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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第2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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整个晚上,安藻没和陈羽祁说一句话。
她将女儿早早带上床,讲着故事哄她入睡。
等女儿熟睡后,安藻关了床灯,打开睡眠灯,在女儿身边躺下。
“安藻,安藻。”
半梦半醒间,听见有人唤她的名字。不耐烦的咕噜一声,翻了个身子。
“安藻,醒醒。”
肩膀被人不停地晃着。
这会儿是真的醒了,睁眼便看见陈羽祁浓密的睫毛。
“你怎么还不去睡。”
“安藻,我饿了,你起来给我煮碗面吃。”
“自己去煮。”安藻不想动。
“你煮的好吃。”
安藻怕吵醒女儿。
不得不从床上爬起来,慰藉半夜恶鬼。
陈羽祁坐在餐桌旁,撑着脑袋,盯着及着拖鞋,披头散发,在开放式厨房煮面条的安藻。
啪!
安藻将一大碗面条毫不客气地“摔”在餐桌上。
打着哈欠离开。
陈羽祁却拉着她的手腕,不让她走。
“我不想吃鸡蛋,你吃吧。”
安藻低头看了眼面条上覆着的金黄色的煎蛋,转而瞪着陈羽祁。
“刚刚是谁闹着要吃煎蛋?”
陈羽祁笑笑,忙将面条上的煎蛋挑到一旁的空碗里,递给安藻。
还补上一句:“这是外婆从乡下捎来的土鸡蛋,别浪费了。”
安藻深吸一口气。
坐在男人对面,听着他吸溜着面条的声音,愤恨地咀嚼着碗里的煎蛋。
吃了东西,又重新漱了口。
安藻习惯性的往主卧走去,走到门口,才想起今晚在和陈羽祁闹别扭。
又转身去女儿卧室,前脚还未踏出。
却被从洗手间出来的陈羽祁拦住,拖进主卧,扔到床上。
男人矫健而高大的身躯覆上来,带着漱口水的清香。
“喂,你做什么?”安藻推搡着男人的肩膀。
“小东西,你说我要做什么?”说完在安藻脖子上咬了一口。
安藻被这一口咬的浑身酸软,抵抗的手臂也变得无力:“你,你别这样。”
吐出的声音娇娇弱弱,陈羽祁听得浑身都酥了。
他伸出手一只手抓住安藻的两只抵抗的手腕,举过头顶;另一只手娴熟的伸进她的睡衣里,抚在她心口上。
窗明几净,没有了柚子树的遮挡,皎洁的月光透过来,将床上交叠的男女映的清清楚楚。
男人古铜色的脊背与女人雪白的手臂,相得益彰。
结束的时候,已是月上中高。
女人早已经累得昏睡过去,男人将女人抱在怀里,伸手将薄毯从一边扯过,搭在两人的身上。
安藻是一名产科医生,每周会有两天时间在门诊值班。
门诊一天要看的病人百多号,比做手术还累。
一整天下来,精疲力尽,嗓子也干得冒烟,一句话也不想多说。
至于这些看过的病人来自哪里?各自身体情况如何?
仅凭脑子,是万万记不住的。
可是这天,她唯独对一个怀孕三月有余的女人印象至深。
这个女人胎心不稳,多项检查数据显示不合格,安藻建议她住院观察,却被拒绝了。
拒绝的原因并不是因为常人所担心的住院费用。
相反,这个女人穿着一身香奈儿最新套装,包包是爱马仕限量版,手里拿着是新出的iPhoneX,身后还跟着一个保姆。
保姆一口一口叫太太。
重复地对安藻说:“医生求你一定要保住我家太太肚子里的孩子。”
安藻活了三十几年,见过的人,各种各样多了去了。
像这种类型女人,除去电视上不说,现实生活中,也就遇到过两次。
身为医生,安藻非常有职业道德。
她从不过问病人隐私,也尊重她们做的任何决定。
所以,她给这个女人开了口服药,让她先回去服用一周,再来复查,如果数据还未恢复正常,一定要住院治疗。
女人伸出手,接过安藻递来的药单。
安藻却看着女人无名指上的戒指,一不小心晃了神。
“安医生也觉得这个戒指特别有意思吧!”
