺酒,天长地久~”喜娘接过另一人手中的喜盘,把两杯合卺酒托在我眼前。
江二伸手拿起一杯,我也学着双手举杯,放在胸前。
“娘子,请。”嗯,果然是柔弱的声音,应该能撂倒。
我随着他举杯,抬起头,正对上一双温柔的眼睛。
嗯,双眼皮,不错;目光柔和,不错;脸色有些苍白,不过倒是个干净儒雅的人,觉得挺面善,不错不错。
有点眼熟,像谁呢?
更不错的是,他脸上似是浮着的一层酒后红晕,嗯,搞定有望!
一杯饮毕,喜娘又说了一堆什么“早生贵子”之类的吉祥话,收了江二的红包,带着玉儿和几个江府的丫鬟退了出去。
屋内一时寂静,除了两人的呼吸声,隐隐能听见前厅传来的喜乐,似乎还有那些觥筹交错的声音。
嗯,稳住,沉住气。
正所谓:
敌不动,我不动;敌一动,我乱动!
正想着,身旁之人好像动了动手指。他要干嘛?!
“相公可要喝点茶解解酒?”我“蹭”的一下站起来,似乎吓了他一跳,两步走到圆桌旁,倒了一杯清茶。
还好刚才没把茶水喝光了。
“好。”
柔弱啊柔弱,嗯,把你灌醉再说!
见他喝过茶,走到圆桌旁放下茶杯,我赶忙道:“相公可要喝点酒?”
他似是一愣。
是啊,刚让他喝茶解酒,现在怎么又劝上喝酒来了?早知道刚才说让他喝茶解渴就好了!失策啊失策!!
“也好。”
温柔啊温柔,这么好控制,更加有戏!
我不知道他是怎么看待我这张“调色盘脸”的,两人有一搭没一搭的喝着酒。其实主要是我给他添酒,然后笑着说“请”;然后他总是微微点头,淡淡的说“多谢”。
眼看一壶酒下肚,我是一口没沾,他是一滴不剩。再看他的目光似乎是迷离了吧,苍白的脸上的红晕也扩散开了。
“娘子,为夫不胜酒力,怕是有些微醺了。”他单手揉了揉眉心,道。
微醺,你酩酊大醉才好呢!
“相公说笑了。”眼睛再屋里扫了好几圈了,怎么没有酒窖酒桶什么的啊。
“相公忙累了一天,吃点喜饼吧。”你身体本来就不好,既然迷离,就该早睡,又喝了这么多酒,再填满肚子,赶紧昏睡过去吧。说着,给他夹起一块喜饼。
“呵,我以为是桂花糕呢。”他,笑了一下?
桂花糕?明明桌上的几样喜饼中,都没有桂花糕的啊!
难道我嘴角有渣子?可之前偷吃过后,我确实擦嘴了啊!
看他接过喜饼,心下有点烦乱,姑且就当是这人鼻子好使的很罢了,不知道是属什么的……
又是一阵相顾无语,不行了,忍不了了。头皮已经快被那凤冠抓下来了,脖子也酸的厉害,一咬牙,对着江二笑道:“相公略等片刻,让我把这凤冠卸掉,净下脸可好?”
他看了看我,点了点头:“娘子辛苦了。”
我也淡淡回礼,走到梳妆台前,MD,这是上的什么东西啊,对着铜镜,映着烛光,拆了足有十分钟,凤冠除了略有歪斜,我的头皮更是紧而又紧,疼之又疼。这哪儿是凤冠啊,整个一刑具!!!
我实在是受不了了,求人吧,何必跟自己过不去?
“相公,”停下手上的动作,转身微笑着对江二说,“清儿前些日子伤了手腕,可否……”
“好。”他倒是识趣,飘飘然走过来,轻手轻脚的除去了这万恶的凤冠。
头皮一阵酥麻,神啊,终于是我的头皮了!!
“多谢相公。”解放了解放了,扭扭脖子,按按头皮,随手扎起一个马尾,挽起袖子走到脸盆前,习惯性的把脸埋近水里,憋气,洗脸。
常年和亮亮比气长,我可是没输过啊,不过……在这里……好像……不大合适吧……
大意了大意了!!!
算了,做都做了,他能奈我何?
