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63、神奇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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没有人跟萧芝解释为什么萧筱还是以前的狗脾气,起码现在的她暂时没有以一敌三的勇气,她勉强挤出一个笑脸,“快跟我来吧,大家都等你好久了。”
“是吗?”靳梓又说:“居然没有人提前通知我,我是到了这里以后才知道的。”
萧芝干脆自动将眼前人的话当做了耳旁风,左耳朵进右耳朵出,总好过放在心里生闷气。
靳梓察觉到手心被人捏了捏,她借着步调的便利,身子歪了几分就凑近了顾柏蹊,只听他满是宠溺的口吻说了两个字,“淘气。”
靳梓笑嘻嘻的,全然把他的话当做了夸奖的模样。
“你们感情真好!”萧芝附和了一句,靳梓表示,“谁说不是呢!”
萧芝:“……”
跟在三人身后五步远的宋立,已经无法用言语来形容此情此景带给他的震动,他是不是发烧出现幻觉了?为什么会变成这样?为什么这个假萧筱,比真萧筱还要真?
“宝贝女儿,你可算回来啦!妈妈想死你了!”
不见其人,先闻其声,还没等到靳梓完全看清来人,就被萧橙仪紧紧的搂在了怀里。
满面都是波涛汹涌,靳梓都有些呼吸不畅,顾柏蹊见状,提醒了一声,“萧阿姨,你这样小小不舒服。”
萧橙仪随即松开了手,“走,跟妈妈一起进去!”
眼尾的余光扫了一眼萧芝,在萧芝忐忑的目光之中,说:“既然来了,就进来吧!”
很大的桌子,男男女女十几个人,这些人都是盛装打扮,靳梓一个都不认识。刚才在外面大老远就听到了这些人兴高采烈的说话声,偏偏在萧橙仪他们进来以后,各个禁了声,连眼神都变得小心翼翼。
萧橙仪拉着靳梓在主位上落座,她丝毫没有考虑再坐诸人的想法,一味的给靳梓的碗里夹菜。
“宝贝女儿,你看你都瘦了,快多吃点。”
这样大的房间里,这样多的人,偏偏只有萧橙仪的声音,偏偏萧橙仪的声音其实并不大。
自认为安顿好宝贝女儿之后,萧橙仪望向了再坐的诸人,而她的眼神也变得凌厉非常,她说:“我的宝贝女儿回来了,你们各个一句话都不说,是不欢迎吗?”
于是,场面一度变得非常的热闹。
耳畔再次是络绎不绝的“欢迎”二字,靳梓听了却不由的尴尬。
看着萧橙仪对待在场人的态度,靳梓知道她肯定是故意给这些人下马威,以萧橙仪的本事不会不知道这样的双重标准会给萧筱带来什么,但是她还是这么做了,想来这种场面萧筱肯定没少面对过。
一顿饭食不知味。
靳梓偷偷打量着坐在萧橙仪左手边的男人,男人长了一张十分木讷的脸,仿佛随时随地都在放空自己,人虽然在这里,但是心思却早就不知道飞到了哪里。
这个人就是萧筱的亲生父亲吗?
并没有人给靳梓解除这个疑惑,包括那个人自己。他一直心不在焉的吃着饭,头都没有抬起来一次。
饭后,萧橙仪拉着靳梓说长道短,像极了一个普通意义上的操心老母亲。
顾柏蹊一直陪在靳梓的身边,最远也是视线能看到的地方。
萧橙仪眼神示意着,“看来你真的很满意这个相亲对象?”
靳梓笑着说:“不是满意,是非常非常的喜欢!”
萧橙仪说:“好!你喜欢就好!妈妈真是太开心了!”
