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物小传之春野樱》中小路

2、第 2 章

　　下午她带了几个手捏的饭团去医院，正好路过井野家的花店。
　　她们家的花总是一如既往地开得鲜艳，粉色的花瓣山沾着水滴，晶莹剔透的像玻璃球。很难想象现在的季节和月份会有开得这般灿烂的花，至少村外的花田里很少能找到这般的。
　　井野早些年辞了医院的工作，起因是伯母年迈腿脚不方便，加之身体越来越不好。那时井阵还小，佐井也为了各地任务跑来跑去，两人忙不过来。下定决心跟静音姐提时，便被爽快地决定了下来。
　　即便井野放下工作又一度关了店门，伯母也没能挺过那年冬。那时樱正好也在医院，人被送来的时候已经没了心跳，井野就像是为了确认事实般对她露着苦笑询问着。
　　那时，她仿佛看到大波斯菊正渐渐失去生气。
　　井野今天在店里，儿子井阵正好没任务陪着母亲侍弄花草。眼尖瞄到门外稍作停顿的樱便叫了声阿姨，井野抬头对她柔柔一笑，当年的艳丽被时间磨搓的越加柔美。丈夫儿子陪在身旁的情景更是让樱心生羡慕。
　　“花开得真好呢。”樱不禁说出心底的话，井野不知在想什么，听见声音时对她又是温柔一笑。
　　她走出店门，将沾满泥土的手在围裙上擦了又擦。“这可是我精心培育的。”言语间隐约透出点自豪，她上前几步，与樱靠近了些。“还没吃饭？”
　　“没呢。”樱没作什么隐瞒，两人从小玩到大，什么话都能促膝相告。“没什么胃口。”
　　家里只有她一人，下班回家她什么也不想做。
　　井野伸手过来，她想碰她脸，见指甲缝里还有些泥便堪堪收起改握她手。“没事多休息，不然来我这儿，教你养养花。别老待在医院里，那些小年轻们也算是满上进的，不需要你时时跟着。看你这气色啊……”井野辞了工作也没少弄些植物养在院里，手心手背的皮子变糙了点，但她始终觉得小樱比她更糙。“不过两天没见着你，都憔悴了好多呢。”
　　“佐良娜她们什么回来？”有些话不说，井野也能多少明白。
　　樱扯着嘴皮勉强笑了下。“几天前接了任务呢。”具体是几天前她也忘了，两人留下的手书还原封不动地放在茶几上，上面摞了一本本医学杂志。
　　家里总有些东西不想见着，只能用东西挡挡。
　　“唉，真是的那两人……”井野忍不住埋怨起来，但话还是没说到底。她松了手，从店门前的花团里折了朵玫红色的小花，别在了樱胸前的衣袋上。“最近小阳春，天气也变得温和起来了，改明啊等医院的事情忙完了，我们一起散散步吧。说不定还能赶上花开呢。”
　　井野帮她理了理衣领，满意的对她一笑。“这样看上去气色好多了，小樱。”
　　樱低着头看那双被细纹所坠的细长手掌拂过她的领口，不再年轻的她很少再用像玫红这般鲜艳的色彩来装点自己，可井野的话却让她又觉得理所当然起来。手掌慢慢收了回去，她的目光追随着那只手慢慢移动，最后落在井野的脸上。
　　突然觉得鼻尖发酸，眼睛酸胀起来。“井野，我们明天……”
　　明天正好13号，是日历上标记起的日子，她始终想不起来13号那天要干什么。但她会有很长一段休息时间，医院出差交流的医生们都会回来，值班也排不到她。明后几天她都可能会无所事事的在那座空荡荡的家里，一想到那副情景，她就觉得脑仁疼。
　　没人的家，她一点也不想回去。
　　“听说火之国这段时间有祭典呢，要不要去？”
　　樱注视着井野那双有神的眼睛，眼角处布满了时间的刻印，却依旧挡不住波斯菊的美丽。“祭典？”她如同对那双眼中所倒映出的自己提出疑惑。
　　她觉得自己应该知道井野所说的祭典的事情，可怎么也想不起来，消失的疲乏感好像又回到了她的身体里。
　　井野看着樱眼下的黑眼圈，忍不住心疼地拍了拍她的手。“刚刚不是提到了小阳春嘛，火之国有片园子在这个季节很有名。每年都会有各地的人争相前来呢，不知不觉就形成了祭典的习俗。”随着井野的介绍，樱的表情渐渐生动起来。“我本来计划着和佐井他们去的，如果小樱来的话，我就爽快地抛弃他们。”
　　从小时候开始，井野的表情和话语就很有感染力，她总会即羡慕着又忍不住随着她的话语跟着她。
　　除了喜欢佐助那件事，她们几乎都是一起的。
　　“井野，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