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盛宠》苏心怡

19、第 19 章

　　打量多了，慕宸轩便觉得沈如若握着上好石墨的那双小手越来越白皙娇嫩，冲动得他好想握在手里轻揉细抚，狠狠疼惜一番。沈如若磨墨时还爱偏着头，任由白皙颈部前倾着，露出颈后大片雪白肌肤，更让他控制不住地想上前去轻咬那片雪白粉嫩。

　　只上次她那般拒绝他后，他不好再用蛮力逼迫，一时半会儿想不出更好的办法来，也只能这么僵着，这光看着吃不到嘴里，让他甚是坐立不安、心神不宁。

　　这厢慕宸轩与沈如若在甘露殿里彼此打量琢磨时，后宫嫔妃们也没有消停。原以为皇上改在甘露殿批折子，是为了更方便地召幸嫔妃，哪知过了半个多月，没有一位得到皇上召幸。

　　这日来皇后处请安，大家隐约问起了这事儿。皇后也觉有些不寻常。本月十五那日，皇上按例来了鸾凤宫，不过没在宫中过夜，只坐了会儿，便称朝上有事离开了。

　　现在想来定亲王叛乱时，朝堂事务应该更多吧，那会儿皇上都能抽出时间来宫中陪自己一夜，如何这会儿反没有时间了？

　　想到这里，皇后也觉应当去甘露殿探望下皇上，众嫔妃见皇后准备过问此事儿，都有些欢喜。

　　长清宫甘露殿是皇上在皇宫后院起居之所，白日里宫中嫔妃是不允入殿陪侍皇上的，只有皇后例外。皇后因着需要向皇上请示后宫事务，故可在征得皇上同意后进入甘露殿参见皇上。

　　这日一早，待皇上下朝回宫后，皇后便来到甘露殿请求参见皇上。李德海忙进殿请示，满以为皇上会不同意，因这殿里有个沈御女，皇后见了怕是要拿宫规说事儿。

　　哪知皇上沉吟半晌，竟让李德海宣皇后进殿。李德海不敢违逆，只得按皇上旨意请皇后进殿。

　　皇后进得甘露殿来，行礼拜见皇上后，开始关心询问起皇上龙体是否安康。不想抬眼一瞧，竟看见了沈如若，皇后有些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直到沈如若近前来请安问好时，才确信自己没有看花眼。

　　皇后内心惊愕不已，面上却强自镇定地问道：“皇上，沈御女正处禁足期，如何会出现在甘露殿？太祖在世时曾立下规矩，甘露殿除皇后以外，白日禁止后宫嫔妃进殿侍候，沈御女这是连祖宗家法都不顾了？”

　　沈如若听得此话，吓了一跳。自穿越来后，沈如若没有机会系统学习宫规，根本不知道甘露殿还有这层规定，不由暗自心惊，慕宸轩这是要把自己置于何地？

　　却不料慕宸轩轻描淡写回道：“没错，沈御女是在禁足，这在长清宫禁足与烟云阁禁足有何不同？甘露殿白日禁止后宫嫔妃进殿，这是祖宗家法，可祖宗家法也规定只要皇上愿意，祖制就可以更改。朕现在就宣布，这甘露殿只要朕许可，任谁都可以进殿来侍候。”

　　皇后听了这话，堵得一口气上不来，差点儿就要背过气去，她强自按捺住愤怒情绪，不断提醒自己万不能再争执下去，否则只会让自己颜面扫地，更加难堪。

　　皇后努力平复着自己，很快冷静下来恭身答道：“是，臣妾知道了。”

　　想了想，皇后又道：“皇上近日龙体可好？宫中姐妹多日未见皇上，甚是关心。臣妾也担心皇上政事操劳，恐累了身子，特为皇上炖了参汤补气，还请皇上保重龙体。”

　　“恩，皇后有心了，朕这些日子朝堂事务繁杂分身乏术，待过几日得空了，便去各宫看看。”

　　“多谢皇上。”皇后应道，正准备告辞，突又想起一事：“臣妾命刘嬷嬷教导吴更衣学宫规，学得已有些日子了，可否解了她禁足，让她出来与众姐妹试着相处下。”

　　“皇后看着办吧，这后宫只要守规矩，皇后怎样处理都行。”

　　“是，皇上，那臣妾便不打扰皇上，这便告辞了。”皇后言罢，起身对着慕宸轩行了行礼便离开了甘露殿。

　　沈如若一旁听得帝后对话，暗自心惊，很是担忧自己处境。慕宸轩见她那番模样，知她又在胡思乱想了，遂柔声唤她过来，轻搂入怀，低声安慰道：“沈御女大可放心，朕能让你进得这殿来，就能护得你在这殿中的周全。”

