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每天忙着被鬼上身》攻若墨

38、038 啩。

　　肖琦给方子墨找了个大夫，害怕他因为这种隐晦的病情害羞，拉着他去见大夫的时候，送了个面具给他。
　　方子墨：“……”
　　要是知道他是因为这个，他根本就不来。
　　小世子义正言辞：“墨墨，你还这般年轻，切莫讳疾忌医才是。”正说间，老大夫来了，他连忙招呼方子墨把面具戴上。

　　“老大夫啊，好好给看看才是，我这兄弟全靠你了！”
　　老大夫摸了半天的脉，问道：“公子平日里头，可有明显的不适？”
　　方子墨想了想：“……双腿，有时候，会困乏不堪。”
　　老大夫点了点头，着手开始写了方子，写完交给徒弟去抓药，一面语重心长的劝道：“旁的都没什么，就一个，房事方面，还需公子节制才行。”
　　子墨脸一红，偷眼瞧了旁边的肖琦，后者嘴巴大张，吃惊极了。

　　送走老大夫之后，肖琦拽着要掩面而走的方子墨，威胁：“你今天从这个门出去，我们俩，一刀两断！”
　　方子墨很无奈：“什么都依着你了，还想怎么样？”
　　“你说你有隐疾，我多着急啊，咱们是好哥们，我不能看着你往后娶不到媳妇儿，老了连个后都没有，你倒好……你说一说，让你节制，节制那个房事是吧，啥意思？你有女人？”
　　他摇头。
　　子墨想，女人没有，艳鬼倒是有一只。
　　肖琦是个想象力极度丰富的孩子，他瞪了他半天，一拍脑袋，面上就现出了愧疚之色，子墨不知道他又脑补出什么奇怪的东西来，正要想个法子解释。

　　“都怪我！”小世子说：“我知道了，那本书！”
　　“书，啥书？”
　　“别装了！”他给了方子墨胸口一拳，“走，把那绝版的画册还给我，好好的修身养性几日，走走走！”

　　二话不说，催着方子墨就上车，直往府上走。
　　为了兄弟的身体健康，送了人的东西他得立刻要回去，他如今铁定觉得，方子墨定是天天盯着那画册看出毛病来了。
　　子墨想了想，也好，既然他误会的是这个，也省了他再费心思解释。

　　子墨领着肖琦回到自己院子，放低姿态跟他保证，自己往后定然修身养性，少接触那些，多多写字画画，转移注意力。
　　子墨着他在厅中等候，自己去房中找画册，才进屋就见洛冥翘着腿躺在他的床上悠哉的看着书，子墨定睛一看，省了他寻找的功夫，洛冥殿下手中拿着的可不就是小黄书么！

　　他好像，还看的津津有味？
　　“阿冥，那个，那本书，请还给我。”
　　洛冥扬了扬手，笑说：“你也想看？我们可以一起研究一下。”
　　方子墨不好意思，“我不看，我要还给人家。”
　　洛冥合上画册，递给他，子墨去拿，却被他拽住胳膊，一个用力就拉进怀中，只手搂住了他的肩膀，凑过来：“墨儿……”
　　子墨一瞧，那双眼睛晶亮，心道不好，
　　连忙推开，“肖琦还在外面呢，你让我先去给人家书。”

　　洛冥听到外头有人，才作罢了。
　　子墨拿书出去给了肖琦，又跟小世子再三保证往后会修身养性之后，肖琦才离开。

　　方子墨回到房间，
　　义正言辞的跟洛冥说：“今天去看了病？”
　　洛冥站起来：“你病了？”
　　他摆摆手，红着脸说道：“老大夫叫我节制房事。”
　　洛冥不高兴了：“……”
　　子墨又说：“真的，药都开了好几包呢!”
　　洛冥冲他招招手，子墨不明所以走过去，被他抓住了手腕：“也好啊，那从明天开始节制，如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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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方子恒的亲事定下来的很快，大概他爹真的觉得对方子墨没有指望，这几日抓紧了时日的给老二相看，可子墨怎么也没有想到，跟方子恒定亲的却是白尚书家的小姐，白芸。

　　果真是人生如戏，听了这个消息他很吃惊，但很快就被另一个消息盖了过去，婚事定在了下个月。
　　仓促之下，竟然显得儿戏。

　　他姨娘高兴的什么似的，接连几天见着他都一个劲儿的跟他提，老实说，方子恒娶谁他是全然不在意的，但是听到这个消息，他就觉得白芸姑娘有点报复他的意思。

　　方家迅速的准备了起来，一个月筹备亲事的时间对一个豪门大户来说还是短了些，先前给方子墨准备的，就派上了用场。姨娘得了国公老爷的允准，给自己亲儿子办起婚事来，倒是更加热切一些。子墨尽量避开他爹，府里热闹，想来国公爷也是高兴的。

　　这天，洛冥就问他：“你是不是觉得心里空落落的？”
　　他反问：“我何以如此？”
　　“白芸姑娘啊!”
　　方子墨失笑：“有什么空落的，她若喜欢，我何须在意？”又说：“况且，我的心左右也不在人家身上。”
　　洛冥笑眯眯的问：“你的心不在人家身上，那是在哪里啊？”
　　明知故问，方子墨习以为常：“在一只鬼身上。”
　　他果然大喜，纠缠着方子墨亲了几口。

　　国公老爷又喊方子墨了。以为他可能要以子恒要成婚的事数落自己几句。却没想到是桩闲事。
　　“我找了你院子里的管事，你近日在喝药？”
　　他愣了一下，国公爷沉声：“说实话!”
　　子墨点了头。
　　国公爷问：“那么，推掉白芸的亲事，是与这个有关？不再娶亲，也是因为这个？”
　　方子墨说：“是!”
　　方魁脸色十分难看：“这么隐晦的事情，何以市井上传的到处都是？”
　　本是为了全白芸姑娘的脸面，子墨叫四六去传的。
　　方魁拍桌子：“何止市井，就连宫里头都传的到处都是。”
　　老百姓爱听闲话，总是一两件新鲜事儿说个几天便也罢了，眼下都快月余，风头甚至更甚，方魁不说，子墨也觉得如今走在宫里头，总有人在背后戳指。显然，这事，给有心人放大了!

