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综宝莲灯]黑化嫦娥番外补》阮阮阮烟罗

23、【杨戬失忆记】十五

　　第二日晨起，众人循着鲜香之味，发现嫦娥竟回来了，在厨房包煮抄手，杨戬在旁打着下手，边挪了十几个碗碟至灶边，边双目晶晶地道：“多放红油，我喜欢辣。”

　　长乐扒着门沿嗅鼻子，而未央抱紧了怀中的布娃娃，无声地笑了。

　　一场在众人看来，旷日持久而又莫名其妙的单方面冷战，就此宣告结束，杨戬虽与从前仍有许多不同，但与众人，关系也都渐谐睦起来，与梅山兄弟、沉香等相处时，那种微妙的隔阂感渐渐消失，有时思及父母兄弟，难忍心中愤恨，便携嫦娥，于清晨领着长乐未央，前往凤麟洲“做客”，待他与嫦娥自周边仙洲游历归来，再在黄昏，将长乐未央接回府中，听他们讲述在凤麟洲的趣事，心情大好地共用晚饭。

　　夜里同床共枕，也是自然寻常，只一夜，杨戬哄睡孩子后回房，见嫦娥正在抚琴，心中忽然闪过一念，但逝得太快，自己也没能抓住，只懵懵地走到嫦娥身边坐下。

　　这也是平日常有之事，她抚琴，他看着，她作画，他看着，她刺绣，他看着，她煮茶，他看着……嫦娥也未在意，只微侧首，朝他淡淡一笑，手下拂弦动作不断。

　　杨戬却倾身近前，捧着她的双颊，慢慢吻了上去，吻了没一会儿，又自己慢慢离开，目中似有迷茫之色，喃喃但：“我好像做过一个梦………………”

　　嫦娥笑问：“什么梦？”

　　杨戬又认真想了一会儿，道：“迷迷蒙蒙的，想不清楚”，说着又懵懵地吻上嫦娥，自唇流连而下，嫦娥一手犹扣着琴弦，被他闹得边往后仰，边手下清泠一响，道：“别在这里…………”

　　杨戬为那琴声一击，忽地心念一明，眸子渐深起来，“就在这里…………”

　　嫦娥以为他少年执拗性子上来，纵依着他成了事后，被他抱至榻上，倦怠地刚想翻身睡去，杨戬却按着她肩，吻她鬓侧笑道：“梦还未完…………”

　　虽再未用药，但杨戬近来，时常会想起一些“未来”之事，嫦娥心念一转，忽地明白了什么，径将杨戬推开，一双秋水滟眸直瞪着他，杨戬吻了吻那嫣然的眉眼，牵了她手笑道：“恼我做甚，梦又不是我做的……”

　　嫦娥心道事都做下了，这时倒是撇得清，杨戬又依着她道：“你也不是梦中的她。”

　　嫦娥好奇心起，“梦中之我如何？”

　　杨戬道：“十分温柔如水，百依百顺。”

　　嫦娥心中轻嗤，忍着不笑，又凝声问：“梦外之我如何？”

　　杨戬拉她手抚至他肩背处，含笑道：“你摸摸就知……”

　　嫦娥触到几处划痕，似还微有湿意，指尖微微一颤，一边恼他方才纵情，“谁让你非要那般，喊着让停也不肯停”，一边就要用法术替他消去划痕。

　　杨戬却握紧她指尖制止了她的动作，温声笑道：“就当留个教训，看以后还敢不敢不听娘子的话。”

　　嫦娥轻咬着笑，趴在枕上问：“还梦了什么？”

　　杨戬笑近前道：“娘子是问如此这般的么？如此这般的，可说不出来…………”一语未竟，就又被嫦娥柔柔推开，他握住那柔若无骨的手，抵在心口处，道：“都是美梦，十分圆满。”

　　渐年底将近，灌江口迎新气氛热烈，便是阿珩，也放下了手中的书本，与表叔、表姑妈一道做起了红灯笼，司法天神沉香，也告假回府，并捎来了天帝的新年贺礼，给三圣母夫妻的是上古藏书，给玉鼎真人的是紫金炼丹炉，给未央的是天女所织衣裙，给长乐的是神兽白泽一只……轮到嫦娥杨戬这里，只有一个亲写的“福”字。

　　嫦娥自要准备回礼，她问杨戬，想送什么。

　　杨戬握着她的手，亦带着她，在大红销金纸上，书下了一个“福”字。

　　仙鹤衔着福音远去，灌江口的除夕之夜到来，孙悟空、哪吒等亦准时而来，一顿丰盛的夜宴，也不知吃到几时，有的笑着划拳拼酒兴致高涨，有的抱着酒坛醉睡不知人间，长乐、未央、阿珩三个孩子，在庭中不知疲倦地奔跑玩乐、放着烟火，嫦娥与杨戬立在廊下，身后是此起彼伏的热闹欢笑声，身前是孩子们的笑脸，和蓬簇驱散黑暗的璀璨烟火，绽放在灌江口的上空，迎接着新年黎明的到来。

　　年年岁岁花相似，岁岁年年人相同，嫦娥望着满天的烟火，心中溢满安宁欢喜，欲挽身边之人的瞬间，手已被他温暖牵住，听他在她耳畔，轻轻道出，她此刻此夜此生之心声：

　　“我爱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