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A和M的日常 Season 3》潇潇羽歇

2、第二章

　　律师协会今年拉拢到不少好赞助，财大气粗的直接包下纽约郊外一家度假村，开会吃饭住宿SPA一水全齐，允许带家属，住的别墅里居然还给分配一名私人管家。

　　抵达别墅的第一晚，我被米律师强硬的套上一身三件套的英式西服，不情不愿的跟着去参加开幕会晚宴。

　　“说好了到了这边随我/糜/烂/逍/遥/呢。” 我扯了扯西装扣子，差点被紧身的束腰马甲勒的喘不过气。

　　这身行头紧的仿佛是第二层皮肤，稍稍大喘气一下都可能让扣子崩开，脚上的尖头羊皮鞋居然还有根，走起路来磨人的疼。

　　我不满的瞪了米律师一眼（当然如果能抬得起腿我早就上腿了）：“衣服买这么紧身干吗？勒死我了。一会还怎么吃饭？”

　　米律师无奈道：“之前带你去西服专卖店量尺寸你都懒得去，我这可是按照家里衣服的尺码买的。”

　　嘿，他这话的意思就是我长胖了呗？

　　气的我深吸口气，吸到一半发觉肚子被勒的不行，只能又一点点把气吐出去。

　　米律师见我勒的难受，抬手要把我身上的马甲扣子解开。

　　我后退半步避开他的手：“不能解！这种衣服解了马甲还能看吗？”

　　英伦版的西服讲的就是贴身，能将身材的宽肩窄腰体现的特别明显。我天生腰细，活到现在不知道肚子上有肉是什么感觉，小D和老板不止一次对我近十年毫无变化的腰围这点感到羡慕和惊异。

　　又想到一会可能见到米律师那些不省心的前任们，更是让我打起一百二十分的鸡血，恨不得模仿孔雀开屏，将全身的优点都展现出来。

　　晚宴采用自助餐流水席，数名身穿白色侍者服的服务员在人群中不停快速穿梭。

　　会场里人头涌簇，我紧紧跟着米律师，生怕把他丢了，宛如一条小尾巴从头跟到尾。米律师哭笑不得，拿了满满一盘食物塞到我手中。

　　“饿了吗？先凑活吃点，我和别墅管家定了宵夜，等晚上回去让他下汤面给你吃。”

　　我快速往嘴里塞了两口点心，瞪大眼睛四处张望：那老浪蹄子在哪儿呢？！！

　　律师界的交际圈很小，同城的律师对其他人都多多少少有些脸熟，要么法庭里见过，要么法学院里见过。

　　米律师刚从法学院毕业那会，一上庭就紧张，为了给他加油打气，那阵子他所有出庭我都没错过，风雨无阻，足足坚持了一年多，直一直到现在一些常用的法典法规我还能背出来，也因此认识了不少律师。

　　米律师所在的事务所的合伙人之一，迈克也来了，还带了他的伴侣。

　　理查德见到我兴奋极了，几步冲过来拉着我不松手：“你今年居然也来了，太好了太好了！总算有人陪我了。”

　　理查德和迈克的相识简直就是小说故事，迈克有个儿子，离婚后跟着他过，小孩学习不好，找了在高中当实习教师的理查德做家教，每周三天，每次一小时，一来二去，两人就这么看对眼了。不到一年，23岁的理查德和34岁的迈克注册结婚。

　　理查德今年已经30岁，总是笑眯眯的，现在是一间小学的副校长。他长期和孩子们接触，性格也有些孩子气。

　　他小声抱怨着：“我已经在这呆了快两个小时，快要无聊死了。东西也不好吃，所有人都只和迈克说话，根本没人正眼看我，咱俩出去找吃的吧，我想吃烤肉。”

　　我太理解他的感受，才进来会场几分钟，就已经有好几人上前和米律师说话，米律师向其他人介绍我，对方都只是礼貌的点点头，随后又将视线全全转向米律师，询问他之前赢的大案子。

