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居然成了皇后》虞陶

15、第十五章

　　姜予寒掀起唇角，眼睛闪了闪。
　　“我这就去。”

　　站在顾九门前，她踌躇了一会儿，方才敲了敲门。
　　“爷！”
　　“进来。”顾九仍是那副淡淡的腔调。
　　姜予寒推开门，顾九正站在窗边。
　　“看！”
　　姜予寒顺着望过去，行人三三两两，不知要看什么。
　　顾九坐在一边，“你还挺大胆。看见了没，刚刚那人是临安城最大的花商，所以没人敢帮个小姑娘说话。”
　　他惬意的喝着茶，还感慨了句：“世风日下啊！”
　　姜予寒扯了扯嘴角，这位爷还说世风日下，他还不是正大光明的拐了人就走。
　　“奴婢知错。”
　　她低下头，谦卑道。
　　顾九随口问道：“你继母那般对你，你可有想过回去报复。”
　　来了，姜予寒早知这位爷会派人去查，如今她家底怕是被翻了个干净。
　　可她身家还算清白，也不知顾九会如何处理她。
　　她措辞道：“往事不可提，奴婢离她们远了，也挺好。”
　　“愚蠢。”顾九轻飘飘说完，打发姜予寒出去。

　　姜予寒侧身行了礼，缓缓退了出去。
　　有些时候，万般皆是命，半点不由人。
　　她上辈子被继母打压，后弟欺压，在家中说句话都要小心翼翼，说到底，还是她懦弱不堪。去了郡守府，依然要小心说话，最好不要被主母注意到才好。
　　人不变，依旧还是那个性子，所以这命也变不了，最后溺死，七分由人，三分在己。
　　重生回来，她不是没想过报复，可她一个姑娘家，如何报复一个县令。更何况还有云喜，她不能不管她。只能徐徐图之。但也要不了多久，只要五六年，便是抄家流放。
　　姜予寒一笑，痛打落水狗真是最惬意不过。可惜现在大概是做不到了。

　　“姜姑娘。”南阳出声道。
　　“嗯”姜予寒转过头来。
　　“时候不早了，夜间不用姑娘看着，姑娘早日去歇息吧！”
　　“好。”姜予寒盈盈一笑。
　　南阳眼睛闪了闪，侧身走到一边。
　　南允坐在横梁上，踹了南阳一脚。
　　“哎，这姜姑娘长的真俊！”
　　“慎言。”
　　南允一撇头，“这有什么不能说的。就算是爷，不也是觉得她好看。”
　　见南阳定定的看着他，南允望向一边。“行行，我不说了。诶，回京之后可就没现在这么潇洒了。”

　　第二天一早，姜予寒正给顾九倒茶，外面已经闹开了。
　　顾九板着脸，“外面干嘛呢！”
　　“是昨天那个少东家，又闹起来了。”
　　顾九眉毛拧在一起，“他还没完了。”
　　不料那少东家在街上闹了会儿，又跑到客栈里来。
　　“昨天哪个人去帮忙拾的，给我滚出来。”真是一派嚣张。
　　姜予寒原本还担心，可看这人嚣张的样子，松了口气。
　　“爷。”南阳刚想请示去处理，就见顾九起身，出了房门。
　　那少东家还闹个不停，顾九斜眼看看他，随手拿个茶壶砸到了那人头上。
　　“啊！”一声惨叫传来。
　　姜予寒再看过去，那人头上血流如注，直愣愣用手擦了把头，满脸是血。
　　“啊！”
　　她偏过头去，恨不得捂住耳朵。
　　顾九冷笑道：“把他嘴给钱封了，什么玩意儿也敢叫了。”
　　掌柜急急忙忙从后厨跑出来。
　　“爷，”看厅堂里这幅景象，掌柜摸了把头上的冷汗。他虚头巴脑道：“这，这吵着爷了。奴才该死，该死。”
　　他吼了一声，“愣着干什么，还不拖走，敢扰了爷的清静。”
　　见人被拖走，他赔笑道：“爷，可要用点什么。临安城里芙蓉糕是一绝，小的送上去给爷尝尝。”
　　“去拿。”顾九给姜予寒指了差事，自顾自上楼去了。

　　“诶呦，麻烦姑娘了。我给姑娘提。”这掌柜看来吓得不轻。
　　“不必了，掌柜留步吧！”
　　姜予寒也不想让人跟着。她提着食盒到了顾九房里。
　　看样子顾九昨晚没歇好。这时正拧着眉，浑身暴躁，来点火就能点着了。
　　“爷。”
　　姜予寒和往常一样，将饭菜铺了一桌子，就候在一边。
　　见顾九不动，姜予寒轻声细语道：“爷要不要先用些细粥。我问过掌柜了，这粥炖了好几个时辰了，容易克化。”
　　见顾九不言不语，姜予寒接着说道：“掌柜说了，这芙蓉糕有些甘甜，爷要不要试试。”
　　一片沉默。
　　姜予寒心里微颤，这位爷也不知撒了气没。可不要和她对上了。
　　“怎么不说了，接着说。”
　　顾九拿起汤勺，舀了舀。
　　“说什么”姜予寒轻声问着。
　　“随便说。”吴声侬语，声音细弱，真是挺好听的。
　　一旁南允给姜予寒使眼色，嘴唇微动，随便说。
　　姜予寒这才是真是木了。
　　“你几岁没了娘的”顾九问道。
　　“大约是八岁。”姜予寒握紧手。
　　“你娘在世的时候教你什么。”
　　“教些字画。”姜予寒低下头，加上上辈子，已有十多年没见过娘了，渐渐的，阿娘的面容都模糊了。
　　顾九看了她一眼，把粥推过去。
　　“喝了。”
　　姜予寒实在费解。不知这位王爷到底想干嘛。
　　她默默拿了另一个汤勺，喝着粥。
　　“喝慢点，瞧你面色发黄，小时候得亏了多少东西。”

　　南允低下头，暗笑。

　　姜予寒情不自禁摸了摸脸，面色发黄，她有吗？这位爷都这么嫌弃了。
　　顾九仿佛被逗笑，上手掐了把脸，“啧，手感还不错。跟在我身边果然胖了。”
　　姜予寒不敢躲，任由他逗弄着。这感觉不太好受，但也说不上难受。总比挨打强。

　　南阳从外面回来，见到屋里场景也不由一愣，随机很快反应过来。
　　“爷，上头来了信。”
　　顾九拆开。一巴掌拍在桌子上。
　　“收拾东西，准备走。”

　　姜予寒再次上了马车，顾九坐在小桌前，摊开宣纸，提笔写了几个字。
　　姜予寒看了眼宣纸上的字，顿住了。
　　顾九等着晾干，示意姜予寒来看。
　　“选一个吧！”
　　姜予寒看着纸上的字，眼睛眨了眨，“奴婢不敢，爷做主就好。”
　　顾九望了她好一会儿，方才圈了个名字。
　　“日后你就随我姓，叫顾寒。”
　　姜予寒低头应下。
　　上辈子的一切似乎改变了，但是她仿佛又陷入了更危险的境地。不知日后会如何。但是云喜总不会再出事了吧！
　　依着彭禾的性子，必然愧疚的很，会好好照顾云喜。王叔在外行走多年，大概也能明白她撞上的是为贵人。遍寻不得时，渐渐会死心了吧！
　　姜予寒掐了掐手指，如今她一个人，也是极好。
　　顾九已经卧在软榻上，看着似是浅眠。
　　姜予寒叹口气，这一去就到了京城了。不知京城是何等繁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