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7、番外 曾经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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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番外章，主要讲述上将对女主的一些想法，第三人称。）
霍尔与艾琳的婚姻起因于七年前的一次皇室宴会。
那时，格兰特帝国正值国庆日期间，霍尔作为功勋满满的年轻上将受邀回帝都参加庆祝典礼。
典礼过后，皇宫里免不了举办一场盛大的晚宴，届时大批军政人士齐聚一堂，共享欢乐。
晚宴看似和谐圆满，实则风云暗涌。一切都是因为皇帝陛下继位不久，开始启用大批年轻臣子，可是暂时又无法撼动部分老臣的地位，于是便形成了新旧势力明里暗里针锋相对的局面。
皇帝陛下年纪也不大，自然更喜欢自己提拔的年轻人，在军政决断与权职调配上也更偏向年轻一代。这无疑让一些老臣心里不太舒服，仗着年龄大、资历深，总是有恃无恐的反驳、打压年轻臣子。
年轻臣子之中，霍尔进入“流光”不过短短几年，竟然从最普通的骑士晋升成了统领战队的上将，自然也引起了老臣们的注意。
不过霍尔又和皇帝提拔的绝大多数年轻臣子有所不同，他不仅仅自身实力过硬，而且有家世有背景。博纳尔德家可是帝国有名的军政世家，出过好几位上将、战舰指挥官与中央大臣……光凭这一点，老臣们捧着他还来不及呢，哪里还敢打压？
思来想去，除却成为敌人之外，还有一条路，便是成为盟友，而军政结盟最省时省力的方法便是联姻。有那么一段时间，家有适龄未婚女儿的老臣总是想方设法向霍尔推销自己的女儿，即使霍尔不在帝都，传个消息也要生搬硬套的提及一下自己女儿是多么的花容月貌。
那时候的霍尔齿少气锐，心思都放在了工作上，暂时不想思虑自己的终身大事，对送上门的姑娘兴致缺缺，冷眼相待。他的不近女色一度让老臣们咬牙切齿，却又无可奈何。
由于霍尔屡建奇功，引得媒体争相报道，轻骑上将的名号逐渐在帝国内流传开来，再加上他身材高挑容貌俊美，一群小姑娘整天叫嚣着要给他生猴子……这就让老臣们很心塞了，可别哪天凭空冒出个小丫头把他们的准女婿勾走吧？
老臣们颇有锲而不舍的精神，主动示好不行，那么……被动赐婚了解一下？虽然帝国百八十年前就已崇尚自由婚恋，老臣们还是希望那位新上位的皇帝陛下偶尔昏庸一点，脑子一抽玩玩赐婚什么的。
要知道帝国史上为数不多的赐婚都是强强联手，老臣们相信只要皇帝赐婚，是绝对不会随便指个平民女子的，况且近年来皇室内部适龄女性又很少，到时候只会从他们这些臣子家里找。这如意算盘打的可谓是噼里啪啦的响……
就这么盼着盼着，还真让他们等到了机会。
国庆日的晚宴上，皇帝陛下和霍尔开了个玩笑表示：你看看你，金钱啊，权势啊，地位啊，该有的都有了。你最近又剿灭了一批星际走私犯，我还能赏你点什么呢？给你讨个老婆怎么样？
本来只是说说罢了，皇帝和霍尔谁都没有在意，可是偏偏说者无心，听者有意，一旁耳尖的老臣们可激动坏了。几个老臣立马围了上来，开启了碎碎念模式，势必要将这随口一提的玩笑化为现实。
“陛下英明，博纳尔德上将如今什么也不缺，就缺一名美妻来个事业爱情双丰收了。”
“陛下金口玉言，依您看，哪家的大家闺秀比较合适？”
“陛下，您体恤臣子的心真是令人感动啊。”
一番语言轰炸把皇帝说的一脸懵逼，老臣们又转向了霍尔，妄图给他洗脑。
