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决斗》吴风

9、新秀大会（下）

　　白玉洁带着弟子跟徐良辉走进侠义大厅，玉凤门掌门彭雪娇起立与白玉洁打招呼。大厅里面除了麒麟门、玉凤门和狮子门三派的掌门和弟子外，还来了许多其他门派的人。有少林、峨眉、崆峒、点苍、逍遥、龙泉、飞刀等各门各派的长老或掌门。五门新秀大会乃是武林盛事，那些大门派都纷纷前来凑凑热闹。介于白玉洁在江湖中的地位，她一出现在侠义大厅上，其他门派的头脑人物纷纷起立，热情寒暄。葛小雅的爷爷也到会了。她立即跑到点苍派转悠去了。
　　白玉洁扫视四周，对邱文义道：“神龙门还没到吗？”
　　邱文义长叹一口气道：“若论武艺，自然是你白师姐为尊，但若论教徒弟，则是李掌门第一。他的弟子这几届大会连连夺魁，心里骄傲啊，自然会来得晚些。”
　　正在这时，门外有弟子高声叫道：“神龙门李掌门到。”
　　邱文义忙让白玉洁就坐，自己带着弟子又风风火火迎了出去。
　　谈笑声响彻整个大厅，狮子门弟子不停地补充替换客人们桌上的瓜果茶水。在众人的注目下，邱文义和神龙门掌门李思浩并肩走了进来。李思浩留着优美的胡须，直像戏说中的关云长。后面跟着他们的弟子。李思浩被邀到了白玉洁旁边就坐。两人找些闲话来谈。一个夸奖师兄徒弟的武艺高强，一个赞美师姐弟子的容颜俏丽。
　　现在五大门来齐了，邱文义开始忙着搭比武的擂台。擂台搭好后，喧闹的声音渐渐安静下来。邱文义说了几句场面话，就开始进入今日的主题——抽签比武。很快，十六名参赛选手到抽签盒抽了签。邱文义邀请少林智空大师主持这次大会。智空大师走上擂台，双手合十，念句佛号，朗声道：“承蒙邱掌门看得起老僧，于此主持五大门新秀大会。十多岁是人一生中的黄金年华，此时的胜利可能就意味着将来的扬名。但是五大门同气连枝，比武要点到为止，不可伤人，坏了五大门的情谊。好吧，话不多言，比武开始！谁抽到了一号和二号？请上台来。”
　　麒麟门和玉凤门各飞出一名男弟子。他们飞跑着蹦跳，快到擂台用力一跃，整个身子一下子飞掠上台。智空大师询问他们的姓名。一人朗声道：“玉凤门陈秀成。”
　　另一人也豪气地说：“麒麟门潘善刚。”
　　智空大师又宣一声佛号，叫声：“两位少侠，开始！”退了下去。
　　陈秀成和番善刚互相行了一个礼，拔出佩剑，斗在了一起。直是棋逢对手，将遇良才，两人斗得难解难分。台下众人不断欢呼出声来。岳姗姗心想他们武艺这么好，自己只怕远没有那种本事，这次想得名次是没有多少希望了，看来只得等着挨骂了。
　　在她心灰意冷、唉声叹气之际，台上两人终于分出胜负。麒麟门潘善刚抱剑道：“承让！”
　　两人下台后，和尚宣佛号后，笑道：“很好！很好！两位少侠不仅武艺不凡，武德也很高尚，点到为止，不伤人。好，下一组挑战者，三号和四号，请上台来。”
　　岳珊珊旁边神龙门中一个俊美少年飞跃上了擂台。几乎与他同时，玉凤门中一个女弟子也跳上了台。
　　“神龙门苏龙。”
　　“玉凤门梅秀芳。”
　　“原来是苏少侠。上一届新秀大会时，少侠才不过十四岁，便进入了前四，此次一定夺魁啊。”和尚脸现恭敬之色。
　　“大师谬赞了。夺魁是不可能的。别说别派还有许多不世出的高手，就连此次同我一起前来的魏师兄，武艺也远高于我。说不定我还不如这位师妹呢。上一次实在是侥幸，这一次可能就没有这么好的运气了。”苏龙十分低调地道。
　　“还请苏师哥手下留情。”梅秀芳抱剑道。
　　“也请梅师妹高抬贵手。”苏龙还礼道。
