9、【第八章】噎鸣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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刑天初时愣住，片刻回神，大笑道：“哈，哈，盘古之源怎么可能消失！凭你也做不到！”
“你骗得过楼兄……他们，却骗不过我。你的生命，是与盘古之源连成一体，而不是与我紫丞连成一体。”
“那又怎么样？”刑天冷笑道，“你也不过是盘古之源以浊气化出来的形体罢了。”
紫丞淡然一笑。
刑天，你忘了，盘古之源最初，是为何而形成……
……而我现在，意识已与盘古之源的意识化为一体。
你以为，让盘古之源消失，只有从外“毁灭”吗？那样的做法，从来不是真正的消失。
“刑天，你不信，便看着。好好看着。”紫丞轻轻冷笑，“但我不会让你有任何阻碍我的机会。”
他一扬手，掌心一缕玄紫光芒分化成数千道细光，紧紧将刑天全身从上到下束缚住。刑天嘴里只来得及发出“呜……”的一声短促的叫声，便再无言了。
看着刑天，紫丞眸凝一缕寒光，心底浮上微微忧虑。
不知如今外面的世界怎样了……但是，目前还不可以……
无论如何，我也得，先去做一件事。
……
噎鸣之神。
紫丞搜寻着脑内杂乱的记忆。有些惊诧，盘古之源虽然曾几度沉寂八百年，其中的记忆却未曾随之消失。
……帝台曾经说过，噎鸣自悟出了自由来往空间时间的能力后，便消失于众神的眼里了。
噎鸣，他究竟源于何处？为何独他有那样特殊的能力？
——众神秘卷上记载的生平，竟是一片空白。只有一个名字“噎鸣”二字。
帝台因与紫狩戏言豪赌，曾经试图寻找过噎鸣，却也毫无办法。只知道，他似乎与消失已久的东方天帝伏羲有密切的渊源。
紫丞眼睑微微一动。一络发丝从耳畔披垂下来，遮住他唇角浮现的浅弯。
……若，噎鸣自负神性，或许并不会像众人以为的那样，躲藏在哪个隐蔽的时空里。他不需要如此遮遮掩掩，因他可以随时来去时空。所以，自己只要在发现他的同时，以盘古之能制住他，阻止他逃离便可。
帝台曾对盘古说过的话，最重要的是一句。
——传说中噎鸣之神，有一对透明无色的瞳仁，三界众神独他仅有。
所以，我只需利以盘古之能探察所有的神族，再视察他们是否可能是噎鸣。
紫丞轻轻闭上双眼，脑中意识已开始凝聚着体内浊气。他无须动身，便可自由操作浊气，使其如空气一般游荡于三界之内，寻找噎鸣之踪。而浊气有态无形，并不会惊扰他人，甚至灵力普通的人根本不会有任何感觉。
楼兄，若你有知，可愿与紫某一赌？
……
…………
盘古之源内时光易逝，紫丞不知道，他一直这么全心运气凝神，究竟过了有多久。他只知道，噎鸣的踪迹无处可寻，他一直在失败与又失败里循环。
意识开始游荡恍惚。
三界之大，我已搜寻的差不多了。如果，如果最后的这一个地方，还是没有噎鸣的踪迹的话……我……
紫丞心不由渐渐向下沉坠，陷入那无边黑暗深渊。
玄紫色的雾丝如云般卷舒、流闪着。紫丞轻轻闭上双眸，却在瞬间捕捉到一丝神族的气息。
那是他最后的希望。紫丞复以浊气细细探察那神族，心却一震，且惊且喜。噎鸣？！
霎时间，盘古之源之中，闪耀着刺眼的雪白光芒。皓白之光渐渐流逝的同时，一抹男子的身影也渐渐显出形态来。男子脸容如其他神族一样秀雅出尘，举止体态却似风一般，缥缈而飘逸。
紫丞轻轻挥袖，几缕淡若琉璃的紫色丝雾即刻飞射向那男子，将他全身上下紧紧束缚住。随后，浅浅一笑，神态温文优雅。“时间之神噎鸣，果然名不虚传。在下紫丞。”
“你……果然好本事。”那男子不否认，透白的眼瞳中似闪烁着一点浅金流萤。“盘古之能，果然浩大无穷。”
“噎鸣前辈隐藏踪迹、纵往时空的本领，也让紫某望尘莫及。”紫丞微微笑着说来，纵然心内急虑，态度却丝毫不失身份礼数。他深知，自己乃有求于他，便更不能在噎鸣面前示弱，以免噎鸣趁机从中取利。
“那……可以放开了我吗？”噎鸣眼底掠过一丝亮光，“你既然找到了本神，本神许下的三次时空跳跃之愿，绝不食言。”
