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红颜破》冰蓝色的眼睛

4、chap 4

　　“你叫莫璇？”

　　“你已经知道了不是吗？”她翻了翻白眼。

　　“今年十二岁？”

　　“有何指教？”

　　“做我的女人吧！”

　　吓？！双眼呈惊恐状——这人不是从疯人院跑出来的吧？

　　“当然，不是现在！”东方羿的口吻像是讨论吃饭喝水那般自然。

　　“什……什么时候？”她被口水呛到了！妈呀，她得好好准备一下，准备以最快的速度落跑！

　　“等你长大了！”她现在还小，却已经是标准的美人胚了。

　　“可不可以不要？”她嘿嘿笑着！好想说他来迟了一步，她整个人整颗心都给了暖风，要不回来了。虽然眼前的他也很出色啦，但不是她喜欢的型耶！

　　“嗯？”他懒洋洋地扫了她一眼，“你刚刚说什么了？”

　　“我说不可以啦！”她豁出去了。

　　“为什么不可以？”冷冷的声调，不需要特别修饰，却让人从脚底开始发寒，偏偏不包括莫璇。

　　“你说要就要啊？我也有说不的权利啊！”要比霸道，她绝不输他。

　　“给我一个不的理由！”他从来不曾向哪个女人主动提过这个要求，因为倒贴的人实在太多，根本不需要他开口。然而这一次，莫名的，他就是想要把这个女孩订下来，尽管她还小，但他愿意等，等她长大。

　　“那你给我一个我要的理由先！”看谁能把谁先说服。

　　“因为我东方羿想要的东西从来没有得不到的，包括人！”这句话的本身狂妄而不可一世，但他说这句狂妄的话的口吻却是淡漠而内敛，并不虚浮，更没有沾沾自喜的嘴脸。

　　这也是莫璇对他产生防备心理的原因，这个男人太深沉，又太强势。她怕自己一不小心就着了他的道，到时候后悔莫及。

　　“这个理由不足以让人信服，至少我不服！”另一方面，她开始反省自己对待暖风的态度，两者雷同，都有强迫中奖的味道，不觉汗颜。

　　“你很有勇气，可惜我没放在眼里！你注定是我的。”他从来就不是个君子，为了达到目的不介意采取某些手段，到时候就由不得她说不了！

　　“什么意思？”她双手环胸，不服气地瞪着他，“不会想用强的吧，我还没开始发育呢，满大街的美女排排站让你挑，你大可以把狼爪伸向她们！”

　　唇角扯出一抹讽刺的笑，“如果我真想用强的，你以为你这么小的个子做得了什么？”她反射性的动作在他眼中显得可笑之极。

　　“我已经有喜欢的人了，所以还是建议你放弃。”看在他好心带她上医院的份上，她决定好好开导他。年轻人可不能走岔路啊！更何况，她不是水性杨花的女子，暖风在她心目中的地位是无可取代的！

　　“谁？”他有些意外，看她眼神纯澈，甚至带着虔诚，说谎的可能性极小，是谁？是谁抢在他之前夺走了小丫头的心？

　　“我的暖风是全世界最好的，没有任何人比得上他！”想起暖风的种种，她的眼神痴迷之余更多了一丝迷惘——

　　暖风？东方羿眉微蹙，“慕容暖风？”那个一直他看作是鲜少配做自己对手的几个家伙之一的慕容？

　　“你认识他？”她眼睛一亮，“我的暖风很棒对不对？不然像你这么骄傲的人怎么会注意到他呢？”

　　好敏锐的洞察力！东方羿不由得多看了她一眼，她的眸子慧黠无比，是个冰雪聪明的小家伙，却也是太聪明了！

　　“我六岁那年第一次见到他就已经立誓非他不嫁了！我莫璇可不是什么三心二意的女孩，既然定下目标就会义无反顾地往前冲，不达目的誓不罢休！这辈子，让我放弃暖风，除非我死！”口吻很坚定，那一瞬间似乎她已不再是个单纯的小女孩，而是敢于追爱的成熟女子！

　　东方羿的眸子冷了几分，她的野心不小！据他所知，慕容暖风虽然温文尔雅，但他骨子里流的血也许比他还冷上几分，他并不是任何女子可以驾驭的！知道了她心有所属，反而更坚定了自己的决心，就是她了！

