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大结局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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半小时后我女儿睡着了，我将她放到了卧室的小床上，然后返回了客厅，坐在沙发上，提起热水壶为自己到了一杯开水。
不得不承认，我有些想了解余香香到底要和我说什么？又或者说罗贺这个男人，我这辈子都不可能放得下，何况现在我可能要死了，就更想把所有的一切都理清楚才行。
其实余香香一直坐在茶几对面这么看着我，这很不像她的性格，我刚一这么想，她就说话了，她叫了我的名字。
当她叫第三遍的时候，我手里捧着水杯，抬头刮了她一眼，示意她继续。
看我这冷淡的样子，余香香有些苦笑不得，她说：“方玲，你知道我最讨厌你什么吗？就是你现在这种傲慢的态度，明明心里很在意，表面却要装出一副满不在乎的样子来。”
被人看穿心思，我握着水杯的手紧了紧，最终想说什么，还是余香香先出了声。
“方玲，罗贺她还真是眼瞎，怎么会爱上你这种没心没肺没情调的女人？”
还没等我接话，她又继续道：“上次罗贺来找过你吧，你当时要生孩子，可是你知道吗，那次罗贺他妈死了。”
我正喝着水，听到她这么一说，我没缓过来，一下就被呛到了，他妈死了吗？怪不得那次见他那么憔悴。
不过今天对面的女人有些奇怪，总在强调罗贺爱我？怎么可能？笑话！
余香香笑了，是苦笑，“方玲，看你这反应，我就知道你心里面还有罗贺，别不承认。其实我一直不甘心，不甘心我努力这么多年也得不到罗贺的心，直到最近知道你要死了，我才突然释然了。回头看看，才发现自己真的好傻，为了一个不爱我的男人，干了好多傻事，还苦守他这么多年，一点都不值，我余香香好歹也算美女一枚，只可惜……”
说到这里，她叹了口气，停下来。我也没想到有一天可以和余香香心平气和的坐在一起聊天。
余香香为自己点了一根烟，她昂昂头，“不介意吧？”
我摇头。
我竟不知道她是什么时候学会抽烟的，看她那熟练程度，这个习惯应该有些年了。
余香香吐了一口烟圈继续说道：“知道罗贺他妈怎么死的吗？”
我握着水杯的手紧了紧，隐隐感觉她会说出什么不好的话来。
果然，她说：“是你，方玲！”
我抬头，有些木讷地看她，此时她的眼里含着泪花，眼神却似箭般射向我，似乎恨不得在我身上凿一个大窟窿来，最好是鲜血淋淋的那种。
看得出来，她对罗贺她妈的感情比较深厚，她的眼泪不像是装出来的，也许我那个婆婆是真的很疼她吧。
她猛吸了一口烟，才道：“当时罗贺刚接到关于你的消息，于是马上决定飞过来找你，这件事被我无意中听到了，我明白自己没有办法改变他的决定，于是便把这事儿告诉了他妈。”
静静地看着她，我似乎已经猜到了后面的剧情。
“你知道的罗贺他妈心脏不好，我想也是这些年无论她怎么对你，你也忍着一直没和她吵过架的原因吧。”
一根烟抽完，她又点上一根，接着道：“当时他们吵的很厉害，然后他妈就突然心肌梗塞……”
中间她抹了一把眼泪，我发现她夹着烟的手指有些微的颤抖。
“那会儿公司又出了些事情，罗贺负责的工地上死了几个人，于是他一边处理他妈的后事，一边忙活公司的事情，几天几夜不眠不休……好不容易把一切弄好，他便连夜做飞机来了美国找你，结果你是怎么对他的，啊？”
“你不知道，他回来以后大病了一场，在医院里呆了大半个月，从此以后天天拼命的工作，我再也没看到他笑过。”
听到这里，我的心抽疼了一下，我应该说什么？罗贺他真的还爱我？或者一直爱我？怎么可能？我不敢相信。
余香香把手里的烟头用力按在烟灰缸里，她这么用力，已拉出一道长长的痕迹留着烟灰缸的底部，看上去异常醒目。
