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将军在上（叶昭与柳惜音）》雨雪枫

11、见面

　　叶昭人未至声先到，她身上穿着朝服，来不及换下，兴冲冲地直奔过来，身后还带着想看热闹的夏玉瑾，“上次见时，你还不到我胸口呢。现在个头高不了不少。”

　　柳惜音的身形轻轻顿了一下，本是做好了万全的心里准备，一听到你的声音，瞬间我就溃不成军，迅速回身，低头拜见，领子处露出像天鹅般修长、优雅的脖子，她垂下眼，含笑道：“阿昭……”

　　这等美人，就连照惯镜子的夏玉瑾，也忍不住多看了两眼。

　　叶昭看见她容貌，原本想大大咧咧地揽住她的双手停在空中，此刻的柳惜音和脑海中的白色倩影重合，讪讪地将手缩回，过了好久拍拍她肩膀，柔声道：“女大十八变，我差点认不出了。”

　　柳惜音道：“阿昭却没变多少，还是和我记忆中一模一样。”叶昭苦笑：“八年了，也长大了，哪能和以前一样？”

　　八年了，空空如也的心好像突然踏实了，安稳了，是因为你吗？为什么会这样。叶昭说不出的疑问，好奇却生根发芽想要一探究竟。

　　柳惜音掩唇笑道：“是阿昭成熟了。”

　　柳惜音住在梧桐院，黑瓦白墙，错落种着五六棵梧桐树，点缀着七八丛蔷薇花。

　　叶昭说：“你喜欢夏天，这个院子正是依夏天景致来建造的，如今已五月，马上就要入夏，到时候梧桐树荫，蔷薇花开，应该是美丽的。”

　　柳惜音正在屋中踱步，四处打量，听她这般说话，心里一喜，嘴角更添笑意，突然看到一个与小时候一个模样的磨喝乐，先是悲后转而为喜：“我以为只有我记得这物件？”

　　叶昭不好意思地挠挠头，含含糊糊的回答着嗯。心想这夏玉瑾太过心细，怎的连这般小玩意都准备了。

　　见叶昭不语，柳惜音陷入回忆继续道：“你还记得以前你买些东西送我，还以为会是花粉头油，结果拎条活鱼跑回来，湿漉漉的，一蹦一跳，把我吓得半死。”

　　叶昭瞬间反口道：“那可是上好的刀鱼！而且最后不是被我偷偷烤熟了吗？你吃的还是最多的。”

　　思及童年往事，两人笑个不停，就像小时候一样亲切，无论时间间隔多久，熟悉的人和事只要再度出现，即使忘了，习惯也会让自身做出最本能的反应。

　　不知不觉从白天聊到黑夜，聊到两人肚子都咕咕叫。叶昭正要叫人准备晚膳，柳惜音抬手止住她，“阿昭可还记得，我们还欠彼此一顿巧果”

　　两人来到厨房，绵白糖、饴糖、豆腐、精盐中加适量水充分搅拌，然后加入小麦粉、芝麻仁继续搅拌成水调面团，静置片刻，案板上撒一些扑粉，用擀面杖先将面团压扁。然后擀薄，横向整齐摺叠，再切段，在每段摺叠连接处打刀眼，筛去扑粉，桃子、老虎、狮子、猫咪、猴子、大公鸡、小猪、鸣蝉等形状则靠一双巧手捏制而成，生坯倒在笊篱中慢慢放入油锅；待浮上油面时，迅速用笊篱拨动生坯，并且不断翻身，待呈金黄色时，立即捞出油锅。最后用红线绳加了秸草支撑着串起来，下头缀上一点彩色穗子。

　　柳惜音熟练的做着巧饽饽，“阿昭，有听过巧果的故事吗”

　　"相传很久以前，有一位姑娘叫小巧，她非常同情牛郎和织女的凄美爱情，于是在每年的七夕之夜，小巧都会做一种精致的小点心，焚香供奉，希望牛郎和织女能在天上相见。当地的土地公被小巧的诚心所感动，将此事汇报到了天庭。玉帝碍于天规无法赦免牛郎织女，但是非常感谢小巧的心意，于是令月老牵线，促成小巧的美满姻缘。此后，小巧和意中人厮守一生，夫妻不离不弃，和和美美"

　　'阿昭，我若每年这般，上天可否怜爱赐你我美满姻缘'柳惜音心底的话说不出，只是幽幽的望向叶昭。

　　这一次没有叶昭的破坏，她在一旁静静地看，静静地听。皓腕胜雪，乌发如云，叶昭看着柳惜音，惜音的眼眸水光潋滟、双眼回盼流波，只一眼，就完全沉溺其中不可自拔。

　　巧果很快就做好了。两人便在厨房找一角落一边吃一边聊似乎有说不尽的话。夜，该很长，愿能诉尽衷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