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0、到底是谁给谁戴绿帽 ...
-
听到这句话，柴雅然一怔，身体不自觉的晃了晃。
看到她这等反应，柳珞馨得意了不少，“你不过是一个继母，还想取代我妹妹亲生母亲的位置。我说你俩这些年，想到我妹妹的时候，可有睡过一个安生觉？”
“够了！”扈正雄呵斥道，“拿上你想要的钱，赶紧滚！”
扈文彦惴惴不安的看着自家姐姐，照这种局面发展下去，他不知道今天这场闹剧，该要如何收场。
而他唯一能做的，就是保护好自己的自行车。
这位自称姐姐大姨的人，也算是这个家的老熟人了。
曾经有一个月，来了这个家十次，每次都是哭天喊地的来，之后春风得意的走。次次都能轻松的从这个家挖走一大笔钱。
而这个家里，她最大的突破口就是姐姐。
她每来一次，姐姐与家里的关系就恶劣上几分。
但她从来没有一次，是像今天这样，如此直白的提到姐姐去世的母亲，柳珞琳。在这个家里，这三个字是不能说的，谁都不愿提起，他也是有次偷听爸妈聊天才知道的。
柴雅然心里直打鼓，但她又不敢回头去看文君，她害怕看到一双充满仇恨与愤怒的眼睛。害怕文君对自己好不容易产生的那一点点好感，化为乌有。
“我今天还偏不拿这钱了，非得跟你们好好说说我妹妹的事。”柳珞馨看着这些人不吭声的模样，心里就暗爽。
不提醒提醒你们，我手里还有这张王牌，你们还真当我好打发啊！
“大姨。”文君淡淡的唤了声她，“在外甥女伤口上撒盐的感觉，爽吗？开心吗？”
“你什么意思啊？”柳珞馨挑眉瞪眼，大声嚷嚷，“麻烦给我说清楚，我怎么你了？我怎么撒盐了？”
“我妈柳珞琳的死，一直都是我的心病。在家里，他们担心我，从来都不在我面前提起这件事。”文君把柴雅然悄悄收回去的手又拉了回来，安抚性的拍了拍。
“但是”，话音一转，“这件事却成了你找我爸要钱的砝码。以往你来找我哭穷，我二话不说，厚着脸皮求到爸那儿，让他把钱给你。扭头，你又单独再去我爸那儿，敲他一笔。”
扈正雄默默的点点头，没错，是这样的。
“结果今天，你见我这儿要不到钱了，索性撕破脸皮。你不好过，当然不会让我们好过。挑着捡着我最伤心的事说给我听，你在说这些话的时候，有考虑过你外甥女，我的感受吗？”
“既然如此，话都已经说到这份上了。我们索性打开天窗说亮话，好好掰扯掰扯我妈当年的事儿。”文君把柴雅然交到扈正雄手里，自己直直的走到柳珞馨面前，俯视着她。
“我妈曾经跟我说过，在她小的时候，你就走丢了。直到她与我爸谈恋爱的时候，你才被找回来。所以你们俩的关系并不亲近，甚至后来还发生了你试图撬走我爸的事儿，这导致了你们俩姐妹交恶。”
柴雅然一个眼神冲着扈正雄扔过去。可以啊，魅力不小啊。
扈正雄咳了咳，掩饰自己的尴尬。
“你！”柳珞馨双眼一瞪，手指都快戳到文君眼珠子了。
文君眼神一扫，看着她心里毛毛的，又悻悻的缩了回来，碍于面子双手插在了腰上，“别和我扯这些陈年烂谷子的事儿，我现在是在跟你谈论你妈的，死！”故意在死字上加了重音。
“老公”，柴雅然扯了扯扈正雄的衣服，“她说话太过分了，给她钱让她滚！”
“妈”，扈文彦推着自行车过来，插了句嘴，“我们家的钱又不是大风刮来的。”
“没事，老婆。相信文君，她可以把这件事处理好的。”把自己老婆搂在怀里，扈正雄自信的看着站在柳珞馨对面的文君。
这孩子，是真的已经长大了。
这个“死”字，刺激到了扈文君，脑海里传来的波动一阵比一阵剧烈。
文君稳稳心神，深呼吸一口，强压了下去，扬起嘴角，这才开口：“讲个故事都还要分个开头结尾，我铺垫一下又怎么了？”
