晋江文学城
下一章 上一章  目录  设置

10、第九章 ...


  •   “接下来还是照常进行工作。”教授向大家宣布,“关门、闻智一组,鞠婧祎、赵嘉敏一组,必要时可以交换,关门、闻智呆在学校,鞠婧祎、赵嘉敏呆在公司带着余多多和孟小豆接工作。”
      “以不变应万变吗?”赵嘉敏说,“反正只要能和小祎祎在一起,做什么我都无所谓。”
      教授瞥了眼兴奋的赵嘉敏,突然朝鞠婧祎说,“对了,今天下午的相亲,别忘了。”
      “相亲?!”关门和闻智异口同声,震惊之余又有些疑惑。
      鞠婧祎的年纪,还不到急的时候吧。
      赵嘉敏的脸色顿时黑如煤灰。
      “哦?”鞠婧祎思索了下,点了点头,语气低落,“记得。”
      因为无法补充睡眠,她感到无比失落。

      “我原来的同事托我替他儿子找相亲对象。”教授在一众目光中显得十分淡定,“感觉鞠婧祎正合适,就希望他们能见一见。”
      只要不过分,鞠婧祎基本不会对他的要求表示反对。
      其实他并没想提醒鞠婧祎,毕竟看她这么困,昨晚上也是超负荷工作,先是阿诺德后是moon,虽然说她平时的练习强度很高,昨晚的打斗不成问题,但,纵是铁打的身子也撑不住。
      不过,一看到赵嘉敏那么嘚瑟,他就有些不开心。

      他昨晚明明是去政府大楼给她俩擦屁股,把一个对重建有极大贡献的大老板送进监狱,就算明面上证据确凿,其中需要打通的关节可不少。然后顺便找欧阳彦禾打探情报,结果这个臭丫头居然告诉大家,他喝醉酒睡着之前还耍酒疯,简直败坏他德高望重的教育家形象。
      他一贯的脾性就是,自己不开心,那么始作俑者也不能开心。

      于是赵嘉敏成功的不开心了。
      因为是私人行程,鞠婧祎还不允许她跟踪,所以一下午,赵嘉敏都坐在教室里闷闷不乐。

      “赵嘉敏这是怎么了?”有人忍不住问。
      江水流翻了个白眼,对赵嘉敏这幅失魂落魄的德行表示看不上眼,“鞠婧祎不在,她就这样。”
      “感觉不是鞠婧祎不在这么简单啊。”约翰说,“仿佛被丢弃了的小动物一样。”
      “哈哈哈,不会是吵架了吧。”
      “我觉得她俩本来就不合适啊,性格完全不一样,一个那么安静一个那么好动。”
      余多多忍不住加入讨论大军,“也许她俩性格正好互补呢。”
      约翰说,“嘛,这也说不准,也许赵嘉敏就看上鞠婧祎那样死板的老古董,她不是最喜欢挑战?”
      “鞠婧祎并不是老古董。”江水流迅速反驳道,“你根本不了解她,不要乱说。”
      “略略略。”有人朝她吐舌头,“脸上没有表情,仿佛谁欠了她八百万一样,做事情一板一眼,总是说什么该做什么不该做,晚上十点就要睡觉早上七点就要起床,每天水杯不离身,简直跟以前小说和动漫里的教导主任一样刻板,这还不是老古董?”
      如果不是因为她长得显小,恐怕他们真要喊她教导主任了。
      “肤浅。”江水流收回视线,手边的画已经成型,是一朵盛开的玫瑰,还未涂上颜色,就已经能感受到它的娇艳,“她是在教你们做人的道理。”
      “每个人都是不一样的。”孟小豆也跟着讨论,“她所说的道理,并不是所有人都适用。”
      “那她有逼着你们全部按照她的方式来吗?”
      众人沉默了半晌。
      确实没有。
      至于余多多和孟小豆,与鞠婧祎不熟,没有发言权。

      坐在讲台上看书的关门眉毛像上了发条,不知道跳动多少遍,终于忍不住,一拍桌面。
      “干什么呢!一个个当我是空气是吧!不好好画画说什么呢!”
      如果不是教授要求学生们全面发展,他也不用过来教什么劳什子美术,更不用每次等待他们在下面边画画边讨论老师。
      一片寂静。

      关门深吸一口气,“画好了没有?”
      “没有。”
      “有。”
      回答声稀稀拉拉。
      关门真的很想一甩手就走。

      “行了,你们乖点画。”赵嘉敏一个人就占了三个椅子,坐一个靠一个踩一个,在后门没个正型,她将帽子往脸上一扣,声音闷闷的,“没看关老师都生气了吗?好好画画,早点下课。”
      在学生们的眼里,他们与赵嘉敏几人的距离并不遥远,或许可以说,他们根本没有真正把赵嘉敏与关门当做老师来尊重,而是当做可以随意说话的朋友,直呼名字,甚至像现在这样当面讨论。
      并没有人真的会因为他们生气吓到。
      有人忍不住问她,“赵嘉敏,今天不用背古诗了?”
      “不用。”赵嘉敏哼道,“我没时间。”