“上将还不赶紧感谢陛下的恩典？陛下如此好意，上将不要辜负了才是，可别闹个……抗旨不遵啊！”
“上将你这个年纪说小也不小了，早点找个伴侣不是坏事。”
“话说回来，上将常年身处边境，我们也不知上将有没有个喜欢的姑娘，要是有的话提早说出来，千万别闹了误会才是。”
……
总之，老臣们咬住了一件事不放，那就是小皇帝登基不久，必须说话算话，树立威信。兜兜转转一圈下来，说的皇帝是哑口无言，又以君臣之礼驳回了霍尔这个当事人的推脱，赐婚就莫名其妙的成了既定之事。
幸好皇帝也不是个傻子，一开始被说蒙了，仔细想想回过味来就明白了这帮老东西的打算。行吧，算他不谨慎连累了霍尔，以后再想办法补偿补偿。赐婚可以，但是你们这些老臣谁也别想捞着好。
皇帝一琢磨，想到了一个尚且算是挽救的主意：“赐婚就赐婚，不过嘛，现在都讲究婚姻自由，我随意指一个未免太对不起博纳尔德上将了，既然上将还没有喜欢的人，不如就让科研院用那个基因配对系统筛选一批最合适的，再交给上将自己选个看对眼的，不知各位意下如何？”
皇帝陛下觉得自己为了维护年轻臣子真是操碎了心，当然，不可否认，看一帮老家伙吃瘪本身也是很有趣的事情嘛！
而霍尔当然明白皇帝是在帮他，原本他已毫无选择权，只能被迫接受一个不知名的女子，是皇帝帮他争取到了选择的机会。虽然心中对未来的妻子还没有什么概念，他却不得不赶紧答应了皇帝的好意，以免那些老臣再油腔滑调的说些什么。
宴会结束后，霍尔因为赐婚一事得以暂时留在帝都。那段时间，霍尔的心情十分复杂，以往工作顺风顺水，他是第一次真正的感受到了政场之中的身不由己。
皇帝的命令已经没有收回的可能，他又找不出完美的推辞理由，只能强迫自己接受现实，准备迎接一位陌生女性步入自己的生活。
帝国科研院最终将一份花名册送到了霍尔手中，花名册上详细的介绍了基因匹配合适的女性，附上各项资料以供霍尔选择。
前十位是基因匹配程度都在90%以上的女性，霍尔一翻就发现了问题，这些女性不是某位权贵之女就是大公司大企业的董事千金，各个照片拍的花枝招展，整张介绍从上到下就没说过她们有什么不好，有什么真实度可言？恐怕就连匹配程度都有水分。看来某些人的手伸的很长呢，连直接隶属皇家的科研院都能暗中收买。
毫无疑问，前十被霍尔直接毙掉了，这种带有目的性的家族联姻是他最讨厌的，相比之下，他宁愿选一个毫无身世背景的普通女性，多过几天安生日子。
花名册一页一页往后面翻，霍尔渐渐感到一丝烦躁。纸上的描述千篇一律，而他本就心里没底，根本不知道该如何做出选择。偏偏那候在一旁等待结果的皇帝使者心急如焚，催促之余还不断提醒霍尔越往后翻匹配度越低，直接就把霍尔惹毛了。
他难得有了这样一个中二的想法：匹配度很重要吗？应该说爱情才能造就最佳匹配度吧。
索性就将花名册翻到了最后一页，眼睛一瞥，小小的证件照上，绑着高马尾的女孩子笑的清甜，就好像一朵披着晨露刚刚绽放的栀子花，和前面一群浓妆艳抹的女性形成了强烈对比，不知不觉便吸引了霍尔的注意。
艾琳.西德尼……西德尼伯爵的长女，父母病逝，家道中落，有个弟弟……基因匹配度68%……
女孩子的笑脸掩映在了霍尔的脑海里，指尖不断摩挲着纸张，不同于之前的浮躁，霍尔沉下心来认真的思考了一番。没有家族牵绊，不会产生利益冲突……从某种程度上来讲，她还是挺合他的意的。
一旁的皇帝使者见霍尔陷入沉思，余光一瞟，整个人都不好了，心说这上将眼光忒差了。
“上将啊，这位西德尼小姐是这批女性里与您基因匹配最差的一位了，容貌也算不得上乘。而且据说因为原来的西德尼伯爵夫妇死守教条，这位小姐一直都是请家庭教师教学，养在深闺里的那种，平日鲜少参加社交活动……她的性格懦弱古板的很，实在是不适合成为您的夫人。”
