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是球探[足球]》吃饱不会饿

9、意外收获

　　在一片心底的无尽欢呼中，卡布里跟随韦斯特走出了酒店，手里还不忘拎着两个羊角包和一瓶酸奶。

　　实际上，今天的天气算不上非常好。

　　阴沉的天空没有一丝阳光，空气有点压抑，似乎是即将要下雨。

　　路上的行人不算多，可能是因为接近早午餐时候，所以街道上没什么人。干净的石板路上只有青苔作伴。

　　卡布里右手挂着装有羊角包和酸奶的纸袋，左手掏出自己的小黑笔记本，尝试把这一段意外的旅程记录下来。

　　可是韦斯特制止了她。

　　他微笑的眼睛弯成了月亮形状，对卡布里温柔地说：“亲爱的小姐，在路上做笔记和在路上玩手机可是一样的事情。这对于您的眼睛来说，都是太重的负担了。”

　　卡布里悄悄地挣扎了几下，尝试把笔从他手中抽出来，却发现这个看起来萌帅萌帅的体育老师很是坚定。对于捍卫自己认为对的事情，拥有无限的热情和勇气。

　　于是卡布里放弃了挣扎，乖乖地把笔和本子放回口袋里，转而和他闲聊起来。

　　“你怎么会想到邀请我和老特鲁夫去你们那看试训？瓦伦西亚的青训营没人过去吗？”

　　“当然，我的小姐。”韦斯特说话的语速不紧不慢，似乎一切都在他预计之中。

　　”瓦伦西亚的人来过好几次，可是我并不认为他们就是最适合的人。”

　　卡布里不禁觉得有点奇怪。

　　对于那些年轻球员来说，能在家附近踢球就是一种莫大的幸运。

　　不用背井离乡，不用在辛苦的训练之余去适应不喜欢的食物和气候，间或还能得到家人的安慰和支持，简直没有比这更幸福的事了！

　　“噢，先生，你这话让我有点疑惑。”卡布里没有直接把疑问问出来。

　　“有时候，我们作为体育老师也跟你们一样，甚至比你们更甚。因为我们不仅要对一个球员的未来负责，而且还要为我们学生的前途着想。

　　你明白吗？老师和学生。我觉得我有必要为他们寻找更多的选择，不仅在球队和俱乐部上，更是在未来人生的路上。”

　　韦斯特说的很玄乎，可卡布里却莫名听懂了。

　　他要的，不仅是他的学生能够踏入职业足球的世界。

　　他想要，让他的学生在这条道路上走得更远。而他为他们能做的，就是为他们提供更多的选择。

　　一瞬间的选择也许就决定了他所能达到的高度。

　　这也是为什么她和老特鲁夫会被邀请的原因：拥有的选择越多，考虑的就越清楚。

　　从酒店到学校的路看起来有些漫长。虽然卡布里不懂为什么他们要选择步行，但是他们还是走着。

　　走着走着，卡布里逐渐发现路上多了点学校的气氛：路的两旁多了一些报刊亭，一些小书店，还停了好几辆驾驶座上坐着人的小汽车。

　　“韦斯特先生，怎么路上会有这么多车？我看现在时间还不算太晚吧？”卡布里问了一下。

　　韦斯特扭头看看四周，笑了笑，解答卡布里的问题。

　　“我们学校比较特别的地方就是，每周有一天学生可以自由选择放学的时间，只要课时足够就好。”

　　“所以这些都是来接学生放学的家长？”卡布里真心觉得非常神奇，她几乎走遍整个欧洲，也没看到过这样的规定。

　　“是，这没什么好奇怪的，我们一直是这样。”韦斯特突然停了下来，朝着前方抬了抬下巴，“您看，我们到了。”

　　里拉中学。
　　——用心呵护一切。

　　不得不说，卡布里非常喜欢这所学校——高大的绿树直直站立在校道两旁，大片的草坪和随处可见的圆桌和长椅，学生们三五成群地或躺在草地上或围在圆桌旁讨论、嬉笑。

　　教学楼只是一栋三层高的小楼，不同于别处的彩色屋顶，教学楼通体白色，仅在建筑的正前方用镀木的仿金勾画出校徽。

　　卡布里边走边打量着周围。韦斯特也没有十分热情地向她介绍学校的一树一木，反而把空间留给了她，仿佛是要让她自己一点一滴探索出乐趣似的。

　　看了很久，卡布里终于忍不住问：“韦斯特先生，这里，似乎没有足球场？”

　　他们走了将近10分钟了，可是还没有看到熟悉的绿色草皮。

　　“别着急，我的女士。”韦斯特神秘一笑，脸颊深陷的酒窝仿佛在诉说着什么秘密。

　　“看。”顺着韦斯特手指的方向，卡布里看过去：

　　这，是一个球场？

　　四周高高竖立着花墙，无数种不知名的鲜花盛开在藤蔓搭绕成的“高墙”中。

　　从远处看去，更像是一个立体花场，而非通俗理解下的足球场。

　　然而等到他们走近一看，卡布里就知道自己想得不对。

　　一块标准建制足球场，草坪的修剪堪称完美——草茬基本保持在2.5m到4.5m的高度之间，偌大的草坪上没有任何的损坏地块，地面平整无凹凸不平，场边的灌溉设施十分完善——这样的比赛场地条件，别说是在中学中及其罕见，就算是一些小俱乐部，也未必拥有这样完美的球场。管中窥豹，可见学校负责人对足球项目的重视。