      “完了。”约翰冲旁边人使了个眼色,“为情所困的女人果然什么都顾不上。”
      “不知道会不会是竹篮打水一场空。”
      “咱们来下注吧。”
      “赌什么?”
      “崩,打扫厕所一星期。”
      “崩,打完球买水三个月。”
      大家都没钱,没法用什么贵重的东西抵押,只好说些惩罚措施。
      江水流也过来凑热闹,“成,免费记笔记抄作业一个月。”

      很快,有人问余多多和孟小豆。
      “新来的不来赌点什么?”
      余多多想了想,下意识就瞥了眼后面的赵嘉敏,“成,PSP免费借出。”
      赵嘉敏盖在帽子下的眼眸一动,不知是因为前一句,还是后一句。
      “你居然有游戏机?”约翰激动道,“有幻想战舰吗?”
      “嗯,还有infinite chance。”孟小豆说,“游戏排行榜前十老余都下了。”
      这游戏机是余多多省吃俭用许久才买下的。
      “哇!”有人说,“那你肯定亏大了。”
      约翰想了想,“那我也赌成,搓一顿多米诺。”
      多米诺是附近有名的高档饭店,人均消费四位数。
      “哇~”
      “的冰淇淋。”
      “噫。”
      不过冰淇淋也很厉害啦。

      “约翰,不怕亏大吗?”
      “你们谁见过,赵嘉敏有失败过?”约翰反问。
      众人一怔,等反应过来,立刻哭爹喊娘。
      他们真是犯蠢了!
      光想着赵嘉敏和鞠婧祎不合适,也不想想,赵嘉敏从来就没见过她失败的场景,就是鞠婧祎拒绝,她也绝对会死缠烂打到鞠婧祎答应。
      可是约翰是最后一个下赌注的,在他说出这句话之前大家全部show hand了。
      众人不得不无奈于他的鸡贼。

      “看你们这么喜欢说说说,那就每人背三句苏轼的石钟山记。”
      “什么?!”
      “关门!你一个教画画的至于嘛!”
      “怎么了?”关门挑眉,仗着自己腿长就踩在第一排桌子上,简直跟隔壁看门的二大爷一般横,“你们还敢反了天了?”
      二大爷是条德国黑背,毛发油光水滑,牙口尖利。
      下面人立马怂,“不敢。”

      第一排没有人坐,从第二排开始,“《水经》云,‘彭蠡之口有石钟山焉。’郦元以为下临深渊,微风鼓浪,水石相搏,声如洪钟。是说也,人常疑之。”
      有人背诵很顺畅,也有人背的坑坑洼洼,余多多和孟小豆虽然是新来,居然也跟着背出了几句,引来不少人瞩目。
      江水流在最后一个,“郦元之所见闻,殆与余同,而言之不详;士大夫终不肯以小舟夜泊绝壁之下,故莫能知;而渔工、水师,虽知而不能言,此世所以不传也。而陋者乃以斧斤考击而求之,自以为得其实。余是以记之,盖叹郦元之简,而笑李渤之陋也。”

      看着一堆光是背几句诗词就如同被抽走三魂七魄中的一魄般眼瞳失去焦距的学生,关门捂脸不忍直视。
      “你们啊。”
      “老师,下次能不能抽查静夜思啊,我绝对倒背如流。”
      “咏鹅也是!山行、七步诗。”
      “回乡偶书也行!”
      关门心神俱疲,“这些诗,我五六岁就倒背如流了ok?”
      “短点的诗不行吗?”
      关门说,“你们的追求怎么这么低。”

      “赵嘉敏?”
      赵嘉敏扯下脸上的帽子,“嗯?”
      不知何时,闻智悄声来到她身边,做了个朝外走的手势。
      “怎么了?”两人走到门外走廊,眼下正是午时刚过,蜂蜜色的清甜日光落在深褐窗台上,在略显冰冷的冬日之中带来了丝温暖的气息,“来工作了?”
      “仝品区南山北路与上饶路交叉口,华夏大厦32楼滨海鲛人泪物流运输服务有限公司,发生失窃案,不确定是不是内部人员办案。”
      “为什么不找警察?”
      他们虽然是安保公司,但对于找上门的生意是来者不拒,当然,与玛菲亚相比,有一个不出卖自己的灵魂的大前提。
      像失窃这种事情,大多数的公司基本会内部自我解决,第二选择是找警察,还是第一次见到有人来找安保公司的,还是一个不知名的安保公司。

