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慕狼者说》赤子的时光

37、乱麻

　　“之后我又问二哥，他和二嫂是怎么在一起的。因为我想知道，爱上一个人是什么样的感觉。”海萨继续道，“当我发现二哥对二嫂的心情，和我对秋瑾的心情非常相似时，我心里突然有一种豁然开朗的感觉。就好像有什么一直没想通的事情，突然一下子想明白了。然后，我整个人开心得几乎就要飘起来。”

　　“如果，真的像秋瑾刚才说的那样，我只是因为初尝云雨而对秋瑾产生迷恋，会有这样的感觉吗？”海萨道，“如果只是为了床笫之欢的话，为什么我在情动的时候，只会想到秋瑾呢？”

　　“海萨……”

　　“秋瑾你刚才一直说，要我去外面认识更多少男少女。可难道外面的少男少女，会比僵尸女王和那天见到的隐狼王更漂亮吗？”海萨道，“难道我认识了外面的少男少女，这样的感觉就会消失吗？”

　　“海萨，别再说了！”秋瑾几乎是吼着说出了这句话，她感觉自己的心快要崩溃了。

　　“秋瑾，”海萨也加重了语气，“我不希望这样的感觉消失，你明白吗？”

　　秋瑾叹了口气，道:“海萨，算我求你了，别再继续说下去了。我……”秋瑾突然不知道该说什么好了。

　　她一直以来都细心呵护的珍宝，现在居然被她自己玷污了。心中的愧疚感几乎要将她整个人淹没，让她几乎窒息。
　　虽然昨晚的事出自海萨的诱惑，但是在秋瑾看来，海萨还只是个涉世未深的孩子，做出一些错事是可以原谅的。
　　可自己这个已经活了几百年的妖王，居然没能经受住对方的诱惑，却是无论如何也不可原谅。

　　她现在唯一希望的，就是能够赶紧将这件事翻篇。就当成什么事都没有发生过一般，一家人恢复以往的生活。这样的话，无论对她还是对海萨的影响，都会降到最低。他们这个小家也不会受到影响。
　　可如果她继续和海萨纠缠下去的话……

　　秋瑾心里清楚，海萨前一晚的魅惑，其实根本不足够使她失去理智。如果她现在接受了海萨的示爱，用不了多久，她可能就会真的爱上海萨。然后，越来越离不开她。
　　如果是这样的话，等到将来海萨有了真心喜爱的人，或者是对她失去了兴趣，他们这个家或许也要分崩离析了。
　　搞不好，海萨还会恨她……
　　到了那一天，她一定会崩溃的。

　　说到底，秋瑾仍旧不相信海萨对她的感情会永不褪色。

　　海萨确实没有继续说下去了，她选择直接做。
　　她上前一步，直接扣住了秋瑾的后脑勺，亲吻她的唇。
　　秋瑾吃了一惊，下意识按住海萨的肩膀想要往外推。可没推两下，她就突然一阵颤抖。过了一会儿，她的手渐渐往下滑，落在了海萨的腰间。
　　“秋瑾，你的心，明明也跳得和我一样快呢。”

　　秋瑾的意识非常清醒。
　　她甚至没有忘记掐一个结界诀，凌空画一个结界，将她们的身影遮挡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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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墨北帝国都城——忠勇侯府

　　“伟天，有好消息！”女侯海微兴高采烈地说道。
　　“是海萨有什么消息了吗？”海伟天问道。
　　“没错。”海微道，“你还记得当初咱们当初放在女儿身上的那块玉佩吗？就是刻着她的名字和生辰八字的那一块，现在在一个偏僻的小县城找到了。”
　　说着，她将一个信封交给了丈夫。
　　海伟天打开信封一看，里面有一块玉佩和一封信，还有一张画像，上面是一个约摸十五六岁的女孩儿。
　　画像是根据当铺伙计的回忆画的，所以和真人有一定差距，但还是能看出和女侯海微有几分相似。

　　“太好了，她真的还活着！”海伟天也忍不住喜上眉梢。
　　至于他是因为女儿生还而喜，还是因为可以讨好摄政王，就不得而知了。
　　“从现在已经收集到的消息来看，确实是这样。”海萨道，“只要以那个县城为中心，扩大寻找范围，总能够找到的。”
　　“那就再派一些人手过去，继续找。”海伟天道。
　　“找当然是要继续找的。不过，还有一个问题。”海微道，“海萨能够活下来，无论怎么想也一定是被别的家族收养了的。换言之，她已经是别的家族的女儿了。按照墨北帝国法律，除非她自己愿意和我们回来，不然的话……”
　　不然的话，他们就没有资格强迫海萨回归海家，也不会对海萨享有任何身为亲生父母的权利。

