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快穿之论如何虐渣攻》水心古月

3、现代（二）

　　[零，你打算做什么？]一号在沉默了那么久后终于开口。
　　陈彦把自己的黑森林蛋糕和还没喝完的可可都端到一个靠窗的位置，听到他的话，不由微笑：[当然是完成我的梦想啊。]他的话实在太理所当然，以至于一号也停顿了一会。
　　它说：[你没忘记任务吧。]
　　[放心放心。]陈彦切了一块蛋糕放进嘴里，在心里满不在乎地说道：[反正还有你不是吗？更何况这是我完成任务的方法。]他满足地眯起了眼。
　　啊……这家伙这么乖的吗？真的在好好做任务？一号有些怀疑却也不敢讲出来。被宿主威胁的场景可还历历在目，它才不想再来一次。眼看现在挺空闲的，它也该完成主神布置给它的任务了。
　　一份需要上传的例行问卷。

　　【你觉得对于陈彦而言，最重要的是什么？】一号一板一眼地问，活泼起伏的声音变得机械呆板。
　　零在心里发出笑声，说：[主神给你的任务？]
　　一号又重复了一遍，光球上的金色数字不断闪烁着：【你觉得对于陈彦而言，最重要的是什么？】
　　[好吧，既然是你来问我的。]零叹了口气，心音里带了一种奇异的淡漠，[自然是活着啊。]
　　一号虽然开启了信息传输，但它本身还是能够听到零的回答的。这个回答让它暗暗咂舌，它想了许多解，唯独没有零说的“活着”。
　　【你喜欢陈彦吗？】第二题。
　　[不喜欢。]零答得很果断。
　　【你讨厌陈彦吗？】第三题。
　　[不讨厌。]同样没有一丝犹豫。

　　问完这三道题，一号便关闭了信息传输。在这个世界结束前，它就没任务了。只是关于零的答案，尤其是第一个问题，它心里实在是有着不解，这小家伙到底是怎么想的啊？
　　[零，你为什么会认为对于陈彦而言，最重要的是活着啊？]一号纠结地问，[不管怎么想，这都不大符合陈彦的性格吧。]
　　[啊，那个啊，]零很羞涩地说，[因为我很怕死啊……所以觉得最重要的肯定就是活着了吧。]他小声道，[唉，这样一想我还真是胆怯呢。]
　　[这样吗？]一号呆住，但没一会就回过神来，[那你还以死相逼！！]
　　[这不正说明了我对你的爱比我的生命还重要吗？]零笑嘻嘻的说，[为了得到你的注意生命也不过是身外之物罢了。]
　　脑海里那颗小光球滴溜溜转着，看起来快要爆炸似的。一号气急败坏，大吼：[我才不信！]
　　[好啦，你怎么这么容易生气啊。这年头真话都没人信了吗？]零嘀咕了一句，正色道：[就算我自杀那也只是这具身体死亡啊，我又没事，只不过回到主神空间罢了。]
　　一号一听，好像也是这么个理。只是零拿重要的任务来开玩笑这一点是绝对不能轻饶的，到时候回到主神空间一定要和主神提一下！不然它系统的权威往哪儿搁？当它系统不要面子的啊。

　　陈彦吃完了蛋糕就走了。趁现在时候还早，他又去看了一场电影，然后在外面吃了晚饭才回的家门。
　　家里一片冷清。白先枝给的那张卡还放在桌上，陈彦默默走过去拿起来，才记起一件事——自己好像不知道密码吧。
　　他把卡丢到一边，如果可以，他是真的不想用这张卡里的钱。
　　那些回忆，在他大脑空白的时候就会翻涌上来，潜移默化中改变他的内心。让他隐隐产生一种明悟：他是作为陈彦生命的一种延续，活下去。
　　即便如此，他也没有对这些记忆进行抵抗，放任它，就像放任风拂过树林。
　　陈彦拿了一支笔在纸上写写画画，这是他思考时的习惯。一号也没有打扰他，系统只是引导者，除了玩家呼唤或者一些必要时刻，它就连光也会变得安静。
　　大约晚上十一点时，李皓霖的微信发来消息。
　　“记得我白天跟你说要给你介绍的那个人吗？”
　　“记得。学长联系上了？”陈彦回他。他正打开电脑重新编辑他的过去所写的一些思路，大部分不变，只有一些明显走错路的地方修了过来。虽然修改后依旧是雏形，但至少整体思路是正确的，完善后定然可以成功。
　　“嗯，他应该很快就会联系你了。我先和你说一下他的身份。”
　　“他很有名吗？”陈彦对这个未曾谋面的人产生了好奇。
　　“他的名字你应该听过……施黎。”
　　“‘辉映’的创造者。”
　　陈彦手一抖：“！！！”
　　李皓霖看着那三个感叹号不由笑了，在计算机科学方面施黎的确是权威。
　　过了好半会，陈彦那边终于发来了消息。
　　“这是真的吧？就是那个施黎？”
　　“就是那个施黎。”
　　“我觉得我应该拿个签名本。”陈彦一本正经地说。这仿佛是在梦中，搞不好就是梦。
　　想到这里，他掐了一下自己胳膊。有点痛，是真的现实。
　　“我也就只能和他说一声，如果他不想帮忙我也没办法。”李皓霖回道。施黎只是他的朋友，可不是他的员工。
　　“没事没事！”陈彦乐呵呵地说，“如果不是学长帮忙我哪里能同施黎大神联系上！我已经很心满意足了！”他一脸傻笑，倒是没想到李皓霖会认识这样的牛人。
　　虽然最近的课本已经逐渐将“辉映”的发明添加进来了，然而创始者的姓名却是被隐去的。他之所以知道创造者的姓名，是听学校里的教授说的。施黎从前是雅北大学的学生。只是不知为什么在创造出“辉映”后就退学了。
　　这样一想，李皓霖曾经也是雅北大学的学生，恰巧认识施黎倒也说得过去，指不定他们两人还是同一届的呢。
　　他想了片刻就不再多思，把自己重新写出来的东西保存好。在他被创造出来时他脑海中就有全息模拟的技术，甚至还有更加高深的知识，毕竟相较于主神空间本身，这些实在算不了什么，估计是主神将它们当成常识来进行灌输的吧。想想也是，耗费时间学习，又怎么比得上生而知之。