      “这种事,也只有去现场看了才能明白。”闻智说,“鞠婧祎不在,关门又要上课,只有我和你了。”
      “那。”赵嘉敏的视线飘回教室,“那两个小孩呢?”
      “教授今天没有事,在学校。”
      这样的话,就放心了。

      顺道去政府送了文件出来,正好离相亲的约定时间还很宽裕。
      鞠婧祎在附近的街边买了杯热咖啡,坐在长椅上小心翼翼的沿着杯沿嘬了一口,立刻被烫的直缩舌头。不过也因此,暖洋洋的液体顺着喉管进入了胃里,全身都舒服了不少,驱散了身上的凉意。
      把大老板送入警局很容易,紧接着的审判却有可能是某些人动手脚的最佳机会,为了让大老板好好坐一坐冷板凳,还需要继续努力啊。

      喝完咖啡,鞠婧祎起身朝目的地走去。
      这次的相亲地点是对方定下的,然后发了消息给鞠婧祎,就是约翰打赌的那家多米诺餐厅。
      对方的家庭背景并不算有底蕴,为什么相亲,会选择这种地方呢?
      门铃被推动发出一道轻响,一串轻柔的钢琴声飘入耳中,再燥郁的心情也被这琴声抚平。
      鞠婧祎将疑惑压入心底,缓缓走了进去。

      对方比预定的时间早到十分钟,鞠婧祎进店才发现对方已经坐在位置上等待,手中捧着一本书。
      “对不起,我来迟了。”
      “不。”对方摇了摇头,镜片下的眼眸带笑,顺便合上了手中的书,“是我来早了。”
      他大大方方地将书放在一旁,鞠婧祎顺势看了眼,差点一屁股把椅子坐翻。
      《论如何优雅自然的坐在咖啡厅里装逼》
      “嗯?”对方察觉到鞠婧祎的视线,了然一笑,“名字很好玩是吧。”神情平和,丝毫没有因此而变得尴尬或是紧张。
      鞠婧祎深深认为这种泰山崩而面不改色的特质非常棒,对此表示赞赏,也因此对对方好感增加,“嗯,而且我觉得,这本书和你的气质并不相搭。”
      以他的气质,根本不用装逼就足够让人觉得很自然优雅了好吗?!
      简直就好比资深演员在看演技入门书一样,多此一举。

      点单时,他特意问她,“有什么忌口吗?”
      “没有。”鞠婧祎并不擅长交际,但是一件事必须问清楚,“那个,我叫鞠婧祎,你呢?我还不知道你的名字。”
      这都怪她,上午把教授的话全部当耳旁风,一个字都没记住。
      “啊。”他放下菜单,认真道,“南怀瑾,我的名字。”
      “南怀瑾。”
      怀瑾握瑜。
      这名字很衬他。

      坐在这个餐厅里吃饭的人非富即贵,多得是容貌气质出众之人,但刚刚鞠婧祎未接近时,人群之中第一眼看到的就是南怀瑾。
      他身上有种说不清道不明的矛盾特质。
      虽然一看就是温柔有礼貌的类型,金丝边眼镜又为他增添了六分学识三分儒雅一分禁欲,更不用说,他长得极好。可不知道为什么,就在坐下随意开始打量南怀瑾的时候,鞠婧祎心中隐隐约约冒出来这种奇怪的预感。
      但究竟是怎样的矛盾特质,鞠婧祎一时说不清楚。
      南怀瑾表现太正常了,完全没有缺馅的地方,与其说是在装,不如说他本身就是这样的人。就这样,鞠婧祎都开始怀疑自己的第六感到底有没有出问题。

      “鞠婧祎。”等待上菜的时间里南怀瑾捉空问道,“我能这么叫你吗?”
      “可以。”
      “那你就叫我怀瑾吧。”南怀瑾说,“不然就太生疏了。”
      即便没想着相亲成功但也是抱着交朋友的心态而来,鞠婧祎自然答应。
      南怀瑾看着如坐针毡的鞠婧祎,忍不住噗嗤一声笑了出来,“不用这么紧张吧。”
      “那个,我来,只是想交朋友,没有,别的想法。”鞠婧祎磕磕绊绊趁机把自己的想法说出来,“说来惭愧,我来,都是。”
      “被家里人逼来的,”南怀瑾的笑容很容易就让鞠婧祎联想起店门上漂亮的五彩玻璃反射出的光,漂亮却又无从琢磨,“说起来,我和鞠婧祎可真是有缘,我也是被逼无奈。”
      鞠婧祎松了口气。
      既然立场相同,就不需要担心其他的。

  • 昵称:
  • 评分: 2分|鲜花一捧 1分|一朵小花 0分|交流灌水 0分|别字捉虫 -1分|一块小砖 -2分|砖头一堆
  • 内容:
  •             注:1.评论时输入br/即可换行分段。
  •                 2.发布负分评论消耗的月石并不会给作者。
  •             查看评论规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