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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第三章 ...

  •   一日后,路和暄到了濛城,找到衙门,往前走去。门口两守卫用矛在门前交成一个叉字,问道:“来者何人?”

      路和暄从袖中拿出陆临川亲笔书信,守卫一看,抱拳说道:“原来是陆大人的朋友,请进请进。”

      路和暄进到衙门内院,苍松翠柏,墙边一方卵石为底的池塘内,一只绿甲乌龟趴在假山上一动不动。

      许是发觉有人来了,陆临川从书房里出来,欣喜道:“和暄,你终于来了。”

      路和暄与陆临川二人进了书房。此时的朝明山狐狸洞里,紫毛狼崽被一堆小雪狐围着,互相取暖睡觉。

      小紫被其中一只雪狐蹭得痒痒,别过脸往右钻了钻。在它右侧的那只雪狐被蹭到脖子,闭着眼吧嗒吧嗒几下嘴,又继续睡熟了。

      乐卿、乐华从另一个洞里出来,到门口时一阵白烟,烟雾散去,两人皆变成少年模样,翩翩公子,赏心悦目。

      三姐打了个哈欠,从左侧的洞中出来,睡眼昏昏,看着乐华乐卿慢悠悠问道:“早上吃什么?”

      乐华搬起地上一壶酒道:“小姑姑,这都晌午了。”

      乐卿侧了侧首,看了看洞内,小紫还在狐狸堆里酣睡。

      乐华看了眼身后的乐卿,问道:“要叫他们吗?”

      乐卿摇摇头,柔声道:“随他睡吧,我就看看他住的习惯不习惯。”

      三姐坐到椅上,拿了个柿子吃,无精打采的,又打了几个哈欠。

      乐华、乐卿从她身边走过,三姐道:“你们年轻,精神真好,像我这个岁数,一天天的,越来越困。”

      她说着,翘起二郎腿,身子倒在圆桌上,一只手伸到桌中间拿冻肉。

      乐华、乐卿四目相视,摇摇头。乐华将酒壶放在桌上,道:“小姑姑,奶奶什么时候回来?”

      三姐吃着冻肉,又直起身来,回答说:“她老人家非要去采什么,什么莲,说是能永驻青春。大老远跑去玉尘山那座空山,也不知道采到没有,我哪知道她什么时候回来。”

      乐卿接过乐华给他倒的一碗酒,道:“玉尘圣莲不是早就被神界收回了吗?”

      三姐道:“不知不知,别问我。”

      这时,洞中的一堆小的都醒了,呜嗷叫着,一只只跑出来围在三姐脚边转。

      三姐望天道:“三只就够我受的了,你们奶奶再不回来,我迟早要疯的。”

      乐华见状,抓了除小一、小二、小三外的那两只雪狐,道:“乐山,乐音,别给小姑姑添乱了。”

      这两只雪狐在乐华手中扭了扭,嘭得一阵白烟,转眼化作一对龙凤胎,五六岁的模样,都眨着绿色的眼睛,对着乐华咧嘴笑。

      小紫也从洞中出来了,却也是化成人形模样。

      乐华乐卿还有三姐都吃了一惊,看着小紫不说话。

      小紫被三人看得心里慌张,向后推了一步,细声细气地问道:“我,我做错什么了吗?”

      乐卿最先反应过来,摇摇头,强装镇定安慰他道:“无事,小紫饿了吧,来吃点东西。”

      三姐睡意全无,和乐华交换眼神,最后又看向坐到桌前的小紫。

      濛城——

      陆临川的书桌上摊着一堆公文,他走到桌前,不轻不重地说着:“近日城内许多不成气候的小妖消失。五日前一猫妖跑来对我哭诉说,它一家都被一人类女子抓去了,它好不容易跑出来,希望我能帮帮它。”

      陆临川将桌上的毛笔摆正,继续道:“猫妖说,那女子抓了许多妖兽,都关在笼子里,不知道她的笼子有什么厉害之处,众妖皆无法从笼中逃出,他是趁那女子的丈夫开笼时逃走的。”

      路和暄问道:“那只猫妖现在何处?”

