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愿望》苏嘉雪啊

3、相处2

　　耳边还能传来互怼的声音。
　　这时董媛媛已经从厕所出来。
　　她视线扫了一圈，最后停在宋齐峰身上。
　　“你们在这儿堵着干嘛？”
　　“嗳，小的错了，大小姐您请。”宋齐峰弓下腰，装出虚伪的阿谀奉承。
　　“滚走。”董媛媛牵着许愿的手，从狭窄的空间穿过。
　　卫恒垂眸，发现擦过他肩时，还能隐约闻到茉莉花味的清香，脸颊上的肉白嫩细腻，脖颈悠长。
　　“草。”他不自觉低声咒骂，靠在墙上点燃一颗细烟。
　　“恒哥，那女生新来的？”蒋黎伟凑到他跟前，一双眸子黑沉沉的。
　　卫恒面无表情的撇了一眼，嗯了声。“想日？”
　　“啧。”蒋黎伟噈了一口，“做人不要那么肤浅行不行，我原来就想处个这类型的。”
　　肌肤胜雪，眉目如画。
　　他看了就喜欢。
　　“你可得了吧。”宋齐峰不知什么时候听见了。“人家这学霸，你可别祸害小姑娘了啊，癞蛤蟆。”
　　“癞你个大西瓜，傻.逼宋老黑。”
　　又侃了一会儿，话题早转到九霄云外去。
　　“嗳，恒哥，我一朋友他姐新开了家酒吧，让给捧场呢，去不去。”说话的人叫李子豪，也是玩的好的。
　　“去呗，到时候再叫上隔壁学校的那一帮。”卫恒叉着腿，脑袋一歪。
　　“成，那我订个时间。”
　　他用手指转了转黑色的手机，反反复复，又握回手心里。
　　。。。。
　　上课铃响，英语老师穿着高跟鞋踏踏的从走廊外由远及近地走来。
　　这声音似乎魔性般的，教室里同学们都收了心安静坐在那，偶尔会传来一两句窃窃私语声。
　　英语老师叫杜红霞，人如其名，脸颊上布了几道不轻不重的红血丝。额窄眼大，给人以庄严肃穆的感觉。
　　她个头不高，身材略臃肿，却又像不会穿衣似的，喜欢穿中长款的紧身连衣裙，底下勾着几圈蕾丝，额外乍眼。
　　搞得每每到黑板前写字的时候，身体像蠕动着的毛毛虫。
　　许多同学在背后嘲笑她。
　　后排的人亲切的称之她为“杜蕾丝”。
　　课上了一会儿，教室后门突然被打开，声音还不小，搞得英语老师在讲台上翻课本的手这么一抖。。。
　　“你们没有时间概念的啊，都上课这么长时间才回来，课堂纪律都忘了么。”
　　杜红霞平时也懒得管他们，这回是耽误了课，心气儿不顺，唠叨了两嘴。
　　“老师，真是实在忍不住了，底下憋坏了还怎么处女朋友了，您得为祖国下一代考虑考虑啊。”
　　卫恒扬着张脸，肆意的说。
　　许愿脸热的发胀。
　　这人。。。怎么这么不害臊啊！不知羞耻的嘛！
　　台下传来响亮的哄笑声，杜红霞一时无语。
　　良久，她坐在讲台上，一手扶着课本，另一只用手指颤颤巍巍的指向门口的那几个人。
　　“你们几个，给我出去罚站。”
　　“得令。”宋齐峰用两根手指点了点太阳穴，像是听到了发布号令的号角，身体板正，把众人推搡着到走廊去。
　　他们哪是听话的主，不一会儿就不知道跑哪去了，走廊里空荡荡的。
　　半晌，杜红霞才缓过来继续讲课。
　　。。。
　　周五下了一天的雨，许愿有些不适应东北的气候，放学回家后发起了低烧。
　　“囡囡。”陈丽萍伸手摸了摸许愿的额头，微烫。
　　“再不咱们去诊所看看吧。”许健今天加班暂时回不来，家里就她们两个人。
　　“妈妈我没事，吃点药就好了。”她向来不喜欢诊所那种冰凉的消毒水味。
　　陈丽萍烧了热水，吃完药让许愿进卧室休息，闷闷汗出来就好了。
　　许愿脑子烧的厉害，晕晕的提不起劲儿，躺在床上不一会儿就睡着了。
　　周五晚上，又是一群人的狂欢。
　　新开的酒吧属于稍静一点的，像他们开这种店的人关系圈很庞大，一时间人满为患。
　　卫恒一群人坐在稍微偏僻点的包间，桌子上凌乱的撒着瓜子鱿鱼丝等小吃，水果有好几盘，周围全是东倒西歪的洋酒和冰红茶瓶。光影斑驳，五光十色的灯乱晃着。
　　包间人很多，鱼龙混杂。
　　众人围着酒桌坐了一圈，在嘈杂的环境里玩‘大家乐’。
　　游戏规则很简单，每个人手里发一张牌，桌面上扣一张谁也看不到的牌，摸到大王的人是场上的王，可以指挥几号和几号做任何事，桌子上扣着的牌是属于王的号码，意思就是也有可能阴到自己，公平公正。
　　第一把宋齐峰是王，他翻了牌之后得意的大笑，那表情恨不得要上天。