　　而球场上更是奇怪。

　　穿着球服的小球员团团围坐在草地上，拿着笔，膝上放着本子，时不时互相偷看着什么。

　　卡布里觉得很奇怪，足球训练的时间怎么会出现这样的场景？

　　韦斯特轻松地回答：“这是让他们在写月度的踢球心得总结。

　　在过去的一个月里，在足球的世界里，你得到了什么，你失去了什么；

　　你渴望得到什么，你愿意为之付出什么；你有什么地方做的好，你有什么地方做的不对……

　　以往很多人说，足球运动员，或者说大部分的运动员，四肢发达头脑简单，是只会凭借死记硬背技术动作才能成为合格的运动员；可是我们不想培养出这样的人。

　　我们想要让他们自己学会思考自己的职业生涯，阶段性总结，有兴趣的可以交流，但是写完以后训练组会收上来。

　　保管一个月，等下个月再写的时候重新发放下去。我们不会偷看他们写的内容，但也不希望他们写完就扔，希望可以帮助他们养成冷静思考和总结改进的习惯。”

　　足球月记？真是有趣！

　　不过卡布里可没有忘记她来的目的。

　　作为球探，不管到哪片场地上，总要看到有人踢球才过瘾，毕竟，球员才是这片草地的灵魂。

　　等了将近10分钟，小球员们才陆陆续续地把手中的纸张交给身边的教练。他们站起身来，熟络地排成3个横队。

　　“1，2，3，4……”卡布里数了数，场上大概只有20人左右，连分组对抗的人数还没凑够。

　　正当卡布里纳闷的时候，韦斯特走到小球员们的面前，拍拍手掌：“嘿伙计们，今天天气不错呀，让我们来大干一场吧！”

　　听到这话，那些上一秒还在咬着笔头皱着眉不知如何下笔的孩子们立刻精神抖擞，一个个像欢快的小马一样往场边助理教练奔过去。

　　“喂，拉尔，别着急呀，你的护腿板呢？”
　　“来来来，亲爱的弗朗斯基，你可别忘了你上次跟我保证过的话，让我来检查一下你的手指，再让我看到戒指的话，我可不会客气了啊！”

　　韦斯特一个个逮着小球员教训，唠叨的样子仿佛是个操心的老父亲。

　　卡布里饶有兴致地看着一个个小球员排着队站在场边，跟着助理教练有序地做热身运动。

　　然而，“1个，2个，3个……”

　　卡布里认真的又数了数，发现这里面并没有凭空多出来两个人可以让她翘首以盼的分组对抗顺利进行。

　　正当她暗自着急，害怕失去一个在比赛中观察球员的机会时，韦斯特朝远方挥了挥手，曲起手指吹了个响亮的口哨。

　　卡布里不解地望过去，发现远方有两个渺小的红点正在朝这边移动。

　　“先生，这是？”卡布里完全不知道这位年轻的体育老师葫芦里卖的到底是什么药。

　　韦斯特爽朗地笑着说：“哈哈，卡布里球探小姐，请允许我向你介绍一下我们的强力外援”

　　说着，他停了下来，招呼着已经走到热身队伍中的两个红衣服少年过来，各自给予他们大大的拥抱，并搂着他们的肩膀，介绍说：“这是我们的亚历山大，这个是小西奇。”

　　“去吧，我的先生们。热身运动做不好的话，我可是不会让你们上场的。”

　　趁着球员们都在做热身准备的时候，卡布里拿出了她的吃饭家伙：150mm的拍摄镜头，稳固的三脚架，黑色笔记本，和她那刚刚被韦斯特强制禁止的记录笔。

　　不过，是不是有什么东西不太对劲呢？咬着笔头，对着摊开的一片空白的笔记本，卡布里忍不住敲了敲自己的脑袋——总觉得有什么东西似曾相识！

　　随着客串主裁判的韦斯特一声哨响，这场稍显简陋的比赛开始了。

　　一上来，穿着红色替补背心的开球队员就大脚往对方禁区里面踢，企图直接找到快速前插的自家前锋。

　　然而，一个高高大大的身影闯进了卡布里的视野。似乎是刚刚那两个小红点之一！

　　说实话，这孩子身体真不错：高大的身材，长长的手臂，宽大的手掌！

　　“啊！我想起来了！”卡布里这才记起来到底是什么让她似曾相识——

　　不就是这孩子吗？

　　昨天她才在酒吧里见过他！闹事打架被烦人的制服大哥逮走那一个！

　　没想到这还真是个门将，看来她看人的眼光还是不错的。

　　不过……这小孩也有点太狂了吧！

　　比赛进行了快要有30分钟。

　　双方踢得都不错，从后防线的整体移动和前锋与中场的配合来看，可以看出平时他们的体育老师对战术阵型的要求还是相当高。

　　然而，唯一的意外就是那小孩！

　　就卡布里看到的这几次球，他选择出击的就有好多次！

　　更何况他出击的范围已经不局限在禁区内了，有时候甚至会把球控下，一直带到中圈和禁区之间的前半部分，然后直接传递给组织中场！

　　我的天啊，这小孩是打算找机会客串前锋来一脚射门吗？

　　每当看到空无一人的球门时，卡布里内心就一阵发紧，不由自主地期待看到对面来一次长传或者单刀，好让这小孩看看谨慎的门将可不是这样干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