　　国公爷有些丧气，他们家，怎么就不消停呢!外头还说，就看上了白尚书家的小姐，老大不行，老二顶上。
　　好好的一桩亲事，竟然演变成如此。

　　“你的身体状况，怎么不早些说呢？”
　　子墨惭愧：“不敢叫父亲忧心。”
　　国公爷摇了摇头，还是叮嘱：“好好养着吧，也不要赌气，说不再娶亲什么的丧气话了，年纪轻轻的，身体总会养好。”
　　方子墨忍不住跪下，道了声“爹!”
　　总是不忍心责备，方魁扶起他：“外面那些话，不要管了，还是要紧自己的差事，那天皇上还在我跟前夸你了，你做的很好……”
　　子墨忍不住鼻酸，只能道是退下。

　　近些日子，方凌总是亲自侍候丹药，方子墨题了字，然后跟他一起面见圣驾。

　　往日，他过来，总要耐心的为皇上再讲解一遍他所提的字面。可是今日，一向慵懒的圣上竟然难得的抬起头将他看了几眼。
　　子墨慌忙跪下，却听他闲问道：“爱卿的身体，竟然不好吗？”
　　子墨脸上红了一圈：“是有些……不大爽利。”
　　皇帝搁下手中的书册，望向了一旁的方凌：“你那边强身健体的丹药也给方爱卿配上几副。”
　　方凌道：“是。”之后又拖了一句：“只不过……”
　　皇帝就立刻疑惑：“怎么？你不愿？”
　　方凌连忙跪下：“并非，而是方侍郎未必信赖臣下。”
　　方子墨惊出了一头的汗。
　　“臣惶恐，谢皇上赐药。”但眼角余光依然瞥见皇帝本是舒展的手微微蜷住了。
　　想也如此，皇上都无比相信的丹药，方子墨却不信，必定会惹恼他。
　　想要模糊的带过此事，怕是不能够，方凌果真小人也。

　　“哦？方爱卿何故不信赖你？”
　　方子墨不敢抬头，倘若现在狡辩，会更加引起皇帝的怀疑，何况同方凌比起来，他人微言轻，只求方凌不要再胡说八道。

　　方凌故弄玄虚：“原本是桩阴阳之事，天知，地知，我知，若是告诉旁人，恐会给我自身带来灾祸，但是您问了，我就只有知无不言。”
　　这事已经完全引起了皇上的兴趣，他从躺椅上坐起身子，斜看子墨一眼：“那可是，同方侍郎有关？”
　　方凌点头。
　　“便听听吧!”
　　“其实，早些时候，不知道您是否听说过，安国公家的世子爷并不是如今这般出类拔萃。”
　　皇帝点头：“略有耳闻。”
　　“大病一场之后，性情大变，甚至如今身体抱恙，也与这个有关系。”
　　皇帝说：“不要卖关子。”
　　“是!”
　　方子墨自始至终不敢抬头。
　　“我先前有幸和世子见过一面，皇天佑我，立刻就瞧出世子恐有鬼魅邪祟上身……”他压低声音。

　　皇帝听到此处，身体不由得靠后：“这……这要如何是好？”
　　方凌伸手拦了一下：“您别怕！那鬼魅白日里是藏起来的，光天化日之下，还不至于明目张胆出来害人!”

　　方子墨气的攥住手，实在不知道这人的用意，但对自己而言，洛冥不会害他，永远不会。

　　皇帝虽然镇定下来，但还是脸色煞白，有些惊恐的瞧了瞧方子墨。

　　“这么说来，方……方爱卿如今是鬼上身了吗？”
　　子墨抬起头：“启禀圣上……”
　　皇帝惊的打断：“你闭嘴！”指了方凌：“你说!”
　　“臣说了，这阴阳之事，只得天知地知，我侥幸得知，乃是皇天佑我也，念着安国公是我朝肱股之臣，世子爷又是国公爷唯一的嫡子，便扛着受天谴的风险，告诉了世子，而且，我还给了他收服那厉鬼的法宝……”他故弄玄虚的叹口气，再一脸高深的摇了摇头。
　　皇帝问：“没抓住？”
　　方凌拱手道：“所以方才说了，臣，不得世子信任!”

　　皇帝了然的点头，又跟方凌确定了一下如今方子墨身体里的鬼真的不会出来后，才坐直身子：“方卿，你被鬼魅邪祟缠身一事，可是真的？”

　　方子墨拜了两下，抬起了头，座上的皇帝陛下，那强装镇定的面容之下是多半的不信任。
　　方凌前些时日的威胁并非说说而已，这个人的确有些本事，起码他有令皇上厌弃自己的能力。

　　他深思熟虑之后，道：“臣，的确有此烦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