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盗墓笔记X龙族］盗墓笔记9:诸神的黄昏》动感光波biu

5、第五章

　　“呕......“
　　路明非捧着塑料袋干呕了一声却什么都没吐出来，他早在一天前就把能吐的都给吐出来了。
　　众人乘坐的大巴在崎岖坎坷的山路上颠簸，把路明非胃里的存货给颠了个干净。
　　”谁说的要从北京开车去长沙？看我下车不揍他丫的....呕…“
　　路明非蔫蔫地坐在窗边，周围的人恨不得离他一万米远，生怕下一个急转弯路明非会把胃酸甩到他们身上。
　　”这不是没办法嘛！我们这一群人里至少有一半都没法过安检，背包里的东西更是拿出来就是个三年以上无期未满，能搭上校工部开往长沙的最后一辆大巴你应该手舞足蹈！”
　　李雾月捏着鼻子坐在路明非斜对面，他还算心善，在这时不时给路明非递张餐巾纸，其他人早就溜到了车头和校工部的人一起斗地主。
　　“说起来这次真的是要谢谢你们了，不是你们这辆大巴我们估计要自驾游去长沙。”李雾月对开车的人道。
　　开车的人转过头来，一张乌漆麻黑的脸和登光瓦亮的光头成了鲜明的对比。这个人是卡塞尔学院校工部的一员，与他四五个同行的同伴一样，是曾经活跃在各个战场上的特种兵肌肉男。几年前和楚子航一起在上海执行过一次任务，他负责扮演抢匪，最后因为穿了一身阿迪达斯抢劫上了头条，人称“阿迪王”。
　　“反正我们都要运送这批补给去长沙的。装备部那群疯子又改装了一批不知道是算枪还是炸弹还是MP3的东西，除了这种方式运不过去。“
　　路明非心想你们这群把大巴在山路上开出赛车的感觉的人也没有正常到哪里去。
　　”就当是旅游嘛，哑巴，你说是不是？“
　　黑瞎子在左右摇摆仿佛跳舞的大巴上坐的稳稳当当，一边问一边游刃有余地从后排的塑料袋里拿了瓶哇哈哈AD钙奶。
　　”你个通缉犯还好意思说！要不是你没有身份证我们犯的着坐车去？“
　　吴邪从后排座椅上慢悠悠地爬了起来。他在一上车的时候就自动睡死了过去，直到现在才醒，但他还没醒多久就体验到了路明非一路上感觉到的反胃感。
　　吴邪把压在身上的塑料袋领起来丢到更后排的胖子身上，“还往你亲徒弟身上放零食！我现在看见这玩意儿就有阴影，也不想想都是谁的锅？”
　　“徒弟，你这可就偏心了啊，没身份证的可不止我一个。”
　　｀阿迪王急忙摆摆手：“我可是有正经工作签证的！”
　　“不是说你！你瞅瞅，哑巴这人没身份证当了几年黑户了！”
　　”人家生的时候中国还不时兴身份证这种东西！而且小哥只是没身份证，不像你这个通缉犯。不过说到身份证，吴月你怎么也没？你没个护照怎么过的海关？“
　　李雾月刚拆了一包薯片，手上一顿，背上冷汗刷刷地就下来了。
　　昂热根本没想到一条龙还会需要身份证这种东西，根本就没给他办。他们这次来中国是坐昂热的私人飞机来的，从起飞到落地都有卡塞尔学院专员一手包办，学生卡一晃就过去了，根本不需要出示证件。现如今中国不管坐什么都要身份证，现做又来不及，李雾月无奈只能和张起灵一样变成黑户。
　　李雾月不安分地抓了抓后脑勺的碎发，道：“丢了。”
　　吴邪气的脑门上都要爆青筋了，”小废物点心！护照都敢丢！好几年没揍你你不长记性了是吧？“
　　李雾月跳起来跟跨栏选手一样跨过一排排座椅，尽量将自己和吴邪拉开距离的同时拉过了一脸生无可恋的路明非挡枪。