不知为何，霍尔听了这些话没有产生分毫抵触的情绪。懦弱古板？看照片确实是很娴静的样子。养在深闺也没什么不好，想必会是个心性很单纯的女孩子，这样的女孩子其实可以省去许多麻烦……
没有爱情的婚姻只有合适与不合适之分，这个叫艾琳的女孩子无疑应该是合适的。
“就是她了……另外，但凡有人寻问基因匹配度，一律说是90%就好。”
霍尔合上了花名册，心里却没有丝毫轻松的感觉，甚至有一点愧疚。因为他的选择，一个本该在不久的将来觅得良缘获得幸福的女孩即将被拖入泥潭，这样真的没问题吗？他不敢确信。
就这样看似草率的做出了决定，直到皇帝陛下发布婚旨，完全被蒙在鼓里一众亲朋才意识到，霍尔真的要结婚了。
了解完前因后果，霍尔的父亲只问了他一句话：“这件事你可考虑清楚了？”
他的母亲则显得忧心忡忡：“这件事因你而起，不管你喜欢不喜欢，对那个姑娘好一点吧。”
作为好友的年轻首相劳伦斯一副大彻大悟的样子：“给皇帝打工就是这样，你也别太在意。那姑娘……不喜欢就搁家里供着，供不起就找个机会离婚，反正我们这里又没有军婚不离这种说法。”
再加上一众媒体的质疑，好像所有人都对这场婚姻保持着不看好的态度。包括霍尔本人都有些恍惚，他该如何面对那个即将成为他妻子的无辜女孩？
随着婚期的悄然而至，一切空想似乎都变得不重要了。
婚礼当天，这对新婚夫妇才真正见到了彼此。也不是说之前不能见面，只是两人都不是什么外向的性子，对于即将结成亲密关系的陌生人都有些抗拒，便心照不宣的选择了能拖就拖的策略。
当霍尔见到身着传统礼服，化上精致妆容的艾琳时着实被惊艳了一把。很漂亮的小姑娘，和照片上简直判若两人。只不过霍尔觉得她并不适合这样过度的打扮，就好像是原本晶莹通透的水晶花瓶被强行镶嵌上了金银珠宝，美则美矣，却太过浮华，少了一丝灵气。
她真的很瘦小啊，要不是礼服经过精心设计，以她的小骨架恐怕都撑不起来。明明穿着高跟鞋，头顶却刚刚挨到他的胸口。皮肤白皙，玉手纤纤，可以说确实是个恍若上个世纪油画中走出的贵族少女。
从某种意义上来讲，西德尼伯爵夫妇可真是一对怪人，现今这个时代，谁会没事干将女儿培养成这个样子呢？
霍尔看着艾琳，脑海里的第一反应就是以后一定要让家里的机器人管家给她好好养养肉，更好的物质生活也算是硬将她扯入一场婚姻的补偿吧。
婚礼按部就班的举行，除非必要，互不相熟的夫妻俩都鲜少与对方交谈，也没有什么默契可言，完完全全顺着神父的意思来就是了。
整个过程中，霍尔保持着主动，主动抱艾琳上下马，主动搀扶着她走地毯，主动帮她挡下宾客敬酒……毕竟虽然对外说的是皇帝赐婚，实际上却是由他做出的选择，艾琳是那个真正的被动承受者，理应受到额外的照料。
她很听话，甚至一直在微笑，可是一些细枝末节又表明她并不开心，笑脸是公式化的笑脸，说的话也像是提前写好的剧本一样淡然无趣。
傀儡一样的新娘让霍尔心烦意乱，他清楚的明白站在面前的姑娘并不爱他，他也同样对这个姑娘没什么感情，可是他们偏偏要当着所有人的面海誓山盟，真不知道是在糊弄谁。或许他真的选错了吧，如果当初选一个带着目地的世家新娘，签个结婚条约，他也许就不会心有愧意了。
可是现在才反应过来又有什么用？事已至此，他只能在以后的生活中，一点一点的弥补身边这个姑娘。
仪式过后是婚宴，当热热闹闹的婚宴散场，月亮已经爬上了树梢。
新婚夫妇回到家中，意外发现家里的两个机器人都消失了踪影，看样子是存心要给他们单独相处的空间。这代表了什么意思两人都心照不宣，但是谁也没有开口提及，就像什么也没发生过一样。
