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偏贱》老衲放个大招

11、第 11 章

　　我实在喝不下酒了，也熬不住长夜的漫漫，我说：回去了。
　　我没听到回应。我看了眼已经不省人事的汪凡，酒精让他烂成一滩人形泥巴。大概汪凡真的很痛苦，但我明白他的痛苦不是因为柳亦菲的劈腿和又劈腿，而是因为那两万元要回来的可能性微乎其微。
　　在不知归路的状态下，我送汪凡回了家，自己也回到家，蒙头大睡。
　　第二天醒来的时候，手机里已经有好几条汪凡发来的信息，他已经精神奕奕地在和张帅一起玩了。他和张帅真是相见恨晚，就如他所说，他们已经是好哥们儿了。
　　而我也要开始新的一天，我坐在电脑面前，打算上午用两个小时来写作，我告诉自己天道酬勤，终有一天我会被命运之神眷顾。
　　我在电脑面前发了一个半小时的呆，期间剪了剪指甲，擦了擦键盘，做了几个俯卧撑，吃了两根香蕉，最后我用了二十分钟时间来写作，剩下的十分钟我用来修改那二十分钟写的东西，上午的奋斗就此结束。
　　吃过午饭，我痛下决心要写整整五个小时来弥补上午的懒散，但是汪凡来电话叫我出去玩，顺便晚上继续和张帅喝酒，探讨男女之间的事，于是我决定明天再来努力。
　　接下来的几天，我们一直和张帅在一起，他很喜欢在我们面前说自己的风流史。
　　我的写作计划一直往后推，汪凡的要钱计划因为我们俩没有计划出什么可行的计划也只有暂时搁置。
　　张帅没有再物色新的猎物，他说自己虽然见一个撩一个，但是他是有原则的，就是必须要和现在的目标上床了才会去找下一个，这样才会有一种强烈的成就感，不上床那就不能叫谈恋爱。
　　张帅说在没有搞定当下的目标之前，他只会去找以前的目标一起快乐，他说这叫温故而知新，就像以前上学时背课文一样，记住一段新的课文时，就去复习前面的段落。
　　张帅最近虽然和柳亦菲关系火热，但迟迟未到达禁区完成射门。他不停在我们面前感慨51号不好搞，说别看这个女孩子在夜店工作，但人还是挺纯洁的，不愿意随便让男人碰自己的身体。
　　我和汪凡点头笑笑，说是是是，这女孩是挺纯洁。
　　柳亦菲连张帅这样的老手都能蒙骗，可见她的老辣程度还在张帅之上。
　　这期间汪凡还和柳亦菲见过几次面吃了三顿饭，按原来的惯例本该都是汪凡给，但汪凡只给了一次，其余两次都找各种借口让柳亦菲给。
　　柳亦菲开始不满，说汪凡现在变了，她很失望。
　　汪凡很想说她也好意思失望，再劈头盖脸给她一顿臭骂起身潇洒离去，但一想到两万元就忍住了，只得赔笑说最近真没钱。
　　柳亦菲说没钱那就不要叫我出来一起吃饭了，一个男人连饭钱给不起，我都替你觉得丢人。
　　汪凡说这不是还没找到工作吗，找到工作就有钱了。
　　柳亦菲说那就等你找到工作后再来找我。
　　汪凡把这事告诉了我，我气愤：不要那钱了，骂死她，然后分手。
　　汪凡说：算了，我还是赶紧找工作吧。
　　就在我们认识张帅的一周后，汪凡对我说：柳亦菲要过生日了，我们去不去？
　　我不解：她不是才过了生日吗？
　　汪凡说：上次是农历，这次是国历。
　　我说：有什么区别，她一年还要过两次生日啊？
　　汪凡说：这次她才是真正庆祝，上次是我主动给她过生日。
　　我说：要去的话又要给她买礼物，又要花钱，对了上次你借我钱给她买了个什么礼物？
　　汪凡说：一个镯子，1500块。
　　我说：这次你打算买什么？
　　汪凡说：买便宜了她肯定不干，买贵了我肯定不干。
　　我说：那就不去了。
　　汪凡说：不去那以后肯定就是分手，我就要不回那钱了。
　　我说：那你就去死缠烂打啊，看她给不给。
　　汪凡说：再想个其它的法子，你不是我的军师吗，你快想想啊。
　　我对这件事已经没耐心了，一开始就没有希望，我只是被钱蒙蔽了心智，我说：我把三十六计都看完了，也没找出来法子，要不就当破财免灾，花钱买了教训。
　　汪凡说：两万元啊大哥，这教训也太深刻了。
　　我说：不然还能怎样？
　　汪凡央求：最后一次，我们去参加她的生日，这次过后还要不到钱，我就和她分手。
　　我气道：随便你，反正不是我的钱，还有我不去，我和她又不熟，跑去干什么？
