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0、疯帽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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经由50号公路由西至东横穿全境，可以从内华达州到达哥谭，一路孤独而漫长，大开大合的西部沙漠公路上，朝阳壮美而粗犷。
“阿卡姆怎么回事？”坐在迪恩最珍爱的黑色雪佛兰Impala上，萨缪尔捧着一杯从路边买的香草味儿奶茶，好奇地问道。
萨姆抱着笔记本电脑解释道:“哥谭很多家报纸都报道了，阿卡姆两天之内死了两个保安和三名病人，听说哥谭警局束手无策，已经亮起了蝙蝠灯。”
萨缪尔嚼了嚼奶茶里的爆珠，说:“这在哥谭很正常，哪里能看出来闹鬼了？”
迪恩一心三用，一边开着车，一边对萨缪尔怒目而视:“你不要把奶茶洒到我的黑美人上！”
最后还分神催促自己的弟弟:“你赶紧说重点！”
“这是我黑进哥谭警局看到的照片。”没有灵魂的萨姆很人性化地做了一个耸肩的动作，把笔记本举起来给萨缪尔看。
现场照片里的尸体上形容奇异——两名保安一黑一白，健壮的身躯赤.裸裸的无遮无掩。
最诡异的是，值班室内的所有物品完好无损，两名死者头发尚存，浑身却烧伤起皮，身体和手指呈现高温肌肉脱水的特殊蜷曲。
萨姆敲击了几下，把案情具体分析调了出来:“根据法医报告，他们是被烧死的。”
萨缪尔仔细看了看他们的口鼻处的黑烟，对萨姆的判断表示赞同，他问道:“阿卡姆疯人院没有起火点吗？”
萨姆像个人工智能:“没有，火警警报一直没响，因为关押着世界上最为危险的精神病罪犯，自从上次阿卡姆被未知怪物袭击后，安全系统就设计的很完善，”顿了顿，“能烧死人的火也不是那么容易点起来的。”
“那三名病人呢？”经验丰富的迪恩插嘴问道。
萨姆想了一下，给出了一个准确的回答:“大卸八块。”
“嘴里还塞着蝉蛹，”他补充道，“蚕蛹在某些风俗里代表了重生。”
逐渐意识到事态的严重性，萨缪尔犹豫了一下，还是拨通了韦恩老宅的电话，几声铃响过后，阿尔弗雷德略带疲惫的声音响起。
“你好，这是阿尔弗雷德·潘尼沃斯。”
萨缪尔莫名有些近乡情怯，他愣了一下，才说道:“阿福，告诉...”看了一下沉浸在自己事情里的温彻斯特兄弟，又想起布鲁斯把自己的秘密身份捂得比命还严实，他模糊不清地说，“告诉他不要去阿卡姆，太危险了，我的朋友说那里有恶鬼作怪，而他从来没接触过这些东西。”
阿尔弗雷德叹了口气，声音中听得出无力感:“老爷已经过去了。”
“那你让他回来！”
“这不现实，哥谭在他的庇护之下，而他从来不会逃避问题。”阿尔弗雷德说，“你们还真是心有灵犀，老爷也嘱咐过，你如果问起，叫你不要参与这件事情。”
“为什么？他...”萨缪尔有些艰难地问，“因为我杀了那些九头蛇吗？他已经不再信任我了......”
阿尔弗雷德倒了杯热茶，语气和手里的茶水一样，冒着热腾腾的人间烟火气，说出来的话却令人不寒而栗:“你不知道吗？阿卡姆前几天刚刚收监了汉尼拔·莱克特。”
萨缪尔:“......”
很好，现在阿卡姆里有不知名恶鬼若干，一群热衷于搞事的神经病反派，一只生死不知的大蝙蝠，一个食人魔医生。
再加上即将到来的，幸运值为E且专坑队友的瘟疫似的温家兄弟。
这群人聚在一起，阿卡姆还有的救吗？
“萨姆，那些被大卸八块的尸体，肢体没缺点什么吗？”他一个头两个大。
萨姆给出了否定的回答:“虽然它们分开了，但还是拼在一起还是完整的。”
或许以汉尼拔的品味，他不喜欢吃神经病呢。
萨缪尔苦中作乐地想。
“我们得抓紧时间，我有个朋友已经进到阿卡姆探查情况了。”
迪恩冷酷无情:“等我们到了，他可能也变成尸体了。”
“他一定能坚持到我们去阿卡姆的，”萨缪尔虽然着急，但对布鲁斯却莫名信任，“我们还有多长时间能到？”
萨姆面无表情:“两天吧。”
不，布鲁斯可能坚持不到了，萨缪尔捂住脸。
“咳咳咳，”他被爆珠噎了一下，“我们为什么不能坐飞机？”
“因为迪恩恐高。”萨姆实话实说，“而且飞机会失事，你经历过的。”
如果宇宙魔方碎片还在就好了，萨缪尔心想，我他妈真是个蠢货，它在我身体里呆了这么长时间我却一无所知。
一个空间门足以解决一切问题，阿芙洛狄忒带着雷霄古逃跑时曾随手划开的那道门——
椭圆形状的拱门，半悬在空中，发散着蓝莹莹的神秘光晕，边缘模糊，门内的黑蓝色深邃如黑洞，仿佛通往万米海底的深渊。
就像迪恩车前的这个一样。
迪恩打着哈欠一个没注意，他珍爱的那辆黑美人就一个跟头穿了过去，狠狠撞在阿卡姆疯人院门前的大铁门上。