　　吴邪也坐直了开始摩拳擦掌准备揍人，二人很是有父子的样子。
　　“生什么气嘛，你都一把年纪了还想着揍儿子，不怕闪着你那老腰啊。对K。”
　　谢雨臣跟黑瞎子霍秀秀凑在一起斗地主，一边劝架一边不忘出牌压下家。他本来是和路明非一起打俄罗斯方块的，结果路明非没打一会儿就吐的天昏地暗，谢雨臣自己也有点难受，索性放下手机跟黑瞎子他们斗地主。
　　”就是，小孩子不懂事你还跟他一般计较？对A”
　　霍秀秀嘴里吐出了熊孩子家长的金言－－他还小，何必呢。
　　吴邪觉得这两个祸害如果以后有孩子非得把那孩子惯上天。
　　“吴月！我数三个数，你给我麻利的滚过来！”
　　“爸！我都多大了还数数呢！放过我吧求求您了！”
　　“一！二！”
　　”别啊师兄救命！“
　　”天真你他娘的别踩老子的脸！“
　　”卧槽，师兄张叔你俩是在打坐吗？这么晃，难道你们，不想，吐，吗？“
　　”呕......“
　　车在一片闹哄哄地氛围中继续朝着深山里开。
　　卡塞尔学院中国分部的选址选的很是烦人，为了躲人耳目，他们把一座山头挖空，建了个像冰淇凌甜筒一样的角一样的建筑物，一边支撑山体一边把人罩在里面。从材料到制作方式都是装备部一手包办，几乎和卡塞尔学院的装备部一模一样。而不同的是这个地方没有特快列车，要进山之能靠车一路开进去。山路崎岖，等到众人抵达已经是深夜。几人匆匆分配了房间各回房间睡下了，只有校工部的阿迪王带领着一队人从大巴上往下搬行李。
　　这里的房间清一色的是双人间，吴邪和张起灵一间，胖子因为打鼾声简直堪称如雷贯耳，自己独占一间房，剩下的人也各自分配了房间。
　　吴邪躺在床上翻来覆去，左右是睡不着觉。他看向隔壁的张起灵，发现人家呼吸平稳双眼紧闭，俨然是已经睡熟了。
　　看来车上那一趟也没让张起灵好过到哪里去，吴邪心里暗喜，竟然连这闷油瓶都受不了校工部的开车技巧，那他最后吐了胖子一裤子也显得不那么丢人了。
　　吴邪躺在床上，脑海中思绪如同脱肛的野马一样狂奔。自从几天前从二叔那里得知吴月的事后发生了一连串的事情劈头盖脸的砸在他面前，他一直没有机会能停下来好好思考。
　　原本他在黑瞎子的指导下已经学会了不去思考多余的事情，但不知是因为这些事情太过离奇，还是因为铁三角再次聚齐让他感到安定，他觉得自己又变回了十几年前的那个愣头青。
　　但过去十年的经历不是白费的，与其坐以待毙，吴邪学会了先发制人。他从床上爬起来披上了外套，准备去会一会这次事件的主谋，吴月。之前胖子说的并不全无道理，吴邪也隐隐觉得这次事情有很多违和的地方，他决定要去问个清楚。
　　吴邪感到背后有视线，转头就发现张起灵也醒了。这人醒了也不说话，就直愣愣地看着他，吴邪推测他应该是在用眼神询问他去哪。
　　“别担心，我就去买个橘子，你在这等着。”
　　吴邪笑了笑，临走之前还不忘占个口头上的便宜。
　　张起灵听后就又闭上了眼，吴邪现在不比当初，他知道自己在做什么。
　　他出门前最后环视了一下房间，拿起了大白狗腿别在腰间，出发前往吴月的房间。
　　稍早一些，另一个房间内。
　　李雾月坐在床沿，暗自打量着整个房间。这个房间看似与其它房间没有什么不同，但其实所有墙面地面家具上都以特殊材料画了炼金术阵，为的就是压制他的力量。
　　“没想到混血种中还有如此擅长炼金术的人。”李雾月看向门口那道人影。