　　见他久久不语，莫璇狐疑地看着他，想看看能不能瞧出一朵花来！

　　“据我所知，慕容暖风已经有了一个要好的女朋友了，你确信能让他见异思迁？”淡淡的讽刺，是她太自不量力。

　　“这是我的问题，不劳你费心！”她没好气的回答，随即又眼带惑然的发问，“你不是已经有女人了吗？”那个可怜人被揍得那么惨不就是因为动了他的人？差点都忘了呢！

　　“一个对我不忠的女人，要她何用？”他冷嗤！

　　“呵呵，那我就安心了！”她的心不在他身上，要她也没用啦！

　　东方羿罕见地勾了勾唇角，小丫头毕竟还小，不懂收敛自己的情绪。在他心里早已认定了她与别的女子不同，想要的感觉那么强烈，又岂会轻言放弃？她太天真了！

　　不知道暖风现在在干嘛，有没有一点点想她？

　　“走吧！”东方羿牵起她的小手。嗯，温润柔滑，牵一辈子都不会腻！

　　“去哪儿？”她努力地想把手抽回却徒劳无功，只好任他牵着，只是瞪他瞪得眼睛抽筋了而已。

　　“吃饭！”他对她的不满选择视而不见！

　　满心以为他会带她去一些毕竟上档次的地方，却不想是一家简陋的小店，挂牌“××小吃”!

　　他很穷吗？她不禁又看了他一眼，不会啊，虽然不至于满身的名牌，但光看他的架势和气质就知道他非但不穷，说不定还很有钱！

　　老板娘一见到他就乐呵呵道，“还是要三笼蒸饺一份拌面吗？”她的眼有意无意地瞄着莫璇，“是妹妹啊，真漂亮！”

　　东方羿未置可否，只是轻点了一下头，“两份!”

　　“两份拌面啊，稍等片刻！”老板娘笑嘻嘻地去了。

　　莫璇看了一下四周，确实挺简陋的，而且门可罗雀，生意冷清得很，也许是因为地处偏僻吧！

　　不一会儿，三笼蒸饺上来了！

　　热气腾腾的蒸饺，诱人的香味，破天荒地勾动着她的食欲，而且那些蒸饺个个呈半透明状，小巧可爱得紧，她不由自主地被勾引了！

　　“吃吧！”东方羿把筷子递给她。

　　她迫不及待地夹了一只，蘸了点花生酱就往嘴巴里塞。蒸饺虽不若汤包那样鲜嫩多汁，但是它很香，而且很有嚼劲。配上特制的花生酱，确实有它独到的魅力！

　　看着她狼吞虎咽，东方羿眼底多了一抹温柔，让他冰冷的表情平添了几分温度，几分柔和。

　　“真好吃！”完全顾不上淑女风范，吃饭皇帝大！

　　“好吃就多吃点！”东方羿不以为意，反而觉得她的吃相率性中带着可爱。

　　“你干嘛不吃啊？”她有些心虚，是自己太能吃了吧？发挥自己小得米粒大的愧疚心，她顺手夹了一个给他，算是感激他让她享受到了一顿难得的美食。然而一抬眼看见他的眸瞳中居然有着深刻到不容忽视的温柔，吓得她掉了一个蒸饺都不知道。汗毛都竖了起来，好不容易解除的警报马上在她脑中嗡嗡作响。

　　东方羿的情绪收敛得相当快，仅一秒钟就收拾好了所有的不应该，快得让莫璇以为是自己眼花了。

　　她拼命揉了揉眼睛，难道是自己看错了？再揉了揉，果然是幻觉！她轻吁了一口气，差点消化不良！

　　此时，飘香拌面也上来了，老板娘特意多看了莫璇一眼。她从来没见这个男孩笑过，原来没遇上对的人呀！眼前的小女孩确实粉雕玉琢，可爱得紧，难怪连他都动了凡心。

　　莫璇这次没敢说什么，埋头猛吃，直到有一只手轻轻拭去她唇边的酱汁，将她明显的吓了一跳，手忙脚乱地抽起桌上的面纸，胡乱地擦着自己的嘴巴，不再给对方接触自己的机会。

　　“吃饱了吗？”东方羿的神色未见一丝异常。

　　她小心翼翼地点头，明哲保身的道理她还是懂的。

　　东方羿把钱放在桌上后，拎起她就走。

　　她跟着他的脚步跟得异常辛苦却又敢怒不敢言，敏感的她发现因为自己的拒绝而令他俊美的脸庞上笼罩了一丝丝的阴冷，她不由得担忧起自身的安危。那家伙不会是想找个偏僻点的地方杀人灭口吧？

　　抬眼看到夕阳已西下，方意识到时候不早了，自己的口袋里还揣着两张电影票呢！视线偷瞄了一下东方羿无可挑剔的侧脸，她咬牙作了决定——

　　而此时的暖风与晨曦已安然落座，电影五分钟后开演。

　　看到自己和晨曦身旁各一个空座，暖风若有所思。首先可以肯定的是莫璇绝对会出现！至于想知道她搞什么小把戏，就需要耐性了。而他慕容暖风最不缺的就是耐性。

　　“在想什么？”晨曦的手抚上他的，柔滑细致，有如上好丝绸。

　　“没什么。”他笑得温柔，却掩饰了眸中的一抹期待，莫测高深。

　　“是不是在想小璇？”只要是他们独处的地方，没多久就会出现她的身影，鲜有例外——除了在学校。所以这一次她的不在反而让她感觉诡异，她究竟在进行什么小阴谋？为了暖风，小璇一向是毫无保留的使出浑身解数，无所不用其极，这么小就精通了各种手段，可想而知再过十年的她是一个如何为达目的不择手段的女子！