朝着柳珞馨跨了一步，“这么多年了，我妈为什么死，你不是很清楚吗？我妈的那位‘真爱’，无论是哪一方面，都符合她心中完美恋人的标准，这样一个人，难道是凭空冒出来的吗？也不知道是谁，那么好心的介绍给我妈认识的。又是谁，天天在我妈耳边煽风点火，说什么真爱无上，让家庭见鬼去吧！甚至贴心的连机票都给订好了。”
柳珞馨神色一变，不由得往后缩了缩身子，“我不知道你在说什么？”
“你一遍又一遍的提醒我，让我不要忘记我妈是怎么死的，不就是为了让我与柴阿姨心生隔阂。让我彻底相信，是柴阿姨的插足导致我爸妈的婚姻破裂，从而造成我妈离婚与‘真爱’在一起，最终踏上了那架失事的飞机。”
文君每说一句话，就往前迈一步。一步一步的把柳珞馨逼至角落。“这一切，不都是你在暗中操控的结果吗？”
“不是我。”柳珞馨面对文君的质问，无力的辩解道，“我这样做，对我又没什么好处，我为什么要这样做？”
她在赌，赌文君还不知道一切，只是了解了部分真相。在赌，在文君心中，自己还有一定分量。
可是，她错了。
在扈文君心里，柳珞馨对她而言是特殊的存在，是母爱的依托。扈文君把对柳珞琳来不及表达的爱，通通放到了这位大姨身上。
对文君而言，柳珞馨就是一个喂不饱的吸血鬼，试图一点点榨干这个家的破坏分子。
“好处？那可多了去了。比如，在我与这个家闹僵，最需要关爱的时候，你出现了。轻而易举的获得了我的信任，从而掌控了我。没钱的时候利用我在这个家里诓诓钱，接济一下贫穷的你们，这不就是你现在正在做的事吗？”
文君夹起柳珞馨眼前凌乱的头发，缓缓别至耳后，“大姨，莫不是以为爸妈离婚那年，我还小，所以，会什么事都不记得吧？”
冰冷的手指抚过自己耳后，让柳珞馨对这个自己曾经熟悉无比的外甥女产生了一丝恐惧。
文君的身子探到柳珞馨的耳边，发丝和细微的气息扫在她的颈间，让她忍不住耸起了肩，“我记得，我爸爱我妈爱得死去活来的，我妈却为了‘真爱’出了轨。我记得，我爸下跪求我妈别离婚，却还是被我妈拖去了民政局办了手续。”
捉起柳珞馨的手，覆在自己手背之上，“当然，我记得最清楚的是，我妈和真爱高高兴兴双宿双飞的那天，我爸发了疯的带着我去追，却死活也打不着车。幸好遇上了柴阿姨，那是他俩大学毕业后第一次的重逢。”
扈正雄没想到文君竟然什么都记得。而扈文彦就像一个局外人，自行车也不去想守着了，专心的坐在沙发上吃着瓜，左手一包爆米花，右手一包餐巾纸。
“柴阿姨载着我们赶到机场，终于追上了我妈他们。”文君丝毫不受影响，继续叙述，那一幕仿佛自己正在重新经历，“没想到我妈看到柴阿姨的第一反应，居然是冲上来劈头盖脸的一顿谩骂，说什么‘我穿过的破鞋你也喜欢’。随后更是发疯似的抓起烟头，想要毁了柴阿姨的脸。”
捏着柳珞馨的手指，一点点触摸在自己手背的疤痕上，“大姨，您不知道，那天的烟头戳进我手背的时候，我有多痛。我当时，依稀间似乎闻到了肉被火星烤熟的味道。”
柳珞馨手指尖一跳，拼了命的抽回自己的手。
双腿颤颤巍巍，总有一种文君稍一用力，她就会倒下的错觉。
果不其然，扑通一声，她就跪在了文君面前，死死地抓住了文君的裤脚，“君君啊，大姨错了，当年是大姨一时鬼迷了心窍，才会做下糊涂事儿啊！我也不知道你妈会做出这些疯狂的事，更不知道那架飞机会出事啊！”
一点点挪到文君旁边，双手箍住她的腿，“后来我嫁给了你姨父，你姨父那人你知道的，又喝酒又好赌。一喝高兴了就跑出去赌，输个精光，回来就把气撒到我和元宝身上，连元宝上学的自行车都被那没良心的拿去卖了。我真是没了办法，才来找的你。”
那贼兮兮的眼神飘来飘去，又落到了扈文彦的山地自行车上。
怎么会有这种人穿着三四万的衣服，却偏偏惦记上别人家四五千的自行车。
扈文彦又默默的站在了自行车面前守着，怕就怕文君一时心软给答应了。