　　第二天大清早，陈彦还觉得有点冷，在被窝里不想起床。他昨天把思路修改好后，已经快深夜了。其实原主陈彦的想法和真正的全息模拟很接近了，但依旧差着了一点，这一点却又不知要是多少年的科技才能修补回来的了。如果没有他穿越来，这小子的梦想真的会有实现的一天吗？
　　之所以选择实现全息模拟，不为其他的，就只是因为这真的是原主的梦想。他很喜欢陈彦对自己梦想的热爱坚持。
　　虽然浑身酸痛，昨晚又做了许多奇奇怪怪的梦，他实在睡不着了，就起身坐到了桌旁。
　　陈彦拿起手机，发现微信上有新的信息。一个名为“辉映”的人请求添加他为好友，头像一片漆黑，也没个备注啥的。好在昨天李皓霖才说过，陈彦嘴角抽了抽，点了同意。
　　刚一同意那边就发来消息，似乎一直关注着手机。
　　“你挺厉害的。”
　　没头没脑的一句话发来。陈彦摸不清他的喜恶，更想不到还没见面就被夸奖了，一时没回过神。
　　“思路新颖，逻辑也不错。我看了你写的程序，出乎我的预料。”
　　陈彦一怔，小心翼翼地回：“施黎？”这人什么时候看了他写的程序？原身从前发到网上分享的那几个？
　　“嗯。按照你的想法全息模拟是有可能成功，只是接下去还需要试验。”
　　话都说到这了，陈彦再看不出来施黎看的是自己修改好的全息模拟程序就是傻的了。至于怎么看到的？估计……
　　“你黑了我电脑？”陈彦呼吸微微紧张起来，与此同时他对着脑海里依旧黯淡着的小白球大喊：[一号！！！]反正他现在只是和施黎通过微信聊天，在心里和一号聊着也完全不碍事。
　　[呃……早安。]一号声音有些虚，它身为不知超过这个年代多久的超智能系统，被别人黑进玩家的电脑还没有提醒这已经构成失职了。虽然它也很想辩解一下：它的能量来自玩家，如果玩家处于睡眠、昏迷等不清醒的状态，那么它是无法启动的。
　　施黎入侵电脑应该是在陈彦睡着后。
　　[真丢脸呢。]零却没有了刚才大喊的气势，慢悠悠地说：[帮我查查这个施黎。]
　　一号连忙应下，打算展现一下自己的价值。
　　施黎那边又发了消息来。
　　“没关系吧，你又没加密。我正好闲得无聊，不想浪费时间。”
　　陈彦顿时无语。不管这人如何天才，性格是不是有点难搞啊？这样随意入侵别人的主机，可不是一句不想浪费时间就能解决的。
　　但是……这是施黎啊！开发了“辉映”的施黎！他怎么也没想到他会是这样的人。这一刻，陈彦仿佛听到自己内心的崇拜碎成渣的声音，但很快又重新粘和了起来——不愧是施黎大神，很好很强大！！
　　……才怪。这种没有隐私权的感觉谁会喜欢啊！陈彦只能无可奈何地苦笑。
　　这时他才发现不知不觉已经过去好几分钟了，一号还没好吗？
　　[一号？]他问。
　　一号：[……]
　　它艰难地开口：[我找不到什么……网上甚至就连他是‘辉映’创造者的传闻都没几篇。]原本清亮的少年音满是失落。
　　零笑了几声，很好心地安慰道：[没事，我又不会怪你。毕竟你也尽力了不是吗？]
　　不，怎么可能！一号反倒有些被气得内伤，这种程度就叫尽力？这是对它的侮辱！只是它有苦难言，干脆破罐破摔：[我是系统不假，但我也被主神限制了啊！现在就只是随身电脑加渣攻专用监视器……如果是从前……哼！]从前这种事情怎么可能发生！
　　一号是越来越感受到这个主神专门派发的任务难度了，难以约束的玩家，一望便知的任务，还有自己被封印大半的功能……它也只能在心中暗自打气。这可是比它带的第一任玩家还要困难啊。
　　[别激动嘛，我就是好奇一下施黎是什么人~]
　　陈彦捧着手机，仔细看施黎发来的最后一条微信。
　　“一起实验一下，我会去你那边见你。”
　　再前面几条都是有关他的程序与思路的看法。

　　陈彦拿了支笔，在纸上写着什么。但离近了看，就只是一些胡乱的涂鸦。
　　[零，你不会真的就专注弄这个全息模拟了吧？]一号隔了一会儿，忍不住问到。陈彦的任务没有时限，理论上来说多晚去做都没问题。然而，如果要接近渣攻身边的话，毫无疑问，在刚开始的阶段是最好的时机，这个时候岑明怕是对陈彦还有些感情，多去找些方法刺激刺激一下，任务也就差不多了。
　　可要是到了几年，十几年以后，天知道岑明会不会记得陈彦是谁。
　　[怎么会，]陈彦漫不经心的说，他在纸上画了一条长线，[完成梦想也是进行任务的一部分啊。]
　　[你到底是怎么想的？]一号有些不解。
　　[我？]陈彦眨了眨眼，[那一号你曾经的玩家是怎么想的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