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天会更好》头顶芭蕉

2、Part2 莫名其妙（二）

　　虽然阿明先生觉得自己这两天倒霉透了，但果然一见到阿天就会忘记所有的烦恼，尤其是决定今晚吃牛肉火锅的时候，忙上忙下准备材料完全没有刚刚那副无精打采的样子。“冰箱还有豆腐吗？”
　　阿天低头削着胡萝卜，“没有，要吃自己到楼下超市买。”
　　“吃火锅怎么能少了我最爱的豆腐。”阿明一边找钱包一边抱怨。
　　阿天好脾气地说：“吃火锅也是临时决定的。”
　　阿明拿了钱包没急着出门反而凑到阿天身旁，故意压低嗓子在他耳边说道：“那我就先吃你的豆腐补偿一下。”这边手悄悄搂过阿天，在他腰上轻轻揉着。阿天怕痒，平时早躲开了，今天却反常的任他动作，还侧过脸乖巧地对他说：“请慢慢享用。”另外附送了一个大大的wink~
　　阿明愣了，一时间接受不了，这、这是被反调戏了么？

　　晚上，两人吃牛肉火锅吃得酣畅淋漓，阿天还不忘把昨天打开的葡萄酒拿出来，其实牛肉和红酒本应变成烛光晚餐的，不过显然两人都没那份兴致了，还是火锅更让人兴奋一些。吃过饭，为了消食两人一起把碗洗了，厨房也收拾了，还把客厅整理了一遍。最后一起累瘫到沙发上，“这可是我的生日啊生日！”阿明哀嚎道。
　　“劳动不快乐吗？”
　　“不快乐。”
　　阿天看他委屈着脸，多大人了还撅嘴巴，真是犯规！只好凑过去亲亲他，“还累吗？”
　　阿明显然被他认真地样子萌到，本来只是做样子想逗逗他，没想到是自己老脸先红了，不禁怀疑究竟是怎么了，今天连输两次啊。
　　阿天看看钟表，九点过五分，现在休息还太早，于是起身到电视柜前随便放了一张影碟进去，又去厨房取了两只啤酒回来，递给阿明一罐。
　　“还能喝吗？”阿明担心地问道。
　　“没事。”
　　伴随着“嗤”的一声，泡沫溢了出来，电影也开始了。一个少年端坐于案几前，对面是一位长者，提笔欲书，但又止于毫厘之处，似有一些为难，过了半晌，“既然是心之所向……”既然是心之所向……阿天与老者一同说出了电影的台词，“那就去吧。”
　　当第一个镜头出现的时候，阿天已经知道是哪部片子了。这时画面又转到少年与众师兄道别的场景，拱手行礼，翻身上马，却没有即刻出发，而是回过头来似乎在找寻什么，但结果让他失望了。镜头一直追逐少年策马远行的背影，直到出城到了外面的世界才停下，然后任由一人一马的身影逐渐消失……
　　转回开头的房间里，里面没人，只有案几上用镇尺压住的白纸在风的影响下簌簌作响。房间外面，老者负手而立，指导另一少年练武，少年面容冷峻，步伐坚毅，好似不为任何外物所动。随着少年练武招式的转变，电影的名字这才慢慢浮现出来——《别无所求》。
　　“没想到会是这部。”阿天嘟囔着蜷到阿明身旁。
　　“真是有够无聊的。”电影还没进行多久，阿天就已经换了好几个姿势了，手中的啤酒也空了。“呼——”地吹出一口气，阿天从沙发滑到地上。阿明这才发现小家伙好像醉了，忍不住地伸手揉了揉他的那头软毛，柔声劝道：“回床上睡觉了？”
　　“不要！”阿天抬起头坚定地拒绝道。
　　阿明见他这样，心里直呼要命！什么时候眼睛变得这么水汪汪了。他知道醉酒的阿天是不会听话的，只有直接上手。到阿天面前蹲下，命令道：“抱着我。”
　　阿天伸手环住他的脖子，阿明一个用力，再托住阿天屁股便把他整个人抱了起来，为防止自己掉下去，阿天的双腿很自然地夹住阿明的腰。
　　阿明称赞道：“乖~”然后往卧室走。
　　阿天脸面对着他，眼睛湿漉漉但认真地说：“睡觉，不要。”
　　“好好好，咱们不睡觉。”阿明明显感到自己手心微微出汗，把阿天轻轻放到被子上，刚想起身，没成想阿天手突然发力，把他带倒到床上，阿明脸埋在阿天脖子旁，稍微抬眼就看到那从头发里漏出来的半只耳垂，凑上前微微含住，嘴里模糊不清地说道：“那你明天可别怪我。”
　　“嗯。”阿天闭着眼似回答又似舒服地呓语，阿明压在他身上，所以清楚地感受到他发声时胸腔的震动，产生了仿佛融为一体般的错觉。身下这人散发出诱人的气味，让阿明彻底失去理智，看不到其他任何东西，更想不到“醉鬼的话能信吗？”这样的问题了。
　　阿天确实醉了，他甚至感觉自己好像化作了一只海上漂泊的船，任凭风浪席卷；又好像是沙漠里的鱼，沙子灼伤了自己的皮肤，好渴……
　　“啊嗯……”阿天听到自己喉咙发出这样的声音，又感到自己好像抱着谁。阿明的味道……努力睁开眼，光线太暗，模模糊糊看不清楚。
　　又仿佛看到对面白色床单上有两个交缠在一起的男人，是我和阿明吗？阿天想。其中一个人和自己一样发出那种让人羞涩的声音，他嘴里还在叫喊着：“老……”
　　老什么？
　　“老、老公……”
　　阿明恍惚中听到，突然愣了，不确定是不是自己听错了。“天儿，你刚刚说啥？”
　　“什么？”阿天努力张大自己的双眼。
　　“你刚刚叫了我一下。”虽然并不确定是否是这样，但这样的引导还是可以有的。
　　“老公？”阿天回忆似的歪着头。
　　“……”阿明完了。