　　我们不是法律行业的人，对他们所说的东西一窍不通。在这里，我们是不折不扣的门外汉，外来者，根本融不进去。

　　出去吃烤肉这个想法很诱人，我环顾四周，见迈克和米歇尔又被另一群人包围，寻思半天，还是拒绝了。

　　“现在不行，我不放心米歇尔一个人呆在这里。”

　　理查德撇撇嘴：“这有什么不放心的，他又不是几岁的孩子。”

　　我小声说：“米歇尔的前任也在这里，我可不想让他俩遇到。”

　　理查德瞬间来了精神，扭头环绕一圈：“是谁？长什么样？叫什么？说不定我认识。”

　　我：“叫希曼，犹太人，黑头发棕眼睛，个子不高，长得挺骚。”

　　理查德：“．．．．．”

　　我见他突然沉默：“怎么，你认识吗？”

　　理查德问：“是不是鼻子两旁还有点雀斑，只有右耳上打了耳洞，挺瘦挺白的？”

　　我点点头：“对，你见过他了？”

　　理查德看我一眼：“．．．．半小时前他过来和迈克说话。”

　　我淡定的喝了口酒：“哦，这样啊。”

　　理查德继续说：“．．．他说他想跳槽去迈克的事务所。”

　　“噗！！！”

　　我一口酒喷了个干干净净，浇了正对着的理查德满身。

　　理查德：“．．．．．”

　　我拿了块餐巾给理查德擦头发，不住道歉：“对不起对不起，喝快了没控制住。”

　　理查德擦了擦头发，看我面色不好，担心的说：“我也就是随口一说，八字还没一撇的事，你也别太放心上。”

　　我努力扯了扯嘴角：“没事，我好的很，好得很。”，随手将餐盘旁的餐刀握在手里，冲理查德露出个真诚又温柔的微笑：“刚刚你们在哪里看到他的？我想过去和他打个招呼。”

　　理查德：“........”

　　最终“想要用餐刀划破希曼颈动脉然后把尸体埋在树林中”这个危险的想法被理查德拼命拦了下来。

　　“杀人犯法在纽约州可是会判死刑的！亏你老公还是个律师呢，冷静点，别冲动！来来，吃块蛋糕压压火气，你是不是今天没吃饭？人一旦肚子饿就会特别暴躁。”

　　我一脸郁闷的嚼着蛋糕，心里纷纷不平：“迈克的前妻也是律师，你和我应该感同身受才对，怎么胳膊肘尽往外拐呢？”

　　理查德从口袋里掏出小镜子整理仪容，语气轻松道：“他前妻是律师又怎么了？那女人早在十年前就再嫁，搬去别的州了，离纽约十万八千里远。连她亲生的儿子都是我带大的，和我更亲，我有什么可担心的。”

　　听完我更不平衡了，米律师的那帮前男友们都是他以前读法学院认识的，现在十有八九都成了律师留在纽约，抬头不见低头见。有几人早就遗忘过去，找到别的伴一起迈入新生活，但像希曼这样无一无靠的单身老零也不少，简直闹心。

　　越想越气，我又拿了好几块蛋糕到盘中，直接将西服马甲扣解开，敞开了吃。

　　理查德终于收拾好头发，将镜子放回口袋，目光向迈克那边飘去，突然脸色一变，随后冲我露出个不失礼貌又尴尬的微笑：“你现在心情好点了吗？”

　　肚里有食，我塞着满嘴蛋糕勉强点点头。

　　理查德指了指后面，露出看好戏的笑容：“米歇尔的那位前任正在那边和他聊天呢。”

　　“噗！！！！！！”

　　我想要破口大骂，忘记嘴里早已塞买食物，一张嘴口中的蛋糕如同趵突泉般汹涌喷发，溅了正对着的理查德又一个满身。

　　理查德脸上的笑容渐渐僵硬：“．．．．．”