      陆临川道:“说到这个,原本我和衙门一行人去解决这件事就好。五日前我们跟着猫妖找到了女子的住处,没想到她早有准备,我们竟然不是她的对手……而且巧的是,我们发现两日前消失的那三名女子,就在她家院中的染缸里,只是都变成尸丨体了。”

      路和暄道:“连你也不是她的对手,那可真是棘手。一个妇人,竟能连连杀人杀妖,来头不小。”

      陆临川叹了口气,道:“那日,我们去搜屋,打开染缸,一眼看到一张浮肿的人脸,再打开其余两个染缸,全是不堪入目的画面。那猫妖带我进了庖房,庖房里有三四个笼子,每个笼子里都关着些妖兽。我开了一个笼子,那猫妖带着一家老小出去了,我还想再开另外两个笼,外面一阵吵闹,我就出去了。”

      陆临川细细说着那日的经历。那日,陆临川带了衙门一行人,破了妇人的院门,想抓她个措手不及。好巧不巧,那妇人正好不在屋里。

      手下慕柳在院中转了转,打开了眼前的染缸。这一开不要紧,染缸里的东西,着实让人恶心。

      一颗泡得又青又肿的头丨颅出现在眼前,这头丨颅的眼眶处空空,竟是被挖去了双眼。慕柳皱了皱眉。

      陆临川见状,上前一步,朝染缸里看了看,惊道:“这不是刘家的小姐吗?”

      慕柳还是皱着眉,看了他一眼道:“泡成这样,得亏你认得出来。”

      陆临川脱口说了句“我记人面孔一向记得很牢”就赶忙打开了院内的另一个染缸。

      慕柳也打开了第三个染缸。

      和两人想的一致,前些日濛城失踪的女子,都在这妇人的染缸中,变成了三具骇人的尸丨体。

      猫妖在陆临川脚边哀叫道:“大人,大人,救救我们吧!”

      到了疱房,猫妖奔到笼子前,对着笼内的妻儿喵喵叫个不停。

      陆临川开了笼子,猫妖连连道谢,带着妻儿现行离去了。

      陆临川还欲施法打开其余的笼子,就听见院子里传来刀剑撞击的声响,连忙冲了出去。

      院内,衙门的人正和身着粗布衣的妇人对峙。

      那妇人赤手空拳,却分毫不占下风。

      慕柳一剑刺向她,反被一掌击中,撞在墙上,口吐鲜血。

      连慕柳也擒不住她,其余人更是不用说。不知是哪位,砍到了装着尸丨首的染缸,院中乱成一团。

      陆临川趁乱上前,欲要擒拿妇人。那妇人却看都未看他一眼,待陆临川近身,夺了他的折扇,使力对他腹部一掷,翻墙走了……

      听到这里,有人来了,对陆临川抱拳道:“大人。”

      陆临川抬头道:“慕姑娘的伤可好全了?”

      慕柳恭敬道:“属下并无大碍。”

      一句答完,慕柳看了看书房里的路和暄。

      陆临川道:“这位是我请来的帮手,路和暄,和暄兄。”

      慕柳抱拳道:“原来是陆大人的朋友,在下慕柳。”

      路和暄对她点头示意。

      慕柳对二人道:“染缸内的三具尸丨体,分别是刘家小姐,隔壁李婆,天香阁杜莹莹。邻人说,何女与李婆的关系素来不好,平日受了李婆的气,只是忍着,从没回过嘴;天香阁的杜莹莹曾给何女丈夫杜明送过一块香帕;而刘家小姐,则是杜明的发小,二人来往甚密。”

      陆临川点点头,示意慕柳继续说下去。

      慕柳道:“街坊邻居说她一直是个不爱吭声的人,受了委屈也都往肚子里咽。很难想象她有如此能耐。”

      陆临川道:“何女的丈夫杜明失踪也有两日之久,不知是否还安在。”

      想想染缸内的三具尸丨体,慕柳皱起了眉头。

      路和暄道:“临川兄,你与她交手时,可能确认她有无妖法?”