她突然笑了：“方玲，老天还真是开眼，你就快死了，这是我收到的最好的消息，像你这种没心的人就不该活着，更不应该被爱！”
我终于忍不住开口：“罗贺他不是和你在一起了吗？上次你还为他流产了……”
余香香拍了下桌子，打断道：“狗屁！方玲，短短几年罗贺他在公司里从一个小小的职员做到副总的位置容易吗？你关心过他吗？”
“你没有，你从来不关心他，这就是我不甘心的地方，你有什么资格得到他全部的爱，凭什么？我真替他感到不值。”
她又点了一根烟，继续道：“你不知道吧，我以前在KTV上班，有次遇到客人找麻烦，刚好遇到罗贺，是他出面帮我摆平了，还有一次，我爸爸急性阑尾炎动手术，差点死了，也是罗贺，他帮我把爸爸送到了医院，还交了药费……就这样我不知不觉中就爱上了这个男人，甚至愿意为他付出所有。”
于是后来我进了他们公司上班，还是公关部，我当时什么都不懂，在一次陪客户吃饭的时候，被领导卖了，然后被一个老男人夺去了第一次，我当时想死的心都有了，是罗贺给了我重新站起来的勇气。”
“他当时是一个小小的项目经理，他去和公司申请让我留在她身边做助理，好好学点东西。我以为他是爱我的，然后我便多次献身……”
余香香突然停了下来，嘴角勾起一抹苦笑，听到她说这些，我一只手端着杯子，茶机下的另一只手已经把大腿掐出一片青紫来，我似乎已经感觉不到痛，又或者这种痛才能让我保持几分耐性听她继续说下去。
不得不说罗贺对她真的太好了，好到让我嫉妒的发狂，反观那几年他是怎么对我的……想到这里，我的眼泪开始再在眼眶里打转，可是我不能哭，不值得！他怎么可以一边对别的女人那么好，还一边和我继续着一段可悲的婚姻！？
“可是，罗贺他就是不碰我，那次我还去你家偷了一条你的裙子穿在身上，然后，那晚罗贺陪客户喝了很多酒，我知道他不会开车的，所以我就穿着那条裙子去路上堵他，果然罗贺吻了我。 ”
我此刻真想扑倒对面去给余香香一巴掌，我从来不知道一个女人怎么可以这么不要脸？可是又一想我们都离婚了，我又该用什么立场去指责她？
余香香深深地吸了一口烟，烟雾缭绕间满脸陶醉的继续说道：“那是罗贺第一次吻我，他的吻带着浓浓的酒味激烈而疯狂，让我惊喜又震惊，她还摸我，从上到下的摸我，也许是我太过投入，不由自主的哼了一声，然后……”
余香香突然换了张仇恨脸，双眼凶恶的瞪我：“下一秒，他便把我推开，突然清醒过来，他看了我一眼，说了句抱歉，就把我扔在路边扬长而去。我不甘心追了上去一把抱住他的腰，让他要了我，结果他毫不留情的拉开我的手说什么我不是方玲……”
手上的那支烟又抽完了，她这次直接把烟头扔到了地上，用高跟鞋尖狠劲捻灭。
继续点烟，抽了好几口，良久之后她才说：“方玲你知道那次我为什么会流产吗？”
“我不想知道。”我平淡的说，这个女人真的太可恨了，我不知到我还能忍她多久，现在我还有轰她出门的权利吗？毕竟这是章晏飞的公寓。
“你撒谎！”余香香朝我吐了一口烟圈，然后突然将自己的裙子撩了起来，一条雪白的大腿搭在了茶几上，大腿根部有大大小小的好大一片伤疤，我看得怔了一下。
她的表情有些痛苦，“你很吃惊吧，不错这些都是我那个男朋友的杰作，当时罗贺正要谈一个重要的合作案，对方贪色，我知道他对我有意思于是就想帮一把罗贺，悄悄和他上了。”
我惊诧极了，一个女人怎么可以这么不珍惜自己的身体？即便是为了爱的人牺牲，我也觉得不应该这样，完全无法理解她的做法。
“后来那个男人让我做她女朋友，就因为我心里放不下罗贺，所以每次爱爱，他都会用烟头在我身上烫上属于他的痕迹。后来直到我怀孕了罗贺才知道了事情的真相，所以他照顾我，然后还替我揍了那个男人一顿，幸好合同头天已经签了，不然这个案子该黄了。”
话落她好像虚脱了一般瘫在沙发里连吸了好几口烟。
才继续道：“你不知道吧，我当时流产那会儿给罗贺他妈打电话了，说自己怀的罗贺的孩子。”
“你！”面对这么一个女人，我真的无言以对。
