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冰上的尤里]不比赛的时候》麻匣

6、重返校园

　　勇利早上刚醒，就接到了优子的电话。
　　“勇利，今天是长中的学园祭哦。”长中就是长谷津高中，是镇上唯一一所高中，“高中的班主任邀请我们去玩，也让我来问问你去不去。”
　　“学园祭啊……好像是很久之前的事了呢……”勇利有些感慨。
　　“是吧？勇利去呗，看看长中也好，你自从高中毕业后就没再回去了吧？”
　　勇利刚想说话，就感觉自己的腰被揽住，懒洋洋还带着睡意的声音响起：“勇利……还很早呢，接着睡……”
　　勇利无奈地低头看着躺在他身边的银发男人，“已经十点了，谁叫你昨晚又喝酒。”
　　“维克托也在？”优子问。
　　勇利脸红了起来，维克托和他睡被优子知道了…虽然他们的关系众所周知了，但在这方面他还是觉得低调点比较好……虽然他们昨晚真的只是纯睡觉而已。
　　不过优子的重点完全不在勇利想的那方面，她声音高了起来，连维克托都听到了，“维克托！今天是勇利母校学园祭哦！要不要和勇利一起去玩玩啊？可以看看勇利高中所在的环境哟！”
　　维克托眼睛一下睁开了，他坐了起来，下巴垫在勇利的肩上，“好啊，我想去。勇利，带我去嘛。”
　　声线低沉的男人刚起床的声音简直诱人犯罪，另一头的优子觉得自己的鼻子又要涌动了。即使勇利每天都能听到，但免疫力不见提升，他敏感的缩了缩脖子，小声说：“好好好，带你去。”
　　“那祝你们玩得开心！”优子说。
　　“诶？优子和西郡不去吗？”勇利问。
　　“我家的三胞胎闹着要去海边玩，我们每年都能去，所以缺一次也没什么啦。我先挂了，拜拜～”
　　“嗯，再见。”

　　“学园祭？”勇利妈妈听到他们说要去参加学园祭，微笑了起来，“勇利以前对这些集体活动都可抵触了呢，因为都没什么朋友。”
　　“那、那是因为我不擅长做哪些事啦！”勇利红着脸辩驳。
　　“我记得你们班有一年是开炒面摊子的，结果勇利差点把锅给炸了，还被嘲笑说家里明明是开餐馆的，却什么料理都不会做呢。”说起往事，妈妈就滔滔不绝。
　　黑历史被揭开，勇利的脸都要埋进饭碗里了。
　　维克托却听得津津有味，“然后呢，勇利哭了吗？”
　　“我怎么可能为了这点小事就哭呢？！”
　　妈妈认真地回想着，说：“差点就哭了呢，眼睛红红的，阿豪那孩子还以为他被欺负了呢。”
　　“诶——”维克托饶有兴致地看着勇利，“我有点想看看那样子的勇利呢，含着眼泪的小猪，一定非常可爱。”
　　“维克托！”勇利羞赧地说。
　　妈妈也笑了起来，她想起了什么，走往楼梯说：“对了，勇利的校服还留着呢，我找找，不知道还能穿得下吗。”
　　“穿校服的勇利！”维克托的眼睛叮的一下亮了起来，“我想看！”
　　“穿不下了吧？那可是五年前的衣服了……”

　　“哇哦！刚刚好！”维克托抱着制服勇利爱不释手，“和高中生一模一样呢，勇利，我看过你高中时候的照片，一点变化都没有呢！”
　　勇利一脸生无可恋地随着维克托的摇晃来回晃动，“诶……五年过去了，我还真是一点都没长高呢……诶……”
　　维克托又是亲亲抱抱又是拍照，折腾了半个小时才出的门。

