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鹿鸣啾啾》月夜无声

2、第 2 章

　　人人不敢亵渎的月神，他为何会生出妄念？
　　世间美女他亦见过不少，怎会说出这样荒谬的话？
　　秦渊皱眉思索着，盯着眼前的书本一动不动。
　　良久，似是无意地提了一句：“你觉得月神……像造得如何？”
　　肖侍卫觉得这问题奇怪，中规中矩地回答：“造得很好，臣一见到它，就觉得心神平静。”

　　临睡前，秦渊默默回忆了多遍今日所看的战术和策论，决心忘记白日里这件令人丢脸的事。
　　只可惜，这一夜秦渊做了一个不可描述的梦。
　　导致白日里刚起床，仍觉得头晕晕沉沉的，有奋战了一晚的亏空之感。
　　头脑不甚清明的帝王边回忆，下笔有如神助，洋洋洒洒写了一大页纸。
　　陡然回过神来，秦渊扫过刚刚写的诗，惊愕万分。望着那几行字，却有什么不受控制的欲念，慢慢滋长了出来。

　　秦渊返回王都的路上，遇到了桩意外。
　　路中间突然窜出个女子，低垂着头，不见容颜，只一声不响地跪伏在地。领头的侍卫正欲赶她前去，那女子缓缓抬起头，露出一张娇艳欲滴的脸来。
　　她大声道：“妾乃山中猎户之女，名有青，久闻陛下文韬武略，如天神下凡，愿荐枕席，不求富贵，但求随侍在侧。”
　　护卫的目光纷纷聚集在她身上，有惊讶于她的美貌的，也有感慨于她的勇气的，秦朝民风开放，但如此直接大胆的还是以第一次见。
　　那个名叫有青的女子不以为意，只目光灼灼地注视着从车辇上走下的君王。他身材高大，既不瘦弱也不粗犷，容貌清俊，气质高洁，哂笑道：“朕久不出秦都，竟不知外面的民风如此热情了。”
　　女子丝毫不惧，迎上他的目光：“妾以为，爱美之心人皆有之。”
　　秦渊随即吩咐下人：“给她找辆车马先安置下吧。”竟是收了。
　　对于美色，秦渊的态度从来是可有可无，但想起昨夜的荒唐，他怀疑自己是不是到了该纾解的时候，叮嘱了侍从多加注意她的举动，便回车处理公事了。

　　即便如此，秦渊回宫后政务繁忙，完全把这个人抛在脑后。
　　这天下了朝，秦渊远远就看到一个身姿聘婷的女子，她带着侍女在回殿的必经之路上等着，入秋之后的风有些冷，有青单薄的身影在风中显得楚楚可人，令人怜惜。
　　不过秦渊的脸上并未出现几分怜惜，他十分冷淡：“外面风大，还是回去吧。”
　　“妾自入宫之后便久不见陛下，一时思慕，还望陛下勿怪，”有青咬了咬牙，“请允许妾随侍。”
　　秦渊一时间头疼，恨自己当时一念之差把她留了下来。面上仍保持不动声色：“朕这几日忙了些，你先回去罢，朕改日去看你。”

　　有青，本是月神的一具琴的琴弦。
　　由琴而生，受月神的琴声所感化，一根琴弦居然生出了灵气，有了人形。也许是因为月神爱好抚琴，有青尤其能感受到月神的心情。
　　那时，月神在树下抚琴，她相伴在一旁，琴声悠扬，四周的花草树木都沉浸在其中。突然月神神色渐收，幽幽地往九重天下看，半晌没有说话。
　　有青没来由地心里生出一股愤懑之气。
　　月神忽地问：“有青，若有人欺侮了你，该当如何？”
　　她敛色道：“若是实力不如我的，自然是以牙还牙；若是远胜我的……”，她顿了一下，“只能远远避着了罢。”
　　月神笑了，她拂去落到袖子上的花瓣：“我想你帮我做一件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