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抖腿神功》一尾白兔

10、闭关修炼

　　等到晌午时分，赵离离的肚子饿了起来，咕嘟乱叫。

　　她摸了摸肚皮，撇着嘴想道：那老头不会真的一个人下山去了吧？这荒郊野岭的，把我关在这，难不成他想饿死我？

　　赵离离愤愤不平，盯着地上那本书，恨不得它立刻变成一碗香喷喷的米饭，然后好扑上去吃了。

　　正在她胡思乱想之际，老头背着一包袱回来了。他边走边抓着一只鸡腿，啃得正香。那鸡腿肉香味美，香气飘到赵离离鼻子间，让她忍不住咽了口唾沫。

　　“徒儿，练得怎么样了？”老头边吃边问。

　　赵离离哪里有时间理他，她的注意力全放在了他手上那只鸡腿上。老头每咬一口，她就觉得自己的肚子要再饿上几分。

　　老头没听到回应，嘀咕了声：“不会是饿死了吧？”说着一个飞身，不见了踪影。

　　赵离离眼看着老头就在自己前方，忽地一下不见了，愣了一秒，紧接着疑惑地四处找了起来。

　　“喂！老不死的，你人跑哪儿去了？”赵离离朝外头喊道。

　　“我在这儿呢！”头顶上忽然传来老头的声音。

　　赵离离抬头一看，不知何时，这木屋上头揭开了一个巴掌大的口子，那老头正两眼朝下望来，滴溜溜盯着赵离离。

　　他嘿嘿笑着道：“饿了吧？”说着拿手上那啃了一半的鸡腿在她面前晃了晃。

　　“你看那是什么！”赵离离忽然指着右边道，老头扭头去看。

　　赵离离趁机一个飞身跳了上去，想去抢那鸡腿。谁知刚碰到手，那老头就将鸡腿给挪了回去。赵离离失手了，落了下来。

　　见他没中计，赵离离气恼地跺了跺脚。老头又得意地笑了起来，说道：“太慢，太慢！”然后又啃了一口鸡腿。

　　赵离离饿得前胸贴后肚。刚刚那一身手已是极限，此时已经没了力气，肯定是斗不过酒足饭饱的老头。她摸着肚子，又缩回了角落。

　　“徒儿？”老头见她不理他，便又趴在那小口处冲她道，“你只要学会了那功夫，我就带你去吃大鱼大肉！”

　　“鬼信！”赵离离白了他一眼，小声嘟囔道。

　　尽管声音很小，但老头还是听见了，笑着道：“其实，你想吃也是可以的。只要你告诉我你那身功夫是从哪学来的，我就把这只鸡腿扔下去。”老头从包袱里拿出另一只鸡腿，香喷喷，用油纸包着，很诱人。

　　赵离离抬头看了一眼，又咽了口唾沫。在经历了一场艰难的思想斗争后，她果断向鸡腿屈服了。
　　她把她是怎么捡到那书，怎么自己练习，然后又怎么把那本书给烧了，这一系列都说给他听。老头听完，皱起了眉头，道：“此话当真？”

　　赵离离瞪着他道：“我干嘛要骗你！”

　　老头又笑了，果真将那鸡腿给她扔了下去。赵离离见到那鸡腿，两眼放光，如狼似虎地扑将上去，二话不说就大口吃起来。

　　老头见她吃得正香，又问道：“你可知你学的那武功叫什么？”

　　赵离离摇了摇头，嘴里嚼着东西，含糊不清道：“不知道。”

　　“它叫‘抖擞轻功’。”老头道，“你旁边那本书叫‘抖擞神功’，那本‘抖擞轻功’是从里边摘录的。”

　　“啥？”赵离离一个没听清，结果听岔了，“抖腿神功？”

　　“抖擞神功。”老头重复道。

　　“哦，抖腿神功啊。”赵离离点了点头，继续啃鸡腿。

　　老头恨不得给她一耳刮子，年纪轻轻听力还不如他。赵离离得意地耸了耸肩，就是要和他作对，气死他。

　　赵离离把鸡腿啃得一丁点儿肉渣都不剩，可是她还没吃饱。其实她饭量不大，但一只鸡腿怎么够饱？于是她又朝老头伸了伸手，问他要吃的，脸皮厚得很。

　　老头又从上头扔了壶酒到她怀里，她差点儿一个没接住给打翻了。幸而反应迅速，及时出手，才没把酒都洒了。紧接着又扔了个包袱下来，打开一看，全都是馒头。

　　“徒儿，你好好练功。为师下山云游几天去。”老头在顶上说了一句，接着又把那口子用木板给封上了，“干粮你可省着点，别饿死了！”声音渐行渐远。

　　“喂！你别走啊！”赵离离不死心地朝头顶喊了几声，但是回应他的只有无尽的沉默。

　　赵离离知道那老头果真是走远了，便举起酒壶，往嘴里灌了一大口酒，又掏出一个馒头啃了吃。酒足饭饱之后，她躺在地上舒服得不想动弹。侧头看了眼那包袱，摸了摸，一数，只剩八个了。惊得她一跳而起，又把那馒头数了一遍，正正好，八个。