“文彦你怎么回事？”文君皱着眉，指着他身后的自行车，“没看见有客人在吗？别把什么不值钱的东西都摆到客厅来，万一被别人看上了怎么办？”
扈文彦领悟到了自家姐姐的言外之意，高兴得眉毛一挑，“我这就去把它藏起来。”屁颠颠推着自行车去了车库。
文君相当于变相的支走了扈文彦，他年纪还小，有些话，有些事就不必听了。
好好的弟弟万一学坏了就不好了。
待他走远，文君面上扯出一个笑容，“不过，要是大姨看上了我家的自行车，送给大姨也是可以的。”
柳珞馨一听就乐了，等着扈文彦再把车给推回来。儿子的自行车终于有着落了，又节约了一笔，她如是想到。
在她发呆的时候，文君打量起了她身上的衣服，“我看大姨这衣服也挺不错的，我把自行车给大姨，大姨就把这衣服送给我可好？”
说完，不等她同意，便打算直接上手去扒衣服。
柳珞馨愣了半晌，双手死死地护住自己的衣服，“你这孩子……”
“我这不是跟大姨学的吗？看上什么就直接弄到手，不用去管他人的意愿。”接过老霍递上来的湿纸巾擦擦手，这种人的东西不碰也罢，脏！
见文君软硬不吃，柳珞馨双手松开了，收起了满脸的伤心和难过。脸部的线条僵硬了起来，随意的拍了拍裤子上的灰，慢慢的站了起来。
起来之前，依旧没忘记作死一下，恶狠狠的扯着着文君的裤子往下拽。
想来，能让文君出出丑，她也是开心的。
奈何，文君裤子质量还不错，裤腰带儿愣是没有松开，裤子，没掉。
“合着我刚才费了那么多口水，说了那么多，你根本就没有听进去。你能不能有点良心啊？我可是你大姨，你妈的亲姐姐，是和你有血缘关系的人。我怎么可怜，你家给我点钱花怎么了？”
这一次，她没哭惨，没有故作亲近。冷冷淡淡的站在那儿，嘴上说着“我是你大姨”，眼神却恨不得把文君给生吞活剥了。理直气壮得可怕。
“合着我刚才说了那么多，您还不是一样，没听进去！”文君嘲讽的砸砸嘴，“渍渍渍，您自己都做到这份上了，还要跟我装还要跟我演戏，还要求我把您当成我亲大姨，上赶子给您送钱花。如果我真这样做了，那我一定是这儿。”
敲了敲自己脑袋，“有问题了。”
“行啊，你们一个二个的。”手指绕了一圈，在座的所有人，都被柳珞馨点了名。“真有你们的！”
拉了拉衣服，提好自己的小挎包。干不过，怎么办？跑啊！
“怎么着，大姨就这样走了？”文君一个眼神，老霍就堵到了门前。
柳珞馨这才明白自己错了。这个地方并不是自己想来就来，想走就能走得了的。
慢吞吞的围着柳珞馨走了一圈，文君似乎是想到了什么笑话，大笑了起来，“呵。大姨该不会以为，这件事我就这样算了吧？只要你以后不再来骚扰我们，我们之间的恩怨，就一笔勾销了吗？”
“那你还想怎样啊？”本想吼回去的柳珞馨，瞄了一眼老霍不太友好的脸色，一点点降低了说话的分贝。
“一个星期之内，把从我家拿走的东西，要走的钱悉数还给我们，要是数量对不上的话——”拿起遥控器，将电视调到了法制频道，“啪”的一声，遥控器落到了茶几上，“您就等着往后的日子与铁窗为伴吧。”
“扈文君！你他妈是穷疯了吗？你们家缺这一点钱吗？”柳珞馨的理智，随着文君的最后一句话消失了。
要不是老霍拦着她，她早就冲上去扯着文君的头发，给她两鞋底子了。
只可惜自己动作没有老霍快，中途被拦了下来。
老霍一手拖住她的腰，另一只手慢慢将门打开，想找一个时机，一把把她丢出门外。
门刚刚开了个缝，门外站了乌泱泱的一群人。
“我们接到扈文彦先生的电话，说有人私闯民宅。”门口的小区保安队队长探头问道。
沙发上吃着爆米花的夫妻俩，齐齐的指向门口那个撒泼的女人，“就是她！”
作者有话说
第10章 到底是谁给谁戴绿帽
，还差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