顿了顿我转移话题问她：“我只想知道你和章晏飞是怎么勾搭在一起的？”
“谈不上勾搭，一次同学聚会，我把你和罗贺的境况给他说了然后他觉定献身出来解救你。”
我睁大了双眼：“然后你们就这么联手了？”
余香香点头。
我从来不敢相信，原来我和张晏飞一开始的相遇便是他们预谋的开始。我还一直傻傻的以为他是我人生中重要的贵人，真的好傻。
她又继续道：“算不上联手，你切除输卵管那个事情，我并不知道真相，后来我甚至真的以为你背叛了罗贺怀了章晏飞的孩子。而且那会儿要是知道你还怀着孕，罗贺他妈是不会逼着罗贺和你离婚的。我想，有了孩子你们的感情应该会打破僵局，重新开始吧，毕竟罗贺一直爱你，只是因为当年我给他的那一段视频发生了改变，你……”
“够了，不要再说下去了！”不知不觉我的眼泪已经弥漫了双眼，我好气，气自己傻，一直听从章晏飞的摆布，还乐在其中。
余香香突然大笑出声，她说：“方玲你有什么值得哭的，你不是一直都不爱罗贺吗，我真替他感到不值！凭什么明明知道你被几个男人糟蹋了，他还会那么执着的爱你，现在你都和张晏飞同居了，甚至有了孩子，他依然还是那么爱你！凭什么？明明我比你付出的更多，为什么他还是看不到我的好！方玲你就该死，你这种人早就该死了！哈哈哈哈哈……”
“啪”，我不知道什么时候已经来到对面，甩了余香香一耳光，心里的气似乎还没消，我再次抬手甩了她一耳光。
我一直是那种唯唯诺诺的样子，余香香可能完全没想到我会打她，她愣了好一会儿才尖叫一声，朝我扑过来。
我被她扑倒地上，我们扭打到一起，抓脸，抓头发，扯衣服，我忍着脑袋的疼痛，拼了命的和她搏斗。
我一边和她撕扯，一边骂她：“余香香你就是个十恶不赦的坏女人，活该一辈子得不到真爱！”
“我得不到的，你也别想得到！”余香香一把揪着我的长发不放，弄的我得脑袋更加疼了。
我也不甘示弱，快速在她的手臂上挠出一道长长的印子来，“所以你才用那个破视频到罗贺面前去败坏我的名声，最后还和章晏飞联手害我？”
余香香喘着气：“你活该，随叫你那年骑自行车那会儿把那层膜弄破了，不然我也骗不过罗贺。”
我看到她得意的笑了，这件事情我倒是忘了，当时我还没有到来月事的年纪，骑自行车摔倒了，内裤上有血迹，那会儿我和余香香关系还处于和平友好的状态，于是我就跟她说了，然后她说回去问一下她妈的，结果后来也没和我说个所以然出来。
想来我和她是后来因为罗贺才渐渐疏远了，直到最后反目成仇的地步。
我一走神，连着被余香香撞了好几次头，我的脑袋疼得厉害视线开始变得模糊不清，昏过去之前我听到了凌乱的脚步声，好像是章晏飞在叫“住手”，我似乎听到了罗贺的声音，可好像也没有。
我醒来的时候已经是一个星期以后了，我又躺在了医院里，我坐起身，刚准备下床便有人推门而入。
是罗贺，罗贺！真的是他，他怎么在这里？
时隔这么久，误会解除了，再也止不住我对他泛滥的爱。
我眼角的眼泪缓缓而下，罗贺快步走过来，一把将我搂进怀里，紧紧的抱着。
我就这么在他怀里哇哇的哭了起来，哭得像个孩子，似乎只有这样才能发泄这些年来郁积在心里的苦。
罗贺温热的大手轻轻的扶着我的背，无声的安慰着我。
不知道过了多久，许是哭累了，我推开他才想起问女儿，我记得她还在章晏飞的公寓里。
罗贺温柔的揉了揉我的发顶：“我们女儿在家里，有小保姆看着，别担心。”
“家里？”我错愕的望着他。
罗贺点头笑了：“是的，我们的家，一直在等着你们归来。”
“我这是……回国了？”我记得自己还在美国，在章晏飞的公寓里和余香香打起来了。
罗贺再次将我搂进怀里，他吻了吻我的发顶道：“方玲以后让我好好爱你，不许再离开我了，好吗？”
“你以前为什么对余香香那么好？”想到之前余香香说的那些话，我用力推开他。
罗贺看着我郑重道：“因为她是你表妹，是你为数不多的亲人，再说了以前你俩是好朋友，是因为我才让你俩不合的，所以我才有这个义务帮助你们和解。”