　　我匆匆扔下盘子，在理查德愤怒的目光中大言不惭的抽出他口袋里的小镜子简单看了自己的发型，勉强吸了口气将西服马甲艰难扣回去，露出个微笑，缓缓走过去。

　　米律师完全不知自己大难临头，依旧晃着酒杯，面无表情的装逼，一脸“老子是精英我怕谁”的德行。周围几个年轻律师膜拜的听他们讲一些过去胜诉的大案。

　　其中一个年轻律师问：“听说希曼先生和米歇尔先生是同一所大学毕业的？”

　　希曼笑着答：“对的，N大学，2011届法学院，我们还在同一家律师事务所实习过呢，记得吗？”

　　米歇尔不作答，默默喝了一口酒。

　　年轻的律师怕冷场，连忙跟上：“我也是N大学法学院的，不过今年才毕业，现在想想还挺怀念在学校的时光。”

　　眼见希曼又要开口，我趁机插进去，正好挤在二人中间：“真巧，我也是N大学毕业的，不过我是商学院的，你好，我是Asher，请问你是？”

　　年轻律师受宠若惊，握住我伸过去的手自我介绍：“我叫凯文，很高兴认识你。商学院的居然也来参加律师座谈会，你是嘉宾吗？”

　　我的出现明显吓米律师一跳，他紧绷严肃的脸上险些出现几条裂缝，目光在场地里巡视一圈，似乎很好奇我怎么还在这里。

　　我笑着摇摇头，瞥了身旁人一眼：“不是，我是当家属来的，我爱人很执意要我陪他一起来。”

　　凯文注意到我用的是“他”，瞬间会意，其他几名律师也好奇的往我身旁二人瞄来瞄去。

　　米律师见我微笑中透露出强大的杀气，实在绷不住了，开口问：“你不是说要和理查德出去吃饭吗？”

　　然后留你自己和老浪蹄子共处一室？！我疯了吧？！

　　我笑着说：“刚刚理查德不小心撒了自己一身蛋糕，回去换衣服了。”

　　米律师冲着周围人介绍：“这是我爱人，Asher，我们一个多月前刚完婚。”
　　周围人纷纷像我们道喜，还有几人甚至上前询问我在那里高就。

　　毕竟不同行业，隔行如隔山，浅浅聊了几句，交换名片后，实在找不出话题，我只能找借口尿遁，火速结束这场尬聊。

　　解开裤链没多久，耳边突然一阵温热，希曼的声音在背后响起：“嘿，小春卷。”

　　这人简直阴魂不散！

　　他离我很近，口中呼出的热气激的我一身寒颤，我故作惊讶的捏着丁丁火速转身：“你怎么也来了？”

　　“你！！！” 希曼瞬间后退几步避开。

　　我得意洋洋的转回去继续，慢悠悠的尿完，拉上裤子，走到洗手池旁洗手，希曼才又跟上来。

　　“你老跟着我做什么？想追求我吗？抱歉我现在是已婚人士了。”

　　希曼：“你为什么总对我这么大敌意，我只是想和你说句话。”

　　你一个虎视眈眈我丈夫的前任，我不紧张，难不成还要和你兄弟相称一起喝茶八卦吗？

　　我对自己的魅力相当自信，也知道希曼在米律师的生活中早已经是过去时，可这就和大便一个道理，如果大便出现在厕所里，我肯定不介意，但如果大便一直跟着我走，还总是突然冒出来吓人，这可就有些恶心了。

　　我不耐烦的甩甩手：“我和你没什么好说的。”

　　希曼微微一笑：“我只是想来提醒你，你不需要对我报这么大的敌意。你要担心的可不只是我而已。米歇尔的前前任，前前前任也都在。噢对了，他那位前前前任还是今年的演讲嘉宾，据说演讲结束后会邀请米歇尔上台致谢呢。”

　　我擦手的动作一顿，毛巾掉在地上：“..........”