　　汪凡说：她身边的朋友我一个都不认识，你不去我没底气啊，你得给我撑起。
　　汪凡又买了个1500块的手表当做礼物，刚好和上次的镯子持平，不便宜也不贵，这是唯一能让他和柳亦菲都满意的选择。
　　柳亦菲的生日宴会地就在她上班的夜店里，一个大包厢，灯光很浑浊，氛围很暧昧，张帅没有来，估计在没有正式开除汪凡前，张帅还不会被柳亦菲明目张胆地展示在朋友圈里。
　　来庆生的有二三十人，我和汪凡与其他人都互不认识，柳亦菲在介绍汪凡时只说了句这是汪凡，没有表明是她男朋友，介绍我时除了名字居然还说我是写小说的，引得不少人注目，惹得我很不好意思。
　　我低声问汪凡：你怎么给柳亦菲说我在干什么？
　　汪凡说：她问我的，我就老实回答了。
　　我说：以后不要随便给别人说我在干什么。
　　汪凡说：这有什么不可以说的。
　　我豪情地小声说：大作家沈从文说得好，只有当别人都不知道我在干什么的时候，我才知道自己在干什么。
　　汪凡说：不懂。
　　我说：这叫韬光养晦。
　　汪凡说：都什么时代了，你还韬光养晦，先存钱再享受的观念太落后，你需要办张信用卡，体验放纵的滋味。
　　我说：信用信用，就是拿自己的未来买现在，这个世界人人都在透支自己的生命，我还是选择厚积薄发的好。
　　汪凡摆手：和你这文绉绉的人说不清。
　　柳亦菲介绍完我们，就把汪凡晾在一边，一直和其他人攀谈，也不管是男人女人，皆是勾肩搭背非常亲密。
　　这个女人太随便了，以至于每个男人看到她都觉得自己有百分百的机会泡到手。我看汪凡看柳亦菲的眼神，他在极力忍耐，为了那两万元。
　　奇怪的是，这么多庆生的人竟然只来了三个女孩，其余全是男人，而且我仔细观察过，那些男人很多看柳亦菲的眼神都不像只是普通朋友那种关系。
　　我心里突然升起一个大胆的想法，但我想，还是不要想，因为想到后面，想都不敢想。
　　女孩本就是吸人眼球的物种，加之物以稀为贵，人群中除了柳亦菲，那三个姑娘也很受关注。
　　柳亦菲没有介绍三个姑娘的名字，只说是自己的闺蜜。三个姑娘风格迥异，一个长得很甜有点小美，一个长得很美但不甜，还有一个又不美又不甜。
　　我多看了几眼那个很美但不甜的姑娘，柳亦菲是今晚的主角，但她却成了今晚的焦点。她美得很野，一头暗红色长发像拉细成丝的固态可乐，散发着让男人难以拒绝的性感与醇烈，她的眼神像是炎炎夏日里冰镇过的光态雪碧，让人透心凉心飞扬。
　　她一言不发地坐在那，对谁都是漠然视之，谁都无法对她漠然视之。
　　我隐约觉得她有些熟悉，但想不起她是谁，随后我放弃了继续挖掘回忆，可能是她太漂亮了，像某个女明星所以让我产生了错觉。
　　我眼神从她脸上离开的时候，似乎她的目光随之在我脸上停留了几秒，同样的疑惑也出现在她的眼里，我再看向她时，她已经漠然转移了视线。
　　生日宴会按照程序进行着，这期间柳亦菲没和汪凡说一句话，汪凡只是在一旁笑呵呵，了解真相的我为汪凡默哀了几秒，这他妈也太尴尬了，换做是我，我已经尴尬死挺了。
　　切了蛋糕后，喝酒的喝酒，唱歌的唱歌，我找了个空隙和柳亦菲交流。
　　我说：你这么和他过着不难受吗？
　　柳亦菲知道我说的是她和汪凡，她说：还好啊。
　　我说：但是他可能觉得很难受吧。
　　柳亦菲满不在乎：难受就分了呗。
　　这女人真是说分手就分手，我突然说：你怎么不叫柳易飞啊？
　　柳亦菲说：我就叫柳亦菲啊，哦，你是想说刘亦菲吗？
　　我说：不对，我说的是柳易飞。
　　柳亦菲说：是刘亦菲，那个明星嘛，对了，你觉得我和她比谁漂亮？
　　这个问题。我真不想回答答案这么明显的问题。
　　想好了说哦。她假装威胁道。
　　我很想说刘亦菲比你漂亮到不知哪去了狠狠打击她，不过我是个很传统的中国人，骨子里再愤怒，嘴巴上也不敢得罪人。
　　你们两个都漂亮啊，可能刘亦菲是明星，所以才会让人觉得非常漂亮。我说。
　　柳亦菲说：就是嘛，好多明星都是捧出来的，要是不化妆说不定多难看呢，我要是有人捧，说不定也火了。
　　我心想不得了，原来这个女人的野心这么大，竟然是想进军娱乐圈，难怪汪凡留不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