      陆临川抚着书卷道:“她与我交手时,似是没有用妖法的。但是那日疱房中的笼子,可都不是非修道者能操控的。”

      “莫非她原本就会武功?”路和暄问道。

      陆临川摇头:“她父辈是勤勤恳恳的农户,不可能让她习过武。”

      三人陷入沉默时,衙外传来了击鼓声。

      上了公堂,一男子站在公堂中央,面色枯黄。

      陆临川拍案道:“何人击鼓?所为何事?”

      男子下跪道:“草民杜明,何女正是草民之妻,她不知着了什么魔,将我囚禁在地下。草民好不容易才从地道逃了出来……大人,何女今夜就要越城门出城了,大人,您一定不能让她就这么走了,她,她做了很多错事……”

      路和暄见他垂头黯然的模样,心里叹道:“不知他是真心为死去的人抱不平,还是怕日后何女对他下手。”

      不过,不管杜明是出于哪种想法,他的出现,对此次案件都是一种推动。

      陆临川问道:“你可知何女现在何处?”

      杜明抬头道:“她离开地下时,说要去山边走走。大人,草民愿意为大人带路。”

      慕柳与陆临川对视一眼,两人都怀疑其中有诈。

      杜明看出了他们的担忧,连忙道:“大人,我绝不是何女的帮凶,请大人一定要相信草民!”

      路和暄对陆临川道:“我们不妨准备地充分些,过去看看。若他说的是实话,我们不去,不是错过了抓捕何女的机会?”

      杜明也道:“大人,草民说的句句属实!”

      陆临川有了主意,起身道:“那就劳烦你带路了。”

      到了山前,杜明道:“大人,就是这座山。何女,她大概就在山下的湖边。”

      陆、路、慕三人,加上杜明和两名衙役,一行六人轻声,快步到了湖边,果然看到了何女。

      她正对着湖里的东西说话,听到脚步声,立刻转过身来,神色却不似上一回那般自如。

      何女看着站在对面的杜明,颤声道:“你果然还是忘不了她……”

      杜明红了眼眶,对她道:“你何至于做到如此地步。”

      何女疯狂叫道:“我早知你与那位刘家小姐余情未了,杜明,你这个负心汉!你这个……”

      她话未说完,杜明反驳道:“你这是从哪听来的胡话?我虽与刘小姐打小认识,却是丝毫不敢对她有非分之想。你嫁与我后,我待你不够好吗?”