母女俩的亲丨热时间过得很漫长,萧橙仪一副亏欠了女儿很多只想尽力不长的老母亲形象让靳梓心里颇有些感叹,一想到萧筱活着时候对自己做的那些事情,她就无法心平气和的面对萧橙仪。
但,逝者已矣。
面对这样一个拼命想要讨好女儿的母亲,靳梓无论如何也无法把早已准备好的残酷真相告知。
原本,靳梓是打算直接告诉萧橙仪,她的女儿已经死了。
可是现在,面对这样一个笨拙的母亲,她却心有不忍。
风停雪住,明月高高的挂在夜空之中,仿佛刚才的风雪都只是一场梦一般。
顾柏蹊牵着靳梓的手,在湖边漫步,两人都没有说一句话,路上的雪没有存留下来,只留下了些许的水渍。
靳梓调笑着,卖了个关子,“就在来的路上,我做了一个决定。”
顾柏蹊的神情变得非常的柔和,“什么决定?”
靳梓抱住了他的胳膊,伏在他的身上,说:“明天,我带你去见我父母!”
顾柏蹊的眼睛里顿时映出了星星般的光泽,“刚才不算吗?”
“刚才的怎么能算?”靳梓倒是有些疑惑了,为什么顾柏蹊会这样认为,“我要带你见的当然是告诉你我小名是‘小小’的人啊!”
顾柏蹊意识到自己失言,说:“我知道了。”
小手被一双大手紧紧的包裹着,靳梓觉得这样的夜晚变得无与伦比的美丽。顾柏蹊轻声问:“冷不冷?我去帮你那件衣服。”
靳梓其实不冷,但是她喜欢看顾柏蹊为自己忙碌,所以点了点头。刚才来时的外套落在房间里了,散步一小会儿倒真的有些冷了。
明月高高挂在空中,而空气中还有些许雪花的气味,令人心旷神怡。
“雪花是没有气味的。”
一个沙哑的声音突然在靳梓的身后响起,而声音的主人说的内容,正是靳梓刚才所想的东西。她诧异的转身,就见一个年轻的女生正穿着一身黑,站在自己不远的地方。
这是一张平凡很不起眼的面孔,任谁看了都不会多留意,转眼就会忘记。这张脸,刚才在饭桌上并未出现过。如果是萧家的人,那么她刚才不会不露相。
靳梓心里已经猜出了这是谁了,但是想着此人的突然出现,必然不是无缘无故的,于是也跟着定了神望着她。
“看来你已经知道我是谁了!”
沙哑的声音和印象里的声音并不相同,可是靳梓却第一时间就猜到了那人的身上。
按照靳梓的猜测,眼前的人应该就是秦芩。至于为什么她的长相会与以前不同,靳梓不免就想起了秦羽讲述的那个玄之又玄的故事。
“其实,我并不确定。”靳梓实话实说,“所以,我想问问,秦羽告诉我的那些玄幻故事,是真的吗?”
眼前的人又靠近了几分,仅仅是扎眼的功夫,眼前似乎发生了电影里的特效情节,靳梓就已经真切的认出了这人就是秦芩,身形样貌绝对就是秦芩。
虽然靳梓和秦芩并没有多少私人的关系,但是她不会认错这张脸。
秦芩是美丽的,任何人看了都无法轻易挪开目光。
美貌从来都是稀缺资源,哪怕是娱乐圈。然而美丽在秦芩身上并不是最为引人关注的,在秦芩身上,最引人关注的是她身上清纯与媚态的结合,展现在她的面容上,更加让她再一众女星里脱颖而出。
哪怕是靳梓站在她身边,心里都会时不时的在意自己的妆容有没有问题。
秦芩笑问:“现在呢?”
