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第四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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吴邪沉浸在过去的回忆中，他与楚子航的黄金瞳产生了共鸣，过去的事仿佛走马灯一样在他眼前晃过。他的理智想要反驳李雾月所说的龙族，但他经历的种种离奇的事件却又只有龙族才是唯一符合逻辑的解释。
“天真！回神儿了！”
胖子一掌拍在吴邪背上，差点把吴邪千疮百孔的肺从喉咙眼拍出来。不过胖子的一记如来神掌确实打醒了沉浸于幻象的吴邪。吴邪抬头，发现张起灵早已与楚子航打成一团。
楚子航拉过一直带在身上的网球包，吴邪等人这才发现他的网球包里根本就没有什么球拍，而是藏着一把传统的日本刀。楚子航一把抽出长刀，对着张起灵的脑门劈下，刀刃带起一阵风，刮的桌面上的纸呼啦啦的作响。张起灵微微一侧身便躲了过去，随即反击。
张起灵从小接受张家的训练，近身格斗已经是天花板级的，这世上单打独斗能赢过他的早已不剩几人。楚子航虽是半路出家，只在少年宫学过半吊子日本剑道和卡塞尔学院选修过太极，但他经过爆血后的超A级血统强化了他的身体，他的力量和速度远不是人类能比的，即便张起灵的攻击每一下都足够踢爆正常人的头，他也能面无表情地接下来。
如此一来，楚子航和张起灵乍一看居然打成了平手。双方心中都在暗自赞叹对方的身手，楚子航仔细的观察着张起灵的一招一式，觉得他的招式虽然看似简单但次次都冲着要害，如果这些招式放在普通人身上早就没命了。张起灵也在暗中苦恼，这个人的反应速度和身体强度甚至有可能比他还高，他忌惮楚子航手中的长刀，选择了相对保险的攻击，然而每一击不是落空就是感觉踢在了石头上，这让多年来没有遇到过对手的张起灵很是震惊了一下。
“卧槽师兄你们快别打了！要出人命的！”
路明非早就躲进了桌子后面，远远地避开了二人的战斗范围以免被误伤。虽然他经历了特训后身手厉害了不少，但这两人的攻击他居然连看都看不清。看来面瘫果然都不是好惹的，一个个都是凶残的杀胚。
“别打了都自己人！”
李雾月感觉自己脑门上冷汗都要滴下来了，本来说好要与老九门合作，这却刚一见面就打上了。辛辛苦苦布了几十年的局可能就要毁在两个暴力狂手上。
眼看两人并没有停下的迹象，李雾月决定以暴制暴。
言灵序号71的吸血镰，是言灵序号59号镰鼬的进阶。与59号温顺的信使镰鼬不同，71号的吸血镰会化为看不见的利刃攻击范围内的敌人。攻击性极强，但却并不太稀有，是个很适合李雾月伪装用的言灵。在路明非等不知情者看来，李雾月，又或者吴月，只是一个普通的A级学生，拥有着一个序号不怎么高的言灵，平时喜欢看番打游戏，是继S级路明非毕业后昂热校长的新欢，因为父亲是中国的混血种所以这次成立中国分部由他负责交涉。这是一个完美的假身份。
李雾月驱使着镰鼬倾巢而出，强行中断张起灵和楚子航的战斗。两人虽然看不见镰鼬，但多年来身处危险中磨练出的直觉却令他们不约而同的后退几步躲开了镰鼬。
所有的攻击都划在会议室的墙面上，其中会议室的圆桌不幸处在镰鼬行进的道路上，被削掉了三分之一，连带着放在桌子上的世界之树的画都被削掉一角。
吴邪呆愣着看着李雾月与楚子航如出一辙的黄金瞳，刚刚分明有什么看不见的东西从他面前刮过，这种感觉就像是在墓里遇到的鬼打墙，看不见的危险最令人生畏。
“楚师兄他不是故意要拿黄金瞳压你们，”李雾月解释道，“他不像我们可以控制黄金瞳，就比如大家都有一个开关，但他的开关一直卡死在开上。”
“刚刚那是…”
”你们感受到的是龙血之间的共鸣，但楚师兄的血统太高，压制了你们。“
楚子航心想不对，虽然一开始他的黄金瞳压制住了众人，但张起灵和那个胖子几乎立刻就清醒了过来，要么是他们这群盗墓贼有什么未知的能力，要么他们的血统比楚子航还要高。比超A级还高的，只能是S级，中国难道还存在血统这么高的混血种？
”血统？“
”就是指龙族基因与人类基因的比例，一般我们只收龙血比例在50%以下的，一旦他们超过了50%的临界点，人类的理智会被龙族嗜血的冲动吞噬，变成人不人鬼不鬼的死侍。“
