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射雕]爱不可及》醉卧落花池

18、是耶非耶？

　　萧暮雨悠闲的走在王府的花园里，刚才的不快对她而言仿佛更像是一个笑话，在她看来杨康更像突然受了刺激自暴自弃。
　　离开公子？做小王妃？不屑的嗤笑，她再大几岁都能当他娘了好么。而当初会选择帮他，也仅仅只是因为感慨身世而已。
　　正走着，突然一阵轻轻地笑声吸引了萧暮雨的注意力。
　　王府的花园，假山后面传来的了她熟悉的声音“这些女子统统加在一起，也及不上你一半美貌。”
　　萧暮雨顿住脚步，诧异的抬头，那是欧阳克的声音，抬头，远远的假山边上，正是欧阳克那一袭醒目的白衣，而他对面，靠在假山上正掩口轻声娇笑的女子不是黄蓉是谁？！！
　　“公……”公子二字生生的卡在嗓子里，她像是被定在了原地不能动也不能说，眼睁睁的看着，就在欧阳克说出，“你若肯嫁我，我便驱散所有姬妾，从此只有你一人”的时候。
　　“那你的那位萧姑娘呢？”
　　“她当然也没有蓉妹妹重要。”欧阳克轻描淡写道。
　　黄蓉的笑颜如花，欧阳克的满眼宠溺，当这一幕真的发生在自己眼前的时候，萧暮雨却当真如被人当头一棒，满脑子的空白。
　　因为了解欧阳克，所以更加痛苦，就在欧阳克对黄蓉许婚的那句话说出来的时候，她感觉到自己的心仿佛尖刀扎过，鲜血淋漓。她那一瞬间怒火涛天，却又瞬间心寒如冰，她想应该上前杀了欧阳克，杀了黄蓉，杀了郭靖，杀了所有人，可是最后却什么都没有做，就只是在那里悄无声息的站着，望着那一对调笑的男女，看着他们勾肩搭背，看着他们亲热相拥，看着他们依依不舍，看着欧阳克深情款款的望着黄蓉离去的方向。
　　往日里的恩爱缱绻仿佛还在眼前，可是转眼间他就可以轻描淡写的把她归到逢场作戏、少年轻狂的曾经里。
　　一身白衣，在北方干燥的风中，猎猎作响。
　　逍遥派的人不会哭啼哀求感情，也不屑于哀求而来的感情，他们是天之骄子，俊秀的容颜，近乎传说的神功，他们自来一副天生傲骨，宁折不弯。萧暮雨更是其中的佼佼者，她就那么站着，强劲的西风，刮得她的衣衫猎猎，发丝飞扬，傲雪寒霜一般的立在风中，仿佛没有任何事能打垮她的样子，甚至于，她的脸上，都找不到什么类似于难过、痛苦的表情，平静的仿佛寒冰，一双剪水秋瞳就那么慢慢的凝结起来，深不可测，直到凝固的冰，不会再有一丝波动，不再鲜活。
　　不知道她站了多久，就在欧阳克看过去的时候，她已经站在那里，和一个雕塑一样，凝望着他们，镜花水月，瞬间破裂，当听到欧阳克的声音，仿佛才如梦初醒，一行清泪缓缓的，缓缓的划过脸庞。西风，真是烈啊，萧暮雨这样自嘲的感慨着，吹得她眼睛好痛，她不会承认自己的心更痛，只能寄语西风，从西边吹来的，干燥的、狂烈的大风，不知知道会不会是有哪一股风是从天山吹拂而来，教训着她这个不从师命、任性妄为的不肖弟子的？
　　“雨儿，雨儿你怎么了？”欧阳克的声音由远及近，透着担忧，她麻木机械的转过头，眼中的空茫让欧阳克大吃一惊，不知道她是怎么了，她只流了那么一滴眼泪，那泪痕却像划在欧阳克心上，所过之处弥漫着冰冷的灼烧的痛，她看上去伤心欲绝。
　　“站住！再过来我就杀了你！”萧暮雨痛极恨极，这几天难道那每一次都是这样的吗，他总是忙，忙的不见踪影，可是她想起他每次归来时候身上那若有如无的桃花香气，他一直在骗自己，什么回家，她的家，早就没了！

　　欧阳克很是迷茫的看着萧暮雨消失的背影，他感觉哪里不对劲，但是又说不清楚哪里不对劲，她刚才看他的眼神绝望又痛恨，可是他却完全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情。
　　今天好不容易提前把所有的事情安排好，却从她的随行侍女口中得知那个杨康居然不知死活的去撩拨了萧暮雨。
　　他听到这个消息之后脸上依然还是风轻云淡的样子，挥手让人下去之后，铁扇在手中摩挲，不由自主的打开又合上，这是他每次陷入情绪焦虑或者思考时候下意识的小动作。大脑飞速的转着，从书房道花园这一路上，他至少在脑海中已经脑补出来三四套方案来，甚至包括了怎么悄无声息的杀了杨康，却没有一套是有关如果萧暮雨真的心动了会怎么样。
　　因为在他的意识中，这个选项简直就是无稽之谈，她不会的，他从来就没有往那方面想过，尽管她看上去任性妄为，性格古怪又情绪化，他却完全没有想过，如果萧暮雨不想在他身边了要怎么样，好像这就是理所应当的事情，她就应该在他身边，却忘了，她其实是自由的，留在白驼山也仅仅是因为她自己的意愿和选择，当她想走，她随时随地可以离开，白驼山的人，包括他，没有立场也没有能力阻止她的离去。
　　当她转身离开的时候，欧阳克是诧异和迷茫的，她脸上的绝望，让他不知所措，她看着他的眼神，从未有过的痛恨，他心中像有一团火在烧，却无处发泄，她转身离开，不是第一次，每一次亲吻，或者亲近，触动了她不知道哪一根神经的时候，她不开心，就会打人，然后转身离开，但是隐隐的，欧阳克觉得这一次是不一样的，看着她飞身离开的背影，欧阳克的心中突然闷闷的痛，好像失去了什么，又不知道到底哪里出了问题，他有一种感觉，她走了，不会再回来。
　　但是这只是片刻的事情，他轻嘲似得摇了摇头轻笑，怎么会这么想，她一定会回来的，她总是这样发脾气，然后就一声不吭的跑掉，是的，是这样的，强行压下内心的不安，欧阳克眼神闪了闪，向香雪海的方向走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