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抖腿神功》一尾白兔

9、胡搅蛮缠

　　老头屁颠屁颠跟在赵离离身后，嘬着酒壶，吧唧吧唧喝得正香。

　　赵离离听着那声音，觉得很恼火，大步流星往前去。老头一见她加快速度，也加快步伐，紧跟而上。赵离离又加快了点儿速度，老头也加快点儿，好似在赛跑似的。赵离离忽地又放慢了速度，老头也忽然一顿，闲庭漫步，不徐不疾。

　　这样来来回回，你争我赶，走了一段路，赵离离实在是忍无可忍，转过头去怒吼道：“老酒鬼，你要跟着我到什么时候？”

　　“我什么时候跟着你了？”那老头把脸一抬，两眼望天，一脸无辜道，“我只不过去找我那辆骡车。”

　　赵离离一想，她的那头驴和他的那头骡子是停在一块儿的，确实是同一个方向。

　　赵离离哼了声，继续朝前走去，脚步声很重，恨不得将某人剁碎。那老头捂着嘴偷偷笑了声，连忙抬起步子跟上去。

　　结果两人走回原地，却见那驴和骡子看对眼了，给黏糊上了。赵离离使了吃奶的劲要把那头驴给拉走，没想到那驴长啸一声，一抬腿把赵离离踢飞了出去，又和哒哒哒朝那骡子奔过去。

　　赵离离那个气啊，两眼喷火，恨不得将那头驴杀了。她呲牙咧嘴道：“好你个小畜生！”摸着自己腿嘶呼，疼死了！

　　“老酒鬼，你也不管管你家那头骡子！”赵离离不死心，一骨碌爬起来又开始拉缰绳，想把驴给拉走。

　　那老头却坐在骡车上，依然喝着酒，视若无睹。见赵离离依然在和那头驴拔河，他劝道：“棒打鸳鸯这种事我可做不成。你家驴有眼光，看上我家骡子了，你就好心成全它们吧！”

　　赵离离哪里肯听，当即猛地一拉缰绳，想蛮力将那驴给拉走。驴吃痛，长鸣几声，又一抬脚，把赵离离踹到几米外去了。

　　赵离离捂着自己的腰，艰难地爬起来，骂道：“他妈的……哎哟，痛死我了！”刚起了身，结果腰上的疼痛又让她跌倒在地。赵离离揉了揉腰，坐在地上，撩开衣角一看，腰上果真是一片青色。

　　老头见她受伤了，连忙从骡车上滑下来，问道：“怎么了？伤得严不严重？”

　　“废话！”赵离离瞪了他一眼，眼中含泪，真他妈疼！捂着那腰就不想起来了，口中哎哟哎哟喊。这可不是装的，她是真觉得疼。先前那驴踹了她一脚，力道不重，不算疼。可这一次却是动真格了，那驴也生气了。

　　老头心疼了。他从怀中摸出一瓶小药扔给赵离离，道：“快涂上！”

　　赵离离把那小瓶拿在手上来回看了几遍，狐疑道：“这是啥？不会是毒药吧？”

　　“啧，我还能把你给毒死不成？”老头也无奈道。

　　“说知道呢……”赵离离嘀咕了声，将那瓶塞拔了出来，凑近鼻子闻了闻。药瓶里传来一阵清香，闻起来确实不错，好像是个好药。

　　赵离离正准备将那药抹腰上，忽然想起来那老头在一边盯着。便侧过头去，凶巴巴道：“看什么看！”

　　老头摆摆手道：“好好好，不看不看。”一大老爷们还怕被别人看，老头心中腹诽道。

　　赵离离倒出那药水，放手掌上，往腰上抹去。结果抹着抹着，忽然觉得脑袋有点儿晕。她一个不稳，用手臂撑住地面，眯着眼昏昏欲睡。

　　赵离离大叫不好，咬牙切齿道：“老不死的，你给我下了什么药！”她还是被骗了。

　　“哦哟，不得了！我好像弄错药了！”那老头又慌忙往怀里一摸，结果又摸出个瓶儿来，和赵离离手上的那瓶一模一样。

　　他拔了瓶塞，闻了闻，嘀咕道：“这瓶才是百花散，那瓶是迷魂香啊……”

　　“你……”赵离离一听，气得已经说不出话来。就在这当头，头一晃，啪嗒倒地，手上那药瓶也滚落在一旁，药都倾倒出来。

　　老头见了，慌忙去捡那药瓶，口中念叨道：“哎呀，这药可珍贵了！啧啧啧，浪费这么多……”
　　然后又扭头一看赵离离，见她倒地了，连忙过去扶她起来：“你怎么了？徒儿，快醒醒啊！徒儿！”一脸担忧，语气焦急。

