9、第 9 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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庆祝结束的翌日，艾莎去魔法部上班，卢平负责把哈利送回女贞路，西里斯因为不能出门而有些蔫蔫的。临走前，艾莎强行给卢平换上了西里斯的新袍子，义正言辞地表示不能在麻瓜面前输气势。
卢平愣了很久:“气势？”
“对，气势。”
卢平和哈利是幻影移形出的莫尼尔街，随后为了防止被追踪，改成了麻瓜用的地铁去的女贞路。在哈利的指导下，卢平就像一个普通的麻瓜一样顺利坐上了地铁。
“麻瓜还是挺神奇的不是吗？”两个人结伴通过地铁出口，卢平看着自己手里的地铁卡被机器吞了进去，“我不明白，艾莎为什么突然这么讨厌麻瓜。”
“巫师讨厌麻瓜的不是有很多吗？”哈利说。
“哦，是的，大多数纯血家族确实厌恶麻瓜。不过艾莎是个混血，哈利，她母亲是个麻瓜。”
哈利吓了一跳:“我以为她是个，我是说……”
“令人讨厌的纯血巫师？”卢平接下了话。
“她看起来确实像，叫我波特，救世主，讥讽人的口气就像斯内普。”哈利突然觉得有点委屈，“她从来不这么对西里斯说话！”
“哦，这个啊。”卢平顿了一下，理所当然道，“因为她喜欢西里斯。”
两人刚走过街道拐角，哈利踉跄了一下，险些摔倒在地，还好卢平及时扶了起来。
“你说什么？”哈利站稳了以后又问了一遍，“我没怎么听清楚。”
“艾莎喜欢西里斯，哈利。”卢平眨了眨眼睛，“我担保你已经听得很清楚了。”
“那西里斯……”
“西里斯当然不知道这事。”两人走着拐进女贞路，因为卢平惹眼的袍子，有花园里正在打理的人探出头来看，“我觉得再过一百年西里斯也没法知道。”
“西里斯这么迟钝的吗？”
“是艾莎掩饰的太好，哈利。”卢平说，“如果不是十四年前，西里斯被抓进阿兹卡班后她发了疯，我想大概我们再过一百年，也不会知道这件事。”
“发了疯？”
两个人在女贞路四号前面停下了脚步，哈利疑惑地望向卢平，却看见卢平正严肃地看着自己。卢平很少有这么严肃的时候，他一直看起来是有些慵懒颓废，说话做事又十分温柔的人，但是这一刻，哈利从卢平的眼睛里看见了某些非常锐利的东西。
“哈利，即使以后，你知道了一些真相，遇到了一些让你冲动愤恨的事情，我希望你也能冷静下来。”他说，“因为杀人，是重罪。”
哈利被卢平这种尖锐的说法震得一愣，还想问些什么的时候，他却已经伸手敲响了女贞路四号的门。
是弗农过来开的门，他在看见卢平的时候，还是一脸疑惑的(今天卢平被艾莎打扮得很神气，如果是之前带着补丁衣服的卢平，哈利保证弗农姨夫肯定会露出鄙夷流浪汉的神情)，在看见哈利以后，眼神突然惊恐了起来。
“我以为你不会回来了，该死的小杂种。”他恶狠狠地，仿佛要从哈利身上找回被艾莎羞辱的份。
卢平在那一瞬间突然就明白了，不能输气势是什么意思。他向前跨了一步挡在了哈利面前，从袍子里拿出了自己的魔杖。
在里面看见这一切的佩妮尖叫起来。
“我想你们更愿意去里面谈谈，对吗？”卢平把魔杖对着尖叫的佩妮，威胁道。
佩妮立刻停下了尖叫，骨瘦如柴的她抖抖索索把自己缩在弗农肥胖的身子后面，仿佛这样就能让她消失不见一样。
“你没和我说过你姨妈家是这样的。”卢平看了一眼哈利，示意哈利关上门。
“你没问过我。”哈利说着，关上了女贞路四号屋子的门。
当天晚上，艾莎回莫尼尔街的时候，这里就有了新的客人。
阿不思邓布利多，他今天穿着一件带着星星月亮的紫色长袍，正缩在艾莎客厅没有点火壁炉前面的沙发上捧着冰镇南瓜汁，旁边的托盘里是剩下的姜糖饼残渣。
沙发是恩威斯特家以前给艾莎和莉莎小时候用的小型沙发，能塞下邓布利多简直像个奇迹，艾莎甚至一度怀疑邓布利多对沙发用了无痕伸展咒。
