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偏贱》老衲放个大招

14、第 14 章

　　这时柳亦菲给我来电了，我紧张地走远接电话。
　　柳亦菲的话很简短，时间晚上，地点一家西餐厅，人物要求只能我们两个，电话就挂了。
　　汪凡问：什么电话这么厉害，你很少如此神秘。
　　我说：没什么，晚上有一个饭局。
　　张帅在场，我定然不会说出真相，但即使只有汪凡一个人，我也不会告诉他这件事。
　　虽然他和柳亦菲早已貌合神离，但是作为他的哥们儿，不管他和柳亦菲分没分手，我单独去和柳亦菲吃饭，影响都是非常不好。
　　而且我打着为汪凡要钱的幌子接近柳亦菲，其实是为了找到陈瑶瑶，我本身已经在思想上和行为上对不起他，就更不能在言语上和真相上再伤害他了。
　　张帅说：和谁吃啊，还说晚上我们一起吃饭。
　　我说：一个朋友。
　　汪凡突然笑着说：我知道是谁了。
　　我瞬间紧张起来：谁？
　　汪凡说：陈瑶瑶是吧，你找到她了？
　　我瞬间轻松下来：你怎么知道？
　　汪凡得意地笑：除了陈瑶瑶，还有谁能让你这么紧张？
　　我尴尬：别乱说。
　　汪凡说：我哪有乱说，为了别人昨天晚上喝得像头死猪一样，我还是头一次看见你那么不要命。
　　张帅嘿嘿起哄：难怪哦，都不和朋友耍了，原来是耍朋友了。
　　我越发尴尬，只得尴尬地笑。
　　汪凡理解错了我的尴尬，张帅也理解错了我的尴尬，他只理解了汪凡理解的我的尴尬。
　　时间逐渐逼近那个对我来说很重要的饭局点，我告别了汪凡和张帅，前往柳亦菲说的餐厅。
　　那是家很豪华的西餐厅，我站在街对面，看了几秒餐厅的装潢，决定先去附近的银行取点钱。
　　取完钱我走进餐厅，看了眼时间，比约定的还早十分钟，毕竟我有求于人，总得表示诚意。
　　但没想到的是，柳亦菲居然已经来了。
　　我颇感意外，她那么骄傲的一个人，竟然提前这么早来。
　　柳亦菲选了个角落的位置，很适合隐秘谈话。她坐着看着我站着，我站着看着她坐着。她向我打招呼，我木讷地走过去。
　　柳亦菲今晚打扮得很妖艳，甚至比昨天她的生日打扮得还夺目。我很不喜欢女孩子这样浓妆艳抹，她在脸上把粉抹厚了，我只好在心里把她看薄了。
　　柳亦菲一直看着我，笑得很开心，说：山寨，你站在那发什么呆啊？
　　我说：你来得好早啊。
　　她说：这餐厅还可以吧？我比较喜欢这里的环境。
　　我说：抱歉来晚了，应该我等你的。
　　我们牛头不对马嘴的交流了两句，幸好服务员恰到好处地过来，化解了我无话可说的尴尬。
　　我说：你点菜吧。
　　柳亦菲点完自己的问：你呢？
　　我说：你帮我点吧。
　　柳亦菲又叫了一份和她一样的牛排，同时点了一瓶昂贵的红酒，我心想这个女人还点红酒，是要搞什么浪漫吗，我们俩又不是谈情说爱，这只是一次交易而已。
　　或者她单纯是想占我便宜，不过她是这次交易的主导方，我只能挨宰。
　　我和柳亦菲并不熟悉，我原以为点完菜会就此陷入一段沉默，但是柳亦菲是个人来熟，她不停和我说着话，我们也一直没冷场。
　　牛排上来后，我们边吃边聊，柳亦菲只是问了我几句和陈瑶瑶是什么关系就没聊这方面的事了，似乎她一点也不感兴趣。
　　柳亦菲一直故意带着话题，我们开始聊到网络直播。
　　柳亦菲说：你说，这个行业赚钱吗，我经常看到新闻谁谁谁给女主播刷了多少钱，但是我好傻，居然一直没有想到做这行。
　　我说：什么人气旺什么就赚钱啊，但是最火的东西竞争也最大。
　　柳亦菲说：我觉得你昨天给我的建议很好，我对自己还是很有信心的，不就是化妆吗，谁不会啊，跳舞我也会啊，至于你说的脱衣舞，我有两个朋友就是干这个的，我可以跟她们学。
　　我说：你还真想干啊，你不是说这个行业很恶心吗？
　　柳亦菲说：那是我以前的误解，我昨晚回去想了一下，其实没有那么坏，我跳舞不脱光就行了，诱惑点到为止，一样把那些死宅男的钱骗到手。我朋友圈里有不少女孩都是做直播的，她们都很努力，每天都充满了正能量。
　　我笑笑，做直播肯定有充满正能量的，但是柳亦菲想要做的直播就不是正能量了，而是正面亮了。
　　我对她的未来不感兴趣，说：你想做就做呗。