霍尔以最简洁的语言将家里的设施分布告诉了艾琳，然后便自顾自的进行洗浴更衣去了，他现在急需单独思考的时间，来确定一下到底该如何对待自己的新婚妻子。
冲个凉冲去一身酒气，人也清醒了不少，换上干净的睡衣，走出浴室，心里也有了个大概思路。只是，当霍尔走进原本属于他的卧室，哦不，现在已经属于两个人了……当他在房间里看见那个仅仅裹了浴巾的姑娘时，脑海里的理智之弦开始一点点崩断。
披着长发，浑身上下散发着氤氲水汽的姑娘坐在床边，好像在专注的思考什么。听到脚步声，她猛地回过神来，向门口的他投来一道混杂着惊恐与羞涩的眼神。
霍尔不自知的喉咙一紧：真是要命，自己居然会觉得眼前的姑娘很诱人。这样的状态很不对劲，无关于爱却起了占有她的心思，那么他和那些私生活混乱的无赖有什么区别？
霍尔原本想的是在外人面前保持形婚就好，对内他和艾琳可以互不干扰各过各的，甚至等到时机成熟，离婚也不是不可以。
所以，他不能有奇怪的私心，分房睡是最好的方案。霍尔转身欲走，艾琳弱弱的一句话却让他不得不停下脚步。
艾琳问：“我是不是哪里做的不够好？”配上无辜的表情简直像只可怜兮兮的小猫，惹人怜爱。
“……没有。”扪心自问，她在婚礼上的表现无可挑剔。
“那为什么……你要走呢……我知道接下来应该做什么……我……”艾琳支支吾吾，声音越说越细，说到最后红着脸垂下了头。
她话中的含义很明显，霍尔当然听的明白。若是按照他之前的想法，他理应拒绝她，甚至和她一次性讲清楚，划清界线。
可是这一回，也许是酒精带来的迷醉，也许是愧疚带来的不忍，也许是……霍尔突然发现自己并不执着于做一个正人君子，他的心里痒痒的，甚至不想过问艾琳为什么会轻易接受夫妻之事。脑海里不断叫嚣，示意他采摘掉眼前这朵迷迷糊糊的小花。
“我留下来。”
没有过多的言语，慢慢拉近距离，这对互相陌生的新婚夫妇怀着各自的心思摸索着，亲吻着，滚上床，经过一番略带痛苦的尝试，终于融为一体。
因为新婚之夜的意乱情迷，霍尔尝到了艾琳的美好，但隐隐约约又有些后悔，本该受到他补偿的女孩子，一不小心却真正成为了他的女人，这和最初的预想差的太远了……他爱上艾琳了吗？似乎还没有。艾琳喜欢他吗？看不出来，他不知道。所以为什么要有夫妻之实呢？这样只会让关系越来越复杂而已。
总觉得哪里不太对的霍尔在新婚夜后尝试着与艾琳保持距离，他认为除非萌发爱情，否则不应该越陷越深。
再然后，回到工作岗位上的霍尔一心投入了工作，只是每当他渐渐忘却那位令他乱了阵脚的妻子时，艾琳又会时不时彰显一下存在感。
一句提醒添衣的消息、一封述说家事的长信，甚至是一块从帝都加急送来甜点，艾琳总是在以实际行动让霍尔怀疑，她是不是对他动了真心。
可是机器人管家的一句话又莫名泼了霍尔一头冷水，机器人管家说：“夫人真是个十分贤惠的妻子呢！(￣▽￣)”
结合艾琳的性格与教育背景，霍尔若有所思。没错，她所做的一切都是想表现自己是个好妻子罢了。这样也好……作为回赠，霍尔也会时不时给艾琳送去礼物，两个人开始保持着不冷不热的关系。
就是因为这样一个误会，再加上两人的性格使然，他们虽然在一点一滴的生活中渐渐习惯，乃至爱上对方，却始终顶着好丈夫／好妻子的名号，无法摸清真正的心意。
作者有话说
第17章 番外 曾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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