“真是这样？”我似信非信。
罗贺举起手开始发誓，在他说出不好的话的时候，我捂住了他的嘴巴。
他拿开我的手，就要来吻我。我快速的别开脸，“我们之间的那些误会……”
他在我的唇上轻啄了一下，制止了我接下来的话。
“我都知道了，以后让我来好好爱你，给我这个机会好吗？”
他的话在普通不过，我却湿了眼眶，我多想就这么答应他，可是我知道不能，我就快死了不能拖累他。
于是我狠心的推开他，吼道：“罗贺这几年你是怎么对我的，你应该清楚，我爱的好辛苦，所以现在已经累了，不爱了。你以为三言两语就可以让我重新接受你吗，做梦！你听好，我再也不会爱你了，爱你真的太累了！”
罗贺早已泪流满面，他扑过来抱着我开始吻我，用力的吻我，恨不得把我揉进他的身体里。
我没办法躲避他的吻，几个回合下来我便深深的陷了进去，跟随着他的节奏，生涩的回应着他浓烈而又深情的吻。
不知道吻了多久，直到门外传来敲门声，我们才分开。
去开门之前，罗贺吻了吻我的额头，“别再说你不爱我的话，我不会信。”
是查房的护士，后面跟着余香香，她今天穿了一条蓝色长裙，脚上依然踩着恨天高，她的脸上和手臂上都还挂着些伤痕，不用想也知道是我的杰作。
罗贺使了个眼色，余香香很不情愿的走过来，别扭的说了句对不起，小表姐。
我有些愣神，有多少年她没有这么叫过我了？这算什么？
“和解。”
我刚想到，她嘴里就蹦出了这两个字。
“呐，你反正活不了多久了，我就不跟你计较了，以前都是我不好，现在你的男人还给你了，不过到时候你死了就别怪我把他抢走了啊，还有……”
罗贺轻咳两声，示意她停下。然后余香香便称有事，匆匆离去。
她说的那些话，倒让我有些哭笑不得。
接下来罗贺和我说了关于我昏倒之后在美国发生的事情。
那天罗贺是带着他的朋友一起过去的，显然是有备而战。
原来我当时留下的离婚协议书，罗贺并没有签字，所以其实我们还是夫妻关系。
章晏飞当时在临县伪造的有关我的医学诊断书，也被罗贺纠出来了。
都说情敌相见分外眼红，无疑罗贺是恨他的，想方设法想把他弄进监狱，可惜他人在美国，当晚章晏飞便连夜逃跑了，至今毫无下落。
罗贺说只要他敢回国，就等着吃牢饭吧。
好大一会儿我才吭声：“其实这一年多以来，章晏飞对我和女儿都很好，你要不要……”
“不行。”罗贺直接拒绝，他的口气没有商量的余地。
乘罗贺出去打开水的时间，我拨通了章晏飞的电话，那边响了很久才接起。
我听着他的声音略带疲惫，就问他在哪里，我让他不要回国，说会被抓起来，他只是一个劲的傻笑。
笑完他说：“方玲，难为你还记得关心我的安微，也不忘我这么爱你一场，放心罗贺他很快会把你送到我身边的。”
直到罗贺提着水壶回来，我还怔愣在床上，听到开门声，我才赶忙将手机藏了起来。
我不知道章晏飞为什么这么说。
直到十天后，我的病情似乎加重了，每天脑子疼得厉害，而且间歇时间越来越短，我每天不是在输液就是在检查，不然就是在昏睡。
我也不知道为什么病情一下子就加重了这么多。
直到有一天晚上，我被送进来重症监护室，下了病危通知书，罗贺终于拨通了一个电话。
当我再次醒来的时候我看到了张晏飞，他穿着白大褂，守在我的病床边。
原来他给我配的药，是最新研发出来的一种控制脑血管瘤生长的药。市面上还没有发行，现在还处于临床实验期。
然而这种药很厉害，唯一不好的就是会产生耐药性，而且一旦服用了这种药，对其他药物就会产生抗药性，所以张晏飞才敢这么狂妄。
罗贺知道之后很生气，他觉得张晏飞这是在把我当成试验品。
章晏飞说其实当时在临县就发现了我的脑瘤，只是那时候我怀孕了不适合做手术，后来我爸爸又出了意外，为了防止我轻生，才不得已让我先保住孩子，就这样一托再拖，我的病情越发严重了，现在已经到了无力回天的境地。
我不怪章晏飞，这些都是我的命，我也不后悔生下我的女儿，这样我的生命才得到了延续。