“哦，亲爱的艾莎。”看见艾莎回来，邓布利多乐呵呵地和她打招呼，艾莎甚至能够看见他胡子上粘着的姜糖饼屑，“真高兴你回来了，你不会相信我经历了什么才从米勒娃那里拿到这里的地址，她总觉得我要为难你。”
“教授，你没有在我不在的时候，搬空我的甜食吧？”艾莎觉得自己心尖有些颤抖。
“不要对一个行将木就的老人这么苛刻，艾莎。”邓布利多说。
西里斯选择性无视了这两个甜食控。
“我很高兴你还记得把哈利送回去。”邓布利多在艾莎脱掉外套坐下来以后说道，“就像我说的，虽然你一直反对让麻瓜抚养哈利，但是血缘无疑是最牢固的魔咒。”
“为了波特的安全，我知道的。”艾莎脸色有些不太好。
邓布利多沉默了一会:“艾莎，你在不高兴什么？”
“我没有。”艾莎硬邦邦的，“我认为神秘人现在根本还不成气候，更应该担心的难道不是西里斯的安全吗？”
被突然点名的西里斯有些无措。
“当然，当然，西里斯的安全也是很重要的。”邓布利多点着头表示赞同，“我想你也知道了，魔法部想要派人进入霍格沃兹警戒……事实上，艾莎，他们想派摄魂怪进去。”
“您同意了？”艾莎问。
“我当然不会同意，绝对不会。”邓布利多加重了“绝对”两个字，“我最大的容忍就是摄魂怪在外部巡逻，但是奥罗进入学校却是没法拒绝的，艾莎，你明白我想说什么吧？”
“您想让我申请成为驻守霍格沃兹的奥罗？”
“不仅是你去霍格沃兹，艾莎，我希望西里斯也能一起……”
“不行！”艾莎猛地站了起来，烦躁地来回踱步，“不行，绝对不行！”
邓布利多看起来完全没有被艾莎的烦躁感染，依然很冷静地缩在沙发里，眼镜后面的湛蓝色眼睛像是平静无波的水面。
“霍格沃兹太危险了！”艾莎站定在了邓布利多面前，“所有人都觉得西里斯是神秘人的手下，会去杀波特，福吉派了尤其多的奥罗精英主力入驻霍格沃兹，这个时候去霍格沃兹简直就是自投罗网！”
“卢平九月份就要去霍格沃兹任教了，你也要被派出去，莫尼尔街就剩下西里斯一个人，你觉得这里很安全？”
“怎么不安全？赤胆忠心咒……”
“艾莎！”邓布利多打断了艾莎的话，“你真的要西里斯一个人永远待在这里吗？”
艾莎一时哑口无言，站在那里很久都没有说出话来。
“我……”她开口，声音哑得不像话，“我没有这么想……我只是想让他安全一点……”
“我相信西里斯会愿意近距离保护他的教子的，是吗？”邓布利多问。
西里斯一时没有说话。
他确实不愿意一直待在这里，即便他是知道的，在这里很安全，艾莎一直在极力保护着自己。他看在眼里，也一直在忍耐……可是他是个男人，总是被保护在羽翼之下让他产生了一种自我厌弃，甚至觉得自己一无是处。
“我没想给别人添麻烦。”西里斯低着头，声音很轻，“可是我想尽我所能地做一些事，保护哈利，尽到一个教父的责任。”
“哈利波特这么重要吗，重要过你的命？”艾莎问。
“我的命没什么重要的，哈利是詹姆斯的儿子，我之前没有保护好詹姆斯和莉莉，一定不能再让哈利出事。”
“你的命没什么重要的？”
西里斯听见艾莎笑了一声，他抬起头来却只看见艾莎对着邓布利多的背影，不敢确定那声嘲讽一样的笑声是真是假。
“我明白了，邓布利多教授。”艾莎开口，声音冷静，“一切都听从您的安排。”
“艾莎，我……”
“没事，我知道的。我知道你喜欢凤凰社，喜欢格兰芬多，喜欢邓布利多，喜欢波特一家……你把哈利当做自己的孩子，把他比任何人都看得更重。”艾莎没有回过头来，西里斯只能看见她袍子底下紧紧攥着魔杖的手，指骨发白，“比任何人，西里斯……”
她说:“任何人中包括我，也包括你自己。”
西里斯突然觉得胸口一痛，下意识捂了捂。他可能犯了一个大错，只是他自己还没能知道，那到底是什么。