　　“请！”
　　两柄长剑战到了一起。只见梅秀芳轻灵如燕，剑招变化多端。而苏龙时刚时柔，刚柔相济，剑法更是神出鬼没，众人都不由伸出大拇指，夸赞他武艺的高强。梅秀芳也非一般人物，但她不幸遇上了超强的对手，结果不到二十回合，剑就被苏龙的一股刚猛之劲震飞了。苏龙停手等她拾剑。梅秀芳一抱拳道：“苏师兄果真不凡，小妹甘拜下风。”
　　第三轮比试是两名狮子门弟子的对决。第四轮七号神龙门魏子贤对阵八号青华门焦天海。魏子贤今年刚满二十岁，曾是上一届新秀魁首。经过四年的修炼，他的武艺又是更上一层楼。所以，这场比赛本没有什么悬念。焦天海在三十回余合上被魏子贤击败。
　　第五轮九号青华门葛天雅对阵狮子门钱无光。但见两剑比长，双影翻飞，剑招高妙，稍差豪厘，便见胜负。两人也是遇上了对手，大战五十余合，方才结束比试。葛小雅才以微弱优势险胜钱无光。白玉洁见自己弟子得胜，露出了会心的微笑。她身后其他弟子一阵欢呼，虽然没有多么热烈。点苍派的长老过来向白玉洁贺喜。
　　第六轮十一号麒麟门李善德对阵十二号狮子门郭无庆。两人大战四十余合，李善德以微弱优势取胜郭无庆。第七轮十三号青华门岳姗姗对阵神龙门谢子禅。智空大师还没宣布第七轮的比赛开始，谢子禅就迫不及待地跃上了擂台。岳姗姗一看对手是神龙门弟子，心里就先虚了三分。她听邱文义说神龙门李思浩最善教徒弟，心想此次与他门下弟子交手，只怕难有胜算。她想着作为掌门弟子不能夺得名次的丢脸，心里就怦怦地跳个不停。她正沉思之际，谢子禅在擂台面带微笑，正君子地等着她。白玉洁崔促道：“你是十三号吗？还不快上去？记住今天务必得跟我拿个名次。”
　　葛小雅眼里发着轻蔑的光，问道：“要是拿不了名次怎么办？”
　　白玉洁冷冷地道：“我亲传的弟子不可能拿不到名次。如果拿不到名次，以后不要对任何人说你是我的弟子。”
　　蓝心柔瞪了一眼葛小雅，道：“拿名次也有几分运气，现在姗姗运气不好，对阵的乃是神龙弟子，就算没拿到名次，也怪不得她。”
　　她的话音未落，岳姗姗已去得远了。她一开始是慢慢走，快到擂台时，突然加快速度，几步就“飞”到了擂台上。她都对自己的突然爆发感到十分惊奇。韩天朗挥手叫道：“小师叔加油！”
　　其他三代弟子也跟着附和道：“小师叔，加油！”
　　岳姗姗听到下面的打气声，觉得无论如何不能失败了，要是败了，就太对不起他们了。她心想只要这一场不输，那么师傅也就不会太过责怪她了。她于是感觉自己生出了无穷的力量。
　　“神龙门谢子禅。”
　　“青华门岳心珊。”
　　“请！”
　　两人向对方行礼之后，便拔剑大战起来。开始的时候，谢子禅气势如虹，只攻不守，杀得岳姗姗手忙脚乱，毫无还手之力。众人都为她捏一把汗，心想胜负可能就要分了。李思浩看着自己的得意弟子，也微微地点着头。哪知二十回合过后，谢子禅还未能打败对方。原来岳姗姗师从大师姐，而她大师姐有一个哲学，那就是先立于不败之地，然后才设法取胜。所以，她尽可能多地传授她防守功法。所以，岳姗姗守起来简直是滴水不漏。就算是李思浩的得意弟子，也奈何不了她。
　　二十回合后，斗志昂扬的谢子禅慌乱起来，逐渐漏出破绽。岳姗姗于是绝地反击，逼他防守。谢子禅只得一边防守，一边进攻。然而他的长处在于进攻，不善防守，在下一个二十回合之内，竟然败于岳姗姗之手。他脸都呛得红了。
　　这次轮到白玉洁微笑着点头。岳姗姗回到她身边，她笑着夸道：“好样的。只学了几年，就有这等武功，没有丢我的脸。”
　　葛小雅嘟着嘴道：“还不是那位谢师兄看她容貌，故意让她。他本来就要取胜，却故意败于她。”