李雾月顿了顿道，”你们应该已经遇到过死侍了，仔细回想一下，有没有什么一身黑的仿佛是影子一样的东西，又或者是一身鳞片半人半蜥蜴那种。这两种是最常见的死侍形态，死侍一般伴随着尼龙伯根出现，而尼龙伯根里永远都是下雨天。你们遇到这些东西的时候，是不是伴随着水？“
吴邪想到了被湿哒哒的长发所包围的禁婆，以及当年在海上的暴风雨中遇到的浑身布满鳞片的海猴子。海猴子的原型他不清楚，但禁婆确确实实是人变成的，或许事实真的如他们所说，这些东西都曾是与他们一样的人。吴邪深吸了一口气，如果这些人是二叔喊来逗他玩的，那这故事未免圆的太好了，而且当年发生的事很多细节他都并没有告诉吴二白，当下吴邪已经有些相信这群人的话了。
”那变成死侍的人还能变回来吗？“
霍秀秀也和吴邪一样想到了禁婆，更重要的是她想起了曾经变成了禁婆的她的姑姑，霍玲。她奶奶霍仙姑直到临死都想着她那不知所踪的小女儿，霍秀秀想要至少完成她奶奶的遗愿找回霍玲。
李雾月摇了摇头，”混血种对于超过临界点的人只有几种处理方式，日本那边会将有着危险血统的混血种关进类似精神病院或者少管所一样的设施里监控起来，一辈子不得自由。相比之下学院还有人性一点，他们会做个小手术让你变的痴痴呆呆的，然后把你丢到孤岛上的疗养院里，那时候的你连自己早饭吃了什么都不记得了也就不会感觉多压抑。对于已经完全丧失理智的死侍，只有彻底抹杀这一条路。“
霍秀秀脸白了白，她心想奶奶的这个遗愿她估计再也完不成了。
”格尔木有个疗养院，”吴邪听到了疗养院三个字立刻就想到了那个诡异的疗养院，那里曾养着变成禁婆的霍玲。“那个疗养院也是你们的？”
楚子航翻出平板电脑，找出了卡塞尔学院在中国拥有的地产的清单。”确实在格尔木有一个‘夕阳红疗养院’，你要找的是这个吗？”
吴邪感觉自己的心快从嗓子眼里跳出来了，这种时候他很想久违的抽一根烟。
”陈文锦曾经告诉我说过，这个世上有一股势力，她管那个势力叫‘它“。陈文锦说这股势力无处不在，在暗中掌控着一切，当时让我们无比头疼的裘德考与’它‘比起来根本不算什么。她指的就是你们吧。”
“这个就不清楚了，不过听起来很像学院的做事风格啊，学院也是在世界各地安插了专员观测每个事件，说是无处不在确实不为过。陈文锦这个名字很耳熟，以前的文档里有记载吗？”
李雾月转头问楚子航，楚子航用平板电脑调出了诺玛记载的所有关于中国行动的文档。
“有，学院记载在内的有一个代号‘西沙’的行动，她在执行专员的列表里，但详情以我的权限查不到了。我顺便查了一下裘德考这个名字，他好像是将近60年前被卡塞尔学院德国分部招生，但因为血统太低没有通过3E考试。后来学院按照规矩给他洗脑了。至于他为什么会出现在中国寻找龙族的痕迹，可能是因为当时科技不发达没洗干净？“
”也是，那个年代他们还用电击洗脑呢，一个不小心脑子熟了怎么办…“
吴邪摊在会议室的椅子里，感觉自己胸口堵的仿佛像是吃了屎。这么多年一直困扰着吴邪的谜团终于在这一天散去，神秘势力与奇怪生物的真面目他都知道了，但他却觉得脚底发冷。曾经他努力想要砸破那些困扰他的局，为此他倾尽实力搅得汪家不得安宁，现在却有人告诉他，张家汪家算什么，上面还有更厉害的等着你呢。吴邪觉得一阵无力，他今年40岁了，为了对付形形色色的人忙活了大半辈子，实在是没有力气去面对龙族这样强大的敌人了。
”放你娘的屁！你说什么我就信啊？你说你是天王老子我还是王母娘娘呢！拿一块破石头片就想冒充龙鳞？做梦呢你？是吧天真！“
李雾月说的与他们的经历对得上，胖子虽然动摇了些但并不想轻信这群人。这种张嘴就来的瞎话都是他潘家园王老板玩剩下的，这群人中领头的李雾月口口声声喊吴邪爸，但胖子看吴邪完全不记得这个所谓的儿子，胖子也对这群陌生人起了疑心。他人虽直爽，但并不傻。
”他们说的都是真的。”
此时会议室的门再次被推开，黑瞎子靠在门边上，身后跟着徒弟苏万，似笑非笑的望着众人。黑瞎子抬手做了个和几分钟前的楚子航一样的动作，他摘掉了一直带在脸上的墨镜，露出了藏在墨镜后的黄金瞳。
胖子本来攒了一肚子的话来反驳李雾月他们，被黑瞎子给一口气噎了回去。半天只憋出来一句，”原来你脸长这样啊…“
“你迟到了。”