　　沈如若有些不习惯皇上流露出的亲昵与温柔，但想到皇上这是在安慰自己，还是强自忍下了。

　　慕宸轩安抚了她一阵子，想着自己这一番布局，这以后几日还得让她经些事儿，才能明白自己的苦心，便唤了小安子近前侍候，让沈如若早早回去歇息了。

　　皇后回到鸾凤宫，独自一人坐着，久久无法平静。自打与皇上相识以来，还没见过皇上如此明目张胆地不讲规矩地护着谁，就连贤淑二妃得宠时，也未曾这般当场不给自己面子。不行，皇后暗暗想道，自己不能先乱了阵脚，须冷静下来想想法子才是。

　　次日一早，众妃来请安。皇后照例与大家寒暄了一阵子，就提起了昨日去探望皇上的事儿。皇后并未提及沈如若在殿内，只不动声色地说了句皇上很忙，不过大家若是关心皇上，在征得皇上同意后，都可进殿看望皇上。

　　这大殿里的嫔妃哪个不是一点即透的，皇后的话虽说得委婉，但大家还是都听明白了，那就是皇上允许大家去甘露殿探望他。

　　这可真是个天大的好消息，以往甘露殿在白天嫔妃是禁止入内的，现在皇上允许了，这么难得的机会可一定要把握住。众妃群情激越，纷纷回自己宫里好生准备去了。

　　第二日一大早，皇上刚回到甘露殿还未及换下朝服，贤淑德惠四妃就已等在殿外，求见皇上了。慕宸轩听得李德海来报，不由暗叹这就是自己选出来的四妃，受不得皇后一丝撺掇，这么快就沉不住气了。

　　慕宸轩沉吟了下，唤道让德妃进来，其余人等都回宫去。德妃在殿外得知皇上点了自己，激动不已，其余三人虽心中恼怒，却也不敢违逆，只得谢恩离开了甘露殿。

　　德妃进得殿来，温柔地给皇上请了安，抬头见皇上正笑望着自己，越发娇羞不已。她款款行至皇上身边，柔柔说道：“嫔妾久未见皇上，甚是想念，嫔妾特意给皇上炖了清淡补身的乳鸽汤，请皇上念着嫔妾这番情意，多保重龙体才好。”

　　“德妃亲自为朕做羹汤？”慕宸轩笑问道。“还是德妃体贴朕。”

　　德妃得了皇上的称赞，越发地温柔了，盈盈向皇上表白道：“嫔妾能入宫得皇上宠爱，是嫔妾前世修来的福份，嫔妾一心只想侍候好皇上，能得皇上一丝垂怜，嫔妾就心满意足了。”

　　沈如若坐在书案旁的小榻上，满脸黑线地听着这两人在一旁秀恩爱，只觉今日这时辰份外难熬。

　　她想起以前看过的那些穿越小说，小说女主都能收放自如地处理感情，对男主从来都是拿得起放得下，甚是潇洒恣意，不由暗叹自己愚笨，恐是永远修炼不到那种境界。

　　眼下那两人一直甜言蜜语地腻歪着，沈如若如坐针毡浑不自在，只恨不得找个耳塞塞住，啥也不听，啥也不看，把自己缩在壳里，自欺欺人也是好的。

　　只是越不想听，偏越能听得仔细，只听德妃轻揭盖碗，娇声对皇上道：“嫔妾伺候皇上用汤可好？”

　　“不劳德妃了，朕这里有沈御女侍候着，德妃先行回宫吧，朕得空了，就来看望夕宁公主。”

　　“沈御女？”德妃愣了愣，这才看见有人来自己跟前行礼请安，定睛一看，竟是被禁足的沈如若。

　　“皇上，这沈御女不是在禁足吗？”德妃不敢置信地颤声问道。

　　“不错，是在禁足。”慕宸轩回道。

　　德妃听得这话不敢再问。德妃与皇后不同，皇后乃当朝太傅之女，其娘舅为护国大将军，家族势力庞大，又有从龙之功，宫中自然底气十足。

　　德妃江南出生，父亲仅为江南一正六品知县，京中无任何势力，入宫全凭姣好的容貌与天籁般的嗓音。皇上爱其歌声，又见其楚楚动人，甚是怜惜，待其生有一女后，便晋升为四妃之一。

　　德妃深知自己荣华富贵得来不易，全凭皇上恩赐，自把皇上宠爱看得很重，从不敢违逆。是以见到沈如若后，虽惊愕不已，却也不敢深问，只笑着让沈如若好生伺候皇上，便知趣地告辞了。

　　慕宸轩见德妃已离殿，便让沈如若过来把这乳鸽汤喝了，沈如若虽很不情愿，却也不想与慕宸轩起争执，也就乖顺地喝了。

　　慕宸轩见沈如若这番乖顺很是满意，心里想着也不知刚才德妃那番话，她听进了几层，什么时候才能学会像德妃那般，全身心地依赖自己，听自己的话，自己这心思也就不白费了。

　　且说德妃自甘露殿出来回到宫里后，惊诧得久久不能平静，又不知皇后知道此事不，左思右想当夜竟难以入眠。第二日给皇后娘娘请安时，精神便有些萎靡。其余嫔妃看在眼里，都不明所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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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有话要说：　　皇上心里急得猫抓似的，只这方法好像用错了，原谅皇上吧，他也从未谈过恋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