我只是觉得章晏飞横插了一脚，让我和罗贺分开了一年多，我恨自己命太短，不能陪他更久。
可是想想爸妈皆因我而死，我有什么资格活着？我就应该下去好好侍奉他们，可是我真的好舍不得，我的女儿她还那么小，还有罗贺，我爱他。
两个月后，我的病情恶化，那天天气很阴冷，我躺在重症监护室的病床上载着氧气罩，都能听到呼啸的风声拼命的拍打着窗户，似乎那股力量下一秒就要破窗而入。
我大概感觉到了自己已经不行了，昨天晚上我偷听到了罗贺和医生的谈话。
他要让医生给我做一次手术，要请国外的专家来主刀，需要花一大笔钱，当时张晏飞就劝他放弃吧，没用的。
后来罗贺直接将他打趴在地，罗贺说他就算倾家荡产也要给我做手术。
我当时蒙着脑袋，在被子里痛哭流涕，手术就定在明天，我觉得自己应该最后为他再做点什么。
我抬起手，费力的拔掉氧气罩和输液管，撑着床板做了起来，我打开了抽屉，从里面拿出一个黑色小包，将包里的手机拿了出来。
这个手机的设计不一样，背后面有个储存空间，我曾经悄悄在里面放了几颗小药片。
那还是我知道章晏飞给我用临床实验药后的一个下午，我乘着身体好转，悄悄出去找熟人买的。
是一种能够幸福死亡的药片，俗称安乐死。
我拿出那几颗药片，放在手心里好一会儿，也舍不得吞下去。
我打开手机相册，翻出来我们最近拍的全家福，罗贺抱着女儿和我照的。
我们都笑的好甜好甜。
女儿的眉眼和我像极了，罗贺说简直就是Q版的我。
我的手指摸了摸女儿如花的小脸，然后又恋恋不舍的摸着罗贺的脸，我的眼泪啪嗒啪嗒的往下掉，最后花了手机屏幕，也模糊了我的双眼。
也许我就是个不详之人，注定得不到幸福。
时间来不及了，去准备午饭的罗贺很快就会回来的，我抬起手背，摸抹了两把眼泪，端起床头柜的开水合着药片吞下。
这段时间我不能吃饭，罗贺他就天天回家，亲自给我煲营养汤喝。
打开了手机的录音设备，我开始说话，本想视频的，只是现在的我面容憔悴不堪，好丑的。
我对着手机说：“亲爱的宝宝……我是妈妈方玲，妈妈爱你……妈妈现在要去一个很远很远的地方，你要好好吃饭，好好读书……好好睡觉，好好听爸爸的话，等你长到和爸爸一样高的时候……妈妈就会回来看你了，你要加油哦！宝宝要记住一点……不管妈妈在哪里……不管时间如何变迁……你永远是妈妈的心头宝……妈妈永远爱你！”
接下来是罗贺：“……老公你好……当你看到这个视频的时候我可能已经离开了……以后女儿就靠你了，你要好好加油，好好照顾自己……我爱你！如果有来生我还做你的老婆，到时候我一定陪你白头偕老！爱……你！”
录下这两段话，几乎消耗了我所有的体力，我手一松，手机滑落到了地板上，发出一声清脆的声响，我瘫倒在床上，手慢慢的滑落下来。
看着病房的门，我的眼泪弥漫了双眼，我好后悔，应该晚一点吃药的，这样就可见罗贺最后一面了。
也许是老天听到了我内心的期盼，下一秒罗贺便推门而入，其实是监控室值班的人给他去了电话，于是他便飞奔了过来。
他身后还跟着一群医生。
看着地上的手机和我眼角的泪花，罗贺他似乎知道了什么，三两步扑过来，一把将我捞进怀里。
能死在他怀里，我此生足矣，我好想抬手摸一模他的脸，可是我已经没有力气了。
罗贺似乎看穿了我的需求般，把我的手主动拉到他脸上捂着，他的眼泪一滴滴的掉到了我的脸上、嘴上，我用嘴唇抿了一下，咸咸的有点苦，我记住了这个味道。
他的手好暖和，我笑了，费力的开口：“别……哭，来……生……我……还……爱……你！”
说完这句似乎已经消耗掉了我所有的力气，我安静的闭上了双眼。
最后失去意识之前我听到罗贺叫着我的名字，哇哇大哭出声，走廊外还有凌乱的脚步声，接着我便永远的离开了这个世界，所有的声音全部终止……
作者有话说
第4章 大结局
，还差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