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1、你们错了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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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胡迪的带领下，他们首先来到了院长办公室。
该怎么说呢，院长奇尔顿医生是萨缪尔的熟人，更是汉尼拔的熟人，算是当年巴尔的摩心理学圈子里几个有名心理学家之一，在汉尼拔还没暴露身份的时候，任巴尔的摩州立精神病院院长。
听说他当年被越狱的病人割了一个肾，还曾被FBI当做食人魔杀手抓起来审问过，汉尼拔被捕后才算沉冤昭雪。
没想到他已经来阿卡姆高就了，萨缪尔伸出手，微笑道:“好久不见了，奇尔顿医生，不知道你还记得我吗？”
奇尔顿眼角一抽，面前青年容貌和汉尼拔有三分相似，那份社交时优雅得体，胸有成竹的样子更是和汉尼拔像了个十成十。
这让他想起被汉尼拔栽赃冤枉、玩弄于鼓掌之间的屈辱。
奇尔顿屈尊降贵伸出指尖和萨缪尔碰了一下，算是握过手，他歪了歪头，有些嫌弃地说:“胡迪，你把他带过来干嘛，直接带到莱克特那边，我在你眼里有这么闲吗？”
在胡迪唯唯诺诺的应承声里，他又转过头来，带着点院长的架子，又十分友好地笑道:“案发现场那边我早就封锁保护了，受害人的档案也已经调出来，你们有什么需要直接跟我说，全院上下都会配合你们破案。”
这一套前倨后恭如同行云流水浑然天成，看得人目瞪口呆。
萨缪尔无所谓地笑笑，跟着保安胡迪去了汉尼拔的牢房。
隔得远远的，他能看见汉尼拔住在一间四壁透明的塑料牢房里，形状方方正正，没有任何审美和隐私可言，面积也不过十几平方，厕所和床铺挨得很近，寒碜得很。
胡迪照本宣科:“左边的小通道可以给他递东西，食物要在我检查之后才能给他，像钢笔或指甲刀一类尖锐物品是禁止被的。”
萨缪尔看着汉尼拔悠然自若地拿着一本素描本勾画着什么，有点苦涩。
“一楼的活动室——他不可以去吗？”
胡迪通过姓氏和长相大概知道两人的关系，憨厚的壮汉有些不好意思:“只有没有攻击性的病人才能参与一些集体活动，”他顿了顿，“刚进院的时候他怂恿杀人鳄咬掉了小丑一只耳朵，又有几个女病人为他争风吃醋要死要活，还有疯帽匠一直在投诉他...”
萨缪尔忍不住低低地笑起来。
他吃饱了撑的为汉尼拔担心，在这种环境下他应该更如鱼得水才对。
胡迪见他古怪地笑个不停，不由得看楞了。
年轻人有张中了基因彩票般的好皮囊，乍看之下温和有礼，一半的亚洲血统让他比其他白种人更柔和，但...胡迪有些说不清楚，只觉得他和一些院里的病人有点相像，特别是眼睛里那种不经意间对别人的打量，冷冰冰的。
好像他们不过是地里长出来的一颗大白菜，而不是真正能和他平等交流的同类。
胡迪禁不住打了个寒颤，把乱七八糟的念头甩出自己的脑袋，他保持着专业而亲切的态度，拿起金属扫描仪让萨缪尔抬起手来，开始扫描他身上是否携带了什么武器。
“可以了，”一切检查完毕后，胡迪指了指前方的走廊，“你可以去看他了。”
萨缪尔还未走到汉尼拔的面前，他就已经抬起头来，暗金色的头发温和地垂在额前，汉尼拔轻轻一笑。
“你来了。”
“我不是来找你叙旧的，”萨缪尔略显冷漠地说，“你有关于阿卡姆杀人案的线索吗？”
汉尼拔合上素描本，棱角分明的脸庞不再年轻，过于年轻英俊带来的锋利感隐藏在细纹与嘴角的微笑里，甚至有些温柔。
“既然如此，来做个交易吧，”汉尼拔站起身来，走到萨缪尔的面前，隔着一层玻璃，他们双目相对，“你看起来比四年前变得有趣多了，你的样子......愧疚而痛苦。”
萨缪尔心头蓦然烧起怒火，不知是因为被他居高临下的模样，还是恼他一眼就可以看出他如今的心境。
他忍不住反唇相讥:“那你呢，你自己可不会混到又被抓起来，我猜是威尔受不了你，才又一次背叛你。”
“决定权在你。”看到萨缪尔被惹恼的样子，汉尼拔莫名愉悦。
“如果你想我把你放出去，”萨缪尔说，“那是不可能的。”
汉尼拔坐回床沿，微微摇头:“不，我想做点更有趣的交易，拿你的经历来换吧。”