　　叫了一会儿，见她没应答，知赵离离确实昏死过去，于是他缓缓绽放出灿烂的笑容。

　　他一把将赵离离扔上骡车，从驴背上将赵离离的包袱也扯了下来。一拎，感觉有点儿沉，于是打开一瞧，见里边有几十两银子和几张银票，顿时大喜。他将赵离离那几张银票都搜刮到自己怀中，把包袱藏到了草堆里，又将那驴绳牵住了，带着它一路往前去。

　　赵离离在一片混沌中睁开眼，一睁眼便只见周围漆黑一片。等她好不容易适应过来，才发现自己被关在一屋子里，里边什么都没有，只黑漆漆一片。这屋子也奇怪，只有一扇门，没有窗，周围是密密麻麻的木板，只能从缝隙里露出点光来。

　　赵离离慌忙从地上爬起来，跑到墙边，从木板缝隙里探眼去看。却见外头一片绿幽幽，全是树。她又换了个方向，结果发现依然还是树。再换一个，亦然。外头不时有鸟鸣，偶尔还有叽叽喳喳的麻雀飞过。看这情形，这里应该位于山林之中。

　　赵离离又去拉那门，拉了半天，结果它纹丝不动。应该是从外头锁住了。她在屋里来回走动着，四处敲敲打打。研究了半天，才断定这是个小楼阁。而她正位于楼阁底端，四周都是坚实的木头，很难突破。

　　她愁眉苦脸地在屋里头走动着，这时，外头传来一道人声：“徒儿，你醒了？”

　　赵离离从缝隙往外一看，却见那老头在前方空地上坐着，一手拿着酒壶，一手拿着根棍子。

　　“老不死的，快放我出去！”赵离离一见这老头就来气，现在自己被关在小黑屋里出不去，更是有些急了。

　　“你这脾气真是暴躁。”那老头又慢悠悠说了句，“不过，我喜欢。”又喝了口酒。

　　“我呸！”赵离离听了，一阵反胃，极其不爽，一脚踹在那木墙上。谁知这木墙倒是结实，一脚踹上去感觉跟踹在铁片上似的。

　　赵离离捂着脚趾头直跳，大叫道：“老不死的，你把我关在这想干嘛？”

　　“当然是教你武功啊！”老头忽然笑了起来，晃了晃脑袋，一脸得意。

　　“呸！”赵离离才不信。她使劲抠着那木板，想将木板给挖个洞出来。

　　“别白费劲了。那木头是千年玄木，硬得很。你要是能掰开算你有本事。”老头看着她的一举一动，摇头道。

　　“哼！”赵离离知道老头不是在唬她，松开了手。那木头确实硬得很，估计连刀都很难刺进去。

　　“你要怎么样才肯放我出去？”赵离离想，既然他不吃硬，那就来软的，好好谈条件。

　　“徒儿，看见地上那本书没？等你把那武功学会了，我就放你出去。”老头笑眯眯道。

　　赵离离扭头朝身后望去，却只见黑漆漆一片。她在地上摸索了半天，终于在角落头里找到本书。那书很破旧，很厚，像字典一样厚。

　　赵离离抱着那本书，刚想问怎么学。忽然想起这里头这么黑，就算想学也看不清字啊。于是冲外边的老头喊道：“你该不会是耍我吧？这黑灯瞎火的，谁看得清啊！”

　　那老头却笑着道：“书中自有颜如玉，书中自有黄金屋。你慢慢学，我要下山喝酒去喽！”老头留下这么一句话，扭头就走。

　　“喂！喂喂！”赵离离拍着木板，眼睁睁看着那老头远去，急得她破口大骂起来，“老不死的，等老子出去不扒了你的皮，吃了你的肉，把你的骨头拿去喂狗！”

　　她的声音震耳欲聋，在山谷中回荡。可那老头听了，只掏了掏耳朵，依然慢悠悠钻进树林里不见了踪影。

　　赵离离气恼地把那书一扔，一屁股坐了下来。

　　不过她总觉得自己身体好似轻盈了些，比如腰也不疼了。她又摸了摸自己的腰，按了按被驴踢伤的部位，果真不疼。估计是被那老头给治好的。不过赵离离还不打算原谅他，谁知道他安的什么心，非要收她为徒。

　　不过老头算是找错人了，她可是清流中的清流，绝对不会向黑恶势力低头的！

　　这时，赵离离忽然看见角落里好像有点儿微光。她揉了揉眼睛，见那微光还在，于是爬了过去。仔细一瞧，才发现发光的是那本书。只见这书在黑暗中泛起光来，借着缝隙里头的光一照，才发现那些字都是烫金的，一抹手上还有金粉。

　　赵离离惊奇万分，捧着这书翻来覆去看了好几遍，才发现这真是一本金书。书中自有黄金屋啊，上边的每一个字都是用金粉涂过的。只要被外头的光线一照，就闪闪发光，显现出金灿灿的字来。

　　赵离离撇了撇嘴，又把那书扔一旁，口中嘟囔道：“就算是本金书我也不看！充满了铜臭味，难闻死了！”

　　于是赵离离与那本金书相看两厌，就这么对峙了一上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