转身,微笑:“相公见笑了。”
呀?他什么时候又走回床边坐下的?怎么没一点响动也没听见啊?算了,大概是我洗脸太专注了吧。
虽然我底子本来就不好,不过在亮亮的“规劝”下,也开始了“补救性”的护肤生涯,效果……当是有吧,不然也对不起自己撒出去的人民币啊。好在这里有一种类似“乳液”的东西,据说是百花炼制而成,不管怎样,也算是有个心理安慰吧。
心里想着,走到梳妆台前,随手抓起一个白玉瓷瓶,拔掉红色软塞,一股熟悉的味道扑面而来:ANR特效修护露???这可是我的大爱啊!呵呵,不错不错,看来,我的老脸还有救!这江家果然比那周府高级的多!三下五除二,一通涂抹过后,心里莫名的高兴了起来。伸个懒腰,准备睡觉!
一转身,又对上了那双温柔的眼睛。不过……怎么不迷离了?还闪过一丝精光?
啊!洞房!!!
看来这江二八成也是个性急之人,宁可拖累了自己的身子,也得先满足了□□。
可我……
“现在娘子可以说说,你到底是谁了吧?”
他 说 什 么 ????!
心脏猛的一阵狂跳。
我就不信你能劈了我!就算被抓包,大不了拉周家垫背,总不至于为难我一个女的吧?
“相公好眼力,”慢慢冷静下来,“哦,不,江公子好眼力。”等等,江二不是个孱弱的病秧子么?看他现在这般精明样……难道他也是假的?“我的确不是周芷清,”一不做二不休,干脆吓死你,“而且,我也并不是这个世界的人。”
果然,看他瞳孔一收,呀,他什么时候离我这么近,以及面前了?
“不过不用怕,我不是什么妖魔鬼怪,仙狐蛇精,我只是不是这个时空的人,我来的地方,叫地球,我的国家,叫中国。”难道这儿不是地球么?
“呵呵,娘子果然好镇静,临危不乱。”
既然你叫我娘子,八成就是还有的谈:“相公说笑了。既然我据实相告,那相公何不也坦然对之呢?”收起脸上的虚笑,“你断然不是江二公子,敢问又是哪路神仙呢?”
赌一把,赢了我们一起演戏;输了……再说……
“哦?娘子何出此言呢?”他倒不急,依旧笑着看我。
“听闻江二公子身体孱弱,又何来这么好的功夫呢?”
“自是有高人指点,危急时刻保命傍身,这有何不可呢?”
看来是要跟我打太极。算了,一时就算是知道了,我也应付不了,万一真是他把江二咔嚓了然后取而代之,又被我接了老底,那我是更是决落不了什么好下场的。
“原来如此,倒是我唐突了。”我理了理衣服,放下挽起的袖子,“相公是什么时候发现的呢?又为何在这时和我点破呢?”
他但笑不语,我干脆继续说到:“如果是娶我进门之前便已经知晓,大多是看上了周家的什么东西吧。”为什么点破呢?“至于为何点破,你就有什么说什么吧,不用太多修辞。”
头疼头疼,装古人已经够累的了,还遇上这样的事,我觉得我的小宇宙快爆发了。
“果然是个特殊的女子。”他仍然笑着,只是脸上原本的“苍白”和“红晕”都已消失不见。靠,刚才果然根本就都是装的!向我跨近一步,道,“我只是想确认一下,你为什么会有这个!”
说着,一把抓起我的左手腕。
有什么啊?随着他的目光看去,我手上带着一只不怎么值钱的镯子,还是我高中的死党读了矿大,去云南考察时买的。据说成色啊,种啊什么的,都不怎么样,很多地方留白,玉内还有两条小裂纹,虽说是A货,但并不怎么值钱,不过是给他老妈买贵妃镯,老板顺带手低价赠送的。
我是完全不懂玉器的,当时还特意拿到西四那边的珠宝街,找了几家问了问,结果都差不多,不是什么名种,成色一般,即便是北京的商场里按市价卖,也不会超过3000块钱,要是在他们市场上卖,也就1500到头了,云南那边,估计不超过1000吧。
还好还好,那我也就坦然收下了,想当年,被“死哲”摧残那么久,外加提供作业和小抄,毕业之后也没少帮他拉生意。虽然后来他说上学的侍候,的确是有朦胧之情,但我们都明白,如今剩下的,是真正的友谊了。
这么一个普通的镯子,能有什么问题?