萨缪尔心里一抽，他残忍地微笑起来，手指轻轻搭上透明的塑料，清清楚楚地说:“千代死了，我杀了她。”
这次轮到汉尼拔惊讶，他的好心情完全被这短短的一句话破坏了。
“阿卡姆的首席精神病学家雨果博士在做人体实验，他邀请我一同参与，”汉尼拔又拿起了铅笔，“死掉的一个实验体外号叫做六芒星，他死的当天晚上阿卡姆就开始死人。”
萨缪尔对站在角落里的胡迪挥了挥手，示意自己的探访已经结束了。
“千代从小和我一起长大，她是个好女孩”汉尼拔面无表情地说，“希望你对得起她的死。”
萨缪尔忍不住顿下脚步。
“无论怎样我都对不起她，更对不起妈妈，”他心里的怨恨和委屈从堤坝里泄出，“就像你对不起马莎一样。”
如愿以偿看到汉尼拔浅褐色的瞳孔蓦然紧缩，萨缪尔突然又后悔起来。
他发现自己像个愚蠢的青春期男孩一样，居然开始以挑战父亲的权威为乐。他不知道马莎究竟遭遇了什么，只是从紫写给汉尼拔的信中得知汉尼拔曾失去过一个对他很重要的血亲。
他更不知道八岁的汉尼拔被迫吃下妹妹马莎的残骸，并不比他被迫杀掉千代容易一丝一毫。
隔壁的小丑听到了这段对话，毫不给面子地疯狂大笑起来。
“闭嘴小丑！”汉尼拔脸色阴沉，“你知道我有的是办法杀死你。”
小丑抹了抹脸:“那就来吧，这真是太有意思了，哈哈哈哈哈哈哈！”
萨缪尔并没有遇到以布鲁斯·韦恩身份来阿卡姆探查的蝙蝠，只好先离开了这里，等待着温彻斯特家兄弟的消息。
他打了一辆车，漫无目的地游逛在哥谭的大街小巷，这里有太多罪恶，仅仅是随意地略过一圈，他就目睹了无数抢劫斗殴。
他掏出手机，打了一个电话给阿尔弗雷德。
“阿福，我想回家，我想看看你和迪克。”
头发花白的老管家叹了一口气，优雅的英音依旧得体而迷人，他温声说:“这里永远是你的家，欢迎回来。”
萨缪尔犹豫了许久，还是让司机停了车，他步行到韦恩庄园的门口，又转身离开了。
几乎是飞奔在路上，他干脆利落地处理了所看到的一切罪恶，把那些街头的□□混混打晕绑起，扔在了哥谭警局的门口。
其实在拳头挥过去的那一刻，萨缪尔心中的杀意已起，甚至他已经开始享受他们的哀嚎和恐惧。但他没有杀他们，至少在布鲁斯的地盘上没有。
因为在那些混混眼睛里，那名青年的倒影和汉尼拔的神情太过相似，相似到令萨缪尔感到心悸。
迪恩和萨姆不愧是专业人士，在离开阿卡姆后，他们和萨缪尔互通有无，确定了阿卡姆的确有恶鬼作祟——比周遭低十度左右的气温，躲藏在角落里的硫磺气味，能搜索到鬼怪遗留痕迹的波频发涉仪响个不停。
“我们已经开始在网上搜索六芒星的信息了，”迪恩说，“找到六芒星埋在哪里，把他的尸骨撒上盐烧掉，一切都解决了。”
“其实我已经找到六芒星的墓地了，”萨缪尔体贴的说，“我打电话来就是想邀请你们一起去。”
“操，你怎么不早说。”迪恩不雅地翻了个白眼。
萨缪尔继续伤口上撒盐:“还有，以我对你们的了解，事情可能不会这么容易解决，你们做好准备吧。”
事情果然没有那么容易，三名脸黑到不能再黑的的非酋在墓地遭到了惨无人道的围攻。
萨缪尔纵有一身被神盾局十分觊觎的能力，在没有任何形状，也用不着呼吸的鬼面前，也是有劲无处使，他被一只身穿粉色小裙子的未成年女鬼抱住了腿，冰凉的触感直直刺入骨子里。
“错了，你们错了。”
女鬼娇小玲珑，空洞的紫罗兰色大眼睛里流出血泪，她手脚并用，顺着萨缪尔的腿爬到肩头，颈椎以极其诡异的角度弯转了一百八十度。
萨缪尔只觉得身体犹如千斤压顶，动弹不得。
“你为什么不杀了他！”女孩的后背顶着萨缪尔的后背，像一只蜘蛛一般，逆着关节的方向伸出细瘦的胳膊，扼上萨缪尔的咽喉。
萨缪尔顺着她的话头说下去:“杀了谁？是雨果博士害死了你吗？”
女孩没有牙齿的嘴巴咧得大大的，她用沙哑漏风的气声嘶嘶地说:“是那个人...妈妈...妈妈死了...”
感觉到脖子上的力道越来越重，萨缪尔不得已之下扣动了扳机，一开始就对准女孩的霰弹.枪裹挟着盐块喷射而出，将女孩的形体打散了。
一边的迪恩和萨姆也挣脱了束缚，在三人周围用盐撒了一个圈，把他们护在圈里。
萨缪尔回想着刚刚发生的一切，拍了拍迪恩的肩膀。
“你们看到了吗，刚刚那个小女孩的四肢上，有针缝住的红线。”
作者有话说
第31章 你们错了
，还差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