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0、35%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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夜色寂静，飞艇默默的在云层里穿过，唯有飞艇里的灯光是明亮的。
在将考生们安排在大厅中后，考官们和会长等工作人员都另寻房间休息，离开了这里。
沢田纲吉的兜帽在崖山取下后便再没有戴上，血色稀薄的肤色在灯光的印衬下越发苍白，在他面无表情的神态下，犹如石膏浇筑的雕像。
“纲吉，你还好吧？”小杰一脸担忧的凑过来，连带着奇犽，两人只是短短几天时间便已如连体婴般亲近，几乎形影不离。
奇犽看他的目光冷冷淡淡的，还有着些微的警惕深埋眼底。
沢田纲吉扫了他一眼，对着小杰露出一个微笑，“我没事。”他顿了顿，解释道，“我只是没试过跑那么长时间与路程，有点不适应，现在已经好多了。”
“那么，你要加入我们去探索这艘飞行船吗？”即使是遭到了另外两人的拒绝，他问他的时候依旧充满期待。
“……不了，”沢田纲吉顿了顿，拒绝了，“我要好好休息来应付接下来的考试。”
小杰也没怎么太过失落，拉着奇犽，两人开始了兴致勃勃的探险。
精疲力尽的另外两人坐在墙角，垂头休息，沢田纲吉走过去坐在他们边上。
也许是因为这个世界斗争太多，不止人类的负面情绪浓厚，有自我的魔兽们也充满戾气，勾动着此世之恶，使之蠢蠢欲动。
有着充足养料的供养，一个不留神就会被它反扑，沢田纲吉需要时刻注意它的侵蚀。
他需要时间，来一点一点磨去，压制它，利用火焰。
所以，他一坐下就闭目，状似休息，实则催动火焰去灼烧它。
但在他刚闭眼时，那个东巴，也就是在考试门口遇见的人，站在了他的前面。
“有什么事吗？”沢田纲吉问。他一直闷头跑，没有太过注意他，也就根本不知道他的陷害技俩，对他保持了一个陌生人的疏离。
平淡的语气，淡漠的面容，却在他还未压下躁动的此世之恶的影响下，分外恐怖。
黑发黑眸，似深渊的魔鬼，枯寂的眼底，似掀起滔天血雨，尸骸遍野，白骨沉浮。
这一切都是此世之恶在他眼底表现出来的，而他毫无所觉，但旁观者东巴却瞧得清清楚楚，结结巴巴说完一些示威的话，他落荒而逃。
“他来做什么？示威？”沢田纲吉转头问酷拉皮卡他们，此时，它已经平静下来了，他们只是看见沢田纲吉显得过分幽深的眼神与苍白的皮肤。
“挑衅？警告？”
酷拉皮卡和雷欧力面面相觑，“应该是……挑衅……吧？”
将他划入敌方阵营后，沢田纲吉不再理会。敌人只需要消灭，而对于这种广泛树敌的人碰到了再处理不迟。
他现在需要担心的是，压制太过，黑泥形成的身体在火焰的炙烤下，开始了崩溃。
黑袍下，被宽大衣袖遮盖的手，由白皙逐渐泛黑，腐烂，是那种混浊至极的，让人看一眼就觉得恶心的颜色。
不行，不能被看见，要找个地方处理一下。
心下有了打算，沢田纲吉不再休息，起身向飞艇上人员稀少灯光也少的边边角角走去。
“纲吉！”雷欧力和酷拉皮卡的呼喊从背后传来。
“我出去处理一下事情。”
酷拉皮卡想要站起来跟上去，被雷欧力按下，他拍着酷拉皮卡的肩膀，语重心长道，“每个人都有不想说出来的秘密。”
酷拉皮卡迟疑片刻，和雷欧力继续坐在角落里休息。
跌跌撞撞的避过人群，在无人可见的角落里，他一个不支跪倒在地，而他的身上在上演恐怖的一幕。
皮肉融化成黑泥，从他的身上滑下来，裸露出的骨骼变黑，整个人就像被烧化了一样。空荡荡眼眶闪着两点火星，犹如幽灵。
火焰跳动着，从灵魂核心释放出来一丝灼烧，黑泥翻滚，不断得尝试扑灭火焰。
沢田纲吉冷漠得看着双方以他的身体为战场，互相争夺地盘。
最终，在此世之恶更强与沢田纲吉的纵容下，战胜了孤军奋战且无后援的火焰，迫使它重回灵魂固守，而此世之恶则指挥着黑泥重新构筑身体。他与顺势插手抢夺黑泥的掌控权。
片刻后，他重新凝成了人形，眉间漠然更重。垂眸敛去所有情感，他依旧是一个略冷淡的少年。
布料早在身体崩溃的时候就已经被毁了，好在他经过这一次对抗可以掌控更多黑泥，幻化出一件与之前相同的衣物，离开了阴暗的角落，来到灯光下。
转角过去就是大房间，灯光明亮，桌椅整齐，还有人在悠闲的喝茶。
沢田纲吉随意找了个座椅坐下。
刚点了一杯水准备喝，大厅的另一边就传来吵闹声。
他皱眉循声望去，是小杰奇犽和一个不认识的女孩，不知道他们到底说的什么惹恼了她，女孩子一下子掀了桌，酷拉皮卡和雷欧力也出现了想要解围，只可惜没用。
最后还是那个团长出面了。
辛好房间够大，他与他们的距离又够远，即使他继续安安静静蹲在角落里喝茶都没有人来打扰。
淡而无味的白水在杯子里晃出一连串波纹，映出他黑色的瞳孔，一瞬间，他似乎看见了自己眼中翻滚的尸山血海，杯中水变成了鲜血的颜色，再一眨眼便看不见了。
“错觉吗？”他自言自语，却再未曾饮过一口水，就这样放在桌上，直到抵达目的地。
“尼特罗会长说，关于我偷上船的事，他不会给我冠上任何罪名。谢谢你，都是托你的福。”
“哪里。”
“太好了。”
在他们说着话的时候，奇犽走了过来，阿妮达一看见他就如临大敌，释放着敌意。
“这个……”
“你掉的东西。”
“这是我爸爸给我的礼物！”女孩脸上露出莫名坚定的表情，那是一种珍惜，是为了捍卫某种东西而永不言弃的坚定。
“那是辣香山矿石的结晶，没错吧？”奇犽看着着她的眼睛说。
“这种精制过的辣香山矿石会让人上瘾。”奇犽开了头，酷拉皮卡接口道，“最后会让人为之崩溃。”
“我也听说过很多人为了买辣香山矿石而倾家荡产。”雷欧力一脸严肃接口。
“骗人，你们都在骗我！”她一脸不可置信，难以想象在自己面前那么和蔼可亲的父亲在别人眼里是这种形象。
沢田纲吉注视着这闹剧一样的一幕，站在前方等待着。
有爱就有恨，然后才会诞生恶与罪。
“才会有我翻盘的机会。”他嘴角的弧度冰冷而悲凉。
作者有话说
第10章 35%
，还差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