安藻符合道:“是很别致。”
“虽然不值钱,却是我先生第一次赚钱给我买的礼物。”
安藻没再接下去。
女人拿着药单,走到门口,转身又说:“安医生真是好命,年龄虽然比我大,看着却比我年轻。”
这句话听到安藻耳朵里,非常不舒服。
午休时间,安藻回了一趟住院部。
妇产科小护士跑过来说:“安医生你原来在这里,我刚在门诊看见你老公了,他可能在找你。”
安藻莫名其妙,陈羽祁很少来她上班的地方。
她拿出手机,发现陈羽祁并没有给她打电话,也没给她发微信。
那么应该不是来找她的。
不过晓晓幼儿园的家长微信群里,老师刚刚发来了晓晓今天的家庭作业。
让父母带着孩子一起做废物回收再利用。
安藻看见这条作业都头大了。
学生难当,家长难做。
安藻小时候干过不少偷鸡摸狗的勾当,各项神通,无所不能,自羽九街一姐。
从未想过有朝一日会折到自己女儿的作业手里。
晚上,安藻带着女儿从储藏室里找来了一些废纸和易拉罐,堆在客厅里,准备大干一场。
陈羽祁晚上回来。
一进屋便听见晓晓的声音:“妈妈你到底会不会啊!”
“你别打扰妈妈,妈妈马上就给你做好。”
陈羽祁看了眼乱七八糟的客厅,踩着空隙走到母女身边。
蹲下,问晓晓:“你妈妈在做什么?”
晓晓一脸嫌弃:“妈妈说要帮我拿这些瓶子和纸板做一个花篮,可是她已经做了两个小时了,还没做好。”
“马上好,马上就好。”
安藻嘀咕着,用剪刀将塑料瓶剪成两半。
陈羽祁看见安藻前面那一堆剪废了的塑料瓶,皱了皱眉头,伸手去拿安藻手中的剪刀。
安藻侧身避让开,继续捣鼓手里的塑料瓶。
晓晓啾起自己的小嘴巴。
摇了摇陈羽祁的手臂:“爸爸。”
陈羽祁将公文包放到沙发上,学着安藻的样子,坐到地上,将女儿抱在怀里。
一会儿
“OK,成功了。”
安藻兴奋的说道,将自己的作品拿到晓晓面前得意地晃了晃。
晓晓看着安藻做的花篮,哭丧着脸:“我不要,妈妈,你这个太丑了,我带到学校里会被小伙伴嘲笑的。”
安藻被晓晓扎了心,将花篮扔回地上,坐回沙发上打开电视。
陈羽祁拾起安藻丢在地上的花篮。
对晓晓说:“爸爸给你变一个魔术好不好?”
“好啊好啊!爸爸给晓晓变一个漂亮的花篮。”
不到十五分钟。
陈羽祁已经将安藻的花篮重新加工了一番。
晓晓提着幡然一新,颜值翻倍的花篮,满客厅跑。
陈羽祁拦住疯丫头,给她使了个眼色。
晓晓抱着花篮爬到沙发上,依偎在安藻身边,说:“妈妈,你做的花篮真漂亮。”
安藻漫不经心得回答:“是漂亮了!”
临睡前,安藻坐在化妆镜前,擦水,擦保湿乳,涂精华。
陈羽祁换好睡衣走进来,靠着化妆台,看着她闭着眼睛,手指在脸上打着圈。
他恶作剧心起,伸出两只手指捏住安藻的鼻子。
安藻呼吸不顺,睁开眼,拍掉他的手,走到床边。
陈羽祁跟在后面,笑着说:“这么大个人了,怎么还和女儿置气。”
安藻脱掉鞋,翻身上床,背着陈羽祁,闭上眼睛。
陈羽祁关了灯,也上了床。
他看着中间凹下去的薄被,伸出手臂,将床沿上的人捞回自己怀里。
鼻尖深深嗅着女人的特有的体香。
安藻很是抗拒,拿手肘拐着男人的肚子。
男人却不止想温香玉在怀,被子里传来窸窸窣窣的声音。
安藻按住男人解开衣带的手,翻过身。
半黑半亮中,看着他的眼睛,问:“你今天是不是去了我们医院。”
陈羽祁盯着她的眼睛看了一会儿,点点头:“恩。”
安藻深吸一口气。
“你没有什么要给我解释的吗?”
陈羽祁的手从她的身体上拿开。
“你要听什么样的解释?”
安藻心里感叹。
生活可真是将她磨砺成为了一个善良贤惠的好妻子。
丈夫陪着旧情人去做孕检,旧情人还带着当年他们俩的定情戒指,傻子都知道是什么意思。
安藻不停地在头脑里想着各种措辞,狠狠的发泄,大声的谩骂。
可是最终,她什么也没说,一把掀开了被子,走出了卧室。
卧室门“嘭”地一声被带上。
陈羽祁摊倒在了床上,心里一团乱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