正当我出神,忽然觉得手腕上的压力一紧。
“松手,我跑不了,疼!”
他直直的看着我,松了手,却没有退后。
虽然我闻到了他身上淡淡的薄荷味,添了几分好感,却实在讨厌这种气氛。索性径自走到圆桌旁,坐下,给自己倒了杯茶。
“我朋友送的,云南买的,人民币……不超过2000块钱吧。”
“人民币?”
“呃……”幸亏之前以馒头为等价物换算过两地汇率,这里1文钱,能买一个大白馒头,我们食堂一个馒头3毛钱,还比这儿的个儿小,也就是这里1两银子=30元人民币,“就是你们这里的700两银子。”
“给我。”他仍然直视着我,似是信了我的话,空气中紧张的气氛淡去了一些。
“为什么?”我忙把手缩进袖子,藏到身后,“这镯子紧的很,我摘了这么多年都摘不下来。”的确,这是事实,不然我也不至于总被那死哲揶揄我舍不得摘。
他没说话,只是不眨一眼盯着我,似是想了些什么,终道:“罢了,若不是为了那镯子,我也断不会让你进门。”
“你以为我想么?你以为我就那么愿意进你们江家的门?我有的选吗?我不过是想好好的活下去,就是想活下去!这过分么?只要还活着,就还有希望!可谁知道我怎么会到了这鬼地方!我能怎么办啊?我妈妈知道了该怎么办啊?我的家……”不知道为什么,这几日积攒的委屈,猛的一下,如洪水般发泄了出来,看来我的小宇宙终是爆豆了啊。
是啊,我不过是想活着,只要活着就还有希望回去,谁让我是身体穿,不然只是一缕魂,这个身体死了,也许还能再飘回去。只要能回去,我就还有手术成功的希望。可要是就在这里把自己交待了,就这么失踪了,死了,妈妈她……
我再也控制不住心里的委屈,也不知是脚下绊到还是怎样,一屁股坐在地上,哇哇大哭了出来,管他什么江府不江府,爱谁听见谁听见,我只想哭个痛快。
一只手帕递了过来,带着那淡淡的薄荷味。
“擦擦吧。”最初那温柔的声音又在耳边响起,“夜里地上凉的紧,快起来吧,别让寒气入了体。”说着,把我扶了起来。
我恨啊!!!我怨啊!!!这是什么事啊!!!
刚刚站定,看着眼前人,虽然整个人都已经回复的柔和了许多,但我还是恨啊!猛的抬脚,重重的踩在他那双暗云浮动的皂靴上。
他怔怔一愣,我狠狠的瞪回去,拿着那丝绢的手帕狠狠的擦完眼泪擦鼻涕。
他却笑了。
似乎有些腼腆,还带着几分无奈。
我知道他像谁了!是我的小王,力宏啊!
“以后你就安心先在这住下来吧,没有人会伤害你的。”汗,情绪转化还挺快,如果没有之前的一番斗智斗勇,估计我会觉得嫁他也不错吧……“毕竟是我结过发的娘子了。”
“噗”我不由笑了出来,停住了哽咽抽泣。亏得他还能调侃我一句。
是啊,毕竟结了发了,我又没有别的地方可去,这里家大业大的,我就先当几天少奶奶再说吧。
算了,当是已经过了一关了吧,睡觉睡觉!压力散去,困意袭来。
正要往床上移动,忽然想起来:“先说好,在没有感情前,我们只是名义上的夫妻,你明白么?”谁知道我要在这待多久,不过就算发生关系倒也不会要了我的命,只当是各取所需了,不过该说的话我还是说在前面的好。
他又笑了,不过,似乎有点蔑视的意思:“放心,我虽然不是什么君子,你的……姿色……也还入不了我的眼。”
我真的很想再爆发一次,可实在是累了,打了个哈欠,懒的和他争辩,一心就想着赶紧上床,赶紧上床,赶紧上床……
忽然,他不知从哪儿掏出一把匕首,我立马打了个激灵,不由往后撤了两步,腰一下子撞到圆桌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