　　人影原本懒散的靠在墙上，听到这话直起了身子，房间内的大灯没有开，只有床头柜上的一盏台灯散发着温暖的黄光。那人影贴近了光源，依稀可见他穿着花里胡哨的夏威夷风上衣和磨到发白的牛仔裤。
　　李雾月被他身上的酒味熏的往后一退，“好久不见你还是一如既往的邋遢，这炼金术阵是你搞的鬼吧？”
　　“嘿嘿嘿，很多年没画阵了，没想到还能得到天空与风之王的赞赏。”
　　“我以为你只呆在卡塞尔学院的钟楼里，怎么这次肯千里迢迢跑到中国来？“
　　”还不是昂热那个老家伙哭着喊着说，‘哦伟大的守夜人！没了你我的王国就要崩塌啦！请你拿上最锋利的剑，骑上最快的马！去中国斩下那条恶龙的首级！“守夜人捏着嗓子道。
　　”你B站看多了吧兄弟...“
　　”人是要紧跟时尚潮流的！“
　　”一把年纪了都在说些什么鬼啊…“
　　守夜人清了清嗓子，“反正你只要知道不要做多余的事，乖乖按照计划走就好了。”
　　“知道知道，”李雾月不耐烦的摆了摆手，守夜人的言灵可以克制李雾月的言灵，昂热把他派来中国的目的不能再明显，“接下来我还有客人，你打哪儿来回哪儿去吧。”
　　“就是你那个所谓的父亲？你们龙族不是以同族互相残杀获取力量的吗，突然认一个混血种当父亲，还把他拉进密党的阵营，你究竟是什么意思？”
　　“没什么意思，只是他曾经帮过我，中国人讲究滴水之恩当涌泉相报，我不过是在报恩而已。”
　　“你当你是在拍宫崎骏的电影吗？还报恩？真搞不懂你们这群龙脑回路是怎么长的。本来应该凶神恶煞的龙现在活的跟童话故事似的…“
　　”你还走不走了？“李雾月睁开双眼，明亮的黄金瞳在黑夜中压过了昏暗的灯光。
　　”好好好这就走… “守夜人说着就从窗户跳了出去。看似臃肿的体格居然能那么灵活的翻窗，果然胖子都是潜力股。
　　而这边守夜人也是一阵冷汗，在布满了压制言灵的炼金术阵的房间里还能开黄金瞳，龙族的力量果然不是那么好压制的，也许需要更多的保护措施才能彻底压制住天空与风之王。
　　这边守夜人刚走，门口就传来了一阵敲门声。
　　“是我。”这是吴邪的声音。
　　李雾月把人请进门，给他拉了把椅子。
　　两人大眼对小眼，一时间无话可说。
　　“咳咳，你最近学习怎样啊？”
　　“哇一上来就检查作业啊！”
　　“那行吧我换个话题，有没有喜欢的小姑娘啊？”
　　“爸，亲爸，求您手下留情行不行啊？要说什么直说得了…“
　　”既然如此我就直说了，首先是你们这个组织，冒出来时间未免太刚好了，又有一套完美的说辞，说实在的我是很不想信你。“
　　看到吴邪摆正了脸色，李雾月也正经了起来，”我知道，突然说出这么颠覆世界观的事一下子能接受才有鬼，但没关系，过不久你就会知道我所说的确实都是事实。”
　　“你怎么知道…“
　　”言灵天演，可以通过已经发生的事推算未来，我们就是通过那个知道各种各样的事的。黑瞎子就拥有这个言灵“
　　”言灵又是什么？“
　　”言灵…解释起来很复杂，你就把它想象成魔法或者超能力一样的东西好了。明天3E考试过后你也会拥有自己的言灵的，到时候你就懂了。“
　　吴邪皱了皱眉，这个人看似有问必答，但其实重要的事一点也没透漏。一直这么聊下去到天亮都不会有任何结果。
　　”你说你是我儿子…“
　　”我确实是你儿子....准确来说是养子，不过四舍五入就是亲生的。“