迪恩大惊:“卧槽卧槽，我的黑美人！！！”
他被突然弹出来的安全气囊挤在座位上，满脸痛心地挣扎着。
因为没有灵魂而格外淡然自若的萨姆指了指门口的牌子，告诉迪恩:“我们到阿卡姆了。”
确认自己和哥哥都没有这样的能力后，他转过头询问摔在座椅上的萨缪尔:“你都做了什么？”
看了看自己手上失而复得的蓝色莹光，萨缪尔喃喃道:
“我可能是开了一个空间门。”
按照阿芙洛狄忒的说法，宇宙魔方藏匿于他的精神世界之中，导致了他的精神空间远远比常人更加具象化，真实到栩栩如生。
萨缪尔猜测，他可以与史蒂夫建立精神上的联系，是因为史蒂夫和宇宙魔方一同沉睡了几十年，身体已经被空间宝石的辐射永久性改变了。
这是否意味着，他的体质也同样被改造，可以短暂地使用宇宙魔方的能力？
现实没有给他追根究底的时间，位于东部海岸的哥谭与他们先前所在的西部隔着几个时区，太阳高高地吊在东北方向的天空之中，质感冰凉，暗淡深沉，如同某部老旧恐怖片里的打光，黑暗正与罪恶在角落里媾和。
炽热的太阳也刺不透笼罩在哥谭上方的厚厚阴霾。
虽然哥谭与大都会仅仅隔了一片海湾，但哥谭好似受了什么诅咒，永远不会晴天，永远阴雨连绵。
大都会却四季阳光明媚，市民偶尔抬起头来，能看到身着三原色制服的氪星人抱着一只误爬到高楼上的小奶猫飞过。
哥谭熟悉的环境令萨缪尔浑身紧绷。
“我们进去吧，”他起来，一把推开车门，“等完事之后我会赔你车的。”
迪恩好不容易从车上爬了出来，正在阿卡姆看门保安的帮助下，准备把车推入车库，闻言他气鼓鼓地说:“那不只是一辆车，那是我的女朋友！知道吗！”
但在踏入阿卡姆疯人院的那一刻，迪恩收起了所有的抱怨，他感受到了那股异常的阴冷。
带着黏腻的湿气和腥味，这股阴冷让人觉得自己全身的皮肤正紧贴着蚯蚓或蟾蜍蠕动。
“你好，我们两个是FBI的史密斯探员和怀特探员，”迪恩从兜里掏出两张伪造证件，“我们来调查发生在这里的恶性杀人案。”
保安挠挠头:“可是我们没有接到通知，不能放你们进去。”
“我猜可能是总部那边网络有些延迟，你应该很快就能收到了，”萨姆拿出电话，拨了几个号码，“喂，查理吗？是我，萨姆·怀特，你那边的许可证怎么回事？怎么还没发过来？”
放下电话后，他偷偷地发了几个关键词。
萨缪尔贴到迪恩耳边小声问:“查理是谁？”
“一个天才黑客，我们的朋友。”迪恩显然有些得意。
很快，保安就收到了上司的放行通知，他搓搓手，热情地说:“我来给你们带路，”看了一眼萨缪尔，“这位先生你不可以跟我们一起进去。”
萨缪尔提前没准备什么伪造证件，他想了想，告诉保安:“我来探亲。”
保安又在阿卡姆内部系统上查了一下，他有点疑惑地说:“你是来探望莱克特先生的对吗？真奇怪，我今天早上看的时候还没有这条通知。”
萨缪尔:感谢阿尔弗雷德，万能的管家侠。
迪恩捅了捅萨缪尔:“你怎么做到的？”
萨缪尔得体地微笑:“谁还没有几个外援。”
终于，一行人走进了这栋古老的建筑，和外人想象的不同，它并不阴森可怖，从外部看起来反而有几分典雅，中部高高的塔楼尖锐直指天空，金属外墙已经斑驳，跟在保安胡迪身后，他们路过了一楼的活动室。
一道通了电的铁丝网隔绝了那一边疯狂的世界，一名白发老妪见到三名外貌出众的年轻男人，裸身爬到桌子上搔首弄姿，干枯的喉咙里发出乌鸦一般粗砺却充满情.欲的呻.吟。
但多数人都沉浸在自己迷幻的世界中，或哭或闹，或沉默或大笑。
“你的同事在事故之前有没有什么异常？”迪恩好奇地打量了几眼被关在里面的疯子们。
胡迪说:“事实上我也不太清楚，院里有人传言他们疯掉了，”他有些恐惧地咽了咽口水，“才会把自己锁在屋子里烧死。”
“还有人说是疯帽匠把他们催眠了，”胡迪耸耸肩，“但那不可能，疯帽匠没有了他的洗脑仪器就是个普通的疯子。”
顺着胡迪的目光，迪恩看到了疯帽匠，他带着一顶高耸的礼帽——由旧报纸糊成，脸前正挡着一本《爱丽丝漫游仙境》，书的腰封上画着一名天真可爱的金发女孩，却让人感觉十分压抑。
萨缪尔看到了疯帽匠的眼睛，他的眼皮松垮地耷拉在眼眶下，遮住了一半的眼珠，瞳孔灰白而浑浊，犹如行将就木的老人，目光没有焦点。
但不知道为什么，萨缪尔觉得他在盯着他们。
“先生们，这个地方有一种魔力，能让人变得更加疯狂。”这名矮小滑稽的男人沾着口水慢悠悠地翻着书页，在几人路过后，他站起身来，对着他们行了一个脱帽礼。
“欢迎你们的陪伴。”
作者有话说
第30章 疯帽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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