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蝴蝶的隐形爱恋》云儿飘

19、水竹轩

　　距离水若寒夜半轻生时所谓的草菅人命，已经两天过去。
　　看似平静的两天里，几乎没有说话的欣然时常留意小不点和水若寒宛如母女。若是就容颜而言，像情深的姐妹也不为过。
　　完全被冷落的欣然后悔当初跟从水若寒，不要说什么仙法都学不到，整日里如同仆人一般被呼来唤去。
　　想起那日挑选仆人时石嗍说了句“灵王的东西。”难道？
　　欣然下意识瞄一眼门外的水一方和石嗍。
　　石嗍惬意在屋檐下的阴凉处就地而息，一副嫌弃的面容。偶尔瞄一眼水一方。
　　水一方于艳阳下静坐养神，两把椅子一左一右的撑起一把遮阳伞，伞柄靠在水一方的后背。
　　石嗍看着看着，不禁笑着，只有小不点才这样恶搞，整得水一方不伦不类。
　　不过转念想想，小不点如何在乎水一方，连艳阳下静坐都舍不得，也是怪让人羡慕的。
　　石嗍抻长脖子瞄一眼屋子里。
　　小不点仿佛回归童真般双手撑着下巴:“师傅，水竹轩的两大上神都守你两天两夜了，你幸不幸福？”
　　水若寒略有羞涩的笑着:“什么两大，是三大上神！你不也是上神吗？”
　　“我呀！嘿嘿！师傅你看我像上神吗？”小不点眨巴着眼睛。
　　“像！像个孩子头上神。”水若寒。
　　“哈——！嘿，师傅，你以后不可以胡思乱想了，我会担心的。”
　　“我还敢吗？若不是你，他们两个会这样做门神。你这丫头，平日里小看你了！”
　　“嘿！一方是自愿的。石嗍那是为哥哥。”
　　“哥哥？什么哥哥？”水若寒不解。
　　石嗍缩回头，看着水一方。想来水竹轩若是没有灵王，石嗍早已除掉水一方取而代之。
　　当下，“亲兄弟”的疑问成为解不开的心结，石嗍也不知道，将来某一天灵王若是先死了，是否有必要除掉水一方。
　　小不点鬼灵精怪的笑着，瞄着窗外:“师傅，你说，水一方和石嗍会不会有可能就是亲兄弟？”
　　小不点说话时不停地使眼色。
　　听到此处，屋檐下的石嗍更为留意。
　　水若寒明白小不点的用意，于是略有思索的笑着。
　　“师傅，你倒是说啊，您就没听说过一些蛛丝马迹？”
　　“当然听说过。”
　　顿时，窗外的石嗍更为认真倾听。
　　静坐的水一方也不禁留意。
　　“那你快说说，他们到底是不是？”小不点显得急切。
　　水若寒微微笑着:“灵王杀过的人不计其数。即便是水一方和石嗍的父母也难逃魔爪。虽然我是在他二人后进去水竹轩。”
　　“可我和灵王之间确实有过一段相敬如宾的日子。这一点，水一方和石嗍是看在眼里的。”
　　“在那段日子里，我也曾是一个简单无争的女孩。水竹轩的一切都令我着迷，令我好奇。”
　　“一次闲聊时，灵王说过，水一方和石嗍是被他捡回来的，起初，石嗍还称呼水一方为兄长。后来，两个人莫名其妙的失忆，石嗍也就不再称呼水一方为哥哥。”
　　“再后来，我发现祭祀的事情，知道重生水的用途，也就明白，灵王说的莫名其妙的失忆到底是什么意思。”
　　“哦，原来我说对了！”小不点因为水若寒的认真讲述模样信以为真。
　　“我也不确定，不过，如果不是亲兄弟，就石嗍那个性，会叫谁哥哥？”水若寒:“这些年，他们两个相安无事，与我又生疏，我也索性懒得告诉他们。”
　　“哦——这样啊！”小不点。
　　水若寒瞄一眼窗外后佯装无事。
　　屋檐下的石嗍更是信以为真，庆幸知道的还不晚，不然……
　　石嗍看着水一方的背影无语。