　　”但在几天前我二叔提到你之前我完全不记得你。二叔说是因为没过多久你就被送到国外来，又过了十几年我才记不清。但人的记忆虽然可能出错或变得模糊，但绝不可能干干净净的完全忘掉一个人。“
　　“其实当年吧，是这样的…我原本不是吴家的人，吴老爷爷看中我的血统，想把我收入吴家，养在你名下。后来被卡塞尔学院发现了，他们觉得我需要在卡塞尔学院接受正规训练就把我送到美国。当时的老九门很乱，吴老爷爷下了令不让年轻一辈知道龙族的事情，所有跟龙族的秘密有接触的都要被消除记忆，你的记忆也是那时被消的。不过看起来二爷爷还留了一手，让你能在关键时刻想起我来。“
　　吴邪沉思，这段说辞看似天衣无缝，其实破绽很多。比如为什么吴月要在卡塞尔学院接受训练而不是吴家，吴家为什么选择不让年轻一辈接触有关龙族的事。而且他此处用了“年轻一辈”这个用来指多人的词，而吴家年轻一辈只有吴邪一人。难道说这个“年轻一辈”还包括了霍秀秀和小花？为什么二叔非要让他在关键时刻想起吴月来？
　　“不对，你话里漏掉了很重要的事情，那些事情才是关键，你究竟还瞒着我什么？是你现在的这个假身份吗？在我残留不多的记忆里，我是在大学毕业后遇到的你，那时你刚上小学，而现在我已经四十岁了，路明非却说你才大二。”
　　吴邪凑近了身体，给李雾月施压，“我来给你算一算，我是22岁毕业的，你6岁上小学，现在我40岁了，中间度过了18年，你怎么说也该至少24了。怎么会是大二学生？中间的四年，去哪里了？
　　”更何况在我记忆里你是个很老成的孩子，很可能你实际年龄还要更大。最合理也是最疯狂的猜测是，你现在的身份是假的，给你这个假身份的人改年龄时没带脑子，期盼着我被洗脑什么都不记得你好蒙混过关，对不对？“
　　李雾月苦笑，这个人真是不好糊弄。仅从一些琐碎的记忆片段中抓出线索，真的是心思缜密。
　　”是，我这个身份确实是假的，也确实还瞒着你一些事，但目前为止我告诉你的，关于龙族，关于诸神黄昏的都是真的。虽然你不记得了，但我确实在吴家度过了一段很开心的时间，我不是故意要瞒着你也不会害你。等到我们开始行动，你会知道的更多，全部的真相也不过是时间问题罢了。“
　　吴邪并不记得太多关于李雾月的事情，记忆已在当年被洗的差不多了。但他总是觉得李雾月这个人是可信的，也许是当年他们确实关系亲近，导致现在没了记忆还记得当年的感情。
　　吴邪仔细打量着李雾月，看他的表情不像是在说谎。
　　”我姑且先信了你，要是让我知道你有什么阴谋…“
　　”我知道我知道，数三个数嘛！我站着不动让您揍行吧？“
　　一看危机解除李雾月又不正经起来。
　　“您也赶紧的回去睡吧，明儿还有考试呢您给忘了？”
　　“3E考试到底是个什么鬼…“
　　”嘿嘿，到时候你就知道了。“
　　”你最近这腔调怎么从东北腔拐成京片子了？“
　　”哎呦，都怪胖子叔黑瞎子他们，一个个全都是老北京原汁原味，一个不注意口音又被带跑了….“
　　”你也太容易被带跑了吧？现在海归都这么容易被带跑调吗？不行，回头给你报个补习班，你好好练练普通话。”
　　“行行行再说再说啊，爸您赶紧睡觉吧啊晚安！”
　　李雾月一边嚷嚷着一边把吴邪往外推，好不容易把吴邪送出门才松了口气，今晚真是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