　　就八个馒头？虐待人吧这是！再摇了摇那壶酒，叮咚的酒声响起，仅剩一半了。

　　赵离离无可奈何。一天吃三个馒头最多只能熬过三天，这酒也得省着喝，不然要渴死。老头说云游，谁知道他什么时候回来。眼下，唯一的出路便是那本书了。只要练会了那武功，说不定就能从这里出去。

　　赵离离又看眼脚下，那书正泛着金光正向她招手。她朝它缓缓走了过去，伸手拾起那书，挨着墙缝的光就看了起来。

　　只见这本书封面上写着几个字“抖擞神功”，金灿灿的，十分刺眼。再翻第二页，便是一个个小人儿，姿势各异。旁边写着招式的名字，什么“流云飞星”、“脚踏白日”、“重山叠响”，倒是挺高大上的，就是不知道是不是故弄玄虚。

　　赵离离看着看着，忽然觉得也有点儿趣味，于是真的抱着书啃了起来。厚厚一本书，她翻了几页，忍不住自己动起手来。这里没有棍子没有木剑，她只好空手操练起来。

　　在黑暗中，因为没有事物分心，赵离离反而更加专注。她全神贯注地操练着脑海中的招式，渐渐的，发现自己丹田处好像有一团火在烧，身子也不冷了。

　　她大喜过望，连忙又挨着那墙翻起了书。翻到刚刚练习的那页，果真看见有一行小字，大意是说练会了这招，体内就可以孕育起丹田之气，内力就能用丹田自如转化，进而就能随心所欲地学更多的招式了。

　　赵离离先前本就有武功基础，此时一学，自然将一身内力与这招法融合，无师自通了。

　　好不容易有了成就感，赵离离又废寝忘食地学了起来。她翻到后几页，却见之前学的那本轻功，上面都有更加详细的招式。

　　赵离离不禁感慨万分，盗版害人啊！

　　之前那本书顺序都乱了，难怪赵离离有这么深的内力还不能完全运用自如，一出门就给撞树上了。这下看见正版书了，赵离离欣喜万分，将那轻功重新练了一遍。结果当夜，她就已经能够在这狭小的空间里上下自如了。

　　要知道，在狭小的空间里运用轻功，这很考验人的熟练度。运用得好，出门飞行不在话下。赵离离已经成功踏过第一道门槛，能轻松地将那一套轻功展现出来了。

　　是夜，外头月亮升起的时候，赵离离还在借着月光看那本书。她已经看了有一半多了，渐入佳境，学的速度也越来越快。可是她现在遇到个坎，就是始终无法将自己丹田之气调动起来。就相当于空有一身武艺，却没办法使出来。这让她犯难了。

　　赵离离翻来覆去，练得全身汗淋淋，还是没跨过这道坎。纠结了一晚上，迷迷糊糊睡了过去。
　　一大早，赵离离翻了个身醒了过来。

　　俗话说，日有所思，夜有所梦。她昨晚还真就做了个梦，就是梦见她渡劫成功，将那身内力运用得收放自如。受到启发后，赵离离试着用梦里的方法演示了一遍，结果真的将丹田之气调动了起来。

　　赵离离终于开心地跳了起来，又如痴如醉地脸起了武。在书的最后一章，教的是怎么静心打坐。赵离离开始盘腿坐下了，闭眼塞目，练起功来。

　　渐渐的，她感觉到周身热气蓬腾，体内不断有热流在上蹿下跳，额上的青筋时一突一突，跳个不停。在一阵钻心的痛席卷全身之后，她猛地睁眼，长舒一口气，一身轻松。

　　就在第五日，赵离离把最后一个硬邦邦的馒头啃完后，她开始尝试怎么出去了。自从打通任督二脉，武功突飞猛进，那感觉好像重生了似的。现在她体内匀匀流淌着真气，已经蜕变成一个真正的武林人士了。赵离离隐隐有些得意，现在是天打五雷轰都不怕。

　　扔开书，她开始运功。蓄力良久，终于伸出一掌，拍向那木墙。可那墙壁纹丝不动，赵离离的一掌如同挠痒痒般无力。

　　赵离离疑惑地看了看自己的手，难道说，自己还没将这内力运用到位？其实她不知，刚刚那一掌，虽然打在这木墙上毫无作用，可不远处的一棵树，却被她大力震得抖了抖。树上一窝的鸟蛋掉了下来，“啪叽”摔得破碎。

　　“好小子，倒是有点厉害啊！”坐在远处树梢上的老头躲绿叶中，刚被她那一掌给惊醒。抬眼看了看那屋子，露出赞许的目光。

　　其实他这几天哪儿都没去，偷偷摸摸藏了起来。他就是想看看赵离离能把那武功练到什么地步。于是每天，当赵离离一丝不苟正练得起劲的时候，他就蹑手蹑脚趴在外头往里看。赵离离自然没发现他，不然早跟他急了。

　　不过老头这一观察，竟发现赵离离果真是有几分天赋的。那书到她手里，没一会儿就看完了，看完了还把那招式都学会了。后来见她正遇瓶颈，心情烦躁，在里头坐立不安时，他暗自捏了把汗，生平她中途走火入魔。没想到赵离离练着练着竟真的学会了。

　　真是后生可畏啊！老头不禁感叹道。当时看他骨骼清奇，必定是个习武的好料子。自己果真没看错。

　　老头抿着嘴笑了笑，又盯着那木屋，等着赵离离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