靳梓无法用语言来描述刚才那一幕给她内心带来的震惊,第一次听秦羽将故事时她只是听听而已,并没有更多的放在心上,可是现在她的心情就变得无比的复杂,比当初第一次使用“竹杖芒鞋”时更加复杂。
“好神奇!”靳梓如此说着。
会出现在萧氏家族聚会上,靳梓一方面是因为宋立的“以死相逼”,另一方面也是因为听了秦羽韩良的话后对萧橙仪有所忌惮,于是,她便又一次扮演起了“萧筱”。
这一次演绎说起来是非常顺利的,不论是进入萧家后的三重门禁,还是吃饭后和萧橙仪的母女聊天,都进行的无比和谐。
可是如果秦羽说的话是真的,那么眼前的秦芩会出现在这里就绝对不是偶遇,很明显她是在等自己,再者假如秦芩要拆穿自己是假的,那也不是她能轻易糊弄过去的。
秦芩眼波流转,一味的在靳梓的身上打量着。
靳梓丝毫不怯的回望过去,也盯着秦芩打量。
过了片刻之后,秦芩才说:“看来你还没有弄清楚我为什么会出现在这里。”
靳梓失笑,“你说的是,其确实不清楚。”
想起之前秦羽讲述的那些故事,如果说萧筱只是当时“以命换命”的决策着,那么眼前的秦芩就是这件事情的始作俑者。一想到这些靳梓就无法心平气和的对待眼前的人,倘若秦芩策划的事件成功了,那……现在躺在棺材里的人就是她靳梓了。
“嗯,看来秦羽那窝囊废把事情到告诉你了!”秦芩说:“那么现在你打算怎么做呢?”
怎么做?从一出现,秦芩就一而再再而三的在靳梓面前毫不掩饰的表现着她的超乎寻常的能力,很显然,她能轻而易举的听到靳梓的心中所想。
面对这样一个敌人,靳梓想逃就没地儿逃。
秦芩说:“很聪明的想法。”
靳梓无语,不论她想什么,眼前的人都能在第一时间看得一清二楚!
这……也太可怕了些!
读心术这种东西,靳梓仅仅是在一些科幻电影和书里碰到过,以前只觉得这是个了不起的超能力,可现在看起来假如这超能力长在了别人身上,那就不是一件能好事了。
靳梓的心情很糟糕,她努力不让自己想任何事情,以此来应对秦芩那可怕的力量。
秦芩勾了勾手指头,带着靳梓穿过回廊,来到了一个凉亭。
凉亭的建筑风格颇有些古意,四面都有轻纱掩映,如今风停雪住,更加添了几分韵味。
秦芩望着凉亭外的一片静谧的湖水,不知是在想事情,还是在听靳梓的心声。
靳梓跟在后头,很无语。
秦芩忽然回了头,“啧啧啧,一直想雪是没用的哦!”
“……”
以往靳梓睡不着的时候,总会告诉自己不要胡思乱想,就想雪,满世界都是白白的雪,所到之处都是雪。这么想着,很快也就能入睡了。
靳梓说:“你究竟想怎样?”
她肯定是知道了自己的真实身份,既然如此,那为什么不去萧橙仪那里戳穿自己呢?这是靳梓心里最大的困惑。当然如果她不去戳穿,那对靳梓而言自然是再好不过的事情,尽管靳梓对萧氏集团千金这个身份没有丝毫的觊觎之心。
外面忽然飘起了雪粒子,秦芩狐疑的望着靳梓,似是并不相信她刚才心中所想,说:“送上门的东西,眼睁睁看着溜走,你不觉得是暴殄天物吗?”
靳梓笑说:“我虽然没什么本事,但是能力有多大就端多大的碗这点自知之明我还是有的。”
赚钱这种事,靳梓还是坚信,只有靠自己双手努力得来的才是最靠得住的。
秦芩说:“所以,你现在的选择又怎么解释?”
是啊,既然你靳梓已经选择了要成为“靳梓”,那么为什么要出现在萧氏家族的家宴上?真不是挂羊头卖狗肉?嘴上说的好听,做起事情来还不是以自己的利益优先?萧氏集团那么大一块肥肉,眼看着就能落在自己的碗里,这种诱惑不是谁都能禁得起的。
秦芩摇了摇头,“错了,我没有这样想。”
靳梓无语,刚才的心声又被听了去了。
秦芩意味深深的说:“我是相信你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