邓布利多走后，西里斯有很长一段时间都没能怎么碰到艾莎，晚饭也不回来，早饭之前就出门了，魔法部的工作很忙是一回事，她故意躲着西里斯也是另一个原因。在西里斯终于忍不下去想要堵艾莎的时候，某天晚上艾莎突然从不知道哪里抱了很多包装纸回来。
“答应给波特的四十个生日礼物。”她说着特意展示了一下用变形术做出来的巴掌大的包裹，“用这个装起来就能一次送过去，我还特意去霍格沃兹借了送礼物的猫头鹰。”
“四十个？”没有参加采购的卢平有些懵逼，“你不是经常说别人宠坏哈利吗？”
“梅林啊，莱姆斯，你难道不知道看见波特家那两个愚昧无知的麻瓜难看的脸色会让人有多高兴吗？”艾莎逃出魔杖指挥裁纸刀开始剪裁尺寸，“魔法界绝对不能输气势！”
卢平想起了自己被强行打扮的恐惧，抖了抖肩膀。
“好吧。”他说着举起了自己的魔杖，“我想你需要一个帮你量尺寸的。”
西里斯站在桌子的另一边，和艾莎隔着大概三四步的距离，看着卢平和艾莎指挥那些继续包装纸自己裹起来随后打上漂亮的蝴蝶结。他右手伸在袍子底下，握着魔杖的一角，站在那里感觉有些冷。
明明是大夏天，背脊似有寒风吹过。
突然，艾莎抬起了头。
“西里斯？”她挥着魔杖把剩下几个包裹送到了西里斯面前，“别愣着，快帮忙，我想赶在今天零点之前送到波特手上。”
西里斯想，女人果然都是难以理解的，明明之前还这么生气，突然就像什么也没发生过一样。
当天午夜，也可以说是翌日凌晨，哈利房间就被猫头鹰塞满了，礼物包括罗恩送的袖珍窥镜，赫敏送的飞天扫帚修理箱，以及海格送的《妖怪们的妖怪书》。
最后收到的一只褐色猫头鹰带着的包裹未命名，里面的卡片上用潦草的字迹写着“倒过来”。
哈利把那个巴掌大小的包裹倒了过来，抖了抖，以为会从里面掉出什么小玩意，结果是“刷拉”一下，倾泻而出的礼物不可阻止地堆满了他的床，多余的还掉到了地板上。
哈利被埋在包装好的礼物中间懵逼了一会，半晌才反应过来这是谁寄过来的礼物。
确实不需要写署名，毕竟除了艾莎没有人会真的寄四十个礼物过来。
还没拆开的来自霍格沃兹的信封被埋在礼物下面，哈利废了不少功夫才从里面扒拉了出来，写封信比以往的看起来都要厚，这让哈利有些不安，他赶忙拆开了它。
亲爱的波特先生：
请注意新学年将在九月一日开始。霍格沃茨特快列车将于十一点钟从国王十字车站九又四分之三出发。在某几个周末，三年级学生获准访问霍格莫德。请将随信附上的同意表交给你的父母或监护人签字。
随信附上新学年的书单。
你的忠诚的副校长麦格教授
哈利脸上的笑容不见了，他有些气馁的想，如果这个书单来得早一点，他就能让西里斯签了，比起弗农姨夫和佩妮姨妈，他觉得和他相处了短短两周的西里斯更像是自己真正的亲人。
闹钟显示现在已经是凌晨两点了。
哈利盯着闹钟看了一会，随即立刻意识到，西里斯还在被通缉，是不可能为自己签字的。
等四十个礼物拆完，已经是凌晨三点了，里面有麻瓜商店买的飞机模型，也有魔法界才会有的小玩意，一个塞满糖果的盒子把艾莎的爱好表现得淋漓尽致，有一颗不知道是什么糖甚至咬了哈利的鼻子一口，为了报复哈利当场就吃了他。最后是一张照片，一张大合照，上面的人哈利大多数都不认识，只能看见西里斯，卢平，艾莎，海格，邓布利多都在上面，当然，还有他的父母。
正是卢平和西里斯谈话的那天晚上，艾莎给他看的相片。
他把模型之类的放在房间桌子上，把带魔法的重新塞回寄过来用的包裹里后才回到自己已经空出来的床上。
床头放着四张贺卡和那张大合照，尽管艾莎的贺卡上只写着倒过来，看起来一点也不像是贺卡，更像是单纯的卡片。不过作为一个从头到尾都对他表现得没有好感的怪女人，哈利觉得她至少在她生日这天表现得足够善意。
他再次看了一眼照片上微笑着的父母，闭上了眼睛睡了过去。
作者有话说
第9章 第 9 章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