　　第八轮十五号玉凤门苏秀华对阵十六号麒麟门刘优灵。刘优灵是麒麟第三代优秀弟子，与玉凤门苏秀华大战三十回合，惨败。
　　智空大师于是宣布道：“现在前八就出来了。分别是麒麟门潘善刚、神龙门苏子龙、狮子门杨无际、神龙门魏子贤、青华门葛天雅、麒麟门李善德、青华门岳姗姗和玉凤门苏秀华。当然失败者也不必伤怀，你们未必就比前八人不如，也有可能是运气不好，抽到太强的对手。阿弥陀佛。主人说到中午了，大家先去吃饭，等到下午再进行后面的切磋。”
　　在用餐的时候，白玉洁对岳姗姗道：“你现在拿到了名次，我很满意，下面的比赛尽自己所能吧，不用紧张，能不能取胜，为师都不怪你。”
　　用过午餐，众人休息一阵，便又聚到侠义大厅，开始后面的比试。还是由和尚智空大师主持。八位胜出者又开始了激动的抽签。岳姗姗抽到四号，葛小雅抽到六号。第一轮比试是一号麒麟门潘善刚对阵二号神龙门魏子贤。潘善刚终究武艺还差魏子贤一大截，在四十余合被魏子贤击败。第二轮三号狮子门杨无际对阵四号青华门岳姗姗。
　　这前八中狮子门唯一的胜出者杨无际虽然是打败同门才胜出的，但他的武艺在狮子门年轻一代也是威名赫赫，不可小觑。而岳姗姗胜在心气平和，没有压力，不紧张，所以能将剑法的精妙之处发挥到极致。她心里想着只要多坚持一阵，败得不太狼狈就好了，没想到战到五十回合之后，她竟然还没有败。哪知这时气血突然剧烈翻腾起来，剑势一缓，杨无际趁机欺近身来，将剑架上岳姗姗肩上，众来正要为他欢呼，岳姗姗难受之际，突然出手如电，猛地一掌拍出，直拍向杨无际胸膛。她这一掌一打出，感觉就好受多了。而杨无际则吃了大亏，竟从擂台上被拍着飞了下来。
　　“阿弥陀佛，小姑娘，你这是用的什么武功？”智空大师与在场的许多人一样，十分好奇于她突然出手的武功。
　　“我……”
　　“难道你用的什么武功都不知道吗？”
　　“我……我真的不知道，我只是随意拍出的一掌。”
　　“阿弥陀佛！不论你用的什么武功，反正不是正道武功。所以这局我只得判杨少侠胜。因为他本身就快胜了。白掌门，你有意见吗？”和尚看着众人道。
　　白玉洁自然不好袒护自己的徒弟，只哑口无言。其他人也一片安静。
　　终于，韩天朗大声喊道：“这不公平。明明是小师叔胜了。”
　　“可是她的武功并非正路。再说，这里大家都同意我的判决。”和尚显得十分有理。
　　突然神龙门一个俊美少年朗声说道：“我不同意你的判决。”
　　众人看向他，原来却是刚才不到二十回合打败玉凤门梅秀芳的苏龙。只听他义正言辞地道：“这次明明是这位岳师妹取胜了，怎么能说她败了呢？她使用的无非就是青华山独门的内功，怎么叫不是正道武功呢？虽然我们五大门主要比的是剑法，但并没有说不许使用内功。岳师妹的内功修为和她那诱敌之计，苏某正是佩服得五体投地。虽然我这么说，可能会得罪主人，但我讲的都是公道话。”
　　邱文义勉强笑了笑，大方地道：“哪里谈得上什么得罪不得罪，苏少侠所言句句在理。”
　　神龙门李掌门也很袒护这个徒弟，立即接口道：“其实我也觉得应该判青华门弟子取胜。我看她开始根本就没有使全力，要是出全力的话，只怕早就胜了，更何况我徒弟说的也不是没有道理。各位仁兄怎么看？”
　　“李掌门说得对。”“此言在理，应该判那小姑娘胜。”众人于是一片附和声。
　　和尚无法，只得宣布青华门弟子胜出。青华门众弟子大声欢呼。

作者有话说

　　下面的情节是大战采花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