　　清晨七点左右，阿明的生物钟很准时地叫醒了他，虽然才睡下三个小时不到。看向旁边，小家伙的头发乱糟糟地支棱着，嘴里还发出呼噜呼噜的声音。忍不住伸出手指戳戳他红扑扑的脸，“嗯，很软。”就像戳在粉红色的云朵上一样。
　　内心还残存一些兴奋，刷牙的时候都忍不住哼起了歌，洗漱完毕，清清爽爽地走出洗手间，阿天已经醒了，正坐在床上皱着眉头揉脑袋。阿明两三步走过去跨上床，温柔地帮他按摩太阳穴，同时担心地问道：“头痛吗？”
　　“嗯，有点。”声音沙哑，垂着头没精打采的样子。阿明怕他发烧感冒，赶忙去摸他额头，心想昨晚自己是鲁莽了一点，但该细心的地方还是挺细心的啊，感受到手下的温度，还好，不烫。那头痛可能是因为喝了酒，声音沙哑是为什么？想到另一种可能，阿明当下竟不由有点春心荡漾。
　　“天儿，还记得昨晚的事吗？”小心地试探到。
　　“……记得。”虽然喝醉了，但还不至于人事不省，阿天现在想想昨晚自己的样子，不禁有些脸红心跳。
　　“哎，好了好了。”不好意思地挣脱阿明的手，阿天准备逃到厨房去，哎哟~我的老腰诶，迟早得断掉。埋怨地回头勾了一眼那个一脸傻气的人，只见那人瞬间转换成一脸贱兮兮得意的臭样子：“老公~”阿天是手上没东西，要有的话早给他摔脸上，简直被他气笑了。
　　还是煮面吧，阿天懒洋洋地揭锅烧水，窗外是一副雾气刚散的样子，空气湿润清新，难得的让人心情舒畅。阿明跟着来到厨房，倚在门边看着面前为自己煮面的男人，及肩的发被懒散地绑着，有几缕偷溜下来温顺地趴在肩头。身上是穿了好几年的T恤，又老又旧，领子上有很明显的磨损痕迹，阿明知道摸上去是怎样的触感，很软，很温柔。“咳……”想到这，阿明不自在地咳出声。阿天听到，转头过来指挥到：“既然过来了，就帮我把面拿过来。”阿明没去，反而走上前从背后抱住他：“我不想吃面~”
　　阿天无奈：“别闹，快去。”
　　阿明不动。
　　阿天突然说：“诶，你有没有听到鸟叫的声音？”
　　阿明不在意地说：“哦，可能是对面窗户边上那只丑鸟吧。”然后顺手把煤气给关了，扛起阿天就往卧室方向跑。
　　阿天被他吓到：“还是小孩子嘛你？！”
　　“你马上就知道了。”
　　“……”
　　待对面安静了一会儿，这边窗户边上那只丑？鸟扑棱扑棱翅膀，嘴里叫到：“臭表脸！臭表脸……”

　　过后，阿明纯好奇地问过一次：“老公？跟谁学的啊？”
　　阿天一脸平静满不在乎，还一副你竟然会问这种无聊问题的样子，“什么跟谁学的，一个意外罢了。”其实内心疯狂吐槽，难道我还要跟你说是因为一个人太寂寞，忍不住看了小电影，却被电影里的主人公刺激到饥渴难耐这样的话嘛。那我的脑壳才真的是坏掉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