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如不遇》涵若

2、惊雷

　　　虽然刚入秋，夜晚还是带着凉意。
　　我们一路沉默，直到到家。
　　瑾搂着我，警觉地把我拉到墙边。
　　“瑾哥哥，什么事？”难道家里出了什么事。瑾竟然有如此大的反应。
　　“这么晚了太尉府怎么还大门敞开，而且连一个下人也没看见。若儿，小心点。”瑾拉着我的手往里走。
　　太尉府，哪个不知是京城除皇宫外最有钱有权有势的地方，太尉大人是先皇钦赐的封号，因为在战场上立下许多汗马功劳。祖上三代都是功臣。所以连先皇也要敬他三分。太尉夫人因为8年前与漠北柔然国一役，从此身子一直很弱，请了江南的神医调理。府上有百余人，其它的外人一概不知。
　　当时在外听到这些，我笑得前仰后合。后来，眼泪都出来了，就是8年前太尉府开始低调。心隐隐作痛。
　　我环顾四周，一个人影也没看到。真的不寻常，我加倍提高警惕。跟在瑾身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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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你这死丫头，小姐怎么还不回来？”爹一边骂小纯一边踱来踱去。
　　我晚归又不是一次两次，只要瑾在我身边，爹从未说过什么，今天干什么这么生气。也许我是被宠坏了。
　　“老爷，你别急了，你再急若儿也不会马上找着。这孩子…”娘一口气上不来，晕了过去。
　　“娘—”我扑上去抱住即将倒下的娘。
　　万俟神医说，娘一定要保持心情平静，不能有大喜或大悲。心病还需心药医。谁也没办法。
　　“若儿，把夫人给我，我帮她运气。”瑾急忙蹲下来帮娘运气。
　　娘终于醒了。
　　“若儿。”娘艰难地说。
　　“娘先都别说了，先让小纯，小言扶你回房休息。”我心疼的看着娘说。向小纯使了个眼色。
　　我送娘出了大厅，再回去。瑾在门口看着我。
　　我走到瑾的面前，“瑾哥哥，你也累了，回房休息吧，我能应付的。”
　　瑾相信我。
　　自小我就开始学各种知识，歌舞，书法等等，也饱览古籍，我认为聪明的头脑比武功更厉害。而且爹也不准我习武，他把伊家祖传的“伊门剑法”传给了瑾，他叫瑾保护我。我曾偷偷地跟瑾学过几招，但从未用过。
　　“好。”瑾在我额头上轻轻一吻。他哄我睡觉时都会这样，也许在别人看来太过亲密，可这已成习惯，8年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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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回身进去，爹一脸严肃，大概火气还未消。罗伯在对爹说什么，肯定在帮我。罗伯看着我长大，他比爹更舍不得我受半点委屈。
　　“爹，出什么事了？这么急着找你的宝贝女儿。”我端起罗伯倒好的茶，撒娇的贴到爹身上，“爹，喝茶。”心里想着该不会是因为我没有去接旨，才兴师动众地去找我吧，可是以前也有过圣旨到，我不去，也没什么。哎！大概我刚才在瑾怀里待太久了，感觉失灵，才会联想到出门前的事。
　　我从后面搂着爹的脖子，爹拍了拍我的手，示意我到他面前去。
　　我乖乖地趴在爹的大腿上，像一只温顺的小猫。眨着大眼睛等爹说话。
　　“若儿长大了。”爹不动声色地说。
　　瑾对我说这句话，我能理解，可爹干嘛莫名其妙地说这个。
　　“若儿也要到嫁人的时候了，可叫爹怎么舍得。”爹摸着我的头。
　　我越来越糊涂了，爹这么急着找我回来，就为跟我说这事。
　　“若儿，不早了，回房休息吧。”
　　“啊。”真的就是为这个。“知道了，爹，若儿才不要离开你呢！我不要嫁人。”我一字一字地用力说给爹听。
　　“爹，你也早点休息，罗伯也是。”在我起身回头和爹说时，我看见爹摇了摇头，伴着一声微微的叹息。我更加觉得奇怪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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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小纯在我房间里发呆，从她到我家应该还未见老爷这般吧。
　　“小纯，到底发生什么事了。”我用手在她面前晃了晃。用俏皮的语气跟她说，希望调和她的心情。
　　“小姐，我一到家老爷就把我骂了一通，怪我让小姐出去，老爷还把所有的下人都派出去找你，我都跟他说了你快回来了，老爷还…”小纯万分委屈地拉着我的袖子说。
　　爹这样，肯定有事。
　　“小纯，你去西房把罗伯叫来，小声一点。”
　　“好。”马上换上开心的笑脸。
　　我希望身边的每一个人都快乐。我要求小纯要保持乐观。
　　“小姐，这么晚了，找罗伯什么事？”未见其人先闻其声。
　　伊罗在我爹还小时就到伊家了，伊家上下都很敬重，信任他。他已经在伊家赶了30年了。在大家眼里，他是个稳重的伊大管家，忠心耿耿。可他跟我总是爱开玩笑，像个老小孩，爹娘不在时，我都叫他老顽童。
　　“罗伯，你来啦！”我第一次在没有旁人时叫他”罗伯”，他显然有丝惊讶掠过。可我真的想正式问一下他，不然我的疑惑无法解开。
　　“小姐。”他也对我改了称呼，”叫我来是因为老爷吧。”一语中的。
　　“爹干嘛急着找我？我回来了又跟我说莫名其妙的话，还摇头叹气？”我一股脑把疑惑都说出来。
　　“老爷是因为那道圣旨。”罗伯欲言又止。
　　圣旨，我一惊。
　　“老爷刚才吩咐我让我不要告诉你，可我还是觉得应该说，新皇刚登基，下的第一道圣旨就是要你进宫。”我被这话弄晕了头，这是哪门子事，什么跟什么呀。莫名其妙，一大圈问号在我眼前浮动。
　　“罗伯，不要说了，你先回去休息吧。”我任性地打断他。
　　“那好，我回去了。”罗伯转身出去，”唉。”罗伯还想说点什么，却终究没有。
　　难怪爹要跟我说那事，可新皇怎么知道有我这个人，我一向不参加各种官家宴会，因为不喜欢。我是爹的掌上明珠，我说不，爹肯定不会逼我。爹从不向那些达官贵族提及我。府外的人一定觉得很奇怪，堂堂太尉，一人之下，万人之上，竟然只有一位夫人，也没有子嗣。其实，我有个哥哥，还有个姐姐，哥哥在他10个月大时被一帮黑衣人抢走了，因为是在外行军打仗，一切都很混乱，根本无法找到，可爹娘从未放弃找寻，后来，爹就一直镇守边疆，时隔6年，我和姐姐的出世，令爹娘高兴了好久。确切说是8年，因为那年，姐姐伊凝毓离开了我们，娘从此就得了怪病，回京请太医医治。由于那一仗打得非常出色，把柔然顽敌杀地一败涂地，皇帝下旨封爹为太尉，留在京城。可以尽情享受一切荣华富贵。可我一点都不想这样，我失去了双胞胎姐姐，瑾失去了左臂。我永远的痛。
　　爹娘把瑾当作自己的骨肉，娘告诉我瑾和哥哥一样大，哥哥也比我大7岁，瑾没有生辰，他过的生辰和哥哥的是同一天。我把他当作哥哥伊修，虽然他叫夏侯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