　　“嗯。”他一手揽住她的肩，让她的头顺势靠在自己肩上。

　　“我也在想她什么时候会出现！”最好是被什么事情什么人给绊住。天知道自己和暖风单独相处的机会屈指可数。两个人交往都是偷偷的，不敢太早让她知道，怕引起她歇斯底里的反应。这样的恋爱谈得好辛苦。

　　入神的想着，蓦地发现电影已经开始——

　　于是抛开杂念，双眼熠熠地看着电影屏幕，融入到故事情节里面去了。

　　动情处，暖风温柔地捧起晨曦的脸，缓缓覆上自己的唇，眼看就要碰触之际……

　　“对不起，我们来晚了！”

　　气喘吁吁的甜美声音顿时成了两人心头挥之不去的魔障，晨曦眼中的光芒倏地灭去，表情在微弱的光线下更是忽明忽暗，难以辨别。

　　娇小的身子鼓足了吃奶的力气硬是将两人隔开了，眼神中充斥着绝对的占有欲。她双手环抱住了暖风的腰，冲姐姐甜甜一笑，“姐，我带了一个大帅哥介绍给你认识！”

　　暖风扬眉，晨曦错愕抬头，看到了一抹狷傲的身影。东方羿未置可否，在晨曦身边落座，唇边绽放一抹浅浅的弧度，对着暖风及晨曦颔首，“东方羿！”言简意赅，却将狂放之气尽悉收敛。

　　暖风心念一动，东方羿这个名字，他如雷贯耳已久。传言中的他冷酷无情，行事狠绝，锋芒毕露却又华光内敛，深沉难测，加上神秘的背景，有人猜测他是某□□少主。璇儿怎么会认识这号人物？心神一敛，温雅一笑，“慕容暖风！”

　　在暖风打量东方羿的同时，东方羿同样在打量着他。传闻中的他曾经一度年少轻狂，个性狂放不羁，骄傲无比，比起自己不遑多让，但慢慢地，他转变了性情，变得温文尔雅，成了水一般柔情的男孩，是什么改变了他？是那个叫做晨曦的女孩吗？

　　思及此，他的眸不着痕迹地扫了身旁的晨曦一眼，微弱的光线下，果然是天生的美人胚，明眸善睐，柔情绰态，尽管此刻她的额上贴着碍眼的纱布，但平添一份柔弱风姿，惹人怜爱，更难得的是她有一份灵动之气，确实是当女朋友的不二人选。反观莫璇，漂亮有余，温柔不足，总透着一股野性难驯，却意外的对他胃口。

　　慕容暖风艳福不浅，尤其是那个紧抱着他不放的小不点，如果被熊抱的对象换作自己，那就一切完美了！

　　注意到对方看璇儿的目光极不寻常，暖风悄悄蹙眉。那种眼神，分明是一种极渴望得到的眼神，如果这种眼神的对象是晨曦，他不会觉得奇怪，但璇儿——

　　她还只是个孩子，不是吗？

　　双臂仿佛有意识的圈住了她，他不允许有任何人企图破坏她的纯，她的真，她的美！

　　这个近乎本能的反应，让莫璇偷偷地笑了。深呼吸了一下暖风好闻的体香，她将头蹭得更深了……

　　晨曦则是皱起了了眉，本能越来越感受到了来自小璇的威胁。

　　而东方羿仅是冷冷的撇了撇嘴，一把将莫璇拎起，“小家伙，你打扰到你姐姐姐夫谈情说爱了！”对于那么轻易就把她拎过来，东方羿显然自己也愣了一下，他原以为会遭遇某些阻力，但显然是自己估计错误！唇，玩味的扬起。

　　莫璇本想抗议的，但眼角瞄到姐姐额上的纱布，心虚了一下，也就乖乖配合了，就是心里有一些不甘心。凭什么姐姐就能光明正大的和暖风在一起？为什么她就不可以？

　　晨曦诧异地看了东方羿一眼，除了暖风，她不曾见过妹妹对哪个男生特别乖巧。感谢老天让东方羿出现了！她连忙移过去一个位置，坐回了暖风身边。

　　四个人在这张暧昧的气氛下继续看着电影。

　　莫璇对国外的电影一向兴趣缺缺，渐渐的，眼皮开始打架了，她的身子开始微微向姐姐身上倾斜，再倾斜，最终倒在了晨曦怀里，而此刻的晨曦则是幸福甜蜜地依偎在暖风怀里——

　　眼看着莫璇马上要滑落地面，暖风腾出手想扶她一把，但东方羿动作更快，大手一捞就把莫璇带进了他怀里。

　　悬空的手使暖风的表情产生了微妙的变化，但别人看不到。

　　他很快将手收了回去——