　　长中的校门口也被布置了一番，从校门口还是就有学生的摊位，教学楼五彩的横幅垂落下来，校内吵吵嚷嚷，十分热闹。
　　勇利低着头简直无地自容，“二十五岁的大叔居然还恬不知耻地穿着制服来高中……羞耻！太羞耻了！”
　　维克托第一次看到学园祭，觉得一切都十分新奇，随便站一个地方就让勇利给他拍照。
　　勇利祈祷着不会有人认出他，然而事与愿违，他才刚进校门不到五分钟，就有学生指着他惊讶地喊：“啊！这是勇利！”
　　勇利想躲起来。
　　维克托满脸笑容地把勇利拉到身前，“是勇利哟。”
　　“维克托也在！”
　　“呜哇！好帅！”
　　很快他们就被前来围观的人簇拥了。维克托对此很有经验，又是微笑又是签名，一下又圈了一票粉丝。
　　勇利就显得束手束脚，拘谨地比他们还像高中生。
　　“今天是和勇利来玩的呢。”维克托亲和地说。
　　“去我们的摊位！就在前面！”
　　“我们班在礼堂有话剧表演哦！请务必去看！”
　　“去我们那！可丽饼免费吃！”
　　大家都热情争相邀请他们，维克托露出了为难的神情，他问勇利：“勇利，还记得你高中的时候是在哪个班吗？”
　　“嗯，记得的，一年级是在B班，二年级是C班，三年级是A班。”勇利说。
　　“嗯！就这样决定了，优先去一年级B班二年级C班三年级A班。有这些班的人在吗？”
　　“这里是高一B班的！”人群中有人举起了手，是个爽朗的男生，“我带你们去吧！”
　　“嗯，那就麻烦了了。”维克托笑着说。

　　一年级B班布置的是女仆咖啡厅，教室里挂着可爱的挂件，穿着女仆装的女高中生穿梭在桌子之间，还真挺像模像样的。
　　“大家快看！我带来了什么人！”带路的男生一进门就大声喊道。
　　所有人都把目光转了过来，最受到瞩目的当然是外貌出众的银发男人，他举起手挥了挥，笑眯眯地说：“嗨～”
　　果然又是一阵暴动。
　　“啊啊啊啊这不是维克托吗？！”
　　“牙白真人也太帅了吧？！”
　　“欢迎光临！”
　　女仆们都热切地上前招呼他，走进了才发现穿着校服的勇利，又是一阵惊呼，“勇利学长？”
　　“果然维克托先生身边一定少不了勇利呢！”
　　勇利拘谨地说：“你、你们好。”
　　维克托大方地揽着勇利，“有我们的位置吗？”
　　“当然！请跟我来。”
　　入座后，女仆小姐给他们看菜单，“请问需要点什么？”
　　菜单是手绘的，看上去十分清新可爱，勇利要了一杯冰咖啡，维克托要了一杯摩卡。
　　“请稍等～”女仆小姐微微鞠躬，甜甜地笑着说。
　　勇利看着她突然有些恍惚，眼睛不自觉追随着她的身影。
　　这些都被维克托看在眼里，他撑着下巴也看了过去，语气凉凉道：“诶——勇利喜欢这样的女孩吗？”
　　勇利连忙摆手否认：“不是的你不要误会！我只是觉得她有点像高中时候的优酱。因为那个时候优酱也曾经扮过女仆。”
　　维克托还是那副没有起伏的姿态，“对哦，勇利喜欢过优子呢。”
　　“那不是喜欢啦！”勇利着急了起来，“维克托……”
　　“你喜欢女仆装吗？”维克托的眼睛微微沉了下来，“我穿也不是不可以……”
　　“nononono！你别啊！”勇利直接站起来了。
　　维克托看着他，半玩笑半认真道：“勇利要是能一直只看着我一个人就好了。”
　　“在过马路的时候也要吗？”
　　“可以啊，因为我会牵着你。”
　　然后勇利的脸以可见的速度红了起来。