　　水一方自然更是相信，平日里就没有除掉石嗍的心，今时今刻，水一方觉得自己又多了一个牵挂。
　　毕竟，石嗍的性子容易惹是非，日后必要多多留意，不可任其任意下去。
　　“欣然，你去厨房拿些点心来。若是有羹汤也盛些来。”水若寒。
　　“是。”欣然离开。
　　随后，水若寒在书桌前练字，时不时要小不点将写好的字送到窗口风干。
　　看着搭在窗口的纸张，石嗍只有让开。
　　“听说过三字经吗？水竹轩之外的孩子们都学三字经。”水若寒道。
　　“三字经？”从小在水竹轩长大的小不点，连听也不曾听过，便催促师傅写来欣赏。
　　不知，水若寒写下几句后，居然写出这样一句:“你在帮水一方我岂会不知，他们是不是亲生，我真的不知道，不过，石嗍天性多疑多计谋，如此整整他也好。”
　　小不点看得目瞪口呆，没想到师傅骗人的本事这样不露痕迹。
　　水若寒又写下:“若不是不老活水，师傅我都不知有过几个轮回了，这点小事，骗个人而已。”
　　小不点捂着嘴偷笑，生怕被窗外的石嗍发现。
　　水若寒第三次提笔写到:“其实，并非是我聪明，是因为同样没有儿时记忆的他们，尽管经历几百年，失忆的时光对于他们而言，始终都是内心深处不愿提及，且不会忘却的耿耿于怀。这是天性。”
　　没错！
　　小不点触景生情的也在想，父母是谁？他们的样子会是怎样？甚至哥哥，没有灵王的残忍，哥哥一定比自己长得高吧！
　　看似平静的水竹轩，每个人有每个人的情愫，似乎都忘记了灵王。
　　逍遥殿里，灵王只因心情不爽看着一位仆人不顺眼，便将这位看似只有十四五岁的少年仆人叫到身边，扭断其脖子，丢在院子里。
　　随后，尸体被拖走。
　　看是残忍，但在灵王的住所里，实在司空见惯，子默子非早已麻木。仿佛灵王只是“嘎嘣”扭断一只鸡的脖子，不想吃自然要扔掉。
　　“哪来的下人，青涩稚嫩的让人心烦。”灵王:“以后这种下人不得送到我这里。”
　　“是。”子默子非齐声道。
　　“去叫小不点来见我。”灵王。
　　“……”子默子非彼此犹豫。
　　“说。”
　　子默:“仆人斗胆问一句，灵王唤小不点来此是？”
　　“为何问？”灵王。
　　“这两天，水一方，石嗍，小不点几乎日夜守在水若寒的住处。”子默。
　　“哼，担心我私自处置水若寒吧。平日里，水一方最为聪明沉稳，居然也这么蠢，难不成真的以为他们携手对付我，就可以阻止我杀了水若寒吗？可笑至极。”
　　子默子非沉默不语。
　　“这水竹轩倘若没有他们，确实有些冷清。但是几百年总是看着那么几张晦气的脸，也实在无趣。慢慢来吧，看他们如何和我闹。”
　　“是。仆人这就去叫小不点来此。”
　　“不必了。你去见小不点，就说明日必须来此见我，不然，水若寒就得死。”
　　“是。”
　　灵王阴冷狞笑，凝视水若寒的住处，不屑一顾。
　　身世之谜，搅扰了水一方，石嗍，以及小不点的好心情。
　　唯有水若寒，一场后悔的轻生后，水若寒的思维发生变化。她的神情中不再如以往那样被仇恨充满，只是，不喜欢说出心里话的习惯还是老样子。
　　欣然送来点心与两碗羹汤后，静静地的侍立一旁。安静的外表下，欣然并不喜欢这样的生活，既然进入水竹轩，既然可以留在水竹轩，欣然不甘心。
　　其妹妹欣欣，因为几日没有见到小不点，更没有姐姐的消息，显得心不在焉的只顾担心，甚至一盆青菜没完没了的洗来洗去，厨娘不叫停，当真洗个没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