　　“笑个鸡.巴，快他妈点说啊，跟个娘儿似的磨磨唧唧的。”蒋黎伟手里拿着牌，不满地说。
　　怀里还搂着一个女生，胸大腰窄，小鸟依人的靠在他肩上。
　　“我日。”宋齐峰骂了句。
　　“额。。。三号和。。。”宋齐峰正说到三号，还在往下想，就斜眼看到蒋黎伟手里一抖。
　　顿时坏笑道：“三号脱裤子做十个俯卧撑。”
　　说完之后大笑，心想这孙子真他妈因果报应啊。
　　所有人把都把牌翻开。
　　蒋黎伟摔牌，骂了一声‘操’，不爽。
　　“哎哎哎，脱啊。”
　　几个关系好的在那嚷嚷，不依不饶的。
　　见他不动，以宋齐峰为首的几个人擒着蒋黎伟把他裤子扒了，只剩下一个平角的内裤和光溜溜的腿。
　　有女生见状害羞的回头。
　　蒋黎伟破罐子破摔，趴下做了几个俯卧撑就麻溜儿的提起裤子，嘴上还咒骂着。
　　第二把王轮到一个女生手上，她不敢说得太过分，就简单的过去了。
　　又过了几轮，王到了卫恒手里。
　　“十号和七号接吻，一分钟吧。”
　　翻开底牌，他是阴沟里翻船了，十号。
　　“哈哈哈哈哈哈哈我操，恒哥自己玩自己挺爽啊。”
　　卫恒一眼瞪过去，宋齐峰吓了一跳，反射性的离他远一点。
　　王晶翻开手中的牌，暗自窃喜，她刚好摸到七号。
　　蒋黎伟噤声。
　　王晶女生里和他们玩的最好，都是富二代败家子混日子的，有什么活动都叫上她。
　　高中同学都以为卫恒没处过对象，其实他初中谈过几个女的，发现没意思就干脆不撩了。
　　王晶就是其中之一。
　　分手之后还一直喜欢着呢。
　　包间里安静了几秒，王晶上前把卫恒推倒在沙发靠背上俯头吻他。卫恒全程没动，就坐在那不悲不喜的，也看不清神情。
　　一分钟结束了。
　　全是欢呼声和口哨声。
　　游戏继续。
　　蒋黎伟不玩了，搂着怀里妹子要走。“不玩了，睡觉去。”
　　“这才几点啊，夜生活刚刚开始。”
　　“你们玩这破玩意儿还没我家媳妇好玩呢。”
　　“啧啧，你俩还想咋玩啊，S挨木咋的。”
　　在座的人都听懂了，唏嘘声一片。
　　蒋黎伟还是走了，春宵一刻值千金呐。
　　午夜。
　　台上乐队弹着吉他，一个长发波浪卷的成熟女性坐在高椅上唱起了民谣，语调慵懒。
　　和我在成都的街头走一走
　　喔哦。。。
　　直到所有的灯都熄灭了也不停留
　　你会挽着我的衣袖
　　我会把手揣进裤兜
　　走到玉林路的尽头
　　坐在小酒馆的门口
　　洋酒的劲儿才涌上来，昏昏沉沉的，随着空荡荡的歌声思绪已飘向远方。
　　。。。
　　浑浑噩噩的过了两天，又到了上学的日子。
　　星期一学校要举行升旗仪式和做早操，所以不用去上早自习。这些只是明文规定，平时的自习课也只有寥寥无几的人。
　　学校建立了检查卫生和纪律的值周生，每周一都会有袖口上围着红色袖标的学生在校门口检查校牌。
　　许愿走得匆匆忙忙，到学校已经七点五十。
　　她翻了翻书包，没有找到校牌，想可能是落在书桌上了。
　　许愿蹙眉，想快些进去又怕被拦下，焦急的在地上跺着脚。
　　卫恒到学校时就见到这样的光景。
　　清晨的阳光是宁静优雅的，没有喧闹的气息，微红的旭日与地平面链接，给校园笼罩上一层薄薄的玫瑰色。人来人往的校门口，一个瘦弱的身躯站在形形色色的人群中间，亭亭玉立。
　　卫恒飞快地走了几步，在靠近她时正好回了头。
　　“卫恒同学。”
　　许愿惊诧，神采奕奕地，过会儿又小心翼翼的叫他。
　　“嗯？”卫恒把唇一抿，黑瞳直对着。
　　许愿如实说明情况。
　　“可以啊。。。”
　　卫恒扯过她衣角，直直的从校门口走过去。
　　也没人拦着。
　　许愿舒了口气，冲他说了句‘谢谢’。
　　“真想谢我？”卫恒头一歪，靠近她。
　　“。。。。”
　　“那帮我写作业好了。”半晌，他才幽幽的说了一句。
　　许愿思考了一会，才说：“不行，我帮你写作业不是帮你，你学不到知识那怎么成呀，应该自己写。”
　　她一字一句，神色认真。
　　“哈哈哈哈哈哈。”
　　后面传来突兀笑声，宋齐峰和蒋黎伟不知道什么时候站在后面。
　　“恒哥听见没，你得学知识，怎么能干出让别人写作业这种坏事呢。”
　　宋齐峰说完，又笑。
　　作业是什么？能吃么？
　　“你俩能不能滚啊。”卫恒烦躁的搔了搔后脑勺的头发。
　　最后人也没走，几个人一起进的教学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