　　和完咖啡后，正巧店里也有高二C班的人，是个文静的女生，她把他们带到了班里。
　　二年级C班弄的是鬼屋，只能最多三个人进去，所以门外排了很多人。
　　名人效益的好处在这时显现出来了，看到维克托，大家都纷纷表示可以插队，就这样他们俩来到了最前排。
　　“维克托，你真的要玩鬼屋？上次看恐怖片的时候还怕得不行呢。”勇利对维克托的勇气表示怀疑，“别小看学园祭的鬼屋哦，正因为够恐怖所以才受欢迎的。”
　　“勇利在我身边的话就没事。”他这样信誓旦旦地说。
　　然而，当维克托踏进漆黑并且还吹着阴风的教室时，脑里努力想忘记的恐怖片的情节刷的一下全涌出来了，才进来不到五秒他就紧紧抓住了勇利的胳膊。
　　“……”勇利看不见他的脸，但能想象出上面的表情，“我就说吧，害怕就不要进来嘛。”
　　“没、没害怕！我是怕勇利害怕所以才……”
　　勇利起了逗他的心思，“我不怕哟，你可以放开我的。”
　　“勇利～”带着委屈的撒娇样的低软声线，即使是开玩笑勇利也不忍心了。
　　第一个“鬼”出现了，谁也不知道他是从哪冒出来的，一出来就直逼维克托眼前，惨白的脸，鲜红的唇，没有眼白的眼，头顶微弱的光让他更加可怕了。恐怖片之所以恐怖就是因为突然，维克托现在身临其境，一时间居然忘记了尖叫，眼睛一眨不眨地和这个鬼对视。
　　勇利也被吓了一跳，但还没到吓懵的地步，这场面还挺搞笑的，他吓到之后第一反应是拍照。
　　但没等他拿出手机，鬼说话了，“啊嘞？外国人？真的假的？”
　　“勇、勇利……救我……”维克托的声音像过了风扇一样颤抖着。
　　勇利拉着维克托绕过了这只鬼。
　　结果这只鬼兴奋地大喊：“各位！我们这儿来了个外国的客人！快来看啊！”
　　勇利：“……”
　　维克托：QAQ
　　藏在别的地方的鬼们：“……”
　　最绝的来了，那只鬼跑去把灯打开了，啪的一下鬼屋一片亮堂，把所有鬼们都暴露了出来。
　　“喂佐藤！你干什么呢？！”
　　“你是笨蛋吗？！”
　　“啊啊啊啊全搞砸了！”
　　这个叫佐藤的鬼反而笑嘻嘻地，“我以为你们不相信，所以就让你们看清楚嘛，抱歉啦！”
　　勇利惊讶的看着着布置得蜿蜒曲折的教室竟然藏着二十多个人！这是走一步就要被吓一次的节奏啊！
　　灯一亮维克托马上从惊恐状态恢复过来，他从勇利身后站了出来，看见这壮观的认识惊讶的“哇哦”了一下。
　　“看吧，外国人！”佐藤还可自豪的样子了，“刚才被我吓得可惨了。”
　　维克托嘴硬地说：“no no no，我这是给你面子。”
　　“骗人。”勇利小声嘟囔。
　　“啊！”
　　鬼中爆出了一声尖叫，然后一个穿着病服的少女挤了出来，看着维克托的双眼满是惊喜，“维维维维维克托？！”然后又看向旁边的勇利，声音更高了一度，“勇勇勇勇利？！”
　　经过她这么一嚎，大家也恍然大悟了，“真的呀，是维克托和勇利。”
　　“啊，你们好，我们今天就是过来玩玩。”勇利说。
　　“我超级超级喜欢你们！”病服少女抓着他们两人的手，眼睛含着泪水，“能看到你们同时出现在我面前真是死都值得了！啊！勇利今天穿的是制服！很好很好，这是一个新的灵感……”
　　诶？勇利不太理解她为什么那么夸张，但还是微笑着说：“谢谢支持，但是灵感是什么意思？”
　　“呜哇，自己笔下的主角本尊出现了，安子估计得疯。”有人说。
　　“那个！我有一件礼物想送给你们！请务必收下！”安子热泪盈眶道，她飞一般地跑到用来隔出走道的某张桌子前从桌肚中拿出一本本子，然后双手递给他们。
　　勇利看到封面就脸红了，那是中国大赛他表演完自由滑后被维克托扑倒在冰面的那一刻的截图。
　　维克托挑了下眉，“这是？”
　　“你们看了就会知道！请务必回家的时候再看！”
　　“谢谢。”维克托收下了。
　　“安子，那不会是你画的R18……”
　　“嘘——”安子狠狠地朝那人嘘了一下，面对维克托和勇利时有春风拂面，“能收下真是太好了～”