李雾月见到来人很是不悦，这人本来早就应该和他们汇合的，但他硬是拖到现在才现身，连诺玛都找不到他的行踪。要是黑瞎子早点来他就不用苦兮兮的费一番口舌说服这群老狐狸，让黑瞎子一摘眼镜不就完事儿了？
“你也知道，我们通缉犯行动不便嘛。”
黑瞎子一边敷衍着一边毫不客气的坐在了圆桌旁的一把空椅子上，他徒弟苏万没他那么厚脸皮，顶着室内沉重的气氛，小心翼翼的坐在了另一边。
“你家不就在北京吗？”
李雾月完全不买黑瞎子的说法，而且他怀疑黑瞎子的那句“我们通缉犯”是在黑他。作为天空与风之王的李雾月可不是被全世界的混血种通缉着呢，黑瞎子作为少数的知情人之一很是鸡贼的黑了李雾月一把。
“其实就是今天他的车限号，最后还是借的我爸的车，不然我们今天可能要骑自行车过来。”
一旁的苏万毫不留情的戳穿了这个装逼犯。
“你让你师父我保持点神秘感会死吗？”
黑瞎子感觉自己收的徒弟都好闹心，大徒弟天天花样作死，小徒弟人太耿直总是拆他的台。
“之前说的那个弗里德里希冯隆，也就是齐羽，是我师傅。“
黑瞎子试图用改变话题的方式挽回自己面子。
”你听了多久的墙角…”
“他以前是我家的门客之一，跟着我家汉姓取了个名字叫齐羽，后来我家没落了，他就说收我当徒弟教我功夫，谁知道这人教我怎么屠龙！还把我送去德国见了密党那群神经病！”
“哇你家以前还有门客啊…那都多久以前的事情了…你果然很老了…“
”啧...不愧是杀马特贵族…“
“齐老头子觉得他的兄弟们都死了他没脸回国，但这龙王觉醒也不能拖了啊！于是就派我去卡塞尔学院搬救兵了，所以就有了今天这场景。“
”所以你就是个跑腿的？“
”基本就是这样吧，而且他来卡塞尔学院的时候私闯冰窖，差点被昂热摘了荣誉校友的头衔。“
”荣誉校友？“
”昂热说他年龄太大已经不适合青春洋溢的大学生活了，最后看在老朋友的面子上勉强给他办了个荣誉校友的头衔，让他去地下室解剖埃及带出来的干尸去了。“
”卧槽！感情你就在干尸和我身上动过刀啊！就这你还敢自称有解剖学的学位！？“
黑瞎子终于忍不住了，说道”你们今儿怎么光怼我一个人啊！咱们好歹这么多年的交情了！徒弟你真是学了师父我的功夫就翻脸不认人啊！“
吴邪心想，怼的就是你丫，打从一开始就知道真相还捂着盖着这么多年，亲徒弟都不告诉，看着他为了整汪家搞的团团转！
”行了行了言归正传，你说的我勉强信了，我现在有几个问题。一，我们现在去长沙干吗？二，既然你口中的龙族那么无敌，你们打算怎么应对？“
”我们接下来去位于长沙的卡塞尔学院中国分部。“
”分部？那里的人都是卡塞尔学院的？“
”不，这次为了应对觉醒的龙王，我们要集结中国所有能用的混血种。不光是你们和卡塞尔学院，张海客，汪家，以及以吴二白为首的曾经的老九门的人都会参与。“
”汪家和张家？你们怎么说服他们跟你们一起合作的？他们可不好搞定。“
”还不是多亏你把汪家张家搅得天翻地覆，我们才有机会趁虚而入。“
吴邪心想，看来他那一番作为还不是白干的。只是昔日的敌人突然变成了盟友，估计见面会怪尴尬的。
”至于具体的作战计划会在你们都通过3E考试后才正式发布。“
”3E考试？“
这个词吴邪他们并不陌生，在早前提到裘德考的时候他们就曾用到过3E考试这个词。
”3E考试说白了就是个测试你血统的考试，看看你是不是混血种，然后给你排个名。等级最高的是S，路明非和昂热都是这个等级。其次是A，楚子航和我是这个等级。然后从A开始按照字母的顺序排列。目前最低的等级应该是芬格尔了吧？他可是史无前例的G级…你们可以把这个想象成混血种中的高考，托福，SAT，GRE，英语四六级之类的。”
李雾月一串名字念出来让在座的几个正儿八经受过教育的都心脏一紧。其中最年轻的刚刚摆脱了高考阴影的苏万颤颤巍巍的举手：“那要是没通过的话怎么办？”
李雾月呵呵一笑，眯眯眼在此时显得阴险无比：“没通过的就要被洗脑，把关于龙族的记忆全都洗干净然后打哪儿来回哪儿去咯。放心，现在技术发达了，不会出现裘德考那种没洗干净或者一不小心洗成智障的事情了！”
苏万觉得他有必要回家做一套五三冷静一下了。
作者有话说
第4章 第四章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