　　希曼对我的反应很满意，笑眯眯的将一块新的毛巾塞进我手里：“你多保重，亲爱的小春卷。”

　　我和希曼一前一后返回会场，此时米律师身边又聚集了另一群人，正热火朝天的讨论些什么。希曼快步上前想要参与其中，走了几步他却脸色突变，停住脚步转身要走。

　　聚集在米律师身边的一人叫住他：“希曼，人都来了还走什么，难道不想和老同学叙叙旧吗？”

　　希曼迎着头皮磨蹭过去，冲那人扯了扯嘴角：“保罗，好久不见了。你看起来不错，红光满面，又胖了？”
　　名为保罗的律师看了看手表，若有所思道：“是挺久了，自从你麦肯锡安案子惨败那次后，咱们就再没见过了。对了据说前阵子你接的离婚案，你的当事人被他出轨的两个小三和前妻在法庭围剿被狠揍了一顿，是不是真的”

　　希曼：“．．．．．”

　　难得看到希曼吃鳖，我好奇的望向保罗，主动上前打招呼：“你好，我叫Asher，请问你是？”

　　保罗礼貌的和我握了手：“我叫保罗，我看你带着家属的牌子，您并不是律师，对吗？”

　　我笑着拉过米律师：“你眼神真好，我爱人是律师，我陪他一起来的。”，说完转头向叔看去，谁知一向秀恩爱恨不得秀到外太空的米律师却一改往常，勉强冲保罗笑了笑，点头示意。

　　保罗在我们二人之间打量片刻，突然笑着对米律师说：“原来他就是你的新婚爱人。”

　　米律师低头嘱咐我：“宝贝你自己去拿点吃的好吗？我一会过去找你。”

　　傻子都看得出来他俩之间不和谐的气氛，这他妈该不会又是米律师多年前的风流债一朵吧？

　　大庭广众我不好搏他面子，乖乖跑去自助餐区，狼吞虎咽地吃了一通发泄。

　　不过片刻，米律师匆匆赶来，我忙咽下嘴里的食物，拉着他找到一个安静的角落，瞪圆了眼睛质问：“那个保罗是谁？是不是你曾经交往过的那个保罗？！”

　　米律师摸了摸鼻子，模样有些窘迫：“也不能算交往过...咳，我和希曼彻底分手前，和他有段历史....应该说是我利用了他。”

　　我：“你做了什么？”

　　米律师：“我...把人带回家，特地算好时间，在希曼回家的那刻，让他看到我们在客厅的沙发上//zuo///ai//。”

　　我：“......”

　　米律师继续：“但最后事情的发展有些出乎意料。”

　　我：“.....发生了什么？”

　　他摆摆手，语气故作轻松：“都是些小事，已经过去了，不值得一提。”

　　我拉住他咬牙切齿：“发生了什么？”

　　“........”

　　我伸出一只手使劲拧住他的西服外套：“说不说？！”

　　米律师瞬间怂了：“希曼看到我们///那//啥/后并没有生气，反而要求加入。”

　　我无语：“........”

　　然后你们仨就一起//干/了//个//爽/？！

　　我深吸口气：“位置怎么分的？”

　　“保罗在前，希曼中间，我最后。”

　　呵？！还让他做最爽的位置？！

　　“就因为这个？刚刚那个保罗看你的眼神恨不得想杀了你，还以为你把人家怎么样了呢。”

　　米律师脸色有些扭曲：“我不知道当时保罗还是处///子，那是他的第一次。事后说好的我会联系他，结果因为和希曼又吵了好久，完全把这件事忘了。等很久以后再遇到他才想起来。”

　　“............”

　　呵，男人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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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有话要说：　　本文应该周更1到2次，最近潇潇做了牙龈手术，脸肿成南瓜，更新可能会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