      两人你一句我一句争了半天,何女瘫坐在地上,掩面痛苦。杜明向她伸了伸手,却还是没有上前扶她。

      陆临川示意衙役将罪民何女拿下,突然湖水暴起,一张血盆大口出现在众人视线中。

      只是一眨眼的功夫,何女就被这条巨型鲶鱼吞入腹中。

      路和暄与慕柳同时拔出佩剑,向鲶鱼刺去。

      想来何女是平日受尽了委屈,某日受了这鲶鱼精教丨唆,修了妖道。

      路和暄虽是没了法力,剑法还是一样的好,加上慕柳和陆临川,对付这鲶鱼倒不是问题。

      那鲶鱼精吐着水,甩着须,口里发出阵阵腐臭,熏得杜明和两名衙役头疼。

      它在湖面狂乱了一阵,发觉自己不是路和暄等人的对手,立刻调了个头,钻入水里,打算逃跑了。

      路和暄一剑刺入鲶鱼精的背上,被连带着拖入了湖中。

      见状,陆临川也顾不得多想,一头扎进湖里,寻路和暄去了。

      这鲶鱼精生得巨大,在水里疯狂地扭转身体试图甩掉路和暄。

      路和暄握着剑,秉着呼吸,被甩掉脑袋生疼。

      鲶鱼精见他没有松手的意思,飞速向湖底的石块边游去。

      撞到石块前,路和暄终于松了手,在石块上一蹬腿,再次骑上了鲶鱼精的背,拔出了剑。

      鲶鱼精背上的伤口涌出血来,在水中扩散了开来,一股浓烈的腥味传到了路和暄鼻腔内。

      后下水的陆临川循着这股腥味找到了路和暄。

      陆临川捏了一道法力,扇骨铮铮扎在鲶鱼精身上,硬是把它左左右右分碎成了块状。

      鲶鱼精鼓起的肚子里一道流出了未消化的妖兽的毛发,骸骨,还有何女腐蚀得不成样的尸丨体。

      陆临川嫌弃地瞅了瞅那具沉到湖底,裹着酸臭液体的尸丨体,又看了眼身边,丝毫没有打算去捡的意思的路和暄,最终只得捏着鼻子,用扇子扇着尸丨体,把她一路扇到了岸上。

      出了水面,路和暄猛吸一口气,拖泥带水地上了岸,一身白衣已染上了乱七八糟的色彩。

      陆临川对岸上两名眼巴巴地看着自己的衙役道:“你们把尸丨体收一收。”

      杜明看着何女不成样的尸丨体,终是流了泪。

      回到衙门,陆临川对路和暄道:“我总觉那何女和我先前遇到的那位,不是同一个人。”

      路和暄也道:“若她真有你说的那么能耐,今日又怎会这般无力。看来这件案子还没结束。”

      路和暄突然想起一事,问陆临川道:“临川兄,你可还记得那猫妖对你说过,它是在何人开笼时逃出去的?”

      陆临川一拍折扇道:“杜明!”

      路和暄点头:“看来我们有必要再去查查这个杜明了。”

      “大人。”慕柳来了。

      “仵作验过那三具尸丨体,刘家小姐是被利器击中头部失血过多而死;杜莹莹的致命伤在腹部,二人伤口大小一致,应该是被同一把利器刺杀。李婆则是被割了舌头。三人的死亡时间都是七日前。”慕柳一句句道来,将验丨尸结果一一说与二人听。

      路和暄问道:“能否推测是何种利器?”

      慕柳道:“刀口窄而深,应该是匕首之类的器具。”

      陆临川点点头,差慕柳再去细查这三人与杜明的关系。

      再到何女家中时,杜明正站在湖边唏嘘,见有人来了,便转身恭敬道:“二位大人还有何事?”

      路和暄笑道:“可否请杜公子带我二人去前两日何女囚禁你的地方?”

      杜明一手抓着衣袖掩泪,道:“好,大人们随我来。”

      杜明带二人进了屋,移开衣橱,打开地板道:“就是这下面。”

      一条阶梯引向地下。地下密室里幽暗阴冷,杜明蹲下身拿了走道上的蜡烛照明。

      密室的墙上连着一副铁链,两边置物架上摆着两罐酒,地上放着个火盆,里面剩下些灰。

      陆临川问他道:“你失踪的这两日是被何女用铁链困住,囚于此地的?”

      杜明道:“正如大人所言,那何女怕我坏她好事,便将我骗到地下,用铁锁缠住了我的双手,将我困于此处。若不是今日草民借内急之口,她又急着要去山后,草民实在是逃不出这地下呀。”

      路和暄瞄了眼杜明的衣袖道:“那杜公子可要好好养养这两日的伤了。”

      杜明抓了抓衣袖道:“大人说的是。”

      陆临川左右看了看,又道:“这房子原本是杜公子你的吧?”

      杜明道:“是草民的没错,不过这密室是早就有了的。不瞒大人说,草民做过几年酿酒生意,这地下本是用来储酒的。不过近年草民身体欠佳,就没再做这买卖了。”

      路和暄走到置物架边,伸手去开酒罐。罐子里里面泡着一片舌,一对眼珠,一对卵丨巢。他又拿起另一罐,里头装着几颗从妖兽身上剔出的修为丹。

      路和暄笑道:“原来何女生前修的是这一路。”

      他看了眼杜明道:“莫非何女非女子也?”

      陆临川接他的话道:“以女性丨器官为引,妖兽修为丹为辅,这是人间修妖道男子常用的一种方法。杜明,你可敢让我们看看你藏于袖下的双手手腕上有无铁链留下的痕迹?”