　　因为乌龙，鬼屋之行就这样结束了。
　　出来后勇利就直接带着维克托去三年级A班的教室。
　　在路上，勇利问：“那个女生送的东西是什么啊？”
　　维克托神秘地笑了一下，“勇利，你确定要看吗？”
　　“当然，这不是送给我们俩的吗？”
　　“那你过来。”维克托看到四下没什么人，把勇利拉到胸前，把本子拿出来就夹在两人之间的空隙打开……
　　“！！！”勇利惊愕倒退几步，“这这……小黄书？”
　　“嘘，勇利，声音太大了。”维克托把本子收了起来，“画得还挺好的，就是在冰面不太现实。”
　　“什么还挺好的……”勇利还没缓过来，“你不觉得羞耻吗？！”
　　“不啊。”维克托十分无所谓的样子，他笑着凑近勇利，在他耳边低语，“不过看了几眼，是有点想亲吻勇利的欲望了呢。”
　　勇利轰地一下红了脸，“维克托！不能看这种东西！给我！”
　　维克托灵巧地闪过他想要抢夺的手，“诶——勇利坏心眼，想要一个人独享吗？”
　　“谁这样想了？维克托站住！”

　　一路打打闹闹，他们来到了三年级一班。
　　教室并没有想刚才去的两间有了很大的改动，就是没人。
　　“一个人都不在呢。”勇利走进教室，“打扰了。啊，黑板上有时间表，三年级A是话剧表演，现在应该都在礼堂吧。”
　　维克托扫视了一圈教室，“勇利以前坐在哪里上课的？”
　　勇利会想了一下，然后喜悦地跑到一个靠窗的位置，“这里！”
　　维克托看着勇利坐了下来，脸上露出怀念的神情。
　　“一坐到老位置，学生时代的心情也就出现了呢。”勇利说。
　　维克托坐到了前桌，“勇利是好学生吗？”
　　“嗯——是普通的学生，没有什么起眼的地方。”勇利眯着眼说。
　　“勇利从那个时候就不自信了？明明是个闪闪发光的家伙。”
　　“是真的啦，那个时候我不善与人交往，放学后其他人都去参加社团活动，而我是去美奈子老师家练习芭蕾，交朋友的途径很少。成绩身高长相都不突出，只是一个普通的高中生。”勇利说。
　　“那时候的勇利在想些什么呢？”
　　想你，想着要站在你的面前。
　　勇利微笑地看着维克托，他突然回想起什么，低头在桌面上摸索着，“应该不在了吧……啊！找到了！”
　　“什么？”维克托也凑过去看。
　　勇利指着桌面上一个浅浅的痕迹说：“这是我学生时代刻的，没想到还在，真是不可思议啊。”
　　维克托仔细看了看，看清了，是一个单词。
　　victor 。
　　他抬起头，看着眼前的这个勇利。
　　他的目光好像穿越了时光，回到了七年前，那个也是穿着制服，十分青涩的勇利，小心地、仔细地，在桌面刻下一个名字，然后手指在上面摩挲着，像是得到了一件宝贝，很满足地笑了，就像现在。
　　“……勇利，我要是能再早点认识你就好了。”维克托歪了歪脑袋，柔和的笑着说。
　　勇利伸出手去握住他的，他们的手交叠着覆盖在维克托的名字上，“现在已经足够好了，维克托。”
　　维克托低头看着他们手指上的戒指，“说得也对。”
　　清风徐徐，阳光正好。
　　他们在靠着窗的座位上，接了一个无比轻柔却分外珍重的吻。

　　后记
　　“虽然在冰面上是不太现实但是这个姿势很清奇呢！勇利，试试吧！”
　　“你怎么又把它拿出来看了啊啊啊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