　　柳亦菲兴奋起来：你也觉得这行业有前途是不是，说不定真如你说的我能钓个金龟婿。
　　我心想你他妈都还没跟汪凡正式分手呢，现在居然在我面前说要钓金龟婿，我很想骂她婊子，不过一想到陈瑶瑶我也只得忍了。我突然切身体会到汪凡的痛苦，有一种想骂不能骂的伤痛，有一种憋屈还埋藏在心中。
　　我说：虽然男人养女人是人类的传统美德，但是只有自己赚的钱才踏实，用起来才安心。
　　柳亦菲说：我做直播就是自己赚钱啊，再说男人养女人天经地义吧，有句话说得好，女人负责美丽妖艳，男人负责努力赚钱，这有什么错？
　　我说：好像不太对，但是又没什么错。
　　柳亦菲说：对嘛，一个男人连钱都赚不了，怎么能留住女人的心？你别说我现实，我是个女人，每个月光是化妆品就得用一堆，更别说衣服啊美容啊修甲啊吃饭啊等等等，开销那么大，在有钱和没钱之间，肯定选有钱男人啊。
　　我自嘲一笑：你这么说得我好失败，我就是个连钱都赚不了的男人。
　　柳亦菲连忙说：不是，我没有说你，我喜欢有钱人不假，谁不喜欢有钱人，但我最喜欢的还是搞文学的，我觉得像你这种人都好有才。
　　柳亦菲的话让我非常意外，我明明在鄙视她，她却在崇拜我。
　　这一瞬间我有些不知所措，我对柳亦菲的恨意突然减少了好多，随之而来的是我对汪凡的歉意增加了不少，再然后我对柳亦菲的警惕增加了不少。这个女人，果然不简单。
　　我说：搞文学的有什么好崇拜的，除了极少数有钱以外，都穷得很。
　　柳亦菲说：不啊，没钱我也觉得搞文学的厉害，我平时也看书，我喜欢看那个春天上树的书。
　　柳亦菲看我没听懂，想了下说：哦不对，村上春树的书。
　　我惊讶。我不明白，一个喜欢村上春树的女孩同时又不断和不同的男人约会加骗钱，村上春树可没教人这么搞。
　　柳亦菲继续说：我一直觉得写小说的人都好聪明，我最佩服你们这种人了。
　　我实事求是地说：理想不等于智商，我只是想干这个行业，不代表我就很聪明。就像钱钟书说的一样，很可能把自己的创作冲动当做了创作才华。未来我如果还赚不到钱，也只能改行了。
　　柳亦菲说：你还说你不聪明，开口就是别人大作家的名言，你说的钱钟书我也知道，他写了一本书叫长城还是迷城是不是，我读过。
　　我说：叫围城。
　　柳亦菲说：就是就是，就是叫围城。你这么聪明，能不能来当我的军师，帮我好好规划一下我的直播事业。
　　我终于明了柳亦菲找我吃饭的原因，又一个人让我当军师。上一个的汪凡我还没有帮他要到钱，这一个居然是汪凡的要钱对象。
　　我说：你的直播我又不能帮上什么忙，我怎么能当你军师。
　　柳亦菲说：有啊，有好多地方我都不懂。
　　我说：但是我也不懂啊，我又不玩直播。
　　柳亦菲说：不需要你玩过直播，我们分工合作。
　　我兴致缺缺地说：我能干什么？
　　柳亦菲认真地说：不会要你管多少事，比如我要穿什么衣服，要怎么跳舞，跳到什么时候就要脱，这个我可以找我的姐妹帮着参考。主要是说话，怎么挑逗别人，怎么诱惑别人给我刷钱，你负责这一块。
　　我说：我是个男人，诱惑男人的事交给你们女人去做好不好。
　　柳亦菲说：就因为你是个男人，所以知道男人的弱点在哪里，怎么会中招。
　　我说：我虽然是个男人，但我并不是个有钱的男人，我也不知道那些情愿为女主播一掷千金的男人到底是怎么想的。
　　柳亦菲语气有些不爽了：那你帮不帮我？
　　我对这事压根没兴致，点醒她已是我的无心之失，我不会再陪她一直错下去，虽然她未来错成什么样都不管我的事，但我不能继续错。
　　我说：我帮不了啊。
　　柳亦菲唰一下变了脸，冰冷地说：你不帮我，我就不给你陈瑶瑶的电话号码。
　　我：……
　　柳亦菲唰一下又变了脸，热情地说：你帮我，我就给你陈瑶瑶的电话号码。
　　我有点来气了：就一个电话号码而已，至于吗？
　　柳亦菲一脸无赖：对啊，就一个电话号码而已，你不要就算了。
　　我郁闷事情的走向太过荒唐，现在一顿饭都解决不了了。
　　我盯着这个不讲信用的女人，无奈地说：你到时候还是不给怎么办，我怎么知道你会不会变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