      这杜明听了二人的一番话,下跪道:“大人,冤枉啊大人!小的也不知这铁链有何玄机,那些挣扎后的痕迹,半柱香的时间不到就消失了……”

      路和暄打断他道:“哦?还有这种事情临川兄,你看这铁链上可有妖气?”

      杜明还待再说,慕柳带着一众衙役找来了。

      “大人,”慕柳道:“天香阁的杜莹莹和杜明是同乡。杜明幼时随长辈来到濛城,与刘家小姐结识。天香阁的姑娘说杜莹莹七日前在子时出了门,要与人私奔。”

      陆临川对跪地的杜明道:“杜明,七日前子时你在何处?”

      杜明道:“那日子时,草民已经入梦了。”

      慕柳道:“我们在天香阁发现了这个东西。”她摊开折着的字条,上面写着让杜莹莹子时来湖边。

      “天香阁与杜莹莹关系较好的姑娘说,杜明为了见杜莹莹,曾去当铺用何女的首饰换取钱财。”

      慕柳又拿出一张纸:“这是我从当铺找到的收据。与字条上的字出于同一人之手。”

      原来杜莹莹怕杜明反悔,特意留了字条让姐妹保管,就算被妈妈抓住了,也可以把账算一笔在杜明头上。再哭一场戏,说自己是被逼无奈,所以留了字条,让天香阁来寻。

      可惜她没料到,这一去,就是永别。

      “那日晚,包子铺的伙计夜起小解,看到何女提着灯笼叫着杜明的名字,应该是在找他。”

      “我在刘家找到了刘小姐与杜明互通的书信,其中一封信的内容是杜明要她亥时来湖边相会。还有,刚才仵作验了何女的尸丨体,虽然尸丨体被胃液腐蚀,手上却因为缠了厚布,还能看出挣扎过的痕迹。”

      想来何女是怕邻人见了笑话,挣脱了铁链后,用厚布缠了手腕。

      “包子铺的伙计还说,那日晚他小解完回房,听到后山传来惊叫声,他怕得慌,没敢出门去。李婆的孙儿说,李婆听到惊叫声,便骂咧咧地提着灯笼出去了。她的孙儿还望了眼门外,隔壁的何女也提着灯笼要往后山走。”

      陆临川道:“杜明,你还要狡辩吗?”

      杜明抖得厉害,突然暴起,从袖中拿出一柄匕首刺向陆临川。

      慕柳手中的证物掉了一地,叫道:“大人当心!”

      路和暄以剑鞘挥开了杜明直冲陆临川来的匕首,将他制服在地。

      杜明背上被路和暄踩着,哈哈大笑道:“那些女人都拿我当冤头鬼,谁为我讨公道了?我拿她们练功又哪里有错了?哈哈哈哈!”

      陆临川喝道:“不知悔改,押下去。”

      杜明被衙役带走,还在狂笑不止。

      陆临川揉了揉眉心。

      事后回了衙门,陆临川抱了一盘棋子到院中找路和暄。

      “我看这杜明武功也不强,即便他会易容之术,乔装成何女也不会是你的对手。临川兄那日遇到的何女,究竟是何人?”路和暄敲着棋子问他。

      陆临川下了一子道:“看来暗处还有其他人。不过他一点线索也没留下,除非他再出现,不然我们是找不到他的了。”

      陆临川说完,叹了口气,看着天上的繁星道:“自从做了这官,清闲日子是越来越少,不像从前,无聊了,就去酒肆喝喝酒,兴致好,就去天香阁听听曲儿。换做儿时也好,爹娘护着,什么都不用管。”

      见友人眼中流露出落寞之色,路和暄放下茶杯道:“怎么突然伤感起来了。”
      他虽这样说,心中却也是在想着过往。

      陆临川道:“和暄兄,不如你留在这儿,给我搭把手,我的俸禄分你四成。”

      听陆临川恢复了平常的语调,路和暄从思绪中抽回神,笑道:“好。”

      “不过,”路和暄也望向天上的繁星,缓缓道:“我要先去一趟玉尘山。”
note 作者有话说
第3章 第三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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