　　他们当初为了自己活命，将海萨扔向了狼群。虽然不知道是谁救下了她，但救她的人十有八/九是看见了他们扔孩子的那一幕的，也很有可能会告诉她。
　　如果是这样的话，她又怎么可能会愿意认他们这对所谓亲生父母的？

　　空气突然变得沉重起来。
　　海伟天沉默了半晌，道:“女侯，看来我们要亲自去一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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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秋瑾侧身躺在草地上，身体微微蜷缩。她的脸颊微微有些发红，眉头却是紧紧地皱着。
　　海萨从她的身后抱住她，亲吻她的脖子。
　　她的手顺着秋瑾的腹中线，滑到了她心脏的位置。
　　“秋瑾，”海萨出声道，“让我住进来吧，好吗？”
　　“海萨，”秋瑾叹了口气，“你究竟，还要让我的心崩溃几次啊？”
　　理智明明告诉她，不能够再继续和海萨这样纠缠下去。要及时止损，不要让错误继续。
　　但是，当海萨抱住她的时候。她发现，她完全无法拒绝对方。

　　“为什么要崩溃呢？”海萨道，“秋瑾当初为了抚养我，都愿意丢下妖族之王的位置，带着我和哥哥离开妖狼族。如今为什么就不能听从自己的心意呢？”
　　“因为，我不想再失去了。”
　　秋瑾真的很担心，如果她现在接受了海萨，有一天会失去她。
　　还有就是她的儿子们。如果海萨真的和她结契，他们会不会接受不了呢？

　　秋瑾心里面一团乱麻，最后索性什么都不再想了。闭着眼睛依偎在了海萨怀里，直接睡了过去。
　　就算有天大的事情，也等睡醒了再说。
　　这一刻，就让她好好享受对方的温存吧。哪怕，只能持续到明天……

　　那天以后，秋瑾的态度和以往相比并没有什么明显的变化。
　　每天早饭后便带着海萨出门，教她练习各种各样的妖术、为她选择合适的格斗对象，俨然一位严师。
　　而当海萨在油灯下读书时，她又会给她端上一碗热汤水，给她按摩、缓解疲劳。有时还会让她像小时候一样枕在秋瑾的腿上，秋瑾唱歌哄她睡觉。这时候，又成了一副温馨的家庭图。

　　海萨似乎也猜到了秋瑾的态度，没有再提结契的事情。只是她明显变得比以前更爱粘着秋瑾了，以至于狼崽子们有时候也要打趣她，说她是不是还没有断奶。
　　而秋瑾，渐渐地也习惯了她的热情。或者说，她越来越无法拒绝海萨的任何要求。
　　但不管怎样，她又始终过不了自己心里的那一关。
　　进也不是，退也不是，就只能顺其自然了。

　　不知不觉，秋天到了。这是果实丰收、庄稼成熟的季节，也是乡间忙碌的季节。
　　二郎的妻子家因为小孩子多了，加上今年收成好，干活的人手有些不够。妻子便问二郎，能不能让他和他的兄弟姐妹们过去帮帮忙。去地里帮忙干活，或者是上山摘果子，都可以。他们会支付粮食作为报酬。
　　三个狼崽子平时经常去蹭饭，这时候自然不好意思拒绝。海萨则是觉得好玩，便也同意了。

　　秋瑾没有说什么，只是叮嘱海萨，不可以在外人面前使用妖术。要摘果子可以，一个一个用手亲自摘。海萨自然是答应了。
　　临出门前，她当着哥哥们的面热情地拥抱了秋瑾，道:“秋瑾，你乖乖在家里等我哦！等我采草莓回来了，给你做好吃的草莓派！”说着，她在秋瑾嘴角吻了一下。
　　“嗯。”秋瑾应了一声，却是避开了海萨的眼睛。

　　等到孩子们出门以后，秋瑾找到了僵尸女王。说自己有一点事，要出一趟远门，大约两个月以后回来。希望僵尸女王帮自己照顾一下孩子们。
　　“你要去办什么事？”僵尸女王问道。
　　“一点儿私事。”秋瑾模棱两可地说道。
　　“和海萨有关系吗？”僵尸女王道。
　　她都已经活了二千多年了，什么没见过？她当然能够看出来，这段时间里秋瑾和海萨感情的变质。
　　“有。”秋瑾坦率地承认了。
　　“会伤害到她吗？”僵尸女王问道。
　　“或许会吧，”秋瑾道，“但却是为了避免造成更大的伤害。”

　　僵尸女王认真地看着秋瑾的脸。过了许久，方才点了点头:“你放心，我会保护好他们的。但是……”
　　“你放心好了，”秋瑾面无表情地说道，“我才是这个世界上，最不希望海萨受伤的人。”
　　“我相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