“此处乃紫某源出之地，紫某既为主人，岂敢怠慢贵客。”紫丞淡淡笑道。“噎鸣前辈既然信守承诺，自然是紫某的客人了。方才实是紫某失礼了。”说毕，他轻一扬袖，紧缚噎鸣全身上下的浅紫丝雾便通通消失成飞尘。
噎鸣松了口气，却又听紫丞淡淡言道：“盘古之源变化莫测，紫某亦只解其一二而已，还请前辈勿与紫某分离，以免紫某待客不周。”
“当然，以紫某之能，再次找到前辈，相信定非难事。”紫丞静静一笑，不谦恭不倨傲。
好个话中有话、绵里藏针！这少年心机深沉，又有盘古之力，不可不慎……噎鸣心下微凛，只好转移了话题，微作不耐烦之态：“废话少说。你究竟有什么要求？”
“……我要回到那一天，”紫丞眸中光芒渐渐幽沉，若黎夜闪烁的星火，“改变过去的选择。”
噎鸣一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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名震成都的南宫世家素来豪华宏伟，府邸庭院更是繁花灿烂，如锦似霞，绿波清澈，雕阁画栏，不尽描述的风光秀丽，宛然人间仙境。只是，此刻聚集在亭内所有的人，都没有了赏花的心思。
“紫丞兄弟、他、他怎么会……”眉目艳丽、英姿飒爽的蜀中女将苏袖顿足叹道。“竟是这样……”
“……难怪五年前人间的异变，突如其来，又悄然无息地停止了……”素有洛阳第一美人之美誉的璎珞皱起了眉头，姣好的容颜上闪过一丝凄楚，“原来紫丞……他……”
“呜……”琴瑚伸手拭去眼角晶莹，“少主在那个黑漆漆的地方呆了这么久了，不知道会怎么样呢！都是琴瑚的错，琴瑚为什么没有办法阻止少主？”
一旁抱胸倚亭柱而立的鹰涯神色黯然无语。
“琴瑚妹妹，你无须自责……”容仙温柔地轻声劝慰。“这是紫丞大哥的决定呀，想必，也是紫丞大哥一心所愿……”
“连紫丞大哥也……”南宫毓垂头叹气，呐呐道，“不知仙人师傅又怎么样了……”
宛儿看着身边眉目疏淡的女子。“碧瑛，你素日相算无双，可否指点我们一二？”
“姬月姐姐很擅长相术吗？”琴瑚转头问道。虽然姬月的身份来历依旧神秘莫测，但她与鹰涯早已没了去了解的心思。
“嗯。”姬月淡淡一笑。“琴瑚你身姿轻逸，眉目隐蕴灵气，必是源出草木之灵，可对？”
“哇，姬月姐姐好厉害呢！”琴瑚惊叹。“那可以帮少主也算一算吗？”
“不，我看不透他的命运……”姬月眸色朦胧，轻缓地说道。……他法力既比我深厚，也不是普通凡人。
众人一阵默然。
“少主不在了，假仙人也不在，魔界冷清了好多好多……琴瑚的心也空荡了许多，呜呜……”琴瑚微微哽咽道。
“琴瑚妹妹，听说你新收了个弟子，长相与紫狩先王很相似，不知与紫丞大哥比起来又如何？”容仙柔声笑问，试图缓解琴瑚的愁容悲色。
“容仙姐姐，你才别误会呢，那个小归虹是琴瑚帮笨鹰涯收下的啦！”琴瑚鼓起脸颊说。“谁叫笨鹰涯不会教人！他虽然比较聪明，但怎么比得上少主在琴瑚心里的地位？”
“琴瑚妹妹……”容仙明眸中也闪过一丝黯然。
“容仙姐姐，”琴瑚挽住那抹蔚蓝如水的衣袖，“这一次，你和我们一起回魔界居住一段日子吧！”
“嗯。”容仙温笑着，轻轻点头。
一旁的苏袖轻轻看了璎珞一眼，低声道：“璎珞，这么多年了，你还在等他吗？”
“……你不也是如此？”洛阳第一美人的容颜依然清丽如昔，眉宇间却多了一丝时光磨合的平和，“即使那个人，从来未解你的心意……”
“那也没什么！”苏袖爽朗一笑。“这世间，还有许许多多我苏袖可做之事与应做之事！就这么打发日子，快得很！倒是璎珞你，游历天下，不辞辛苦，舍尽钱财帮助那些孤苦的歌女舞姬，倒叫我十分惭愧！”
“苏袖，你过誉了。”璎珞笑靥美丽如花，“我也只是尽我所能，做我可做之事。与你在蜀中所作所为一般。”
苏袖素来对赞美之词颇有不知所措，只好抚颈笑了笑。她忽然低头，想起记忆中那张俊逸的脸，低低叹了声：“但愿他们都平安无事……”
作者有话说
第9章 【第八章】噎鸣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