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射雕]爱不可及》醉卧落花池

17、神秘帮手

　　欧阳克实在太忙了，赵王府现在内忧外患、人心惶惶，他刚用激将法激起了完颜洪烈的斗志，让他重归朝堂，刚刚开始收拾最近的杂事，所以照看杨康这件事儿就只好交给萧暮雨，别人他也不放心。
　　“康儿到底怎么样了。”完颜洪烈声音充满担忧。
　　“请王爷放心，小王爷只是一时间受到刺激过度，身心俱疲，加上淋了雨，过几日就会好的。”萧暮雨清冷的声音，似乎没有感情的起伏，平板的冷静的回答道。
　　“可是康儿何时才会醒。”
　　“小女子在这里看着小王爷，只要小王爷一醒来就会立刻派人通知王爷可好？”
　　完颜洪烈沉吟片刻，最终沉重的点了点头离去。
　　直到确认完颜洪烈已经走远绝对不会听到什么的时候，萧暮雨施施然的拖了一张椅子坐在了杨康的床边，瞥了一眼双眼紧闭的杨康，“王爷已经走了，小王爷不用再装了。”
　　没错，今早萧暮雨已经发现杨康根本已经醒了，只是在完颜洪烈过来的时候又闭上眼睛假装昏迷罢了。
　　杨康还没有睁开眼睛，萧暮雨嘲弄的挑了挑嘴角，指尖漫不经心的捻着“既然小王爷想昏迷，那我来帮帮小王爷好了。”说着伸出五指便要向着杨康的面门盖去，却在距离他眉心一寸的地方突然被杨康抓住了手腕。
　　杨康用的力气很大，萧暮雨感觉到手腕上一阵疼痛，正要挣出来，就听杨康沙哑的声音“到了今天我还有什么，你为什么还要救我。”
　　杨康的声音充满了自嘲和悲凉，一夜之间，他从那个意气风发的小王爷变成了平民都不如的江湖草莽之子，他曾经以为人生都是假的，巨大而强烈的冲击让他不知道该怎么回答怎么面对完颜洪烈。
　　他也并没有希望杨铁心死，只是，只是……
　　说不出，无处发泄，他也不知道自己该怎么样，除了逃避，除了闭上眼睛逃开，他不知道还能做些什么。
　　“小王爷在说什么傻话，王爷知道小王爷康复了会很开心的。”
　　杨康听到萧暮雨是这样说的，她的声音带着一如初见她时候的娇软迷人，似乎永远是这样似笑含嗔的软糯音色，勾得人心底痒痒的。
　　第一次见到她，那个时候她戴着面纱，却也能在入眼的那一刻让人呼吸一滞。
　　长于皇室，杨康自诩是见惯了绝色美人的，可是当她面纱在他的九阴白骨爪下滑落的那一刻，却还是感觉到了什么不一样的东西，她即使笑，也是带着那样的傲慢，让人不甘心的傲慢。
　　她的笑，是静默的刺，美的让你忽略她的危险，近在咫尺，却在你伸出手的那一刻挫败你的一切骄傲，让你在鲜血淋漓中看着她越发娇艳的美，越发的不甘愤怒，无声的、高高在上的嘲讽。
　　可是杨康是见过她真正的温柔的，是唯独对着欧阳克的时候，她就像月下的梅林雪海，在朦胧的光下，渐次绽放，优雅又芬芳馥郁，那一夜月下的香雪海，她在欧阳克回来的那一刻，突然间换了个人似的，眼波流转，柔媚的成了水，满园冰冷若水的月光，她疾行略过的时候，卷起的花瓣，时间在她奔跑的那一刻静谧，她掠过时候划过的风，一切安静的像一幅水墨画一般的唯美。
　　杨康在她身后看着她表情那一瞬间是如何变得生动，时至今日，盯着眼前这张再次变回那一副微笑面具的面孔，他还是能回忆起来那一天晚上的每一个细节，那短短的一瞬中她每一个表情细微的变化，因为那是那样的明艳，仿佛非人之物。
　　眯起眼睛，杨康的眼里闪过危险晦暗的光，他也不会忘记，这如天籁一般的声音，是如何像梦魇一样让杨铁心发了疯，是如何逼得他的母亲自尽在他的面前。
　　可是她此刻却毫无反应的坐在他的面前，好像那些都与她无关，她，怎么可以！
　　“小王爷？我还是么？我只是贱民杨康。”杨康呼吸变得急促，狠狠的啐道。
　　“杨康？”萧暮雨讽刺的笑了笑“现在丘处机他们还在城外环伺，你想做杨康大可以正大光明的走出这府门，为什么你还躺在这里？”是啊，离开，离开这道府门就可以了，门外有丘处机等人，时时刻刻逼着他要他杀了完颜洪烈，否则就是不忠不孝不仁不义之辈，是贪恋富贵认贼作父的奸佞小人，门内是完颜洪烈，他是当年郭杨两家悲剧的元凶，也是养育了他十八年的养父。
　　他是杨康，还是完颜康，天大地大，哪里还有杨康的容身之处。
　　“萧暮雨，你告诉我，我该是谁？”杨康双眼布满血丝，目光灼灼的盯着他，苍白的脸色和奇异的红润的唇色形成了鲜明的对比，他的样子有些怪异，和那个时候不可一世的小王爷完全不一样的阴沉气息，萧暮雨下意识的警惕起来，这种近乎本能的反应却让她毫无头绪，明明眼前这个人，对她而言根本没有什么威胁力，却说不清道不明的让她有一种熟悉的危险，这种气场的突然转变，完全不似平常的他，这一刻他的眼眸深邃而且复杂，不是那个自负的爱耍小聪明的大男孩，而是一个成熟的、心有城府的男人。
　　“萧暮雨，你说，我该是谁？”
　　“看来小王爷是没事了，那我也该去告诉王爷一声。”说罢萧暮雨便要起身，可是试了试挣脱，杨康的力气却出乎她的意料，不用上功力单凭男人和女人的力量差距恐怕根本是挣脱不开的。
　　“小王爷，我劝你放开，你大病初愈，弄伤了你可就不好了。”
　　“萧暮雨，不如离开欧阳克，做我的小王妃吧。”杨康突然一笑，一敛刚才的阴郁，挑眉微笑的样子竟有几分认真和邪恶。
　　“看来小王爷真的病糊涂了，得给你开二钱朱砂定定神压压惊。”萧暮雨猛地一把挣脱，站直了身体嘴角冷笑的看着杨康，杨康用余光瞄了瞄她已经绷紧的手指，恐怕他多说一个字她就会真的给他毙于掌下了。
　　无所谓的笑了笑，他还有什么能失去的呢，是老天爷偏偏要捉弄他不给他活路的，还有什么关系呢。
　　“呵呵，”杨康放松的摊在床上，看着萧暮雨的身影往门外走去，就在她即将跨出门槛的时候，他的声音又传来“欧阳克，喜欢黄蓉的。”然后他看到明显的萧暮雨的身形顿了一下，然后没有回头的走了出去，杨康放肆的大笑起来，直到笑的喘不上来气咳嗽起来，还在断断续续破碎的笑着。
　　“她不会信的。”一双如玉般素净的手温柔的抚上杨康的后背为他顺着气，一个白衣女子坐在刚才萧暮雨坐过的椅子上，她的声音冰冷，与萧暮雨的娇声截然不同，仿佛雪下流淌而过的溪水，清澈无声却彻骨冰寒。
　　“不，她会的。”杨康诡异的笑着，看着萧暮雨离开的方向。
　　“是么，那好吧，我拭目以待。”然后，那个女子如同来得时候一样，消失的悄无声息，仿佛刚才房间里根本没有出现过这样一个人一样。
　　“是的，她会的。”杨康对着空气轻轻念道，眼睛里闪动的竟是一种同归于尽的疯狂。

作者有话说

　　生活简直糟糕透了，在过去的丁酉鸡年里，似乎要把我这一辈子最倒霉的事情都经历一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